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1 / 1)

沈秀推開謝扶光,“討厭一個人,也不能去殺他。討厭什麼,就要毀滅掉什麼,這種想法是不對的。”

他歪頭,並不做聲。

沈秀垂睫。在謝扶光的認知裡,討厭什麼,就可以毀掉什麼。以謝扶光恐怖的嫉妒心和占有欲,他討厭她身邊所有人,他會毀滅所有她身邊所有人。

之前就因為有這樣的顧慮,她才教他是非善惡的判斷準則,讓他多做好事,不要作惡,以正常人的三觀行為處事。

他這種人,骨子裡已經壞透了的瘋批病嬌,不會那麼容易就改變,不會那麼容易變成好人。

她也沒想過靠自己的三言兩語,靠他對她的喜歡,就能讓他變成好人。當然,她也不信他會變成好人。

她沒期望他能變好,她能做的,就是借著謝扶光對她的喜歡,對他進行行為約束。

直到現在他還沒殺她身邊的人,說明她對他的約束有效。隻是不知能有效到什麼時候。

現在的謝扶光,仍然是一個壞人。或許他不會改變,會一直是一個壞人。但他是壞人的同時,可以為了她不殺人,為了她做好事做善事。

各種紛雜的思緒在沈秀腦子裡略過。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再次強調,再次約束他,“謝扶光,我希望你記住我從前對你說過的話,牢記是非善惡判斷準則,以此準則行為處事,多做好事,勿做惡事。”

他將掌心覆蓋在她的手背上,“你高興我怎麼做,我便怎麼做。”

他的語氣極認真,好像他喜歡她,就會把她當做一切。認為她做什麼都是對的,她讓他做什麼,他都會去做。

“你發誓。”她將將說完,又搖了下頭,“算了。”

他不信報應,發誓對他來說也沒用。

鬆開他的胳膊,她沒再多說什麼,背著劍去練功。走廊邊上站崗的守衛見到她後,向她行禮。

她駐足。想著這位守衛反正早就已經見過她的臉,早就被她的光環影響過了,於是走過去,道:“過兩招。”

守衛拱手,“是。”

沈秀當然沒這麼自大,以為自己才學了那麼點時間的功夫,便能打得過武功高強的守衛,儘管自己學的是絕世武功,師父是絕世高手。她就是想試試以自己現在的功力,能在守衛手裡過幾招。

在守衛手裡過了好幾招後,她並不為之高興。她嚴肅道:“你彆讓著我。”

守衛紅著耳根,道:“遵命。”

守衛沒有再放水讓她。一招就直接製住了她。她摸鼻子,隻覺道阻且長。以她現在的水準,就隻能打得過普通男人而已。

不過能打得過普通男人也不很不錯了。她對守衛道了聲謝,快步前去練功。

守衛目送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長廊儘頭。他握拳,快步至走廊儘頭,視線黏在她快步前行的身影上。

沈秀練了一個多時辰,沈楊氏將剛做好的豆花兒端到內院裡來,“熱乎的,放了油辣子。”

放了油辣子的豆花兒香辣軟乎,沈秀吃了個儘興,一抹嘴,就聽楊氏道:“你回來這些天了,也沒出去過,不若今日出去轉轉,給你自己添置幾身冬衣?”

目前的話,不到萬不得已,沈秀暫時不會出去。也正是因此,葉應天之前說要為她舉辦的認親宴,她也都拒絕了。

“我不大想出去。衣裳夠穿,不用再添什麼冬衣。”

楊氏作罷。

“秀秀,你瞧,這是咱們燕州新出的吃食,酥芋奶皮,全天下隻有燕州有,你肯定沒吃過。”衛風眨眨雙眸,將油紙包打開,“嘗嘗?”

他曉得沈秀愛吃,故而一發現有不錯的新吃食,便買來給她嘗。

酥芋奶皮?沈秀掃視油紙包裡紫白紫白的糕點,正要拒絕他,一道熟悉的聲音猝地橫插過來,“沈秀,他是誰?”

不知何時出現的司馬燁走近,他高高抬著下頜,仿佛從地獄之河淌水回來,渾身上下不帶一絲善意。

衛風:“你是?”

司馬燁英挺的長眉微微上挑,渾身透著身份高貴的矜貴與傲慢。他身邊的侍從立刻道:“大膽,見到世子殿下還不行禮!”

聞此言,衛風行禮,“參見世子殿下。”

司馬燁依舊抬著下頜,並理會他,隻問沈秀,“他是誰。”

“衛風,我朋友。”

他就是衛風?司馬燁瞥了下衛風。他知道衛風。他之前安排在沈家的暗衛早就把衛風喜歡沈秀,還當眾大言不慚求娶沈秀的事稟報給了他。

見衛風長了一雙勾人的狐狸眼,司馬燁心生厭惡,言語刻薄道:“你拿的什麼東西,什麼破爛吃食也值得拿到她面前來。”

衛風面色一沉,正要說話,沈秀搶先他一步道:“司馬燁,你會不會好好說話?”

被沈秀斥責,司馬燁囂張的氣焰頓時被打壓下去。他抿嘴。

沈秀對衛風道:“衛風哥,你彆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上。”

她原本是要拒絕他帶來的酥芋奶皮的,但司馬燁說了那樣的話後,她這會子再拒絕,倒像是認同司馬燁說的話,覺得酥芋奶皮是什麼破爛吃食了。

是以,她接過油紙包,“謝謝你。”

“嘗嘗罷,味道還不錯。”

她拿起一個酥芋奶皮嘗了一口,“很好吃,謝謝你。”

衛風彎彎眼眸,如新月的狐狸眼,細長而傾斜,微微彎起來時尤其勾人。

長了一雙狐狸眼,倒真像是會勾引人的狐狸精。司馬燁心裡暗罵賤人,沒控製自己,從油紙包裡奪了一個酥芋奶皮來。

待吃了一口,他撇嘴角,挑剔與嫌惡在他的語氣裡表現得淋漓儘致,“味道也就那樣,沈秀,你若喜歡吃,我讓人準備比這個更好吃的給你。”

沈秀很是不悅,“司馬燁,你————”

衛風打斷沈秀,對司馬燁道:“世子殿下,你吃我的酥芋奶皮,並未經過我的允許。不告而取謂之竊,即便你是世子,也不能如此。”

“你說什麼?竊?”司馬燁怒火中燒,“你竟敢汙蔑本殿下!”

本就怒火中燒的他,被這麼一刺激,霎時暴怒,他抽出侍從手邊的長劍,直直刺向衛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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