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都怪我(1 / 1)

烏憬被迫吃了快半個月的齋,剛恢複正常的吃食不過一日,還被寧輕鴻管著,同他一起吃得清淡。

現下出來得也同清水一般。

隻是太過刺激,淅淅瀝瀝地混合在一起,順著寧輕鴻的指尖,流過烏憬繃緊的腿間,再沉悶地滴在被褥中,濕了寧輕鴻的大半衣裳。

一片狼藉。

烏憬全身都軟了下來,敏感到寧輕鴻稍稍一碰他就顫著身,抽搐著腳尖,再擠出些滴落下來,他根本控製不住,一雙手胡亂地揮著,不知是在推著人,還是想朝後摟抱過去。

又無助得一抽一抽地哭著,看上去哭得快斷氣了,渾身都泛著紅。

寧輕鴻輕聲笑著哄他,“不哭了,沒事,烏烏乖。”他溫聲細語,“烏烏天生就有癡疾,是個小傻子。”

“控製不住尿在哥哥身上也很正常。”

“不哭了好不好?”

寧輕鴻又輕笑道,“是,都怪哥哥。”他全記著,“都怪哥哥親烏烏。”

記著烏憬先前裝傻欺騙他,

記著烏憬方才說都怪他。

烏憬哭得快背過去,眼淚掉得糊了眼,瞧上去被欺負得淒慘得不行,崩潰了好一會兒,聽寧輕鴻隱隱約約地在哄著說些什麼。

後知後覺,

他就是故意的。

烏憬又掙紮起來,想往外爬著,他拖著濕漉漉的袍子,一邊哭一邊胡亂地動作,一時想往床榻裡爬去,一時又想下到地上,朝寢房內的角落縮去。

不管如何,心底隻有一個念頭。

他隻想離寧輕鴻遠遠的。

動作間,水漬又順著他腿上的線條,滑到了腳尖,滴落在地。

什麼也不說,隻會發出嗚咽的哭聲。

好可怕,

太可怕了。

太恐怖了。

已經不是害不害羞的問題了,他快被嚇懵了,仿佛自己再不掙紮地逃出來,永遠這般順從下去,隻會越來越迷亂。

一點都不想再乖了。

但身體的餘韻還在,寧輕鴻費了些力氣讓人安撫下來,隻是每碰他一下,隻是簡簡單單地觸碰到身體,烏憬就不由自主地“嗚咽”出聲。

“烏烏想去哪?”

“身上這麼臟,哥哥先帶你去弄乾淨,嗯?”

寧輕鴻又哄,“哥哥說錯了,烏烏不臟,是哥哥。”他拍著人的背,“好了,沒事了。”

“換身衣裳再哭,好不好?”

寧輕鴻沒給烏憬選擇的機會,把還在掙紮的少年憑空抱起來,托著人綿軟又濕潤的腿根,他半隻手臂全掩在了衣袍下,面對面抱著人,溫聲哄著,“不哭了,要出去了。”

“烏烏實在想哭,就咬住哥哥,憋一憋好不好?”寧輕鴻輕聲,“不然被人聽著,又不想見人了。”

“隻一會兒,很快就到了。”

“到時候用水衝一衝便好了。”

“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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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憬迷迷糊糊聽見他推門的聲音,下意識張開了唇齒,聽他的話咬住了寧輕鴻的肩頸連接處,將哭聲囫圇憋在濕熱的口腔中。

緊緊閉著眼,恨不得把自己縮進寧輕鴻懷裡,死死摟抱著人,一聲都不敢發出來,隻不停地流著眼淚。

明明上一刻,他還想躲得寧輕鴻遠遠的。

寧輕鴻出門那一刻便道,“都退下去,不用跟著。”

守夜的下人們跪下來應了聲,很快便都隱下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烏憬才淚眼朦朧地抬起了眼,見周遭真的沒有人了,才緩緩鬆開了牙,呆呆地看著寧輕鴻被他咬出印子的皮肉。

他咬得還是有些深,起了紅,還冒了星點血絲。

可寧輕鴻就跟沒什麼感覺一般,呼吸都未變過,神情跟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

烏憬實在是怕,遲疑了好一會兒,才自己抹了把眼淚,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舔了舔那處傷口,帶著哭腔模糊地說,“對,對不起。”

被欺負到這個地步都這麼乖。

寧輕鴻步伐驟然一頓,好半響,才無奈地輕歎,“烏烏,不要舔。”

聲音是有些啞的。

明明方才還很正常。

烏憬察覺到什麼不對,又自己咬著唇憋著了,偶爾用手抹把臉,隻是新的眼淚又掉下來。

隻是走了這一路,

情緒總算平複了一些。

寧輕鴻帶人去了府中的浴池,並不遠,就在院落的近處,跟上次在宮中去的熱湯吃子一旁奢靡。

裡頭的暖閣都備著衣裳,

隻不過都是寧輕鴻的。

他再次屏退守著的下人,推門進了去,霎時濕熱的霧氣便從內傳來,寧輕鴻走進去,繞過屏風,才坐在裡頭備著的太師椅上,去幫人解衣裳。

烏憬的鞋襪早在先前就蹬掉了,除了上身的兩三件長袍大袖,什麼都沒了,等那些濕重的衣袍掉落在地。

他又是覺得渾身一輕,又是覺得在寧輕鴻的目光下無所遁形,恨不得快些逃走,去洗漱乾淨。

可又不敢,除了僵硬地坐在人身上,

哪也去不了。

寧輕鴻道,“哥哥先用帕子幫烏烏擦乾淨?”他話語中細致入微,體貼得不行,“這些衣裳與房裡的被褥都會讓人直接燒了去。”

“除了哥哥沒人會知道。”

仿佛害人弄成這樣的並不是他。

他輕聲哄了許久,烏憬才終於肯理他,憋著淚點點頭,隻害怕地摟著寧輕鴻,彆過臉不敢去看。

桌旁的架子處就擺著個裝著溫水的銅盆,寧輕鴻低著眉眼,目光半分不避,動作溫和地從頭擦拭到尾。

烏憬吸著鼻子,讓乾什麼就乾什麼。

沒等一會兒,又自己披著件鶴氅

,抱膝縮在裡頭,眼睜睜地看著寧輕鴻走遠。

他乖乖地聽話等著。

見對方去屏風後換了身乾淨的衣裳出來,甚至還不疾不徐地理了衣襟跟袍角,雪青色的長袍大袖,面料順滑地曳落在地。

回到太師椅旁,拿起烏憬裹身的鶴氅,俯身把人憑空摟起,再抱著人下了水。

剛換好的衣裳又重新被水浸濕。

同上次不同,寧輕鴻用皂角仔仔細細幫人洗了一遍,他明顯知道什麼時候該陪著人,什麼時候可以順著烏憬的意願,讓他自己來。

若是現下讓人自己縮著,他等在外面,烏憬怕是自己在浴池裡洗著洗著就會再次情緒低落地哭出來。

怕是會胡思亂想得不行,

覺得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寧輕鴻此時披著衣裳也不忌諱地下了水,溫和地幫烏憬清洗時,少年隻能什麼都沒空隙去想,慢慢地被他安撫住情緒。

今夜怕是還得抱著人睡到明日,才能讓人徹底平複下來。

寧輕鴻輕聲問,“烏烏可好一點了?”

烏憬仰臉,再被人用帕子擦著臉上的淚痕,溫溫熱熱的,敷在眼睛上很舒服,他不太好意思,但還是點了下頭。

到現在也還是一個字都不肯說。

等被寧輕鴻用皂角擦到時,才忍不住顫了下,胡亂地擺著手去推,小聲說,“我,我想自己來。”

寧輕鴻動作不停,溫聲哄著,“哥哥不放心。”

烏憬又去推他的手,“可是,可是會又……那樣的。”幾乎又要哭了,隻是下一瞬,他水下的手從空隙錯開了去,摁到了寧輕鴻蓋著厚重衣袍的身上。

恍惚間似乎碰到了什麼。

烏憬愣了一下,被燙得縮了縮指尖,呆呆地仰臉看人。

寧輕鴻半笑著“嗯?”了聲,“怎麼了?”

烏憬艱難地呼吸著,“你,你不是——”

寧輕鴻似笑非笑,“不是什麼?”

烏憬顫著縮回手。

寧輕鴻輕聲問,似是極為苦惱,“怎麼辦,哥哥同烏烏也有秘密了。”

“隻是現下除了烏烏,無人知曉,烏烏要是不小心說出去……”

“哥哥又不舍得對烏烏割舌滅口。”

“怎麼辦好呢?”

烏憬霎時反應過來,無措地推拒著人,胡亂地搖著頭,拚命地向後縮著,方才被安撫住的害怕疊加著一同湧了上來。

寧輕鴻失笑,抱住他,“好了,騙烏烏的。”他輕聲,“都怪哥哥。”

“烏烏怎麼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