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立海大訓練單製度改動實踐得很快,主要是改動涉及到的範圍不大,基本隻有一陽海鬥一個人。
第一天主要是有針對性的單打訓練……比如丸井文太和柳生比呂士,兩個網前截擊型選手的巔峰對決;
還比如切原赤也對戰傑克桑原,立海大攻擊性最強(展露出來的)的種子選手和號稱完美防守的堅實後盾。
負責排訓練單的柳蓮二經常會有一些文學性,又或者說是哲學性的思考,比如能攻破所有盾的最鋒利的矛,和能防禦所有的矛的最堅硬的盾,哪一個會獲得勝利……
不過這和目前的切原赤也和傑克桑原都沒有關係,當務之急是用前者完善後者的防禦,用後者去磨練前者的耐力。
另外還有真田弦一郎和仁王雅治這對向來看不上對方的“對手”。整個立海大性格最南轅北轍的兩個方面,兩個人從在球袋裡拿出球拍開始嘴巴就沒停下過。
在你來我往的,主要是仁王雅治占上風伴隨著真田弦一郎氣急的“太鬆懈了”,柳蓮一聽著他們的唇槍舌戰,轉身對上了幸村精市的目光。
“蓮一,我們也開始吧。”鳶紫色頭發的少年整理了肩上的外套,笑著邀請道。
切原赤也和一陽海鬥並排熱著身,大肆嘲笑著:“海鬥前輩,今天輪到你輪空啦!”
“喂,你小子懂什麼,我明明是要展開王牌、單人、特色、訓練了!”一陽海鬥不屑地跳起來,“我熱身好了,走吧。”
切原赤也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王牌”“單人”“特色訓練”上了,完全沒在意一陽海鬥後面說了什麼。
“什、什麼訓練,可以加我一個嗎?”他渴望地注視著一陽海鬥。
某一瞬間,一陽海鬥仿佛能切實感受到來自切原赤也眼睛的亮晶晶的光芒。這就是光的力量嗎?
不過一陽海鬥還是佯裝神秘地搖了搖手指:“一會你就知道了。”
切原赤也有點失望,也有點……隻有一丟丟的憤恨——海鬥前輩怎麼也學幸村前輩、柳前輩和仁王前輩那樣說很令人著急的話了啊!
他結束了熱身,拿了球拍,結果發現一陽海鬥赤手空拳地領先了他兩個身位,大搖大擺地走上了傑克桑原對面的球場。
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瞬間竄上了切原赤也的脊柱,甚至是每一根豎起的、憤怒的頭發。
他跳起來,大叫道:“海鬥前輩,想搶走我的對手,隻能踩著我的球拍過去——!”
音量大到驚起了附近樹梢上的幾隻飛鳥,灰撲撲的鳥火急火燎地揮著翅膀離開,看起來有些落荒而逃的樣子。
仁王雅治停止了和真田弦一郎的互相攻擊,側頭往這邊看了一眼。
隔壁球場的柳生比呂士推了下眼鏡,評價道:“這算什麼,‘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的衍生變種嗎?這樣說的話,切原是把球拍當做生命一樣可貴的東西了吧。”
也許不能算是“評價”,是“感歎”也
說不定。
“puri。”仁王雅治說:“這是吐槽嗎?角度很犀利啊,比呂士。”
真田弦一郎:“……”
沒看出這哪裡是吐槽了。說起來,赤也剛才展露出來的覺悟很不錯嘛,看來這兩天的合宿集訓還是有效果的。
傑克·被搶奪的對手·桑原呆愣了一下,心想:等等,按照這種劇情發展下去,你們兩個決戰,被搶走對手而落單的人分明是我才對吧。
說實話,一陽海鬥對這個提議還是蠻興奮的,但是已經定好的訓練內容……
可惡啊啊啊!!
這是王牌的專屬待遇!!!
他!完全!可以!!
一陽海鬥轉過身,好像什麼痛失公主的巨龍一樣,說道:“赤也,我不是來破壞你們的,我是來加入你們的。”
切原赤也衝過來的姿勢停在一個尷尬的位置,茫然地停留了零點幾秒,最終手舞足蹈地摔到地面上。
是的,一陽海鬥從不破壞每一場神聖的比賽,他隻是來履行身為“王牌”的義務——加入每一場比賽。
通過一陽海鬥連帶比劃的講解和切原赤也似懂非懂的點頭,這場有些忐忑的比賽終於要開始了。
對面有些提心吊膽的傑克桑原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那個……海鬥,”平時存在感有些薄弱的黑皮隊友遲遲沒有發球,“海鬥,可以往旁邊讓一讓嗎,你剛好擋在我的發球路徑上了誒。”
一陽海鬥大驚失色:“什麼?!根據我昨天的縝密計算,這個絕對不會……”
說到一半,他才想起來,所謂的“縝密計算”,數據全部來自於和柳蓮一的那場雙打。
不同的隊友有不同的發球習慣。
他抓了抓頭發,沿著球網的方向,往旁邊挪了挪。
一陽海鬥確實是來加入這個球場的。
他,以勢不可擋的姿勢,強勢加入了一人的對決,成為網球場上格格不入的第三人。
“海鬥,站在球網前,去感受隊友的發球吧。”柳蓮一是這樣說的。
“加油,海鬥。”幸村精市鼓勵道,“如果被網球打到太多次的話,明天就五點起床負責幫廚房阿姨擇菜吧。”
網球部憑借柳蓮一享受了住店的優惠,出於禮貌來說,最終還是要回饋一些什麼的吧。
柳蓮一閉著的雙眼看不清神色,心想:真是招牌的幸村式“鼓勵”。
一陽海鬥笑容僵了僵,但對自己實力的自信還是膨脹起來:“五點起床,這絕不可能!”
想要不五點起床的第一步:拒絕攻擊力太強的切原赤也在背後。
在比賽開始前繞過球網,站在傑克桑原這一刻,一陽海鬥面對著切原赤也,看著對方越來越興奮的眼睛,以及越來越近的呼嘯的風聲,意識到——球來了。
一陽海鬥情不自禁地躍起,一個帥氣的右跨步。
網球與□□結合的聲音悶悶的,總之是沒有球拍擊球清脆。
一定要類比的話,傑克桑原想到自家烤肉店,在醃製肉類的時候,為了入味,會用小錘子捶打肉塊……等等!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啊!
雖然是被迫痛擊隊友但是良心依舊過不去的傑克桑原慌亂地伸出手:“海鬥,你沒事吧!”
開局不利!
身為目前球場三人中唯一的破綻,一陽海鬥距離五點起床淪為廚房幫傭,又近了一步。
一陽海鬥臉痛苦地皺在一起,鬱悶道:“沒事。”
適應兩個人的網球場,任重而道遠。
雖然一陽海鬥已經在努力了,但現在的這半塊球場,還是傑克桑原包容得更多。
在防守的同時,兼顧著一陽海鬥的動態,好讓網球不再痛擊他的搭檔——也許算不上搭檔,畢竟一陽海鬥不能幫他回球。
不能帶球拍,不能離開球網垂直距離一米的範圍內,不能回頭等等。
和傑克桑原的相處還算愉快。
老實說,兩個人在雙搭上的配合相性不高,雖然也是網前技術比較出色的選手,但可能是因為缺少了國小時形影不離的默契培養,一陽海鬥遠不能和丸井文太一樣,能夠在不回頭的同時預測出傑克桑原的動向。
不過,在手裡沒有球拍,不需要兼顧回球的情況下,一陽海鬥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身後的網球上了。
狗狗的天性是追逐,意味著狗狗擁有著敏銳的聽覺,超強的運動神經……當這份能力運用到躲避上,也勉強能夠讓傑克桑園和切原赤也的網球打得有來有回。
丸井文太對面是柳生比呂士,他和這位紳士暫停了比賽,補充水分,一遍擦著汗一遍觀摩三個人的奇怪比賽。
眯著眼睛看了一會,丸井文太道:“看起來還挺好玩的,像躲避球一樣。”
不過區彆在於,擲球的雙方都沒有刻意將球打到一陽海鬥身上。
不過試想一下,如果用網球複刻躲避球的規則,那豈不是背後的隊友也變成威脅了嗎?
他放下毛巾,搖了搖頭:“怎麼可能嘛,傑克才不會刻意用網球打我呢。”
“柳生!休息好了嗎?我們開始吧!”他朝著柳生比呂士的方向招手。
另一邊的柳生比呂士在看仁王雅治與真田弦一郎的比賽,聽到聲音後收起來擦眼鏡的鏡布,點了點頭回到球場。
他身後,仁王雅治和真田弦一郎的網球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
“進攻啊,仁王!”
“你的實力就隻有如此嗎?!”
仁王雅治摸了一把汗濕的小辮子,看向越打越激烈的真田弦一郎,心說這樣可不行。
訓練歸訓練,狼狽一點就算了,總覺得再差一點會被真田的球打死。
他擺了個暫停的手勢,問道:“真田,你有沒有覺得兩個人的訓練有點單調了,我們讓海鬥過來怎麼樣?”
真田手臂用力,揮出這一拍,網球破開風,砸到仁王雅治身後,留下一個圓形的痕跡,“你又想搞什麼鬼。”
仁王雅治苦口婆心:“怎麼能叫搞鬼啊!身為副部長的你難道沒有責任和義務去督促部員的練習嗎?
身為副部長,就要把部員當做……就要把海鬥當做孩子一樣放在眼前愛護啊!
身為副部長……總之,我認為這件事情對我們三個都好,你覺得呢?”
真田弦一郎實在沒發當面讚同仁王雅治的言論,也絕不可能真得將“你說的還算有道理”這種話宣之於口,於是冷哼一聲,側過頭,放大音量,叫道:“海鬥。”
隔了兩個球場的一陽海鬥猛得睜大眼睛:!
不得了了。
真田那家夥叫我名字。
一定不是什麼好事吧!
“嘭”的一聲,一顆網球正中紅心,一陽海鬥揉著額頭,憤而跳起:“切原、赤也!打這麼準,我很難相信你不是故意的啊啊啊啊啊!”
切原赤也視線左飄右移,心虛道:“海鬥前輩,副部長他找你有事誒。”
不得不說,會禍水東引的可能是老狐狸,也可能是天然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