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耳捧著金小球留下的餐費,感歎:原來做食物看彆人吃真的能獲得滿足感。
秦耳突然有點明白為什麼海禦那麼喜歡給他做一堆吃的,隻要自己喊著好吃,他就會心情很愉快的樣子。
他甚至想著,就算金小球吃飯不給錢,他包養金小球一輩子都沒問題。
可惜金小球似乎對被人類包養的興趣不大,吃飽喝足又享受完頂級按摩後,丟下餐費就帶著小弟跑了。
巨蚺滑向樹林深處。
秦耳想了想,沒有跟上去。
這次金小球給他的餐費也不是秦耳特彆想要的須彌石,而是一枚讓秦耳十分眼熟的果實。
這枚果實長得很像是榕樹果。
他咬開一點嘗了嘗味道,沒錯,就是變異榕樹果的味道,隻不過藥性要比小榕樹妖結出來的果子更強勁,強勁很多。
果肉一下肚,秦耳就感覺到自己身體在產生細微變化。
不知道他這具身體是因為他穿來的緣故,還是原本就進化得很不錯,他的基因變化一直都很穩定。
秦耳懷疑自己在藍星那具身體會不會和他穿來的這具身體融合了。
不管如何,他原本就基因穩定,在封喉古城尋寶現場吃掉那枚黑杏果後,他的基因就在一點點穩步提升。
簡單說,藍星新舊人類吃了黑杏果,果實的大部分力量會先修補他們身上的殘缺基因、病損基因以及變異不善的基因。剩餘的力量才會用來幫他們提升。
而秦耳因為基因比較穩定和健康,黑杏果中蘊含的能量就不需要大部分都浪費在幫他修複基因上,絕大多數都能用在幫他提升方面。
所以秦耳能感覺到自己的音係異能進步很快,隻是他一直沒有去正式測過現在的異能等級。
按理,吃過黑杏果,再吃具有同類效果的天材地寶,就算有效果,也不會太大。
之前秦耳吃了一枚他從封樹城基因研究分院拿到的榕樹果,身體就沒有什麼大的變化,也就起到一個保健作用。
但金小球給他留下的這枚榕樹果竟然讓他的身體細胞再次產生改變,就像是一次對身體基因的全面調整和進化。
秦耳發現這枚榕樹果的效用後,當即離開原地,跑到已經被廢棄的羅刹村,找了一間空屋子鑽進去。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枚還算新鮮但已經被他咬破一個缺口的榕樹果實最好能在一個小時內服下,越快越好。
秦耳收斂心神,把一枚果實全部吃下——就這麼吃掉果實十分可惜,如果能用來當做藥材原料煉製成丹藥,效果應該更好,可誰讓他不會煉丹呢?
秦耳吃下榕樹果就不再胡思亂想,用全部精神力來引導自身基因的變化方向。
他很滿意自己的人形,並不打算長出一對翅膀或長出幾隻觸角,他希望他的基因異變方向都往更健康、異能更強方面發展。
可能有了秦耳的刻意引導,榕樹果帶來的強大能量全部集
中到改善和提升秦耳的身體細胞上。
大半天加一個晚上的時間輕易流過。
外面因為巨蚺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鬨得沸沸揚揚。
而原本打算上島的各方人士都想自己上、不想其他人上,反而形成了一個微妙平衡。
最後,多方談判的結果就是繼續島上的直播,要做什麼事也等這次求生綜藝結束。
為此,新舊人類雙方還在這次求生競技的比試結果上又多加一條,哪方拿到最高積分,哪方就可以先進島三天。
而各方願意同意這個條件,除了暗地裡的各種利益互換和交鋒以外,主要還是大家都不知道那能帶來進化奇跡的神奇物種到底長什麼樣,他們就算一窩蜂地跑到島上也不一定能找到它。
說不得他們的舉動還會把那東西給驚跑,那他們鬨著上島就毫無意義。
或者是那東西能召喚更多更厲害的變異生物,不要多,與巨蚺同等級的變異生物再來一隻,那恐怕不管多少人上島,都隻會成為食物。
與其得到這樣糟糕的結果,那真還不如待在外面通過直播來先了解島上情況,等摸清楚後,再動手也不遲。
另外就是無根洞的吞噬問題,新舊人類雙方也不可能真的視而不見,如果無根洞的吞噬問題真的蔓延,那將是整個藍星的災難!
所以觀察和探查真的很有必要。
現在正好新舊人類雙方都有不少高手待在島上,還有出乎他們意料的完備救援措施以及遍布島嶼的直播器,任何發現都不可能隱瞞得住,不利用起來更待何時?
誰都想上島,偏又誰都上不了島,造成的結果就是這期的“望鄉島野外求生競技直播”
被越來越多的人湧入觀看。
奇怪的是,以現在的科技力量,這樣龐大的觀看人數竟然沒有把服務器給撐爆,就連最偏僻的地方,隻要有網絡信號,就能看到這個直播節目,連卡頓的情況都少有。
有些懂行的人感到奇怪就找人詢問,才知道這次的直播主服務器竟然由封侯鎮電影公司提供。
外面的事暫時不提,先說島上。
眾參演者進入望鄉島第一天還算平靜,除了個彆隊伍產生了一點糾紛或遇到無法解決的危險,絕大多數參演者都過得還算平順。
望鄉島第二天,眾參演者剛醒來沒多久,就發現島上變異生物都在往島外逃,島中心傳來狼嚎,滿天空都是變異飛鳥。
善於觀察的參演者發現動靜最初來源於島嶼東側,距離那裡比較遠的參演者在猶豫要不要過去查看,距離近的當即就有隊伍冒險往異變地前進。
但速度最快的隊伍趕到島嶼東側最初發生異常的地點時,卻隻在一個懸崖邊看到一個已經熄滅的火塘,其他什麼都沒有發現。
哦,也不能說沒有發現,他們發現附近樹林有樹木被壓倒,地面也有巨物滑行而過的痕跡。
但他們跟著痕跡往林中走,卻在走到一半時發現一個大約兩百多平米的圓形砂礫地。
這個圓形砂礫地出現的非常突兀,上面寸草不生,周圍卻綠樹蔥蔥。
有人伸手去摸砂礫地,手掌竟然直接插-入了砂礫地中。
砂礫地下面的土壤極為乾燥,一點水分也沒有,土質也極為鬆散,就好像正在沙化。
參演者們還想繼續追蹤那巨物留下的痕跡,卻發現怎麼也找不到了。
就好像那巨物來到這塊圓形砂礫地就消失了。
“吞噬?無根洞?”
反應快的參演者失聲叫出。
“什麼無根洞?”
同伴忙問。
“最後一個積分任務,也是積分最高的一個任務,就是找到並查明無根洞的情況。而無根洞出現的特點之一就是會吞噬它出現地點的一切,讓那裡變得荒蕪。你們看這裡像不像?”
“這麼說島上變異生物紛紛外逃是因為無根洞出現了?”
“也可能是那巨型生物。看留下的痕跡,很大的可能是體型特彆大的蟒蛇。”
“那那麼大的蟒蛇呢?”
“被無根洞吞噬了?”
不止島上參演者想要知道這個答案,島外的人更是想知道。
可他們隻看到巨蚺尾巴掃碎那個秦侯的直播器,之後就什麼都看不到。
他們不知道秦侯是不是已經被巨蚺給吞入腹中,也不知道巨蚺去了哪裡,更不清楚樹林深處有沒有無根洞出現過。
而這支新人類隊伍是第一批來到這片林子的隊伍。
緊接著第二支隊伍趕到。
雙方差點打起來,因為第二支隊伍懷疑先到的隊伍是否得到了什麼好處,問話很不客氣,正好第二支隊伍又是一支舊人類隊伍。
兩方很快就對立起來。
直到第三支隊伍來到。
第三支隊伍是單獨一個人,也是給觀眾留下極為深刻印象的一個人。
就是那位被觀眾們稱為神王降臨人間、戰鬥力還沒有看到就被尊稱為戰神的男人。
這位看到兩支隊伍就跟沒看到一樣,走到那圓形砂礫地中間,像是在感受什麼,又彎身抓了一把砂礫揉了揉。
然後就走了。
對,他就這麼簡單地來,又簡單地走了。
兩支隊伍被這位的氣勢震到,竟然沒有一個人敢開口對他說話。
就這麼沉默地看著那位一個人走入更深的林子深處。
原本要打起來的兩支隊伍也不打了,就那位隨意的模樣,這裡怎麼看都不像是曾經留下好東西的樣子。
【也許無根洞真的在這裡出現過。】
【可當地人不是說了無根洞現在的吞噬範圍已經擴大到方圓百米了嗎?你們知道方圓百米是多大的面積?】
【那就是這裡天生地貌如此?斑禿?】
【我現在就想知道那條巨蚺到哪裡去了?為什麼突然就不見了?】
【我看島上那些飛出去跑出去的變異生物也都在回歸,好像威脅它們的存在真的已經消失。】
【
秦侯呢?秦侯現在還活著嗎?】
秦耳當然還活著,他不但還活著,還活得非常好。
秦耳此時震驚無比。
如果人的身體可以數據化,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從C級體質一口氣升到了S級,也許更高。
秦耳自感現在就算不使用異能和任何玄學能力,他一拳打出去也能打死一隻成年野豬,還是變異野豬。
他的皮肉血脈筋骨膜全都得到了強化,五感也都有大幅度提升。
最珍貴的是,這些快速變化並沒有改變他的身體基因構成,也就是他並沒有產生大幅度異變,他隻是被強化了。
相反,他的身體基因極為穩定,就連精神力都變得更為穩固。
不,不止如此,他感覺自己真的打開了某一道被封閉得很嚴的生命枷鎖,他很可能已經進入了生命的另一層次。
如果他沒推測錯誤,他的壽命極有可能已經突破人類的原先極限,從最多一百三十歲延長到了三百歲以上。
這毫無疑問就是進化!
可一枚榕樹果實真的能達到這麼非凡的效用嗎?
秦耳理解不能,帶著他特意留下的一點果皮進入巫術傳承空間找大母幫他解惑。
大母不客氣地指揮他,讓他幫著處理了一堆巫藥原材料。
大母就用這堆材料熬煮了一鍋特彆像巫藥的巫藥。
最後,大母把那點果皮丟入巫藥中。
巫藥中升起煙霧,逐漸的,煙霧中-出現了景象。
那是一株大樹從發芽到長大,到結出果實,到果實被摘下來,再到果實被送到秦耳手中的全過程。
秦耳瞪大眼睛,巫藥竟然還能這樣使用?
大母看得很仔細,因為煙霧中的景象變化非常快,就像拉了百倍快進。
眼力不好、精神力不強的人,隻看一眼就能看暈。
“原來如此……”
秦耳急:“大母,您說的原來如此是怎麼個原來法?為什麼這麼一枚小小果實就能讓人的身體快速進化並穩定?”
大母滿是皺紋的臉龐浮起淡淡的笑:“這枚果實的效用沒有這麼強大,你身體本身就很特殊才會造成這麼驚人的效果。”
“我本身?”
“你不是一直在懷疑自己原來的身體和這具身體融合了嗎?這就是你身體特殊的地方。”
秦耳吃驚,他似乎從沒有跟大母說過他的來曆吧?
大母神秘地微微一笑,似乎在說:你什麼都瞞不了我,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來自何方。
秦耳不信大母真的這麼神:“大母,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我自己都不能確定。”
大母:“為什麼看不出來?再複雜的巫藥,我一樣能看出來它的原材料都有什麼。”
秦耳佩服,他也有這個本事,但還差一點:“那您知道我的原身來自哪裡嗎?”
大母把浮起的煙霧吸入體內,才道:“一根竹子可以長成一片竹海,每
一根都很像,又不是最初的那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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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母抬手,摸了摸他的頭。
“有時候世間會出現一兩個很奇特的人,他們會帶領當時的智慧生物超前飛躍。或者為他們解決某些難以解決的問題。這些人從何而來,他們又為何能解決彆人解決不了的問題,自古就是一個謎團。普通人不懂,就把這種存在稱為神。”
秦耳連連擺手:“我可不是神,我跟神一點關係都沒有。”
大巫豪不溫柔地拍拍他腦袋:“沒人說你是神。隻是有時候有些知識的來源很奇特,某一天,有個人就突然知道了巫術、知道了如何溝通天地、知道了如何借用天地的能量。也有人在沒有任何人教導的情況下開始能辨認某些能吃的食物、草藥、會製作工具等等。”
秦耳認真道:“據說這些知識都是一代代總結下來,然後被後人用神話傳說歸總到一個人身上,所以才會造成這樣神奇的表象,就好像這個人生而知之一樣。”
“有總結,但也有人真的生而知之。他們的知識和靈魂從何而來,他們的靈感從哪裡得來,你真的能給出一個明確答案嗎?”
作為帶著玄學知識穿越到藍星的真穿越者秦耳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他自從迷上玄學的那一天開始就知道這個宇宙很玄妙。
“一定有科學解釋。”秦耳堅持最後的堅強。
大母覺得這個小猴子特彆有意思,她也許不知道科學的意思,但聽小猴子說過幾次,大致也能理解這個詞的含義。
“所有事情都有一個解釋,我們解釋不出來,隻是我們暫時還不知道答案。”
秦耳鼓掌:“大母,你這句話真的太有哲理了。”
大母睨他:“你還想不想知道你吃的那枚果子是怎麼回事?”
秦耳立刻正經顏色:“想!”
大母指了指那鍋烏漆嘛黑的巫藥:“喝了。”
秦耳:“……”
大母的聲音宛如誘惑:“喝了它,你就會知道你想知道的答案。”
秦耳需要一點時間來鼓起勇氣,不是誰都像他們家金主一樣,黑暗料理也可以當做美味佳肴往嘴裡扒。
“對了,大母,這段時間我怎麼沒看到子受?”秦耳想起來,隨口問道。
大母回答得也隨意:“他啊,在這裡待膩了,出去玩了。”
秦耳也沒怎麼在意,他已經做好心理建設,端起了那鍋黑漆漆的巫藥。
還好,這鍋巫藥不臭,就是一股子中藥味。
秦耳張嘴,仰脖子,一口氣把一鍋巫藥全給喝了下去。
喝完,一抹嘴,特彆豪放。
大母笑看秦耳,把沒有留下一點殘渣的泥鍋接過來。
秦耳衝著大母傻乎乎地笑了下,身體一晃,噗通向後倒下。
大母見秦耳昏倒,看著他的臉似乎在思考什麼。
過了一會兒,大母吧嗒掰斷自己的拇
指。
拇指脫離大母的手,
立刻變成一節白骨。
大母沒怎麼猶豫,
用拇指骨劃開秦耳胸膛,手一沉,把拇指骨塞入他的心臟中。
做完這一切,大母弄了點巫藥塗抹在秦耳胸膛上。
沒一會兒,他胸口留下的傷痕就徹底消失。
大母忽然開口,也不知是自語,還是在對誰說:“子受已經離開,我的承諾已經完成。這個孩子的到來是個意外。當年我們以為巫術傳承必然會被斷絕,子受就是最後一個巫,他死,巫也會徹底消失。所以我承諾……”
“我看到了,因為巫一直不甘心消亡,因為這個世界的天地力量一直在壓製巫的力量,這個世界才會……”
“我沒有違反諾言,也沒有違背天地的力量。在這裡,子受還存在,我把巫術傳承交給那孩子,一切都符合天地規則的運行。”
“我承認這是一場博弈。如果他能帶著傳承離開,我贏。如果他不能,我輸。輸掉這場博弈的我會接受違背天地力量的代價,從此斷絕巫神之路。”
大母雖然這麼說,她的表情卻很有信心。
巫也許輸了,但並不是真的毫無希望。巫自從出現起,就敢於和天地之力鬥,他們絕不甘於就這麼消失。
這個小猴子的到來就是巫的最後一絲掙紮,也許是那個世界的巫集合所有力量送給這個世界的巫的禮物。
而她隻要收下這個禮物,並用最合適的方式讓他紮根在這個世界上,巫就不會在這個世界斷根。
秦耳不知道大母在他身上投注了什麼,也不知道大母的打算,他隻知道當他醒來,他再也聯係不上大母。
但他依然還能進入巫術的傳承空間,隻是那裡沒有了茅草屋,也沒有了大母,隻有一塊塊刻寫著巫術的石碑。
他以後遇到不懂的巫術隻能靠自己揣摩,再也沒有人能手把手地教導他。
這場分離,真的是突如其來,讓秦耳毫無準備。
大母也沒有給他透露半絲征兆。
秦耳莫名有種自己被用完就扔的拋棄感,忒委屈。
唯一能安慰他的就是,他那鍋巫藥沒白喝,他好像知道那枚榕樹果的效用為什麼會和進化有關了。
他甚至覺得自己有可能知道了大災變的原因,以及造成大災變後世界生物異變的特殊物質是什麼。
長出那枚榕樹果的榕樹活了千多年,它完整記錄了大災變前後、它的生長區域的所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