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耳也感覺到石像的眼睛裡有什麼東西, 那東西正在看他。
可當那東西與他對視三秒後,就消失了。
不大的山神廟整個沉寂下來。
現在那座石像真的就隻是一座石像。
秦耳:“……你還是不是山神?好歹正面跟我剛一場。”
山神:老子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再見了您~
秦耳可不會忍氣, 除非對方做飯超好吃。對付這種滑頭他有的是辦法, 你氣我,我更氣死你。
當秦耳提著史衛楓走出山神廟時, 一張五雷符落到石像腦袋上。
轟!
巨大的爆炸過後, 煙塵彌漫, 整座山神廟都被夷為平地。
躲在暗中偷看的山神氣得差點發動獸潮:人品呢?你的人品呢?逮不到正主竟然毀人屋宇?這是正派人能乾出的事?
不那麼正派的秦耳一路疾奔來到山下,找了處平地丟下史衛楓, 正準備耗費財運推算海禦他們的下落和安危情況。
史衛楓眼皮抖了抖,醒了過來。
史衛楓感覺自己像是做了個長長的夢, 隻不過醒來後夢境仍然清晰無比, 就好像他親身經曆過。
也許他真的親身經曆過。
“秦耳大巫, 我們又見面了。”史衛楓轉頭看到秦耳,當即笑著打招呼,隻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出他在說什麼。
“先喝點水,你沉睡太久。”秦耳扶起史衛楓,掏出一瓶水喂給他,又往他身上貼了一張回元聚氣符。
史衛楓喝了兩口水,自己就能坐起來,不禁驚奇地看向秦耳。
秦耳鬆開手,笑笑:“感覺如何?”
史衛楓一口氣喝了大半瓶水,活動了下手腳:“很好。我感覺現在就能一口氣跑下山。”
“你現在是史衛楓, 還是……?”秦耳眼神打量。
史衛楓笑:“我是史衛楓。正確說我是更完整的史衛楓。以前我在彆人眼中就像是個機器人,隻關心自己的愛好和任務,醫生診斷我患了情感缺失症, 實際上我隻是缺失了一部分靈魂,現在那部分靈魂終於回歸。”
秦耳看到那抹靈光時就有所猜測,現在不過是證實了這點。
史衛楓突然歎息:“如果我能早點遇到您就好了,也不至於讓媳婦嫌棄我不懂生活情趣、為人死板板,把我給甩了。”
秦耳:“我看你的遺書說把撫恤金都留給你的愛人……”
“就是她。好歹也做過夫妻,我又沒有彆的親人,我死了,撫恤金給她也能讓她生活更好一點。”
“也許出去後你們可以複合?”秦耳建議。
史衛楓搖頭,灑脫地一擺手:“複合就不用了,她已經再婚,這些年說不定已經有了孩子,我就不去打擾她生活了。我們原本也不是因為愛情結婚,隻是到了年齡,覺得找生不如找熟,就在一起了。但婚姻又哪裡是那麼簡單的事。”
“有鏡子嗎?”史衛楓突然問。
秦耳翻出一面鏡子遞給他。
史衛楓照著鏡子,摸了摸自己的臉,感歎:“睡了這麼些年,反而占便宜了。否則我這張臉大概已經老得不能看。”
現在的史衛楓看上去才三十歲不到,但他實際年齡已經四十出頭。
“現在是新紀元多少年?”
“九十九年。”
“整整十年過去了啊。”史衛楓長歎,他三十二歲時領取了探查封侯鎮監獄的任務,現在他已經四十二歲。
史衛楓看向秦耳的目光充滿感激:“因為那個空間,我的部分靈魂一直被滯留,如果不是您的來到拯救了我父親,也許我們一家還要被困在那裡很久很久,包括很多其他被困的靈魂。哦,還有作為史衛楓的我。”
“沒什麼,順手而已。”
“您既然也在情報部門工作,那我以後就跟著您混吧。回去我就打報告,加入您的小組。”史衛楓輕飄飄地說。
秦耳想說不必。
兩人同時轉頭。
路那邊走來一人。
花環女士舉起雙手:“請不要誤會,我沒有惡意,我隻是來告訴你一件事,你的夥伴他們現在都很好,他們隻是被傳送到了尋寶季活動現場,正在參加尋寶季活動。”
史衛楓一看到花環女士,就低聲跟秦耳說:“大巫,不要相信她。這個女人……曆代聖女都是被選出來的神降軀殼,她們的意誌都站在古城一邊,且都會一點巫術,隻不過擅長方面不同。這個女人擅長的是得到他人信任,並且特彆適合神降。”
秦耳想到自遇到花環女士後,她的所有表現,確實是一個很容易得到他人信任的人。
花環女士聽到史衛楓稱呼秦耳為大巫,當時眼神就微微一變。
秦耳看到花環女士的神情變化,笑了:“你覺得參加尋寶活動很好?那行,把我也送過去,我很期待參加這次活動,而且我才是真正收到邀請箭的人。”
花環女士滿臉歉意:“尋寶活動已經開始,您沒能及時參加,後來者不管是誰都無法進入已經關閉的尋寶活動現場。您隻能等待尋寶活動結束。”
“是嗎?尋寶活動現場在哪裡?”秦耳都要懷疑那幫隱藏在暗中的家夥是故意把他給扔到其他地方,就為了不讓他參加尋寶季活動。
偷偷摸摸躲在附近的山神滿心苦澀,他確實想要把秦耳扔到其他地方,但絕不是史衛楓身體所在的那個小輪回空間。
誰能想到這個小猴子竟然能引出史衛楓快要消失的生魂,還能帶著那生魂安全穿梭到那小空間中。
現在那個能產生大量怨氣的空間崩潰,他還不知道該怎麼跟其他老家夥交代。
尤其搞出那個空間的老家夥還損失了兩塊極為寶貴的祈願石。
據說那空間的鎮守之主還贈送了秦耳一枚鎮守骨,這簡直讓老家夥們,包括他在內都酸壞了。
“我不知道。”花環女士異常誠懇地回答:“除非是參加者,否則其他人都不知道尋寶季活動場所在哪裡。”
“山神也不知道?”秦耳似笑非笑。
花環女士:“祂也許知道,但我現在聯係不上山神。”
花環女士轉頭望向被炸得稀巴爛的山神廟,歎息。
秦耳才不管花環女士是不是在內涵他破壞了山神廟,隻對這位女士陳述了一件事實:“那你對我也就沒用了。”
花環女士異常驚訝地睜大眼睛,身體迅速後退,轉身就往車上跑。她開了車來。
她沒想到看起來貌似很好說話的大男孩秦耳竟然說下手就下手,沒有半點對女士的手軟和心慈。
秦耳看花環女士開車跑得沒影,放下了捏著符紙的手。
史衛楓:“您不打算殺她?”
秦耳微笑:“殺了她,那些祂想要玩神降不是沒了軀殼?”
史衛楓:“……”行吧,大佬的想法就是與眾不同,人家完全不擔心被找上門,隻愁不被找上門。
史衛楓拍拍泥土站起來:“大巫,我有些很重要的事要告訴您。這是結合我作為曆史研究者,以及曾經的經曆者,總結出來的一些事。如果您想離開封喉古城、想要救出你的夥伴,必須先了解這裡的某些情況,否則您很可能會吃虧上當。但這裡不安全,我們得換個地方。”
史衛楓的神情很鄭重。
“去哪裡都一樣。還有,不要叫我大巫,我不是巫者,我是玄門人,你可以就叫我秦耳。”秦耳看向周圍,冷冷一笑,放出辛潞的越野房車,示意史衛楓上車。
史衛楓看到秦耳隨手就變出一輛越野房車,那眼睛裡的崇拜和激動都要滿溢出來。
兩人上車。
秦耳發動車輛,他就不信找不到尋寶季活動現場。
花環女士不說,他會找到人主動來跟他說。
秦耳隨即默念招神守護秘法。
想偷聽偷看?我讓你們看個鬼!
“現在你說吧,保證不會有人偷聽到一個字。”
史衛楓看秦耳臉色不太好,決定先說一些輕鬆的。
“先說我現在的情況,我真名就叫史衛楓,是一名戰爭孤兒,上的是新人類軍校,後來我加入了情報部門。”
這個沒什麼好隱瞞的,秦耳都跟他對上了暗號,說明秦耳也是他們中的一員。
雖然史衛楓奇怪以秦耳的能力怎麼會跑去當一名情報人員,不過這不重要。
“除了情報員的工作,我本身還是一名曆史愛好者,尤其癡迷夏商周時期的曆史,我的掩護身份就是一名曆史學教授。當我因為任務不得不進入封侯鎮,卻發現進入了封侯鬼鎮,就再也和外面無法聯係上。
好在我借用曆史學教授的身份在該鎮的圖書館謀求了一份工作。那裡的館長非常博學,我跟他學習了很多知識。
我還在無意間發現那位館長很可能不是活人,而且還知道了他能自由穿梭真假兩個封侯鎮的秘密。但老館長人非常好,他並沒有因此對我做什麼,隻讓我不要說出去,說會對我不好。”
史衛楓的敘述讓秦耳想起了封侯鎮一名老警員給他介紹的圖書館館長,當時他還想去找對方了解一下封侯鎮監獄的曆史,可後來事趕事就沒能有機會去拜訪。
史衛楓繼續道:“我曾懇求老館長送我到真封侯鎮,但老館長拒絕了我的要求,說封侯鎮有封侯鎮的規則,如果他違反規則,他也會無法在這裡生存下去。
老館長告訴我,我隻有設法得到出鎮券才能真正離開封侯鬼鎮。
於是我一邊設法謀求出鎮券,一邊借口研究曆史幾次探查封侯鎮監獄。
但我在那座監獄並沒有找到研究密室,也沒有找到什麼大型滅絕武器。倒是幾次遇到鬼,若不是那位館長教了我一點技巧,我恐怕還無法活到現在。
不過我的監獄調查也不是毫無收獲,有一次我偷聽到鬼物聊天,聽到他們說上面和舊人類有什麼合作,要用到祭台,說新人類要倒黴,舊人類以為自己要統治地球,卻不知道……
後面我沒聽清楚就被那些鬼物發現,我好不容才逃掉。
然後不久我就接到了尋寶季邀請函,被傳送到了封喉古鎮。”
秦耳又想到了他在監獄地底下發現的那個石台。
如果那個石台就是祭台,那麼建造在石台之上的整個監獄以及監獄裡的囚犯們會是什麼?
史衛楓不知道秦耳在想什麼,他隻管把他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來到這裡後,我經曆了一次尋寶季活動,但我並沒有得到傳言中能提升基因的寶貝,好在我拚命活了下來。”
嘎吱!秦耳踩了刹車。
就在前方,距離城門不遠的地方,潮叔帶了十幾個人攔在了車前。
史衛楓看到潮叔,嘴角勾起嘲諷的笑,壓低聲音:“我認識他。當年比我早一年進來古城。當初我被派到這裡,有兩個任務,其中之一就是找到前面那個情報人員,就是他,範弄潮。”
“你沒和他相認?”秦耳一下就聽出來。
史衛楓搖頭:“我剛跟他接觸就知道這人不對勁,他對這座古城太熱心,太希望這座古城能夠安穩。這可不是情報人員的特質。”
“你懷疑他被洗腦了?”秦耳可以很確定對方並沒有被附身或奪舍,身上也沒有中迷魂一類的術法。
史衛楓:“是。如果他被古城洗腦,我們就不適合和對方接觸,更不能讓對方知道我們的身份。”
秦耳原本就不打算和潮叔以同事的身份相認,隻是打算將來破解這個空間後,能把人帶出去就帶出去。
史衛楓是沒辦法,誰讓他當時變成了生魂?
而且秦耳想要抹掉史衛楓關於他是同事的記憶也容易,隻不過現在還沒必要而已。
不管將來史衛楓是否會和他分到同一個小組,如果新人類的情報員隊伍中能有個自己人,那對他也不壞。
尤其史衛楓目前看起來還算可靠。
秦耳開門下車,他可以直接開車撞過去,但沒必要。
就聽聽這些家夥打算說什麼吧。
潮叔看到秦耳,先露出一個苦笑:“聽說你毀了山神廟,你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們城實在沒辦法再接受你。從現在開始,你不能再進入城內。”
這是放逐,也是變相的謀殺。
如果秦耳沒有實力,他在城外過一個晚上,死亡的可能性非常大。
當然,現在很多人都知道,想要讓秦耳死在城外可沒那麼容易。
畢竟他連山神廟都炸了,還能完好無損地從山上下來,山神卻連屁都沒敢放一個。
總感覺他們的山神一下就降了不少逼-格……咳!
潮叔又看到了跟在後面的史衛楓。
這又是誰?才來的新人?
不對,他見過這個人。
這不是?!
潮叔眼睛睜大。不可能!史衛楓教授已經死在了山裡。他還看到了他被異獸撕咬的部分殘缺屍體。
“我不進城可以。但我要見到我的同伴,五個,一個都不能少!”秦耳也給出條件。
潮叔回神,來不及去想史教授的事,頭疼地說:“你的同伴都已經進入尋寶季活動場地,我不知道他們在哪裡,我沒辦法把他們帶出來,也沒辦法把你送過去。”
“是嗎?”秦耳笑,看向不遠處的高大城牆。
“喂!你這家夥怎麼這樣?你毀了我們的山神廟,讓山神遷怒我們不說,如今還來逼迫我們,你以為你是誰啊!”桀驁的、屬於少年的嗓音響起。
秦耳看到了站在潮叔側後方的少年禹陽。
這個禹陽不知道怎麼回事,第一次見面就對他充滿敵意。
潮叔立刻嗬斥禹陽,讓他不要亂說話。
禹陽撇嘴,似乎十分不服氣,指著秦耳的方向,用很大的聲音說:“聖姑都說了,一隻小猴子會給我們古城帶來毀滅,讓我們看到這隻小猴子就殺了他或者驅逐他。偏偏潮叔你還迎他進城,還說他會幫助我們解決那些噩夢源頭。現在你看,他把山神廟都毀了!”
秦耳側頭問史衛楓:“聖姑又是誰?”
史衛楓:“如果我沒弄錯,應該是前任聖女,擅長茶葉占卜。”
茶葉占卜?秦耳可不敢小看天下間術法,雖然他不會茶葉占卜,也不代表人家的占卜能力就比他弱。
至少對方提前占卜出會有一隻小猴子來到封喉古城。
雖然秦耳不太想承認那隻小猴子就是他。
潮叔很生氣,回頭罵禹陽。
禹陽梗著脖子,一副自己很有理的強種樣,還叫囂著讓大家一起動手殺了這隻惹禍猴。
秦耳對禹陽招手。
禹陽凶狠地問:“你想乾嘛?”
秦耳對少年微微一笑,“揍你。”
一陣風過,秦耳當著潮叔等十來個壯漢的面,把禹陽從一群人中提溜出來,按到地上就是一頓痛揍。
禹陽都被打蒙了。
秦耳最後給禹陽屁股來了一腳,拍拍手,站起身,吐氣:“爽了!”
禹陽……禹陽少年忍住沒哭,但真的太疼了!嗚哇!
禹陽腫著眼眶、捂著屁股,哆哆嗦嗦地被兩名青年扶起來,他感到自己像是廢了,兩條腿都不能走路。
潮叔帶來的人很生氣,想要對秦耳動手。
潮叔喝止他們,親自檢查了禹陽的傷勢,發現他就是兩個眼眶腫起來,然後屁股被揍得狠一點,其他要害地方哪裡都沒傷到,就……也給了禹陽屁股一腳,讓人把禹陽給帶回去了。
禹陽一路顛簸著、哭著回去了古城,他真沒想到他在那個看起來和他差不多大、甚至還沒有他壯實的小猴子手中絲毫沒有還手之力,他都沒看清對方是怎麼把他提出人群,又是怎麼痛揍了他一頓。
等秦耳鬆開他時,他已經疼得魂都沒了。
禹陽進入城門前,還很不甘心地回頭看。
結果他就看見了他眼中非常厲害、非常受城民敬仰的潮叔也被那隻小猴子給揍了。
而在潮叔被揍之前,其他被潮叔帶來的青壯全都倒在了地上。
秦耳揍潮叔的理由很簡單:“子不教父之過。那個禹陽,你會不知道他會說出什麼話?會不清楚他是什麼性格的人?既然你每次都把他巴巴帶出來,那麼你顯然也做好了為他承擔後果的準備。”
潮叔很不想承擔這個後果,他想說禹陽身份不同,他無法完全禁止禹陽跟隨他到處跑,但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解釋,就被那小猴子給揍得滿頭包。
秦耳對他們這些成年人可沒有那麼手下留情,隻要不打死就朝死裡打。
新人類的異能?
舊人類的變異?
那也要他們能用得出來啊!
這個小猴子的速度簡直快如閃電,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就挨了他的拳頭和腿腳。
嚶——就沒見過這麼能打的小猴子!
安裝了秦侯雷達的光頭導演用最快速度趕至,激動得捶胸:“拍下了嗎?都拍下來了沒有?我敢用我八百年的鬼魂打賭,這一定就是大聖他親兒子!”
攝像師們:“大聖是鬥戰勝佛,佛教徒,不結婚。”
光頭導演瞪眼:“胡扯!誰說佛教徒不能結婚?狹隘!而且你們怎麼知道大聖就沒有兒女?你們采訪過他嗎?”
“沒有大聖,那就是傳說……”
“鬼魂和巫也是傳說,你敢說沒有?”光頭導演蠻橫地道。
你妹喲!攝像師們看在工資的份上,第N次地忍住了想要殺掉老板的強烈欲望。
秦耳把潮叔等人揍了一頓,收起房車,神清氣爽地跑到城牆邊,拿出了一疊符紙。
秦耳還跟史衛楓揮手,讓他站遠一點,彆過來。
史衛楓就老老實實地往後退。
潮叔看秦耳貌似要對城牆動手,顧不上疼痛,忙爬起來大喊:“住手!不要!”
轟!
同樣的巨大爆炸聲,同樣的碎石崩塌。
那屹立數千年、結實無比的高大城牆就這麼被炸毀了一個角,出現了一個可以代替城門的大洞。
而這還隻是一張符紙的威力。
“嗷嗷嗷!我們看到了什麼?!”光頭導演激動得都要昏了:“他炸了!他真的炸了封喉古城的城牆!”
“就問被強勢打臉的某些大佬們現在怎麼想?他剛剛炸了山神廟,這會兒就來炸城牆了啊啊啊啊——!”
秦耳微笑著,亮出了第二張符紙。
躲在暗處瞧熱鬨的山神:還是看彆人的熱鬨爽啊。讓你們剛才笑話我,現在呢?嗬!
某些存在也忍無可忍:這小猴子到底哪裡冒出來的?玄門?他們就沒聽過有這麼一個門派!
至於那些自稱玄門人的新人類和舊人類?比起玄學,他們似乎對開發自身的異能和變異處更感興趣。
大災變過後,彆說正兒八經玩術法的玄門人士,就是跳大神的都沒幾個了。
秦耳站得穩,但沒有人能聽到他的肚子正餓得咕咕叫、他的身體正在叫囂著能量不夠。
炸牆看起來簡單,實際上炸的都是能量啊。
這具身體還是弱了點,營養很是不足。秦耳正打算掏出之前收集的黑煙來補充能量。
唰!一道弧形亮光以極快的速度掠過秦耳,包括他附近的潮叔等人,連站在稍遠處的史衛楓都沒落下,全都涵蓋了進去。
秦耳沒抗爭,任由那道弧形亮光把他包裹住。
一眨眼的工夫,秦耳再次見到了他親愛的小夥伴們。
一、二、三、四……
咦,怎麼少了一個?
海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