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身體在海鬥擊球的瞬間就動起來了,這是拋棄掉了思考的時間,來為接球爭取機會嗎?”
“全憑直覺和球感......這種仰仗著天賦就隨心所欲打球的人,真令人嫉妒啊。”
“嘭!”
“毛利壽三郎得分,30:0。”
一陽海鬥鬱悶地撇撇嘴——毛利前輩什麼時候搞出來的這種新絕招啊!
可惡,要怎麼辦?
他一邊發球,分神想著應對方法。
“啪——”
“嘭!”
“毛利壽三郎得分,40:0。”
“毛利壽三郎獲勝,1:1。”
“看樣子,海鬥遇到麻煩了。”
“針對前輩移動速度的計謀失敗後,海鬥他接下來會怎麼做呢?”
如果依靠單純的速度不能帶給毛利壽三郎壓力的話,一陽海鬥背過身去,走到發球點——
那就稍微費點力氣吧。
網球被拋到空中,仰頭望去時直視著陽光,有些刺眼,一陽海鬥的球拍比平時擊球時彎曲的角度更大。
網球在球拍網上短暫地滾動幾圈,上清脆的一聲響後,高速旋轉著越過球網。
“海鬥,改變策略了?”
“應該是認為前面的方法不起作用......”
“——球不見了!”
網球以極快的速度砸到毛利壽三郎旁邊,閉著眼睛的卷毛前輩揮著球拍,在即將擊中球的同時——球消失了。
揮出去的一拍落空,毛利壽三郎錯愕地睜開眼睛。
網球不知在何時躍到了另一邊,咕嚕嚕滾動了兩圈。
僅僅三球就被破解了。
毛利壽三郎搖著頭笑了笑,看來這個新招數的很多方面還有待加強——
不過,能讓一陽海鬥在第三局就用出旋轉的必殺技,也不枉這一場比賽。
“一陽海鬥得分,15:0。”
......
“終於用出來了,海鬥的旋轉。”柳蓮二感歎道,他新翻出了一個筆記本,翻到中間的位置繼續記錄數據。
“旋轉?”新加入的柳生比呂士疑惑道。旋轉是網球招數裡最常見的基礎了,所以,在旋轉前面加一個“海鬥”的限定詞......
幸村精市即時解惑:“海鬥他,對球的旋轉總是有種獨一無二的隨心所欲的天賦。”
“無論是什麼球,什麼樣的角度,隻要是海鬥想要,就能夠輕而易舉地打出來。”
“接下來,球往哪個方向去,全憑海鬥當時是怎麼想的了。”
仁王雅治向前一步與柳生比呂士並肩,遠遠看著球場,輕聲道。
......竟然這麼恐怖嗎?
柳生比呂士推了推眼鏡,注意力回到球場上。
“嘭!”
“一陽海鬥獲勝,2—1。”
“一陽海鬥獲勝,3—1。”
......
“一、一陽海鬥獲勝,5—1。”一連拿下數局,連裁判宣布比分時都有些遲疑。
“局面一邊倒啊。”幸村精市搖頭道,“不過,毛利前輩一定不會束手就擒的。”
“呼——呼——”
劇烈的喘息聲在耳邊猶如雷嘯,毛利壽三郎摸摸胸口,感受到汗濕的T恤和大幅度的起伏,才恍然意識到:
那是他自己的呼吸聲。
每個球都會在看似平平無奇的飛來後,轉向另一個無法預測的方向,也就是說,每追一個球,毛利都要耗費接近兩倍的體力。
同一起點下,人是跑不過球的。
毛利壽三郎擦了汗,看著己方空空如也的比分,無比清醒地認識到這個問題。
“嘭!”
球再一次改變方向,毛利壽三郎反身追過去。明明知道不可能,但怎麼能輕易放棄呢?
對於網球,我也是有自己的驕傲的啊。
毛利壽三郎重重的摔在地上,球拍脫手,在場地上劃出了半米遠,才剛剛貼近了已經落地的網球。
“一陽海鬥得分,15:0。”
一陽海鬥從球場底線位置跑到網前,擔心地探頭:“前輩,你怎麼樣?”
摔倒以後借機躺了一會兒補充體力的毛利壽三郎聽到聲音,將遮擋了眼睛的手臂挪開,笑了一下:“我沒事。”
一陽海鬥一步三回頭,依舊擔憂道:“哦。”
手撐著地,站起來後,毛利對著裁判示意:“可以繼續了。”
比賽繼續進行中。
看著疾速朝自己飛來的網球,毛利壽三郎突然湧出了新奇的想法。
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無論如何,都想試一試。
哪怕隻有一個球......
網球砸到地上,下一時間果然變換了球路。
毛利壽三郎咬著牙,手臂詭異地彎折著,球拍在球飛走之前截住了它——
“啪——”
“嘭!”
哪怕隻有一個球,我也想打回去。
網球落到一陽海鬥身後。
不過這種時候,一陽海鬥也沒心情去管球落到哪裡了。
他驚恐地指著毛利的手臂:“救命,前輩你的手臂被掰開了啊啊啊!”
比賽暫停。
幸村精市等人過去球場中,和一陽海鬥一起圍繞在毛利壽三郎旁邊。
柳生比呂士穿過人群,扶在毛利壽三郎手臂間,試探性地來回摸了兩下。
“應該隻是脫臼了。”
毛利壽三郎對著一圈的後輩,嬉笑著動了動手臂,“都說啦,隻是小脫臼而已,我自己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接回去了!”
“我們還是找醫生......”柳蓮二勸誡道。
毛利壽三郎另一隻手拿住受傷的手臂,對準後一個用力——
“嗷——痛痛痛!”
“你怎麼了前輩?!”
“好像更嚴重了啊!”
“快找醫生!!!不不,我們去醫院!”
“前輩自己來會加重傷勢的幾率是......80%。”大家驚慌失措中,柳蓮二默默說出了後半句話。
比賽無疾而終。
算作毛利壽三郎棄權,勝者是一陽海鬥。
柳蓮二的比賽放在下午,他和毛利壽三郎一起去了醫院,剩下的人留在網球部。
排位賽還在繼續。
一陽海鬥心裡全是受傷的毛利前輩,焦急地等了一個小時,對著下一場的對手一通亂打,二十分鐘就結束了一局比賽。
比分是簡單乾脆的“6:0”。
對手還在捂著心臟一臉心痛時,一陽海鬥已經迎上了回來的柳蓮二與毛利壽三郎。
紅發卷毛前輩用健康的手掌拍了拍一陽海鬥肩膀,道:“你來這裡做什麼,下午不是還有比賽嗎?快去休息休息補充體力啊。”
一陽海鬥被毛利壽三郎單手轉過身去,三兩下就推到了社辦休息室裡。
“好好休息啊,”毛利壽三郎隨手關門,一秒後,門“啪嗒”一聲又被打開,毛利露出來一個頭。
“彎掉是彎掉,折了是折了,手臂被掰開是什麼形容詞啊——”毛孔壽三郎皺著眉,“海鬥,你的國文真的太差了!!”
一把利箭射中一陽海鬥膝蓋,他震驚地瞪大眼,看著毛利壽三郎一擊脫離後緊閉的大門——
為什麼......都要走了還要回頭嘲笑他啊!!
“噗哈哈哈哈。”
身後傳來笑聲,一陽海鬥警惕地回頭,是丸井文太仰著頭,嘴邊還殘留這一塊奶油,接替毛利壽三郎的角色,大聲嘲笑他。
“手臂被掰開......哈哈哈哈,”他上氣不接下氣,“我當時竟然沒注意到海鬥你是這樣說的哈哈哈哈哈哈!”
一陽海鬥額角跳了跳,憤怒大喊:“給我適可而止呀!!”
他雙手比叉橫在胸前:“反彈!反彈!”
丸井文太笑容僵住,休息室安靜了兩秒,接著被更大的笑聲取代。
“哈哈哈哈哈哈哈......反彈!哈哈哈哈哈!”
一陽海鬥:“可惡。”
一陽海鬥報仇的機會很快就到了。
下午一陽海鬥的第一場比賽,是和丸井文太打。
對付還在成長中的丸井,對一陽海鬥來說是很輕易的事情。
“笨蛋文太,你笑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風水輪流轉!”
一陽海鬥嘲笑回去,但還是伸了一把手將丸井文太拉了起來。
丸井文太依舊嘴硬:“贏了球又怎麼樣,我會一直記得‘掰開’這個詞的。”
一陽海鬥:“你好討厭。”
丸井文太:“怎麼看都是你這個贏了球的家夥更討人厭一點吧!”
輸給了一陽海鬥,接下來如果對上毛利前輩再輸一次的話……他就和正選位置無緣了。
丸井文太將這份擔憂壓下,大聲道:“好了,比賽結束!我要去吃草莓蛋糕犒勞自己了!”
耗時兩天的正選選拔賽結束。
D組,一陽海鬥以全勝的記錄出線,毛利壽三郎負一場的戰績緊隨其後。
立海大新一年的正選八人分彆是——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一陽海鬥、毛利壽三郎、柳蓮二、仁王雅治、切原赤也、桑原傑克。
丸井文太將眼神放在好朋友桑原傑克身上,惡狠狠道:“你給我好好打,不然,正選的位置早晚會被我拿回來!”
還有切原赤也……這家夥屁股下的正選座椅也被他盯上了!
立海大以實力為尊,贏一場球就能重新回到正選隊伍裡。
公示完正選名單,幸村拍拍手——
“接下來要宣布一件事情。”
“我們立海大網球部,和處在東京的網球豪強學校冰帝學園,決定展開一次為期一周的合宿訓練。”
“合宿地點在東京都。”
“除正選以外的部員自願報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