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石寶村之變(1 / 1)

嚴長毅帶著蘇行三人落到飛舟渡之上,很快有飛舟渡弟子前來見禮,這是築基境內門弟子的待遇。

即使隻是普通的飛舟渡雜役弟子,嚴長毅依然沒有絲毫高高在上之態。

帶三人走下飛舟,微微拱手道:

“猿木林任務有變,其中一名弟子班雲濤身死,我恰好追殺妖人至此處,一並將幾位弟子帶回,煩請通報一下。”

雜役弟子臉色一變,恭敬稱是,很快便前去通報,走入遠處消失不見。

蘇行三人皆稱謝。畢竟,正常來說,任務中同行弟子身死,宗門會對任務過程進行較為嚴格的審查,在此之間,對其餘弟子的問詢和監察力度較大。

有聲名在外的“君子劍”嚴長毅做擔保,三人也許會輕鬆許多。

不多時,雜役弟子前來回報,將三人引至一處庭院,讓稍等片刻。

“班雲濤身死之時,與那詭異波動消失時間幾乎不差不多,當時你們都在我身邊,因此我可為你們作保。”嚴長毅一身長袍站在庭院中,如清傲獨立的玉竹:

“此事想必用不了多久,等功善榜收到消息後,我還有事,便就此分離。”

蘇行心中一動,這一趟下來,和嚴長毅已有些熟絡,主要對方似乎對他比較欣賞,於是出聲問道:

“不知道嚴師兄準備去何處?”

眉頭染上一絲鬱色,嚴長毅說道:

“回石寶村一趟。我走之時,何清他們剛剛尋到另外兩位真子,不知......現在如何了。”

以嚴長毅和‘河’的實力對比,可以看出玄葵教人雖然手段詭異,但與紫玉宗這些排得上號的精英內門築基弟子相比,還是差了許多。

按理說石寶村之戰應該是十拿九穩,但嚴長毅此時卻仍想回去看一看,似乎是心有擔憂。

想起‘河’臨死前的話語,蘇行心中亦生出一些猜想。

然而,奇怪的是,等了一刻多鐘,還未有功善榜的人前來核實任務。並且,飛舟渡天上偶爾來去的遁光,也一個都見不到了。

嚴長毅眉頭微皺,從袖中甩出一道刻著其姓名的令牌,交給蘇行,說道:

“我還有事,便不多等。你待會持此令牌,與功善榜修士交代此事有我擔保即可。”

蘇行三人點頭,再次稱謝。

嚴長毅瞬間化作一道翠光,向天上飛去。

下一秒,變故突生。

當!

嚴長毅翠綠遁光沒飛出去多遠,便好像撞在透明的牆上一般,無法寸進!

當!當!當!

天空仿若是虛假的一般,如同一個透明的罩子將此處籠罩。翠綠遁光不停撞擊著無形的牆壁,發出陣陣巨響。

緊接著,翠綠遁光落在地上,嚴長毅從中走出,臉色已微微嚴肅:

“是哪位前輩欲留長毅於此,還請現身一見!”

空中沒有任何回應。

“既如此,休怪晚輩不敬,且吃我青竹一劍。”

話音剛落,才傳來一聲冷哼:

“嚴長毅,你莫不是要叛出宗門?”

嚴長毅不卑不亢道:“前輩無端困我於此,不現真身還出此言,真以為我嚴長毅沒有半點脾性嗎?”

說罷,一道青竹從地上生出,很快化作一把三尺長細竹落在嚴長毅手中。

他看了一眼蘇行,說道:“看好了,這就是小衍劍術的殺式。”

不同於之前殺‘河’時古樸無華的一劍,這一劍在蘇行面前輕輕舞動,由緩漸快,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小衍劍術,乃傳說中虞王所創,一千人用此劍術,便有一千種小衍劍法。此劍於我,名為......”

華麗至極的一劍帶著磅礴的氣勢向天空斬去,明明極快,卻給人一種緩慢厚重之感。

“咣!”

面前的虛假天空如紙般被斬成兩截,隱隱傳來咣當一聲脆響,然後如同玻璃般片片碎落,在空中如雪片般翻飛,又漸漸消失不見。

露出外界正常的天空,不遠處一名身著紫袍的老人,此時正面色極為難看的盯著嚴長毅。

其身後一名中年修士面露惶恐,喃喃道:

“長老的禁天缽,被......被一劍斬碎了。”

而嚴長毅斬出此劍後,背朝著那長老,對著蘇行,輕輕念出未說完的話:

“名為.......君子!”

蘇行心中一震,若有感悟,珍重拱手道:

“謝師兄傳法!”

兩人一位盛名在外的築基修士,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小小靈植夫,在長老陰沉的眼神中,在諸多修士震驚的神色下,在二女閃動的目光裡。

一人傳法,一人修習,心無旁騖,如入無人之境。

嚴長毅點點頭,才轉身看向那臉色陰沉的幾人,淡然說道:

“李長老?不知道為何以禁天缽暗中困我們於此?據我所知,你們執法堂一般隻對待捕犯人使用此物。若不說個明白,長毅必要問劍於你!”

李長老面色陰沉,似要發怒,不過看了一眼嚴長毅手中的竹劍,還是不陰不陽的開口說道:

“我奉執法堂司馬堂主之令,帶你回堂中監察,你敢違令!?”

然而實際上,其未說的是,司馬堂主隻是讓以商議之名,讓他將嚴長毅帶回執法堂中。

他卻擅作主張,將嚴長毅當做潛在犯人對待。

在他看來,他乃是執法堂長老,位高權重,拿下一個築基又豈需那麼多門門道道。

隻是沒想到,這嚴長毅性格頗硬,而且實力如此不俗。他心下已有些拉不下臉,但身為長老,豈能與弟子一般見識!

不過若對方明著違抗執法堂命令,那便是擺明背叛宗門,屆時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然而,嚴長毅眉頭微皺,說道:

“按宗規,執法堂擒拿築基以上弟子時,需給出緣由,證以執法堂法令,否則弟子可以不受之!”

李長老本來是想直接把對方拿下的,哪有什麼法令,但氣勢不能落。見周圍早已被清場,隻有自己執法堂的人,以及嚴長毅及同夥幾人,便陰沉開口:

“石寶村一役,四位內門弟子,皆非死即傷,你為何卻完好無損站在此處!?還不速速伏法,待由執法堂處置!莫非你真已叛宗嗎!?”

聞言,一向淡泊的嚴長毅踉蹌一步,身為一名劍修,手中細竹劍此時卻“啪”一聲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