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1)

【呼叫係統呼叫係統,你那有抽獎類的道具嗎?】

【有,怎麼了?宿主您要買嗎?!】係統陡然變得激動起來。

賣出道具,係統是有提成的。

【今天運氣好啊,劇情值像自己長了腿一樣往我身上跑。

想抽獎看看實力。】

桐原司在腦內和係統對話,臉上也很快掛起真心實意的對五條悟的微笑。

——行走的【劇情值】誰不喜歡啊。

雖然不知道五條悟又腦補了什麼逃跑劇情。

夏油傑,黑崎壽和早田真花三人都被這個突然出現的高大少年嚇了一跳。

對視的那一瞬間,看到對方墨鏡下的蒼藍雙瞳,仿佛從肉\體到靈魂的一切被看透。

讓人毛骨悚然。

這就是,傳說中的「六眼」……

黑崎下頜繃緊,認出來了人。

面對六眼,就像面對天災,那種無法反抗又忍不住汗毛直立的恐怖!

黑崎和早田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夏油傑咒力比他們多,感受到的信息也更多,這個人,很強!

劍拔弩張時,桐原司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沒事,不用上前。

五條悟這邊氛圍則完全不同,或者說完全沒把那兩人放在眼裡。

不過他還是抽空瞟了一眼站在小洋蔥身邊的夏油傑——他的劉海!好怪!

感歎完就轉過頭繼續逗桐原司。

就像五條家侍者說的那樣——五條悟找到了合心意的玩具。

好比小貓見到了反射在地面上,隨著風吹而跳躍的斑駁光斑,本能地撲捉。

對小洋蔥,興趣十足!

至於其他人,無視掉了!

沒什麼惡意,但也挺討人厭的。

桐原司也知道他的德行,嘴上敷衍又不失禮貌地回了一句:“看來五條君很喜歡誤會人,我並沒有躲你。”

“老子說有!”

五條悟這就來勁兒了,立刻挺起胸抬起下巴,有理有據地反駁。

“沒躲的話,為什麼要逃到東京?”

五條悟說起這個還挺得意,“沒想到吧,東京也是老子的地盤!”

這個‘也’是也在哪裡?

“首先,不是‘逃’。來東京是有正事。”桐原司從容不迫地說。

想著【劇情值】不薅白不薅,桐原司對五條悟發出邀請。

“事關上次你一腳踹暈的詛咒師。”

“他本來視你為仇敵,偶爾從某人知道了我的存在,殺不死你,就遷怒到了同為‘神子’的我頭上。”

“算一算因果,和五條君也算有不淺的關聯呢。”

詛咒師怨恨打破了平衡的五條悟是常識,桐原司被遷怒也確實合理。

不過想到羂索可能橫插一腳,這事兒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明天約見孔時雨,看到有個五條在旁邊,想來他的表情會很有趣。

夏油傑一怔。

這個人姓五條…聯想到他們的對話,原來他就是桐原說過的咒術界天花板。

看氣勢,確實很強……

“你對那個人還有印象吧?有興趣參加嗎?”桐原司問五條悟。

畢竟還沒到一級咒術師的等級,就敢臆想自己能碾壓五條悟的雜魚應該很少……

桐原司頓了頓。

這個,倒也也說不準。

咒回裡,腦袋有疾的詛咒師還挺多,桐原司還記得組屋鞣造——那個在姐妹校交流賽中途,穿著裸/體圍裙,戴著面具的光頭詛咒師。口出狂言“要把五條悟做成衣帽架”。

挺勇的。

但智商不詳。

說起來,桐原司對這個人挺感興趣。

因為組屋鞣造本身是個咒具使,製作出的咒具【龍骨】甚至得到過天元的肯定。

桐原司想把人占為己有。

正好研究一下結界能不能封入咒具中——類似機械丸打真人時,使用的那種封入簡易領域的咒具。

奈何對方藏得深,這半年來沒在外面露過面,著實讓桐原司感到可惜。

“是他啊。”是自己放棄了【蒼】,一腳踹過去的家夥。

五條悟終於想起來了。

他撇了撇嘴,沒什麼興趣:“弱到不行的雜魚。”

“完全沒興趣!”

桐原司點了點頭,也不強求,畢竟身邊已經有夏油傑了,於是和五條悟道彆。

“嗯,那我們就此彆過吧。”

“五條君,墨鏡?”桐原司朝他攤開手心,示意他把東西還給自己。

五條悟:“?”

他怎麼這麼乾脆!

……他其實也不是真的不想去,就是想讓小洋蔥再哄哄自己,說說軟話。

拿個喬來著。

一般來說這麼乾,五條家的人絕對會再哄哄自己的!

五條悟沒有得到預想中的反應,開始嗶嗶叭叭:“你怎麼還叫老子‘五條’,應該叫老子‘神子’才對。”

“難道要老子提醒你,我上周剛從你那裡贏回這個稱呼嗎?”

五條悟從鼻孔裡哼出一聲,指尖出現了一顆深藍色的能量球。

暴戾、混沌,足夠撕裂一切。

他經常用這招威脅五條家的人給他讓路,其實就是想嚇唬他們。

沒想著真的出手。

不過【蒼】的氣息實在太過恐怖,對他不了解的夏油三人立刻如臨大敵。

加上那雙墨鏡下的蒼藍之瞳。

被輕飄飄的掃過一眼,黑崎和早田僵直在地,身體根本不聽使喚,動不了了。

夏油傑心反倒在這種情況下冷靜下來,當即召喚出攻擊力最強的咒靈。

呼嘯著朝五條悟攻去!

後者似乎有些意外,不過馬上咧嘴一笑,抬起手指,“【蒼】!”

“砰——”

“轟——”

蠕蟲外形的咒靈翛然撞上深藍,咒力間的碰撞掀起一股颶風。

狂風飛舞,吹得人睜不開眼。

“夏油君,收回你的咒靈。”夏油傑耳邊傳來桐原司的聲音。

他猶豫半秒,立刻照做了。

裹挾著塵土的狂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視野重新變得清晰。

桐原司站在他們中間,兩隻手分彆施放了兩個結界。

左邊消融【蒼】。

右邊是硬度拉到極致,擋住了咒靈的啃食攻擊。

也就是說,這兩位的攻擊誰都沒攻擊到誰,都被桐原司的結界攔了下來。

“你們兩個,在鬨市區對轟是想上新聞嗎?”

桐原司那獨屬於教祖的微笑又出現了,溫柔、慈愛,包容一切。

在這種時候,反倒不對吧!

看停車場這邊沒人來,就想當然地就召喚了咒靈,完全沒考慮到會有車下來,也沒考慮到不遠處就是鬨市區的夏油傑有些羞愧,瞬間對那個白頭發的人怒目而視。

都怪你!

對方嘴角一撇,超委屈地和桐原司告狀:“小洋蔥,你看你交的什麼朋友!”

“真沒禮貌,居然瞪我!”

夏油傑不敢置信,忍不住說道:“怎麼看都是隨便給人取外號的人更沒禮貌!”

“你管老子,怪劉海!”

五條悟是個不讓他做,偏要做的性子,指著夏油傑的劉海,張口就來。

兩人四目相對,仿佛能看到具象化的火花燃起。

桐原司歎了口氣:“夏油君,請過來。”

“五條君也來。”

嚷嚷著“為什麼不先叫我的名字”的五條悟大步走了過來。

兩人離得近了,兩人那微弱的身高差迅速變得明顯起來。

五條悟得意地看了一眼夏油傑的頭頂,哼哼笑起來。

夏油傑:……

額頭蹦出一個井字。

就兩三厘米的差彆吧,有什麼好得意的,他才十五歲,還能長高的!

桐原司伸出兩隻手,虛攏著拳頭,放到他們頭頂。

夏油傑以為桐原司是想錘一下他們,算是教訓。他感覺自己應得的,乖巧地低下了頭。

另一位,五條悟也以為他要錘自己,嘰嘰咕咕的話就在嘴邊了:“……”

桐原司的手落了下來,在他們頭上力道輕柔地揉了兩把。

“乖,不要吵架打架好嗎?”

……完全是哄小孩的語氣。

夏油傑的臉爆紅。

摸頭對五條悟來說,完全是新奇的體驗,但是很讓他莫名其妙的開心起來。

“……?”

是自己陰陽怪氣地不明顯嗎?怎麼覺得這兩人還挺開心的。

桐原司:算了,消停就好。

“墨鏡?”桐原司重新朝著五條悟伸出手,第二次要。

五條悟看了看手裡桐原司的墨鏡,思考了一下,決定做個交換。

“老子的墨鏡給你。”

他果斷摘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放在了桐原司臉上。

然後戴上了桐原司的。

雖然不是特製的墨鏡讓他的六眼接受的信息迅速翻倍,但五條悟完全沒有要還的意思。

桐原司猝不及防有了新眼鏡,鏡架上還有一些餘溫,是五條悟的體溫。

“喂,把桐原的眼鏡還回來……”夏油傑皺起眉心。

桐原司把墨鏡往上推,就當做個造型,然後歎了口氣,覺得幾個人在這浪費的時間實在是挺久的了,他想去逛街,“夏油君,我們走吧。”

被‘我們’二字安撫了的夏油傑:“…好。”

“那五條君,就此彆過。”

桐原司再次say bye,雖然他感覺五條悟不會乖乖地聽從吩咐——

“你們去哪,老子也要去。”

好的,預料之中。

桐原司解釋:“今天不乾正事,隻是逛街而已。”

“老子也要去。”

好的,預料之中。

在夏油傑不讚同的目光中,五條悟理所當然地走在了桐原司的身邊。

一行人終於從停車場走了出去,看到了大街,真不容易(。

“早川真花悄悄瞪了一眼那兩個站在教祖身邊的人形肉牆,看準機會擠了進去,期待地說:“教祖大人,真花也想被摸摸頭……”

“好。”也不差這一個。

摸頭。

“教祖大人,我、咳……”這是略帶點傲嬌屬性的黑崎壽。

再摸一個頭。

好了,現在人人平等。

“桐原,不公平,再摸我一下。”這是剛才終於從夏油傑嘴裡得知了小洋蔥姓氏的五條悟。

還不公平?哦,忘了這人追求的是偏愛了。

偏愛對他來說才是公平。

還好街道對面的紅綠燈亮起,打斷了五條悟接下來的歪門邪理的“語言施法”。

澀穀最大的十字街頭。

人流洶湧的十字路口,綠燈亮起,馬路兩邊的人朝著相對的方向走去,與無數人擦肩而過。

各種廣告牌和燈牌照射下是這個光怪陸離的人間。

桐原司感受著人潮向身後洶湧而去,忽的停下了腳步,迅速抬頭看去。

一棟高樓之上,一個白領打扮的女性正靠在碎裂邊緣的落地窗邊搖搖欲墜。旁邊是咒術師,在和一個蟑螂形狀的咒靈纏鬥。

言靈本該是【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汙濁殘穢,皆儘祓禊】。

不過為了節省時間,桐原司省去言靈,瞬發了一個隱蔽作用的帳。

下一瞬。

“嘎嘎——!”

淒厲的烏鴉叫聲伴隨著玻璃破碎的聲音響徹整個結界。

“劈裡啪吧——”

另一邊高空中,驀然綻放出了五顏六色的煙花,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沒有人發現另一邊的驚險狀況。

落地窗邊,冥冥揮舞著斧子將那隻難纏的咒靈祓除,也及時解救下了受害者。

心裡鬆了口氣。

在人流量密集,無法完全疏散人群,也不好布帳的地方祓除咒靈,真是件束手束腳,難度加倍的事情。

回頭讓總監部加錢。

剛才那個帳倒是非常精密,準確無誤地覆蓋了這幾層樓。

輔助監督可做不到。

是誰伸出了援手?

這樣想著,她走到窗戶邊,居高臨下地俯視街道,對上一雙如七彩琉璃的眼睛。

她呢喃著:“啊,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