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1)

一想起這個,桐原司的心情瞬間往下down,食譜變異是他永遠的痛。

睜開眼睛,屏住呼吸,眼睛會告訴桐原司——這是五條悟和夏油傑。

要是反過來,眼前一片漆黑,嗅覺會雀躍著提醒桐原司——

你面前有兩個香香軟軟小蛋糕,一個蜜桃味,一個巧克力味。

真不咬一口?

桐原司幽幽歎息,覺得等一會要多逛兩圈,才能壓下這種睜開眼發現貨不對板的落差感。

也幸好這兩位足夠養眼。

桐原司對他們身上這套的效果還是非常滿意的,看了能讓人的負面情緒減弱。

當然,欣賞也不意味著桐原司喜歡被這兩人包圍。

三個人還是太擁擠了。

桐原司站了起來,側頭看向兩人,“我去買單。”說完就去了前台。

除了五條家的人,還沒有其它人給自己買過單,五條悟心裡其實挺高興,表面上略微抬起下頜,輕輕的“哦”了一聲。

五條悟摸著兜裡的糖,外面的一層結界在他衝進試衣間的時候就被桐原司撤掉了。

敷衍的小洋蔥。

五條悟嘀咕。

不要以為這件事就輕飄飄地過去了,他還在生氣呢!

不能表現得太明顯,要讓小洋蔥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不然小洋蔥肯定會得意!

另一邊,夏油傑受寵若驚。

他是知道桐原司是有多財迷的。

畢竟一片殘垣斷壁中,那兩面鑲滿寶石的牆還屹立不倒,沒辦法不讓人印象深刻。

地下室的那個放滿漫畫和周邊的房間,也說明桐原隻會為自己感興趣的愛好砸錢。

夏油傑還以為按照桐原司的性格,應該隻是叫他穿著試試看而已。

沒想到直接買單了。

夏油傑對桐原司的好感度蹭蹭漲。

思來想去,自己還是剛畢業的初中生,沒存款沒工作,沒什麼可以還給桐原司的。

要不,回去吃點補血的食材吧?夏油傑想。

就當…更好地履行血包的職責。

營業員臉上帶著笑容,走過來詢問:“兩位客人,需要穿著走嗎?還是換下來,我來替您包裝好?”

夏油傑:“稍等,我去換下來。”

五條悟:“老子去換一下。”

兩人都選擇脫下來——

夏油傑是因為覺得衣服放在外面,不知道被多少人接觸過,試穿無所謂。但長時間穿在身上的衣服,還是會在意乾淨的程度。

五條悟則是純粹覺得沒什麼安全感,胸口透風,不太自在。

刷卡買單的桐原司很爽快,完全不肉疼——

誰能拒絕【會動,會說話,且完全不ooc】的等身bjd(?)。

還是兩個!

給夏油和五條買衣服,完全滿足了桐原司類似給bjd娃娃換裝的快樂。

三人從店鋪裡出來,桐原司購物欲大爆發,進了一家又一家衣服店。

時間到了晚上九點半。

靠近電梯的一家衣服店。

早田和黑崎接按照桐原司短信裡的地址,到這裡彙合。

“教祖呢?”早田真花問。

“桐原在裡面換衣服。”夏油傑點了點頭,示意招呼。

五條悟在旁邊哼著歌,給桐原司挑衣服,完全沒有在意那兩個人。

早田真花手臂上掛著滿滿當當的購物袋,見桐原司不在,臉上的笑容瞬間卸下來。

遲來一步的黑崎壽則隻提了一個袋子,看來是對購物沒什麼興趣。

二人組和夏油傑也沒什麼話好聊,一句招呼打完之後就陷入了沉默。

直到試衣間的門被推開。

見到人集合了,桐原司就向他們征求意見:“這套怎麼樣?”

為了符合他的神棍人設,桐原司選的是一套修身的神父長袍。配套的是一件短款鬥篷,長度大概到腰部以上,胸部以下。

腰部收了一下,在鬥篷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纖細。

搭配自帶的半掌白手套,莊嚴肅穆的神父那味來了。

桐原司在落地鏡前擺了幾個姿勢,甚是滿意。

早田:“完美!”

黑崎:“不愧是教祖大人!”

五條悟托著下巴:“挺不錯的。”他用目光打量了一下桐原司的腰部,撐開自己的右手,比劃了一下。

好像能一把握住的感覺。

好細。

小洋蔥有好好吃飯嗎?

夏油傑陪著桐原司試了好幾套,抵抗力已經練出來了。

他橫向對比之前幾套,提供了非常真誠的建議:“衣服顏色相比於深藍色,純黑更神秘一些。比起半掌手套,能被袖子包裹住的長度,完全不露出皮膚,給人的感覺會更距離感。”

“我媽媽之前信奉過一個西方教會,神父胸口基本上會有一個十字架項鏈。這個最好也加上。”

桐原司思索了一下:“你說得對。”

“不過夏油君,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夏油傑笑著問:“什麼?”

桐原司:“你來東京的事,和你母親打過招呼嗎?”

“……”

夏油君的笑容隱約有些僵硬。

學校畢業典禮剛結束他就騎著飛行咒靈來追趕桐原司。因為太過著急,完全忘了這件事……

“哈哈哈!怪劉海,你這是不打招呼就離家出走了吧?”

夏油傑:“……”

拳頭硬了,誰離家出走還會跟家人打個招呼的?!

這人太莫名其妙了!

桐原司好心提醒:“趁著還不算太晚,夏油君要回去也還來得及哦?”

按照對夏油母親的了解,夏油傑夜不歸宿絕對會讓她瘋狂。

夏油傑:“等會我會打電話給她解釋的……”

“還有五條君,我記得你也是離家出走的吧?”

五條悟警覺起來:“沒人催老子回家,桐原,你不要想著趕我走!”

桐原司:“但我要休息嘍。”不陪你玩了。

五條悟眼珠子一轉,“老子也可以去你家過夜。”

早田&黑崎:“……”

桐原司:“?”

五條悟這麼黏人,真的沒ooc嗎?

最終這天,桐原在東京的彆墅還是住進去了五個人——逛街的人一個不少。

——

孔時雨雖然是個在詛咒師當中遊走的中介,但他對接客這事兒還挺有壓力的。

可混飯吃嘛,硬著頭皮上。

但比接客更讓孔時雨感覺到壓力的是,買家說上次買的貨有問題,來找他售後了。

自從孔時雨接到來自桐原司【上次交易物品有問題,明天詳談[附地址]】的短信後,愁得半夜爬起來抽了一包煙。

上次的貨是孔時雨親眼盯著賣家放血,積攢夠量之後親自交給買家的。

不應該有問題才對。

還是說路上出了什麼岔子。

而孔時雨也無法確定對方究竟是真的來售後,還是找他的茬——

咒術師沒有明確的法律條規,即便對這一條“不會攻擊中介”的不成文規定心照不宣,但耐不住真有人會遷怒。

遷怒是不講道理的。

思忖到天亮,孔時雨還是覺得給自己找個保鏢,以防萬一。

翌日的天空依舊陰沉。

孔時雨提前抵達了約定好的地方,地處東京新宿的一家雲頂酒店。

抵達房間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找的保鏢已經到了。

“沒想到你的膽子這麼小。”桌子旁,身材高大,肌肉虯結,光是站著就給人極大的壓迫感的黑發男人和孔時雨四目相對,輕嗤了一聲。

孔時雨關上身後的門,歎氣:“給了你委托費,可不是讓你挖苦我的啊。”

他看向那個男人,忍不住道:“我們也算是熟人了,就不能便宜點嗎?看在我之前給你介紹了那麼多任務的份上。”

“今天一個不確定是否出手的任務,時間最多也就一小時,開口四千萬。”

說起這個,孔時雨就肉疼。

他有理由懷疑,伏黑甚爾是在報複他之前抽成太多的事。

“四千萬,買你的命,很劃算。”男人語調散漫地說。燈光下,他嘴角的一道疤痕格外顯眼。

孔時雨知道沒了談判的餘地,找了個彆的話題:“惠,還好嗎?”

伏黑唯一的兒子,伏黑惠。

“他現在很煩人,得了流行性感冒之類的病。”

孔時雨驚奇了一下。

伏黑這種半年回家一兩次,一次隻待兩小時的人渣父親,居然知道兒子的近況。

“回家拿東西的時候,被逮到了。”伏黑甚爾嘖了一聲。

伏黑甚爾原本叫做禪院甚爾。

第一任妻子在生下伏黑惠之後不久就去世了,妻子是他的摯愛,於是禪院甚爾立刻陷入了頹廢的狀態,像行屍走肉地一樣活著。

後來意識到他照顧不好兒子,火速找了某位女方入贅,改姓伏黑。

前天回家,同樣姓伏黑的妻子朝突然回來的他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收拾好崩潰的情緒,抱著高燒昏迷的繼女津美紀離開了,走前丟下幾句話:

“琦玉的醫院治不好他們,我要去東京。光是照顧津美紀我已經筋疲力竭,顧不上他了。伏黑惠是你的兒子,你想他活著,就帶他去,你要是不在意他,就讓他在家裡燒死吧。”

伏黑甚爾考慮了一下,將燒得臉通紅的伏黑惠一把抱起來,送到了東京的醫院。

“等等,惠呢?”

孔時雨發現了劃點。

“哦,在隔間裡。”伏黑甚爾指了指,“我有你的委托,不過護士不讓我把他一個人丟在醫院。”

孔時雨:“……”

這是當然的吧!

不對,重要的不是這個,即便護士不讓小孩子一個人在醫院,但是伏黑怎麼能把孩子帶到這種危險場所裡來啊!

孔時雨眼前一黑,“你、你……”

“叩叩——”

敲門聲響起。

孔時雨眉心一跳,人來了。

他深呼吸,儘量讓自己的理智回歸,現在隻能寄希望於不要出事,否則真的無法收場。

調整好臉部表情後,孔時雨面帶微笑地去開門,一邊說道:“您比約定的時間來得……”

要早一些。

“你就是那個發懸賞的中介?”門口,那個擁有延展的天空一般璀璨的雙眸的少年說。

孔時雨:……

說真的,孔時雨有一瞬間懷疑自己在做夢,或是中了什麼幻覺類的術式之類的。

不然怎麼會看見六眼。

“五條君,請不要堵在門口。”桐原司示意他往前走。

五條悟從鼻孔裡哼了一聲,大步走了進去。

等三人走進房間,身後的門也關上了,可以開始談事了。

桐原司看向明顯恍惚到褪色的孔時雨,沒忍住笑意:“孔先生。我今天來,主要是兩件事。”

“第一,上次交易物品的質量問題;第二,那道懸賞。”

孔時雨瞟了一眼跟在桐原司身後的黑發少年,這又是誰?看眼神,也不太好惹。

他艱難地回神:“哦、哦,請坐。請問,貨物是哪裡有問題呢?”

桐原司看了一眼房間的另一個人。

“不用在意他,他是我的保鏢。”孔時雨心裡冷汗直流。

怎麼會牽扯到六眼?!

這個世界太魔幻了。

桐原司點了點頭,看了一圈周圍,找了個位置坐下。

夏油傑召喚出一隻能夠儲存物品的□□咒靈,它舌頭一卷,吐出一個盒子。

打開後放到了孔時雨面前。

裡面的東西,正是夏油傑上次看到沾染著鮮血的竹杯殘骸,過了一天仍舊保持著鮮豔的顏色,當時他就覺得不對勁來著,果然有問題。

原先這東西被田沢收了起來,然後放在汽車後備箱裡帶了過來。

因為旅途顛簸的緣故,血液稍微有些散型。

夏油傑知道後就主動提出可以用他儲存類的□□咒靈吞下後帶過來,藏在咒靈腹中絕不會受顛簸。

“自從我上次拿到貨之後已經過去了近一周,血液依舊保持著這種顏色。”桐原司的語調並不激烈,輕柔詢問:“您覺得這正常嗎?”

孔時雨:“……不正常。”

隻要是血,都會氧化。

“那孔先生是承認,你賣給我的是假貨了?”桐原司歪頭。

“……不,”雖然事實擺在眼前,但孔時雨還是想辯駁一下,這也事關他商人的名譽。

“這不可能。我親眼盯著賣方放血,他不可能有造假的機會!”

桐原司用下巴點了點:“那解釋一下這個?”

“還是說,孔先生覺得我是老客戶,隨意糊弄我,殺熟啊?”

“你賣假貨?”

伏黑甚爾忽然出聲。

他事先並不知道孔時雨是因為賣假貨被人找茬。

聽著聽著感覺不對勁了。

伏黑甚爾身形一動,出現在孔時雨身邊,完全忽視了咒靈操使和六眼,寒光一閃,直接抽出噬魂刀。

“你能乾出這種事,果然也吞過我的委托費吧?奸商。”

“這次的任務不做了。還錢,不然我先殺了你。”

伏黑甚爾把刀刃下壓,瞬間割破了孔時雨脖頸的皮膚,鮮血流出。

突然發現己方隊友叛變,好像自己是要1v4了的孔時雨:……

我真不是奸商!

伏黑,不要反水這麼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