第 23 章 二合一(1 / 1)

“咚、咚、咚……”

京兆尹府衙外的鼓被敲響了一聲又一聲。

宿在後院的京兆尹徐大人被吵了醒來,看了一眼窗外,登時就破口大罵。

“這是哪個不長眼的天還沒亮就敲鼓!敲敲敲!敲你個頭!”

徐大人罵罵咧咧地穿戴好官袍,匆匆洗了把臉就氣勢洶洶地殺去了前頭。

他倒要看看是哪個王八羔子,這麼不守規矩,他要是不給其點顏色看看他就不姓徐!

片刻後……

痛失己姓的京兆尹大人點頭哈腰:“好的好的,您放心,下官一定嚴加審理,絕對不會讓他們有絲毫隱瞞的機會!”

將人親自送到門口,看著自己這上級的上司帶著人走遠,徐大人這才有空掀開官帽,抹了把自己頭上的汗。

“大人,這天兒還早著,您還可以回去睡個回籠覺呢。”身邊的小廝自以為聰明地提議道。

徐大人轉了就瞪了他一眼,你個沒眼力見兒的!

睡睡睡!還睡什麼睡!他現在還睡得著?

頂頭上司都親自將綁匪給捉來了,他還不抓緊審抓緊判,那要他有何用啊?真是跟他身邊這麼多年了,還是一點思想覺悟都沒有!

小廝:“……”也不知道之前那怨氣衝天撒起床氣的是誰?

很有覺悟的徐大人袖子一甩便大步流星進了府衙。

“把那幾個綁匪給提上來。”

他現在就要開始審!上酷刑也要把那幾個綁匪的嘴撬開!

京兆尹徐大人嚴陣以待。

然後……

“五年前,我在上桃村殺了個人。”

“還有我還有我,我們倆那次是一夥乾的。”

“京中三年前的西街縱火案,就是我喝醉酒之後放的。”

……

五個人,一個接一個地竹筒倒豆子,不僅是這次的,連他們自己先前的罪行都交代得明明白白,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的,負責記錄的小吏都得奮筆疾書,那是寫了一頁又一頁。

之後再照他們說的去翻了下案存的通緝令,好家夥!竟然還都對上了,真真是不帶丁點兒藏私的。

“……”

這左右兩邊各站了兩溜的持械衙役,刑具也準備了一大堆,竟全是毫無用武之地。

咋?是他長得太嚇人,還是長得像包公再世啊?

如今的綁匪都這麼老實了,都不用審的?自己就說了?

坐在上頭的京兆尹大人一整個懷疑人生!

……

虞秋秋一回府,綠枝便撲了上來將她給熊抱住,謝天謝地,她家夫人還活著,但是——

“嗚嗚嗚嗚嗚嗚……”

那些綁匪不做人啊!她可憐的夫人啊,被綁走這大半天,定是受了大罪了,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尋短見啊,不論夫人被糟蹋成什麼樣子,她都會永遠陪著夫人的。

郎君若是因此休

了夫人,她也可以陪夫人去出家,去一個誰也不認識她們的地方,絕對不會讓那些閒言碎語侵擾到夫人。

嗚嗚嗚嗚嗚,綠枝越想越悲涼,鼓了好久的勇氣,才鬆開虞秋秋,借著光亮,讓她來看看她可憐的——

“嗝!”嗚咽戛然而止,綠枝打了個嗝兒。

她瞪大了眼睛,而後不可置信地繞著虞秋秋轉了好幾圈,轉得虞秋秋眼睛都快要暈了。

虞秋秋將人給按住,親口替她證實:“你的眼睛沒看錯,我什麼事也沒有。”

早就說了,她出去,危險的都是彆人。

“你就當我是去秋遊了一趟吧,不過,你這造型挺彆致,不愧是我的丫鬟。”有嚇死人的潛質,不錯不錯。

虞秋秋拍了拍綠枝的肩膀,然後打著哈欠進了屋,困死了,睡覺睡覺。

綠枝呆立在原地,風吹起她淩亂的發絲糊住了眼睛,她動作緩慢地將頭發拂開,恍然驚覺,比起夫人,在府裡等著的她披頭散發,反倒更像是被綁匪綁走的那個。

綠枝:“……”

啊啊啊啊啊,她現在到底是個什麼鬼樣子啊!

綠枝拔腿跑去照鏡子。

虞秋秋一覺再醒來已經是中午了,綠枝給她準備了一大桌的菜,滿臉慈愛地等著虞秋秋動筷。

夫人雖然表面上一點事兒都沒有,但她相信夫人的心靈一定是遭受到了重創。

被抓去了那個麼杳無人煙的地方,她家夫人該多害怕呀,好在那些綁匪還算有些顧忌,沒敢真拿夫人怎麼樣,不然,哼哼!綠枝陰暗地想著,彆說郎君了,就是她拚了命也要去將那夥人大卸八塊!

不過,說起郎君——

綠枝忽然附在虞秋秋耳邊耳語了幾句。

虞秋秋驚訝側首:“當真?”

綠枝重重點頭:“嗯嗯。”

她還從來沒見過郎君那般可怖的樣子呢,昨晚上一聽她說完經過,那身上的凜冽殺氣都快要要溢出來了,之後更是直接回廷尉司調人馬殺去了宣平侯府。

據說……反正自得知夫人被劫走,之後才幾個時辰就把夫人給找回來了,綠枝星星眼,郎君好厲害呀!

虞秋秋若有所思,狗男人現在已經這麼緊張她了?嘶——

那她再鞏固鞏固豈不是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然而,接下來的一整個下午再加晚上,準備鞏固成果的虞秋秋卻是連褚晏人都沒見著。

狗男人一夜沒睡,把她送回來後又出去忙了一整天,晚上竟是也沒回來。

虞秋秋眉頭微挑,略微想想也就猜到他在忙些什麼了,私自調兵挪作他用這事必須得有個交代,再者,三皇子一出來就搞事,褚晏抓到把柄,肯定也不會讓其就此輕輕揭過,這可不就忙了麼。

虞秋秋歎了口氣,這忙的都是正事,她的鞏固成果計劃也就隻能暫緩了。

隻是沒想到第二天,忙成狗的某人,上完朝竟是沒直接回廷尉司,反倒是回府來了,還派了人叫她

去前院書房。

虞秋秋;“!!!”

好家夥,百忙裡抽空都要見她,她如今地位不一般呐!

不過……為什麼是叫她去書房,而不是他回主院來看她?

虞秋秋很是疑惑。

然後,她就知道為什麼了。

特麼的,狗男人把她叫來,什麼關心啊、補償啊、噓寒問暖啊……統統都沒有!無論是明的還是暗的,統統都沒有!

他把她叫來竟是為了罰站!!!

虞秋秋面無表情。

這合理嗎?

你、不、是、很、緊、張、我、嗎?!

褚晏坐在案桌後面,一身的朝服,襯得其冷峻的容顏又多了幾分肅穆,他的指尖在桌子有一搭沒一搭地點著。

“好好想想,自己還有什麼沒交代的。”褚晏道。

虞秋秋低頭咬了咬牙。

——“我還能有什麼沒交代的,我能說的都說了好麼!”

褚晏冷哼了一聲,嗬,能說的都說了,那就是還有不能說的。

不巧,他想聽的就是那部分不能說的。

那五個綁匪,彆的都吐露得一乾二淨,甚至讓他們指認雇傭之人,也配合得很。

但唯獨一問起虞秋秋做了什麼,那一個個嘴就跟蚌殼成精了似的,愣是咬死了說他們是被虞秋秋的才學折服,羞愧得無地自容,所以才沒有動手。

褚晏:“……”

虞秋秋的才學……那本《論語》麼?什麼時候才女的標準都放得這麼低了?

看這樣子,虞秋秋的確是威脅得挺到位的。

但,一般威脅人都需要把柄,褚晏就納了悶了,虞秋秋能有他們什麼把柄?竟然讓他們怕成這樣?

他們越是這樣,褚晏反而是越好奇。

“好好回憶一下,那天晚上你都乾了什麼?”褚晏提醒道,企圖趁她回憶的時候聽心聲,看看能不能從中聽出些什麼。

然而……

——“還回憶?回憶個毛線啊!”

——“已經過去的事情,就跟那餿了的飯菜一樣,誰要去回味這玩意兒!”

——“人得往前看,老是回憶過去有什麼用?這已經落下的子兒,還能悔棋不成?”

虞秋秋抬眸打量了下褚晏,嘴角微動。

——“狗男人這麼喜歡回憶,吵架的時候一定也很喜歡翻舊賬吧?”

褚晏:“……”

這想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褚晏瞪視過去,虞秋秋卻又把頭給垂下了,不問不答,問了也不答,這是誓要將沉默給進行到底了。

兩人都僵持了快有小半個時辰,虞秋秋仍舊沉默著。

這負隅頑抗的樣子,看得褚晏都磨起了後槽牙。

他倒是沒看出來,這虞秋秋還生了把硬骨頭。

站了這麼久,虞秋秋悄悄挪了個位置,借機活動了一下雙腿,然後又看了看外邊的天色。

——“狗男人應該要去上值了吧,我就不信你今天能在這一直盯著我。”

褚晏搭在案上的指尖微蜷,他抬眸定定打量了會兒虞秋秋,恍然大悟,嗬!原來她打的是這主意,他的確很忙,沒空在府裡一直盯著他,就是這會兒,也是抽空回來的,但——

褚晏起身,從虞秋秋身旁擦肩而過,在她內心的喜悅達到巔峰之時,他停了下來,偏頭啟唇,粉碎道:“你跟我去廷尉司。”

“!!!”

虞秋秋臉上的勝利笑容霎時就僵住了,他說什麼?他還想帶她去廷尉司罰站?

虞秋秋詫異地轉過身,卻隻看見了狗男人的背影。

嗯?!!

於是,她立馬又轉回了身去,美滋滋~

——“那這樣,我可以裝作我沒聽見吧?”

正想著,身後就傳來了腳步聲,再然後,虞秋秋就被拽住了命運的後領。

淦!

——“狗男人#%&*%*&#@……”

……

廷尉司。

給褚晏彙報工作的屬官來了一撥又一撥。

虞秋秋被勒令坐在了狗男人斜側方的小圓桌邊,她的手裡捧著本卷宗,百無聊賴,看得都快打哈欠了。

狗男人是工作一點都沒耽誤,她在這裡卻是快要無聊死了,她在這裡做什麼?坐牢麼?

虞秋秋悄悄將卷宗豎起,暗中觀察,狗男已經有好一會兒沒盯她了。

——“那我趴著睡一下應該也沒事吧?”

於是,虞秋秋的重心便開始壓低,還調整了下卷宗豎起的位置,誰料,姿勢剛準備就位,狗男人的聲音就追擊而至——

“好好看,等會兒說感想。”

虞秋秋:“……”

——“狗男人怎麼回事,工作不認真啊,老盯著我做什麼?怎麼我乾什麼你都知道!”

摸魚失敗,虞秋秋隻好又坐直了,苦大仇深地翻了翻面前的卷宗,褚晏給她挑的這本,記載的都是些與歹徒搏鬥自衛失敗的案例。

虞秋秋:“???”

——“你就說,看這玩意兒我應該生出點什麼感想?”

——“狗男人難不成是想咒我?”

褚晏嘴角抽了抽,如果可以,他是真想掰開虞秋秋的腦袋看看,看看裡頭的構造是不是和其他人的都不一樣。

屬官彙報完,出去時,悄悄在褚晏和虞秋秋之間來回看了好幾眼。

然後,一出去便混進了八卦堆,交換情報。

“褚大人讓他夫人看卷宗,等會兒還要查問感想,褚夫人好慘。”

屬官莫名想到了自己剛進廷尉司的那段時間,也是天天要看卷宗、彙報總結,然後時不時地被抽問有什麼感想,真是想起來都要打個哆嗦,太痛苦了!

褚大人這是把他夫人當屬下培養麼?

“嘖嘖嘖,一看你就沒成親,不懂了吧?”另一位屬官反駁

:“這叫情趣!”

“情趣?還有這種情趣?那也太令人絕望了吧?真是想想都窒息。”最後出來的那位屬官七號搖頭醜拒。

“嘖!你個榆木腦袋!看問題都不會左右聯係一下麼?”

屬官七號一頭霧水:“怎麼說?”

屬官五號:“你想想,褚大人上值的時候,什麼時候帶過女人啊?連褚二小姐來都不會讓她待這麼久吧?”

“再加上,前天發生了什麼?前天褚夫人被人劫走了呀!這說明什麼?”

屬官七號仍舊摸不著頭腦:“說明什麼?”

“……”屬官五號歎了口氣,一臉的恨其腦袋不開竅,合著前頭那麼多都白說了。

“這說明什麼?說明褚大人是後怕了呀!得把人放在跟前才放心,這不是後怕是什麼?”

前天晚上,大人突然從廷尉司調了一大撥人出去,他還以為是城裡哪個地方發生了動亂要去鎮壓呢,結果……再看看今天這情況,嘖嘖嘖!

屬官五號摩挲著下巴,是時候要更改一下自己的認知了,廷尉大人對其夫人還是挺上心的嘛。

“所以說,看問題要透過現象看本質,這重點根本就不是什麼看卷宗說感想好麼?”屬官五號最後總結道。

然而,褚晏重點讓虞秋秋看卷宗的目的,還真就是為了激發她的感想……

“說吧,看了這麼久了,總該是有點想法了吧?”褚晏將虞秋秋叫到了面前,隔著案桌問道。

虞秋秋被綁架一案,京兆尹已經審判完畢,並且提前送來廷尉司複核了,他現在手裡拿的就是這樁案子的記錄。

作為這樁奇案的參與者,虞秋秋再看了那些自衛失敗的案例,兩廂一比較,心裡怎麼也該有點波動吧,這一波動,就算嘴上不說,這心聲……

褚晏想要旁敲側擊,看看能不能挖出點什麼真相。

虞秋秋默了默。

——“狗男人居然還真要我說感想,好吧,看了這麼久,我的確是有點感想。”

褚晏看著她,靜待聞其詳。

——“子曰:‘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

褚晏挑了挑眉,哦?讀了《論語》還知道要反省了?

這書倒是沒白讀,他倒要看看她反省出什麼了?

結果……

“你說——”虞秋秋兩手撐在桌面上,俯身湊近,眉眼亮晶晶,一副求誇的表情:“我是不是比他們強多了?”

——“他們都自衛失敗了,但是我超成功誒!”

褚晏:“……”

這就是你自省出來的結果麼?

孔子的這後半句的意思明明是指,見到不賢的人,要反省自己身上有沒有和他同樣的缺點或者犯了同樣的錯誤。

虞秋秋倒好,她自省出來的結果是——她比彆人強?

褚晏臉上的表情隻可謂是一言難儘。

沒有得到表揚,虞秋秋:“???”

——

“我難道說得不對麼,誒,他們都自衛失敗死了,我不僅活著,我還讓綁匪投案自首了,我難道不比他們強多了?”

褚晏:“……”

心累。

他本來就忙,還得時時刻刻注意著虞秋秋,一不注意這人就開小差,結果這一上午一心二用下來,什麼有用的信息也沒撈著,倒是把她的自信給催生出來了。

他想要知道的是這結果麼?他想要知道的是虞秋秋怎麼讓那夥人聽話自首!

這女人還真就像她說的那樣,從不回憶過去。

褚晏就納了悶了,彆人要是乾出了這麼件驚天地的事,不說吹噓得人儘皆知,那至少也會忍不住炫耀。

可到了虞秋秋這,完全就是雁過了無痕,說她謙虛吧,她又覺得她自己挺棒的……

褚晏揮了揮手,決定放過自己。

“行了,你回去吧,我派人送你。”

“!!!”

虞秋秋的眸光瞬間就亮了。

——“原來說完感想就能刑滿釋放啊,你不早說!”

……

虞秋秋回府後沒一會兒,褚瑤就過來看她了。

“昨日怕打擾嫂嫂休息,故而今日才來探望嫂嫂,嫂嫂應該不會介意吧?”褚瑤問道。

雖然早就已經得知了虞秋秋毫發無傷,可當她真正看到虞秋秋這不見半點落魄、和平常也沒有半點差彆的模樣時,褚瑤心裡還是不由得閃過了一絲嫉恨。

憑什麼上天這般優待於她,連被綁匪劫走,都能幸運地遇上綁匪悔過自首,京中甚至已經有人在傳,說虞秋秋是能夠逢凶化吉的福澤深厚之人。

最關鍵的是,哥哥明明那麼忙,卻也願意抽出時間來陪她,甚至還將她帶身邊去了廷尉司。

褚瑤掩在袖中的手不甘地攥緊,竟是忽的有些惱恨那些綁匪認錯了人,他們本來要綁的就是她啊,虞秋秋能夠逢凶化吉,那她一定也可以,為什麼得到這一切的不能是她?

“嫂嫂能夠脫險那可真是萬幸,外邊都在傳是你感化了綁匪,才教他們投案自首了呢,嫂嫂可否與我說說?”褚瑤又問道,目含期盼,似是想要證實些什麼。

誰料虞秋秋卻神色平常:“沒什麼可說的。”

她乾過的大事海了去了,就這有什麼可一提再提的,若是還在她原來那世界,就這麼丁點事兒,拿出去炫耀她都嫌丟人。

褚瑤臉色僵了僵,想看的沒看到,想聽的也沒聽到,兩人又話不投機,竟是坐了沒一會兒就走了。

“二小姐還真是來去如風。”綠枝一邊收拾茶杯一邊道,她端給二小姐的茶還是熱的,這真真是坐了都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還說是專程來看望夫人的,這也忒敷衍了。

虞秋秋笑了笑,沒有言語。

隻不過,不用陪聊,她自是樂得輕鬆。

晚間的時候,褚晏倒是回來了,隻不過回來的時候已經月上枝頭,虞秋秋床上的簾子也早就放下了。

為了不吵醒她,他去的隔壁屋沐浴,完了之後便摸黑上了榻。

誰料一進被子,懷裡卻鑽進了個人形物體,褚晏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伸手就想扒拉開。

虞秋秋卻抱著他不撒手,可憐兮兮道:“今晚的夜就跟兩天前的一樣黑,我好害怕,一個人睡不著。”

褚晏:“……”

一個人睡不著?那你昨天是怎麼睡的?

褚晏根本就不信她這話,這人分明就心大得很,擱這裝什麼呢?都是想要得寸進尺的借口!

於是,他手下掰扯的力度又加大了些。

這女人就不能慣,一慣準得蹬鼻子上臉。

鞏固成果計劃受阻,虞秋秋:“……”

——“真是的!逼我放大招是吧?我還能拿捏不住你?”

褚晏嗤笑了聲,不以為然,他可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地方可讓她拿捏的。

“鬆開!”

“我那天威脅綁匪了。”虞秋秋忽然冷不丁地狼人自爆道。

褚晏掙脫的動作立馬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