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可戰築基否(1 / 1)

這諸法不侵之體,多半便是鬼相猿的本命神通,如今卻被他也得到了。

而且,那道神秘青光引導而得的強大鍛體法,更是渾然天成、來曆神秘,蘇行有一絲猜測,很有可能是一種血脈傳承!

而據嶽篤所說,青面猿可是有上古天妖族神相猿的一絲血脈!

難道......這是傳自上古天妖族的鍛體法?

不管是與否,對蘇行來說,這道鍛體法已經彌足珍貴。

須知修士鍛體,最為耗費資糧和時間,主要靠借外物磨礪熬煉己身。而蘇行體內青氣,重於發掘人體密藏,以人體寶庫為資糧打磨己身,不求外物,耗資甚少!

軀體愈強大,發掘的人體密藏愈多,一直這樣良性循環下去。

壓下內心的喜悅,想起嶽篤所說的人道鬼相築基之法,蘇行細細查看丹田,果然發現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丹田處,浩蕩的青色扶桑霧狀靈氣中,偶爾靈霧翻騰,隱隱形成咆哮的忿怒鬼相之狀。

二面鬼相果,便能成人道之基,四面鬼相果,恐怕猶有勝之。

不過,有扶桑靈根在身,他肯定會以扶桑為基,定鼎大道,鬼相不過是錦上添花。

收回思緒,蘇行準備帶著小猴王先脫離此坑。

好在,這深坑中最恐怖的便是那腐蝕萬物的斑斕瘴,如今斑斕儘去,隻餘普通瘴氣,對兩者來說都不是大問題。

跨過累累同族白骨,小猴王眼中露出哀傷的神色,走到坑邊。

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幾下騰躍,一人一猴便脫離坑中。

蘇行選擇的是與嶽篤兩女所在相反的方向上岸,所以一上來,面前並無他人。

小猴王似又高大幾寸,渾身青毛,面露鬼相,威嚴神異非常,隻有在他面前才凶相儘斂,顯出幾分可愛。

“吼吼!”

小猴王低低的吼了幾聲,林中一片寂靜。

不多時,一道道猿啼由遠及近,一隻隻青面猿在白瘴中現出身體,一見到小猴王,頓時伏跪在下,而小猴王和蘇行便如同俯視群臣的皇帝。

蘇行看了看正在統領的小猴王,為了不引起嶽篤注意,他拍了拍對方的頭,告訴小猴王之後再來尋他,便扭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

淡白色瘴氣中,嶽篤皺眉看著遠處白瘴彌漫的深坑,身後不遠處躺著還略顯虛弱的閆勝芳。

“斑斕瘴已無,你快下去看看大......發生了什麼?”

閆勝芳語氣有些焦急。

而嶽篤無動於衷,好半天才回到:

“他交給我的任務,是看好你。”

“你!我已無事,你隻管下去。”

見到嶽篤沒有回應,閆勝芳似想自己起來下去,卻被對方攔住。

“你下去送死?”

“我......”閆勝芳一頓,卻說不去話,擔憂的看著霧氣下方。

“我們已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如果待會他還不上來,我自會下去探查。”

嶽篤能冥冥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玄葵還處於一個有主的狀態,知道蘇行暫時無生命之憂。

又過了一陣,遠處傳來猿啼嘈雜之聲,兩人正疑惑間,霧氣中淡淡走來一個人影。

一襲黑袍,面罩已去,面目俊朗,氣質淡然,仿若謫仙,正是蘇行。

一旁打坐調息的閆勝芳趕緊從地上掙紮著站了起來,她是第一次看見蘇行的樣貌,原本她就對強大的蘇行有所屬意,此時看到如此英俊的外貌,更是芳心顫動,如中情箭。

竟不顧場中還有一“外人”,直接動情喊出:

“大人,您平安無事,回來了?”

眼中竟一時有些濕潤,踉蹌兩步朝蘇行撲去。

然而蘇行星目淡淡瞥了她一眼,右手微撥,將她擋在身前,如同無視般越過她向前走去,隻留下身後癡癡望著他的女子。

走到低著頭的嶽篤身前,對方抬頭看了他一眼,鬆了一口氣,似有些話想問。

蘇行知道如今斑斕瘴已全部消失,自己卻完好無損的歸來,對方肯定有所好奇。

但知道下面發生了什麼的隻有蘇行,於是他用在場兩人都能聽清的聲音說道:

“玄葵教人‘真’果然詐死,但奈何進入不了斑斕瘴。最後由一隻青面猿吞下結出的一面鬼相果,成功進階。‘真’功虧一簣,為我重創,負傷逃跑。

我們三人合力阻止了玄葵教人的謀劃。”

蘇行掃視了一眼在場的兩人,“待我等回宗,須據實上報,相信我等到時皆有功勞在身。”

身後的閆勝芳聽到蘇行戰勝了‘真’,眼中頓時流下眼淚,心中蘇行強大可靠的形象又深了幾分。

面前的嶽篤卻似有些將信將疑的看著他,似乎還有些疑問。

但蘇行很明顯沒有解釋的打算,他隻是給此事做一個總結。

看著嶽篤,蘇行輕輕道:

“此事功成,回宗後必有功勳加身。你之前多番謀劃築基之事,想必可因此得進良多。”

嶽篤點了點頭,掩去了臉上的疑問,隻是說道:

“雖其中多有波折,總算結果不算太壞。”

“嗯。”蘇行點點頭,“鬼相果已被青面猿吞下,猿木林瘴鎖怕是已解,飛舟後日才到,不如你我即刻啟程,先去附近坊市傳訊,將此事通報宗門。”

嶽篤卻搖了搖頭,看了一下濃霧中漆黑的夜色:“如果鬼相果真的已被摘取,瘴氣再不能源源不斷的新生,那封鎖猿木林的大陣的確會失去支撐。

但若無外力乾擾,隻有等明日天亮,日頭高升後,過於濃厚的瘴氣被烈日消融。

在沒有補充之下,整座猿木林的瘴氣大陣才會真正消散,那時,內外才可重新通行。

而且離猿木林最近的坊市,以我們的速度,也有三日腳程。不如乾脆等後日飛舟到來,再一同歸宗。

今日天色已晚,暗中還有一個重傷的‘真’伺機而動,我建議不如便在此休息戒備,等天亮後再適機行動。”

蘇行皺眉,想了一下問道:“等內外可重新通行,大概是明日何時?”

嶽篤看了他一眼,回答道:“金烏最烈時,效果最好。再等之後大概午後時分,就可嘗試出去。”

蘇行聽完這話,表情漸漸有些奇怪,甚至帶著一絲詭異:“你此前多番謀劃築基,想必已是接近練氣圓滿,離築基不遠。”

見嶽篤遲疑的點了點頭,蘇行緩緩說道:

“不知要你去迎戰築基,你可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