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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地把我磋磨成菟絲花,還虛偽地告知我我的“光榮使命”。

我無法接受!我可以為了五條悟死,為了他在意的人,我為什麼要為了那群害得五條悟天天忙碌不止、害得我們身邊人不斷去死的普通人去死?

我寧願世界上再無普通人,我也不接受就這樣不明不白地為他們去死。

我隻是想要活著啊!

我不告訴五條悟,是我膽小,是我沒有安全感。

我不敢拿我一個人的命去賭五條悟心底全世界的命!

我怎麼敢賭?我怎麼可能會贏?

我和天內理子的性質完全不同啊!

五條悟做事隨性,今天覺得殺這個人不太好,明天可能就會覺得殺了也無所謂。他的選擇永遠徘徊不定、隨心所欲。可他從來不會真正地與社會道德背道而馳,這是拽住他不發瘋的線。

一旦我和天元融合,兩個結果一種符合夏油傑的期望,一種符合羂索的期望,可顯然他們都不想賭最終天元會向哪個方向進化,這個風險他們承擔不起。

所以他們決定利用獄門疆將我的咒力壓製,在我咒力無法恢複的情況下,天元再也無法和我同化。

然而,不把五條悟解決,誰都無法對我下手。五條悟密不透風地將我護在身下,不允許旁人覬覦分毫。

所以,他們決定先對五條悟下手,在五條悟被封印後,由夏油傑把我從五條家帶出來,最終達成封印我的目的。

沒有料到我的真實能力暴露,是我最大的失誤!

他們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誰告訴的他們?

我冷冷地看向了天空。

……可惡!

我深呼吸,壓住了滿心的暴戾。

.

過了十來天,五條悟終於出現在了我的病房。

彼時,伏黑惠正在和我聊事,見到五條悟,他立刻懂事地起身告辭。

房間裡隻剩下了我們兩人。

五條悟心平氣和得讓我害怕。

我攥緊床單。

五條悟沒有換家居服,穿著我不太熟悉的咒術高專職工的製服。

他從咒術高專畢業後就成為了高專的教師,在咒術高專有自己的宿舍。隻是有我在家裡,他很少住在那邊。

這還是頭一次他在家裡還如此穿著,好像隻是回來拿一下東西,馬上就要離開。

我搶在他前面開口:“悟,對不起。”

對不起瞞著你;

對不起明知道你天天為了我的病四處奔波卻閉口不言;

對不起無法給你十足的信任。

五條悟無波無瀾地站在不遠處。

他越是平靜,我越是害怕。

我甚至希望他能和之前一樣,把我關進暗室或者給予我其他的懲罰,最起碼這樣代表事情可以解決。

窒息的死寂下,五條悟摘下了捆住眼睛的白布。

衝天的白發散落下來,讓他周身令人恐懼的淡漠消散了些許。

我還未能喘息,就聽他雲淡風輕地說:“夏夏,小理子死了。”

“……”我喉嚨梗塞了一下。

“硝子尋找了去除咒術的咒具,斷掉了你們之間的關聯。斷開後,小理子就去世了,以後你不會再疼了。”

他平心靜氣地訴說著發生的一切:“夏夏,不需要維持小理子的生命後,你得到的生命值足夠你長生不老了吧?”

“悟。”巨大的、無法控製的慌亂讓我再也維持不住冷靜,我一把扯下吊瓶的針,起身想去抱五條悟。

五條悟後退了一步。

我怔在了原地。

地板寒涼,我踩在上面沒多久便被凍得渾身發抖。

我還是倔強地盯著五條悟,雙眼通紅。

五條悟沒能堅持太久,那麼多年來,保護我已經成為了他刻在靈魂裡的本能。

他疲憊地呼出一口氣,上前來彎下腰將我打橫抱起,將我放在床上後又體貼地為我蓋好被子。

他沒有和我對視,徑直地搬來一張凳子坐在床尾,拿著暖寶寶貼上我冰涼的腳。

“夏夏,以後照顧好自己,不要那麼任性了。”他說。

“……”我喉嚨乾澀,不敢置信地盯著五條悟的發旋,“五條悟,你抬頭看著我,你什麼意思?”

五條悟沒有回話。

待到我的腳恢複了溫度,他才站起了身,湛藍色的六眼如死水般平靜地凝視著我。

那眼睛裡沒有了我熟悉的縱容,沒有了親密之時的危險,沒有了和我打打鬨鬨時的笑意。

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他宣布了我的死刑:“這裡面是離婚申請書,我已經簽字了,你可以等你能接受的時候再簽。”

“轟——”

我想:一定是我出現了幻聽。

他在說什麼?

那個幻覺一般的五條悟還在繼續說:“附件是離婚協議,五條家超過半數的產業、不動產和流動資金歸你所有,我為你尋找了專業的經理人,你不用擔心如何運營。

“我為你申請了東京大學,專業暫定經濟學,校長我已經打過招呼,你隨時可以更換專業。學校旁邊我為你置辦了房子,也為你安排了人照顧你的飲食起居,如果你不滿意可以自己換掉。

“夏夏,你自由了。”

“……”我渾身都在抖,我的腦子一片混沌。

我除了發抖作不出其他的反應。

我很怕,即將失去一切,連未來都不知道要如何走的害怕。

我絕望地和他對視著,絕望地問:“你要拋棄我嗎?連你也要拋棄我嗎?”

我甚至舍棄了自尊,拽著他的袖子卑微地求他:“悟,你不能拋棄我,我哪裡做得不對我可以改,我求你不要這樣……我什麼都能改,我知道我很多地方都做得不對。我知道我的性格不招人喜歡,是你一直在遷就我;我知道我惡毒、自私,不願意聽你的話去保護普通人。這些我都可以改啊。我求你了,不要這樣,給我一次機會……”

五條悟有一瞬間移開了視線。

刑訊犯人時連情緒波動都沒有的五條悟,居然也有避開“犯人”視線的時候?

他在我崩潰的神情下直白道:“五條這個姓氏,如果你想,你可以繼續冠著;隻要我沒死,五條家會一直庇護你。如果你不願意,你隨時可以改。在你願意簽下離婚申請書之前,我們之間的問題不會有第三人知曉。

“我會為你準備好咒具用於自保,如果遇到了無法解決的危險,你可以使用咒具傳送到咒術高專。”

“哈……”

我笑了出來,眼淚卻爭先恐後湧出來。

我徹底確認了,五條悟下定決心了。

他不要我了。

我抬起頭,讓他能看清我神情中逐漸升起來的癲狂與狂躁:“五條悟,你為什麼一定要趕我走?”

五條悟平靜地將我散亂的頭發撥弄到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