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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五條家的家主,同樣是咒術最強;他保護了我很多很多次,所以我尊重他,僅此而已。”

越前龍馬“嘁”了一聲,明顯不信。

他們看出了我心情不佳,沒有再追問。

我不易察覺地轉了轉手腕,在我的手腕內部,薔薇花的末端形成一個小小的圓,“悟”這個字鐫刻其中。

越前龍馬肯定看到了,幸好他們不知道五條悟的全名,否則就算這個“悟”字不是那個意思,他們也會猜到我和五條悟的真實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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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霧隔絕了一切後,不僅僅是方便了我們,也方便了五條悟。

不過十來分鐘,五條悟的聲音便自結界外響起。

他敲了敲結界:“出來吧。”

我緩緩地收回了黑霧。

寶穀玲子已經自場館內消失,我沒有看到血跡,也不知道五條悟究竟是怎麼處理的。

在我身前,五條悟穿著寬鬆的休閒服,還是出自他最喜歡的那家定製店,V字形領口露著精致的鎖骨,輕鬆得絲毫看不出他方才痛毆了特級咒靈一頓。

他重新裹上了白布遮住了眼睛,銀色的頭發豎立著,遮住了他的神情。

他伸出手想要點一下我的眉心,可在我再一次條件反射的躲避下,他的手指沉默地停在了半空中。

片刻後,他隔著約莫一厘米的距離,輕輕地點了一下。

一陣清涼的感覺順著眉心滲透進四肢百骸,我的不適立時消減了不少。

真是奇怪,五條悟什麼時候連這種治療輔助係的咒力都學會了?

他不是隻會攻擊嗎?

連反轉術式都隻會給自己用。

我疑惑的工夫,五條悟理所當然地對我說:“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去。”

……?

為什麼他那麼自然?

我們之間,是可以那麼自然地說要送我回去的關係嗎?

他伸手想接過我的網球包,我猛然回過神來。

我受了驚嚇般後退了一步,拒絕道:“……不用了,我跟精市他們回去。五條君,惠他們現在更需要你。”

五條悟不置可否:“惠那邊有伊地知,我有事找你,走吧。”

不待我回答,越前龍馬這個受不得挑釁的家夥一下子站到了我的身前,阻擋住五條悟的目光:“大叔,大晚上讓一個女孩子跟你單獨走不太好吧?你有什麼事情不能等到白天再說?”

……

越前龍馬的膽子真的很大且不服輸,最直接的表現是他明知道把我惹急眼了會被我以切磋的名義帶到跆拳道社或者劍道社毒打,他依舊鍥而不舍地和我拌嘴。

我不是沒有問過幸村精市,我對越前龍馬會不會太暴力了?

我習慣了和五條悟、夏油傑他們這樣的相處方式——口頭解決不了的問題就用拳頭解決——可我也知道普通人的世界並非是這樣的規則。

幸村精市笑著告訴我,如果越前龍馬真的討厭我,他就不會每天來找我比賽,更不會天天和我吵架吵得像烏眼雞。

說遠了,此時此刻,越前龍馬牢牢地擋住我的身體,這個還不到20歲的孩子站在那裡,如同一個守護神。

平時再怎麼吵鬨,關鍵時刻,越前龍馬還是會護著我。

傾蓋如故。

我拉了拉他:“龍馬,沒事的。”

我不會再站在彆人的身後尋求庇護了,如果我連面對五條悟的勇氣都沒有,我又哪來的勇氣去面對以後再也沒有五條悟的生活?

和五條悟的糾葛隻有我自己能解決,彆人幫不了我。

我從越前龍馬的身後走出來,抬頭和五條悟說:“好,我們走。”

我又回頭,衝著擔憂的眾人搖頭:“沒事的,你們回去吧,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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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讓五條悟拎我的網球包,我有意識地在阻止五條悟觸碰我現在的生活。

更深露重,街道上寒風習習,我和五條悟並肩走著。

沉默蔓延著,他沒有和我吐槽這一天發生的事情,我也沒有和他訴說遇到的困難。

我們之間無話可說。

回到家中,管家看到五條悟時便驚訝地喊“五條先生”,而後便被五條悟打發去準備甜品。

會客室裡,五條悟雙腿交叉坐在沙發上,他喝了口咖啡,直截了當地問:“傑來找你了?”

原來是這件事。

……也是,如果不是涉及了他不得不處理的事情,他怎麼會願意和我私下接觸。

想到這一點,我心底不但沒有曾經的激憤,反倒鬆了一口氣。

我應了聲。

夏油傑來找過我後,我就告訴了管家,由管家決定要不要告知五條悟。

現在看,管家儘職儘責地轉達了。

“他找你乾什麼?”

“問我要不要跟他。”

“……”

窒息的感覺一閃而逝。

我並不意外。

五條悟對我的保護欲刻入了他的靈魂,哪怕他討厭我討厭到不願意見我一面,他也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當著他的面傷害我。

不過,如果有人背著他殺了我,五條悟想必也懶得去追查吧。

我平靜地述說著當時發生的對話,總結道:“我拒絕了,最近他沒有來找我了。”

五條悟“嗯”了聲,他托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身前的茶杯緩緩升騰著熱氣,直到熱氣全部散儘,我才聽見五條悟道:“我知道了,我會處理的。”

我應了聲:“麻煩你了,五條君。”

夏油傑來找我,有多少是真的如他所說“喜歡我”,又有多少是陷阱,我根本分不清。

不自量力地自己出頭是最蠢的做法,我太弱了,又沒有咒力,能做的就是不要自以為是,去沾染咒術界的事情。

五條悟在聽到“五條君”時身形一頓,白布下,我不知道他的眼底是什麼神情,視線又聚焦在哪。

我隻能看到他抿了抿唇,形成了一個絕對不是快樂的弧度。

然而,他沒有如同以前那般大肆地宣泄自己的不爽,而是起身欲走——

我又叫住了他:“五條君。”

五條悟停下了腳步。

我說:“對不起。”

我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近乎自言自語地絮絮叨叨:“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是請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半年,不,三個月……我會簽字的,請你再等一等。”

我承諾般、一字一頓地說:“我正在放棄你了。”

……

五條悟走了沒多久,做了一大堆甜點卻沒人吃的管家便任勞任怨地將今天的藥遞給了我。

藥丸是白色的,看上去普普通通。

我沒有接過來,而是讓管家先送到臥室,我洗完澡後再吃。

管家不疑有他。

是夜,泡完熱水澡的我裹著浴巾,平靜地拿起床頭櫃上的藥丸,用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