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七章 肆意的張揚的(1 / 1)

“嗬嗬嗬......”

就在場中一片沉寂之時,卻不合時宜的響起一聲聲輕笑。

眾人頓時被吸引了注意力,隻見嶽篤看著如同再中了一次“徙”字訣的眾人,竟捂著肚子輕輕笑起來。

笑的肆意、張揚,仿佛不知道多久沒有這麼暢快的笑過了。

笑著笑著,眼淚又不斷的從眼中流下。

又哭又笑一陣,直到無力的癱坐在地上,聲音才漸漸小了下去。但嗪首一直高高昂著,緊緊的盯著高舉著令牌的蘇行。

仿佛一眼也不想挪開。

蘇行看了一眼嶽篤,高聲說道:

“不巧的是,在下剛好能驗證嶽篤侮辱嚴長毅、何清等人一事為假!”

他的話語,如同一記重錘,砸到本來還有些不願相信的眾弟子心中,徹底錘碎了他們的自欺,揭下了他們的遮羞布。

蘇行繼續說道,話語如同又一個眾弟子自己打在自己臉上的巴掌:

“此令乃是嚴長毅所贈,幾日之前,嚴師兄與我、嶽篤、閆勝芳三人一同回宗。因怕我們不便,便將此令牌贈予我便宜行事。此事,功善榜任務錄可查,閆勝芳侍女小蝶亦可作證。

我們三人與嚴師兄也勉強算並肩戰鬥過,你們呢?

如今卻還要妄言嶽篤侮辱嚴長毅、侮辱何清?豈不令人貽笑大方嗎?!

我今天恰好訪友至此,便看見嶽篤孤身遭丹草堂百餘位弟子圍攻,身受重傷,因此憤而出手!

以眾欺寡,我情急出手,不得不以暴製暴,因此打傷諸位弟子!

個中緣由便是如此。”

蘇行冷冷的看著眼前的林封:

“莫非欺我倆人少,你們便妄圖顛倒是非黑白嗎?”

朱長老聽到蘇行原話奉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望著蘇行手中的令牌。裡面有宗門特製的小型陣法,幾乎不可造偽。

忽然扭頭狠狠的盯著尤芹。原本打算去醫治尤芹的幾位弟子,頓時脖子一縮,不敢再上前。

而尤芹則如同遭受晴天霹靂一般,雙目流下眼淚,想起自己所作所為,知道如果被眼前這男人就這麼翻盤,那自己以後在峰中就永無翻身之日了。

於是顧不得身上傷勢,流著淚跪著爬到林封身前,抓住他的褲腳,哭道:

“林師兄,你要救我啊!我是你的女人啊!我沒有做錯啊!”

林封看著狼狽的尤芹,眼底閃過一絲厭惡。不過他既然已經站了出來,此時如果就這麼退下,以後在峰中豈不讓人嘲笑。所以哪怕真的是尤芹作惡在先,他也不得不維護對方,於是冷冷出聲:

“你這令牌,是嚴長毅師兄何時予你的,尚無定論!眼下便能拿出來作證嗎?

今日在我峰中傷了這麼多弟子,就想這麼一語揭過?

待我先拿下你,事後再做調查!”

場中弟子聞言,有的重新振作,期待林封主持正義。卻也有不少弟子面色猶豫,有嚴長毅的令牌在,幾乎已經說明嶽篤是受害者,林封師兄卻還要拿下對方。剛剛還在憤懣蘇行不辨是非、以勢壓人,現在豈不反過來了?

朱長老看了一眼林封,面色變化,終究是沒說話,微微撇過視線。

‘老東西!’

林封心中暗罵,看到我要出手,現在知道裝縮頭烏龜了。不過,隻要你不蠢到要阻攔我就行,先將這兩人拿下,掌握住主動權,再去想辦法事後就簡單了。

畢竟,這蘇行看似有些關係,那嶽篤卻沒有,落到自己手中後。誰先出手傷人,有無辱罵之事,就不由得她了。

蘇行面色平淡,儲物袋中一片竹葉靜靜擱置。

就在此時,人群外忽然響起一聲高喝:

“執法堂弟子到此,禁喧嘩!禁爭鬥!禁術法!違者罪加一等!”

林封眼神陰鷙,似要出手,但人群已分開一條通道,幾名黑袍弟子各腰插一把“點穴尺”法器,眼神犀利,已邁入場中。

乃是執法堂巡捕弟子,平日多會在宗門四處巡邏。

林封隻能暫時按壓住出手的衝動。

為首的巡捕弟子,很快掃視四周,目光落在朱長老和林封身上:

“見過二位築基,在下乃執法堂外門弟子方傑,兼任內宗西南路巡捕副都頭。”

執法堂按方位將紫玉宗宗內區域大致分為八路,每一路安排部分弟子巡視。宗門有大陣覆蓋,較安全。各峰亦自有管理,因此巡視的多是外門弟子,且人數不多。

宗門外屬地則會定期安排內門弟子領頭巡視,有時候也會抽調其他峰的弟子加入。當然,是算作功善榜任務的,有貢獻點。

朱長老和林封都是築基,面對這方傑也沒有多客氣,隻是點點頭,各報身份。

方傑等人見禮後,開門見山的說道:

“我等本在內西南路奉職巡視,忽然有幾位弟子向我們報稱,丹草堂發生弟子互毆事件,形勢較為緊急,因此我們便急趕過來。

有丹草堂二位築基在此,想必此事已有了著落?”

黑袍巡捕弟子旁,還站著幾位丹草堂弟子,便是他們引著方傑等人過來。

朱長老看了一眼蘇行,似有些欲言又止。

方傑卻忽然好像發現了什麼,看向之前被蘇行“仗”字訣打的趴在地上的幾人,驚疑一聲,走近看去。

方形的凹陷中,劉貫還五體投地趴在其中,身下隱隱有些金光,彙聚成殺威二字。

他從剛才開始便一直躺在凹坑之中,實際上並非完全無法動彈,剛剛甚至也在“徙”字訣下抽了自己一巴掌。但在法字中,靈氣滯礙;氣力又被“仗”字一棒打去,幾同廢人,因此也同被鎮壓差不多。

看見方傑靠近,連忙虛弱的喊道:

“師兄,執法堂師兄,救我出去,我被那歹人鎮壓於此......”

然而,方傑卻臉色忽變,看都未看他一眼,轉身抱拳看向朱長老:

“長老,不知道是何人竟使出我們執法堂五刑之法?”

朱長老面露猶疑,看向蘇行。他一直以為蘇行是執法堂某位高人弟子,為何這執法堂之人卻好似不認得他。

方傑順著朱長老的視線看向蘇行,仔細查看兩眼,才說道:

“是你使出這‘仗’字印?不知是如何手段用出?”

他隻知前幾日雙峰共訪執法堂之事,至於法獄中具體發什麼了,隻有一些內門弟子及法獄看守知道。當時蘇行請求過司空堂主隱藏自己之名,司空堂主點頭,雖未詳說該如何做。

但在場之人,誰敢私自外傳細節。

因此,這方傑卻是一時未將兩事聯想起來。

蘇行隻回道:

“高人所授,不便相言。”

林封此時也發現蘇行似乎真不是執法堂之人,內心正思索今日之事應對之策。

隻見方傑聞言後,面色微微嚴肅:

“既然如此,此事我需報知執法堂本部,以待定奪。”

當下掏出一張金色符籙,乃是二階上品的傳音符,較為珍貴,配合宗門內部陣法,即使是執法堂低階弟子,在廣大的紫玉宗內部,也能互相傳訊。

不過符籙珍貴,一般一隊巡邏弟子才配有一張,且有無法定奪之事才可使用,免得無端造成損耗。

符籙漂浮在空中,很快傳來聲音:

“執法堂本部收訊。何事?”

方傑很快將事情一一告知。

符籙那邊沉默一會,忽然傳來另一道聲音:

“五刑法?非我執法堂之人?那人......可喚作蘇行?”

方傑帶領著場中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蘇行,蘇行隻淡淡點頭。

符籙那邊的聲音似一時有些波動:

“稍等,我馬上帶人過去。不!等我喊上肖河大人,肖河大人定也願往!”

符籙那邊停頓一下,似想起什麼,補充道:

“在我們到之前,切記,好好款待蘇道友。切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