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1 / 1)

第63章

即使是換了位置也沒有什麼作用。忍足謙也咬牙,環繞四周的網球依舊緊緊地包圍了他,那種不能呼吸的感覺再次出現了。

立海大的這兩個人,究竟在搞什麼嘛——忍足謙也帶著怒氣用力回球,球拍觸及網球的一刹,忍足謙也面色微微一變。

擊球的感覺不對勁。

果然,網球在忍足謙也的視線中撞上了球網,掉到地上。

“好可惜,沒能過網啊。”

切原赤也眼尾上揚,幸災樂禍的表情隱藏不住,在接收到柳蓮二瞥過來的一眼後,強行在末尾補了一聲“前輩”。

“……”忍足謙也閉了閉眼,感覺更憋悶了。

下一球轉瞬即至,忍足謙也深深吐了一口氣,告誡自己要“耐得住寂寞”,被“喂球”對他來說也是件好事對吧。不要生氣,不要生氣,不要生氣……

揮拍,正準備擊上網球的球拍被另一柄球拍擋住,視野中出現了熟悉的黑色後腦勺。

“小光?”

“前輩,要保持節奏,不要搶拍啊。”財前光說道,“因為急躁而搶拍,會導致整首曲子都變得一團糊塗的。”

忍足謙也愣了一下,沉默一會,然後笑道:“你這家夥。”

猶如在即將爆炸的火球上澆了一盆涼水一樣,忍足謙也逐漸急躁起來的情緒也緩和了下來。

柳蓮二感慨了一句:“一年級生,在這種時候意外的可靠啊。”

一直都仿佛是局外人的財前光加入了比賽,減輕了忍足謙也的壓力和束縛。

打向忍足謙也的網球被財前光分擔,兩個人的回球增添了更多的可能性,讓柳蓮二和切原赤也不能百分百地繼續剛才的打球方式。

密不透風的網消失後,忍足謙也終於不再被局限於一個小小的角落,可以在球場上跑動起來。

重新沐浴風的感覺——忍足謙也微微閉眼享受起來。

球場邊,幸村精市道:“看來他們走出剛才的困境了。忍足和財前是一對很合適互補的搭檔呢。”

“啊。”渡邊修後仰了一下,“還真是意想不到的收獲。”為四天寶寺開辟了新的雙打方向。

柳蓮二心中默默想著搜集來的財前光的資料。

黑色的頭發看起來很乖順,但耳垂上的五個耳環卻又表現得有些叛逆,細小的反差讓財前光這個人神秘起來。

剛才的語氣嫻熟地用了音樂來比喻網球比賽,所以愛好是音樂嗎……唱歌,還是作曲?

但總之是個很會掌控節奏的人。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呢?

*

自從隱隱窺見了一陽海鬥給招式命名的方式後,白石藏之介就放棄了從一陽海鬥的挽救中找出規律的想法。

畢竟連一陽海鬥本人都不一定能從裡面找出規律,或者根本就是沒有規律才對。

所有網球都是有跡可循的,手腕的微微抖動,球拍的細小傾斜……隻

要能看得更清楚一點,就一定能回擊這種網球。

白石藏之介沉下心,緊緊盯著一陽海鬥的動作。

“啪”得一聲,網球被擊打過來。

白石藏之介瞳孔一縮,被動地跟著網球的弧線去追球。用球拍頂的位置勉強接到了這顆球,白石藏之介歎了口氣。

這麼遠的距離,依靠肉眼觀察到這種細節果然還是太勉強了。

網球高高拋過了球網,一陽海鬥跳起來,打出一個大力扣殺,網球“嘭”得砸到白石藏之介身後。

沒有裁判正式計分,但白石藏之介內心清楚,他已經落後很多了。

發下一個球之前,白石藏之介拍了拍球,眼神更加堅定。

拋球,揮拍——網球如子彈一樣發射到球場中,速度前面的球快了一整個梯度。

“你剛才在隱藏實力嗎,藏之介?”一陽海鬥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雀躍地跳起來揮手,“再來再來!”

從剛才那個發球開始,白石藏之介的各方面數值都提升了一個維度,移動速度,擊球力度,網球速度……

子彈一般的發球在第二球被一陽海鬥接到,網球在就往上空來來回回,幻化成一道道虛影。一陽海鬥不禁點頭:“就是要這樣打才刺激嘛。”

白石藏之介有些驚訝於一陽海鬥這麼快就能跟上突然加強的比賽節奏,顯得他在之前刻意的隱藏實力的行為沒有發揮出什麼作用。

不過想一想,對面的這個人是一陽海鬥,又沒有什麼驚訝的了。

一陽海鬥仿佛是豎在面前的一堵牆,牆面具有彈性,無論是什麼發球,都會被這堵牆加倍反擊回來。

找不到突破口。

雖然很不想結束,但心中的比分逐漸接近了尾聲。

白石藏之介拿著網球拍的手腕因為體力流失而有些顫抖,另一隻手搭上手腕處白色繃帶的尾端,用力握住。

汗濕的發絲有幾縷刺到眼前,白石藏之介內心猶疑——要打開這個嗎?

對面的一陽海鬥臉上依舊盛滿了眼光,眼睛猶如琥珀色的鏡子,如今正在催促著他:“藏之介,快發球啊——”

白石藏之介一怔,牙齒咬著口腔內的腮肉,猶如內心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

“藏之介——”

教練渡邊修的聲音將白石藏之介的心緒拉了回來,正要動作的手指放下來,轉頭看向他的教練。

渡邊修雙手撐在後腦,問道;“藏之介,比賽怎麼樣了?”

白石藏之介掙紮了幾秒鐘,說道:“快結束了。”

渡邊修無所謂地點點頭,擺擺手說:“速戰速決。”

白石藏之介無奈地想,他速戰速決完全沒有用啊,比分優勢在一陽海鬥那裡,就算是速戰速決,也應該是一陽海鬥速戰速決。

一陽海鬥大為震驚,“什麼?!已經快要結束了嗎?”

幸村精市一眼就看出來,這家夥完全沒有自己計分的意識,打球的時候把比分拋到腦後,現

在恐怕連幾比幾都不知道。

一陽海鬥這種性格,幸村精市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他更關注的是,渡邊修為什麼突然問了這樣一句話。

急切得仿佛是在阻止什麼一樣。

他們剛才明明在討論真田弦一郎和小石川健二郎的比賽,渡邊修不經意地往旁邊一看,很突兀地問了白石藏之介比賽什麼時候結束。

幸村精市探究地看了一眼白石藏之介,尤其是被外套隱藏住的手臂。

記憶裡,白石藏之介手臂上裹著白色的繃帶——是受傷了,還是裡面隱藏著什麼東西?

比賽陸陸續續地宣告結束,渡邊修和幸村精市同行走著,內心十分感慨。

現在的國中生都這麼敏銳嗎,他隻是說了一句話,幸村精市就立即注意到了白石藏之介的手臂。能在立海大那種地方做部長的人,果然深不可測。

這個稱不上是正式練習賽的練習賽結束得有些潦草,沒有比分,但參與比賽的人心中都有一個最終的數字,是輸是贏隻有自己知道。

除了一陽海鬥。

作為東道主,渡邊修熱情地表示可以帶立海大的大家參觀周圍一些景點。幸村精市表達了感謝,並委婉地拒絕掉。

剛打完練習賽,即使沒有那麼正式,但雙方肯定都有賽後總結的會議要開,渡邊修了然的點了點頭。

“有時間的話,可以看看天王寺西門的日落哦,很驚喜的。”他在最後說了這麼一句話。

幸村精市應了下來,帶著立海大離開了四天寶寺網球部。

一陽海鬥有些失落,和白石藏之介的比賽後期變得十分有趣,但結束得也很快,在走出四天寶寺校園的時候,一陽海鬥還頗有一些人走茶涼的淒涼感覺。

當然,走的人是他。

丸井文太在他旁邊,看起來相當疲憊,畢竟是和石田銀那樣的超級大力士打球,一陽海鬥滿目同情。他們都是一樣的討厭力量型選手,每次都打得相當狼狽。

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呂士走在另一邊,兩個人的神情也十分滄桑,好像在一場比賽的時間裡經曆了一些不得了的大事。

一陽海鬥滿腹的情緒說不出口,好在部長幸村精市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情緒,問道:“海鬥?”

一陽海鬥立即抬頭,雙眼發光:“我們中午吃什麼呀?”

幸村精市:“……”

中午吃的自助餐,九個人加起來幾乎將自助餐店裡裡外外地洗劫了一番。店長面帶笑容地送走了他們,關上門後眼角帶淚,咬牙切齒地在門口掛上了一張手寫的牌子。

“打網球的,禁止入內!!!!!”

歎號之多,情緒之深。力道之重,可透紙背。

在公園裡開了簡單的會議,幸村精市按了按額角,想起來渡邊修的建議。

“剛好離得不算太遠,大家——去看日落吧!”

夕陽似乎給四天王寺的建築增加了一輪濾鏡,更加莊嚴幽靜。一陽海鬥的腳步也不禁慢了下來。

金橙色的餘暉透著一點點的緋色,打在豔麗的楓葉上。

四天王寺的日落果然名不虛傳。

日落在文學上總是被賦予很多的意義。比如時間流逝,生命遲暮,盛世落幕等等。而在這一刻,少年們隻感受到美麗和寧靜。

太陽落山後,大家在天色完全暗下來之前趕回了酒店。

各自洗漱後,聚集到了真田弦一郎的房間裡,開了關於明天比賽的回憶。包括一些昨天半決賽和今天練習賽在和四天寶寺的比賽中暴露出的問題,還有對牧之藤現如今正選的實力分析。

會議進行完,幸村精市言簡意賅地進行了結束語。

“好好休息,明天,隻能贏,不許輸。”

“——是!”

勞累了一天的一陽海鬥沒能禁受住會議過程中,柳蓮二如同古井一般平靜且平淡的嗓音,在不小心睡著被真田弦一郎一拳頭叫醒後,開始了小雞啄米一般的瞌睡行為。

在走廊上還在打著哈欠,眼角分泌出一點水光,推開自己房間的門,映入眼簾的是擺滿了整個桌子的生日禮物們。

意識裡,一陽海鬥的靈魂已經飄到了桌子旁邊,珍惜地一一拿起禮物以表示自己的喜愛。

現實中,一陽海鬥的□□蔫兒了吧唧地徑直撲上了床,將拖鞋甩到角落裡,壓在被子上,幸福地、迫不及待地閉上了眼睛。

夢裡的一陽海鬥還在和禮物們互訴情意,一陣突如其來但莫名感覺有些小心翼翼的敲門聲鑽進了耳朵裡。

一陽海鬥翻了個身,眼睛沒睜開,手在床上摸索了一下,撈過來枕頭蒙在腦袋上。

敲門聲停頓了一會,再次“篤篤篤”地響起來。

一陽海鬥握拳,然後怒氣衝衝地衝到門前。

門打開後,就看見丸井文太抱著一個黑色的巨大包裝袋站在正中間。

一陽海鬥憤怒到抓頭發,咬牙切齒道:“丸井文太!你最好有什麼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