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章(1 / 1)

酸脹,甜蜜,兩種感受在心臟上交織,沈秀捂住心口,隻覺整個人要被酸酸甜甜的糖汁融化成水。

謝扶光專注地縫製這月事帶,一直沒未發現沈秀。她平複情緒,上前道:“謝扶光。()”

他抬首,怎麼醒了?身子不舒服?☆()”

“沒有。”她放下燈盞,“你怎麼會縫這個?”

“周阿婆教了我。”

“謝謝你。”她掃視桌邊,周邊上疊了一堆月事帶。

“你縫了這麼多?夠了,彆縫了。這麼多,你縫了多久?”

“沒多久。”

“騙人,你看你眼睛都熬黑了,這是熬了多久?”

謝扶光立時用手掌遮住眸子,“很難看?”

“不難看。”

他仍然遮著雙目,似乎很不願讓她看到他不好看的樣子。她唉了聲,“謝扶光,真的不難看,你怎樣都是好看的。”

“是嗎?”

“是。”

然他依舊沒把手拿下來。他摸了一下自己臉,對她道:“回屋睡罷。”

“好,你也快去睡。”

進了屋子,謝扶光拿起鏡子照自己。眼底下熬出來的青黑瞼黶,讓他神色一沉。

“有沒有辦法消得快一些?”謝扶光問周阿婆。

再一次被吵醒的周阿婆,麻木道:“隻要您,現在立刻馬上回去睡覺,睡到飽,明日起來瞼黶定然能消。”

“若明日不能消呢?”

周阿婆:“罷了,我去給您拿些藥散,您睡前敷一敷。”

等送走謝扶光,周阿婆雙手合十,老天爺啊,您可保佑保佑老婆子我,您千萬彆讓主上再來打攪她睡覺了!

這幾次三番的,她眼底下都快生出瞼黶了。她遭不住了啊。

沈秀回了房間,一直沒睡著。她抱著枕頭,腦子裡全是謝扶光。

他在煙火氣裡,給她燒飯的畫面。

他溫柔地給她洗腳的畫面。

他沐浴過後沾著水珠,渾身濕漉漉,長發卷濕,似花似妖,美得不可方物的畫面。

他飛身過來,墊在她身下的畫面。

他如水中花,遊向她的畫面。

他在燈盞下,生疏笨拙,單手給她縫製月事帶的畫面。

一幕一幕,在她腦海裡,循環往複地浮現。

這一刻,她忽然有點想見他。

明明將將才見過,她卻有些想見他了。奇怪。她鎮壓下心裡的怪異,強迫自己入睡。

鳥兒在枝頭歡雀,試圖叫醒睡夢中的村民們,桃花源在一片鳥鳴聲裡,披上了一縷天光。沈秀想,今日她大抵是桃花源裡最早起來的一個,因為她根本就沒怎麼睡。

她打開抽屜,堆疊的月事帶出現在她視野裡。指尖輕觸月事帶,她面前又掠過謝扶光在燈底下縫月事帶的畫面。

開門出屋,不自覺望向謝扶光的屋子。晨間昏暗的光線裡,她

() 注視他的屋子良久。

洗了一個林檎,她坐在屋簷下,慢吞吞地啃。啃著啃著,她又沒控製住,望向謝扶光的屋子。吃完果子,便又回去補覺了。

謝扶光下床,第一時間去照鏡子。瞼黶並沒有完全消失。他臉色黑下來,慍怒得仿若毀了容一般。

“謝扶光,你是天底下最好看最好看的人。”

耳邊回蕩起沈秀的話,謝扶光面色又黑了一層。觸摸幾下自己的面龐,他去打水洗漱。

待洗漱完,他在眼底敷了一層香粉,遮住青黑的瞼黶。已經遮住瞼黶,他卻仍不能滿意。唯恐自己今日的容色不得沈秀的心。

故而,他又在唇上抹了胭紅的唇脂。

去衣櫃裡取衣裳時,他沒有選擇素日裡慣常穿的劍袖便衣。

沈秀打著嗬欠,正想著今早給謝扶光做個紫雲英蛋花湯,下一刻,猝然地停下腳步。

院子裡,謝扶光在彎腰拿毛豆。

他的頭發沒有像之前那樣束著,黑發披垂,如流雲瀉地。長卷的發間,係著發帶,以及精致的流蘇珠花。

他的額間綴著眉心墜,腰間也綴著熠熠閃亮的腰鏈。腰鏈下面,衣擺猶如花瓣豔冶。

瞪著雪膚紅唇,精心打扮過後的謝扶光,沈秀忍不住驚豔,她閃了下神。

她道:“你怎麼打扮成女子的模樣?”

他直起身,腰身在腰鏈的攏束下,更顯修長。他不答反問:“身上可有哪裡不適?”

謝扶光貌似老惦記著她的葵水,總要問她是不是不舒服。她想,恐怕在癸水結束之前,他都要時不時問一遍。

“沒有,好著呢。你怎麼打扮成女子的模樣?”她心驚,沒想到,謝扶光還有這癖好?

他的癖好還真是讓人……她又想起他想喝她洗腳水的癖好,想到此,她不禁齜牙。

“女子?”他笑,“不是,這是高昌男子的打扮。”

“高昌男子這樣打扮麼。”沈秀細細打量謝扶光,心道,西域男子在打扮上,比漢男要女性化一些,精致一些。

她問:“你怎麼突然這副打扮?”

“你不記得了,你很喜歡我這樣打扮。”

“我喜歡你這樣打扮?”她頓了頓,隨之點點頭。他這樣打扮很漂亮,雖然她什麼都不記得了,但她應該是喜歡的。

他的皮相與骨相是頂級的優越,不怎麼打扮,就已經讓人覺得漂亮得閃閃發光,再這麼一番打扮,已是無法用言語描繪出他的美。

頂級美貌的衝擊力,打得她有些狼狽地低下了頭。一低頭,便發現他還纏著布的左胳膊。

他這番打扮,定然少不了折騰。胳膊還沒好呢就這樣折騰,她道:“我喜歡你這樣打扮,我也喜歡你其他打扮,無論你打扮成什麼樣,都好看,我都喜歡的。所以你不用特意打扮成這個樣子。”

“無論我打扮成什麼樣子,你都喜歡?”

“嗯,你真的不用特意去打扮,你就算披個麻袋都好看的。”

唇畔溢出淺淺笑意,謝扶光道:“好。”

“你拿毛豆做什麼?要煮了吃?”

“煎毛豆肉餅。”

“我來我來。”

因昨夜裡沒睡好。沈秀吃了早食後沒撐住,又睡回籠覺去了。睡了半日,她一醒來,不知怎的,就想立刻見到謝扶光。

好像她與他分開許久,許久沒見了似的。

身體受大腦驅使,她立即去找謝扶光。

大門前,謝扶光在與人說話。與他說話的是一位容貌清麗的姑娘。

姑娘含著笑,將一籃紫茄遞與謝扶光。

謝扶光接過了籃子。

因他背對著她,沈秀看不見謝扶光的表情,隻能清晰地看見姑娘帶笑的臉。

她愣愣,眉心褶皺出小山峰,心裡生出些許不悅來。

倒不是對這位陌生姑娘不悅,她還蠻喜歡這位姑娘的長相。這位姑娘似一朵清麗的木香花,很讓人賞心悅目。

她是對謝扶光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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