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來獻其身(1 / 1)

“吼吼!”

斑斕瘴深處。

兩隻猴王正在拚死搏殺。

“小猴王!”蘇行識圖喚醒小猴王的理智,他想讓小猴王帶領猴群跟他一起去周圍找‘真’的身影。

無論對方想做什麼,去阻止就對了。

但是,一向聽話信賴他的小猴王此時卻視若無睹。

扶桑靈力渡過去,甚至推搡對方,都沒有反應。

隻是極其渴望的盯著斑斕瘴深處,仿佛那裡有什麼夢寐以求的珍寶。

過了一陣,斑斕瘴中的搏殺結束。

勝者......居然還是上一次的守擂者!

不應該!

蘇行明明記得守擂者似乎受了不少傷,而挑戰者狀態可是全盛。

難道,在斑斕瘴中搏鬥的同時也會有某種好處?

不久後,新的挑戰者嚎叫著衝入斑斕瘴。

看了眼愈發蠢蠢欲動的小猴王。

蘇行皺眉,這樣下去遲早攔不住對方。

必須要弄懂‘真’的目的,以及阻止‘真’。

但失去了猿群的助力,他又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

看了眼似乎沒受到影響,依舊忠誠的拱衛著小猴王的猿群。他摸了摸小猴王的頭,溫和說道:

“等我回來。”

目光一閃,靠著草木身,隱秘的消失在身後的霧氣中。

循著一個大概的方向,蘇行往前奔去。

很快,前方隱隱出現玄葵感應。

閆勝芳!

......

嶽篤側坐在水晶宮中,臉色有些憔悴。

兩日已經快到了,或許某個時刻,這看似堅固的水晶宮便會如同泡沫般消散。

目光往四周的瘴氣中的探索,她似乎在尋找是否有可疑的人物蹤跡。

“啵!”

毫無預兆的,水晶宮透明堅硬的外殼漸漸變薄,如同冰雪般融化在空氣中。

嶽篤從中輕飄飄墜了下來。

寬大道袍翻飛,隱隱展露傲人身材的一角。

周圍很安靜。

下一秒,兩行清淚從嶽篤眼中流下。

遠處瘴氣的陰影中,一道聲音正在輕輕唱著:

“種為心念,花成好音。”

“憬彼奴夷,來獻其身......”

她背後皮膚下黑色如墨的種子,在這如詩如歌的聲音中。

漸漸融化。

開出一朵有些模糊的花!

玄葵!

“啊!”

嶽篤瞬間痛苦的叫喊一聲,掏出一顆晶瑩的種子。

水晶宮!

但是,上次是因為玄葵種還未徹底鑽入體內,而這次顯然已經晚了。

劇痛襲來,手一抖,種子抖落在地。嶽篤顫顫巍巍的跌倒,五指在地上抓出十道指痕。

“玄葵教人......控製我......休想!”

她痛苦的低聲呻吟著,忽然,猛的抬起手,手指間不知何時多了幾根泛著毒光的銀針,就要朝自己眉心紮去!

就在她抬手之時,不遠處大地忽然響起幾聲震顫。

重而快!

仿佛一個巨人在向她奔來。

然後一隻堅硬的巨手間不容發的打飛了她手中有些顫抖的銀針,將她雙手攏起、抓住,單手把她拎起,砸在樹上。

蘇行冷漠的看著手中不斷痛哼的嶽篤,對方眼中流淚、身體扭曲,圓潤的雙腳在空中亂踢。

淡淡開口,聲音鏗鏘如同木擊。

“你的命。”

“現在是我的了。”

無動於衷的看著對方的痛呼,有咒罵、哀求、胡言亂語,蘇行知道,這是劣種玄葵入體帶來的痛苦。

這一切都源自他從‘麥’儲物袋中得到的第三枚玉簡。

玄葵種道之術!

可以讓玄葵種在宿主體內融化,通過控製玄葵爆發來掌握宿主的生死。

並且,還能在對方心中烙印下對自己強烈的某種情感,間接達到影響對方的效果。

這還隻是劣種,據玉簡記載,若是更高級的真種,宿主會完全對施術者言聽計從,失去自我。

蘇行懷疑,當初在自己身上種下的,最起碼是一顆真種。

因為,閆勝芳身上的劣種並不是他種的,他卻依然可以控製其身上玄葵爆發。

半刻鐘後,眼前的嶽篤痛苦的嚎叫聲漸漸變小,頭發被汗水沾濕,黏在臉上。

蘇行手直接放開,嶽篤跌落在地。

有氣無力的癱坐在滿是塵土的地上,衣服同樣濕透,緊緊的貼在身體上,勾勒出過於碩大的峰巒曲線、平坦的小腹、圓潤的大腿。

平平無奇的臉上還帶著喘息。

但總算是稍微冷靜一些。

她抬頭看了一眼,蒼白的臉上還帶著驚慌,漸漸有些不可置信,然後浮現一股屈辱之色:

“居然是你......”

“你個小人!低賤的靈植夫!除了靠著內門弟子就一無是處的農夫,你怎麼敢的?!”

“快解開我身上的玄葵!”

蘇行身上樹皮漸漸褪去,揭下面罩,露出有些疲憊但依然豐神俊朗的臉。

略薄的嘴唇輕抿,然後冷冷開口:

“你應該慶幸,站在這裡的人是我。

如果是玄葵教那些人,你會遭遇什麼,你比我更清楚。”

蘇行冷眼看著面前的嶽篤身體一顫,剛剛被玄葵控製後,她居然直接選擇自我了結,可見其對玄葵教的恐懼。

對方一愕後,神色變化,忽然,兩行清淚從慘白的臉上流下:

“放了我吧,求求你放了我?”

“我家裡還有幼子在等我。”

看著眼神冷漠無動於衷的蘇行,嶽篤情緒似乎漸漸崩潰,哀求可憐的神色褪去,有些瘋狂的喊道:

“所以呢?!所以你和那些玄葵教人又什麼區彆!”

“你還不是想要控製我!不如讓我死!我知道了,肯定是因為我當時用青藤術要把你留給玄葵教人,可是......可是你不是好好的嗎?”

“你是怎麼使用玄葵種道之術的?你......你肯定跟玄葵教有勾結,我要揭發你!”

“啪!”

響亮的一耳光響起。

看著眼前左臉紅腫,被一巴掌打懵,愣愣看著自己的嶽篤。

蘇行淡淡說道;

“我和玄葵教人的區彆就是,我會尊重你的選擇。”

“你可以選擇帶著尊嚴去死,若我能熬過此劫,我會拿出你儲物袋中一部分資源留給你的孩子。”

“你也可以選擇在我這個低賤靈植夫的控製下......”

“活著!”

“三息之內,不給答複,默認選死,玄葵自爆。”

“三。”

“二。”

“活!”嶽篤瞳孔放大,仿佛下意識般的喊出了一個字,在蘇行的注視下,無力的垂下頭,仿佛這個字耗儘了身上的全部力氣。

但她又低聲自語,似在跟蘇行解釋,又像在說服自己:

“我要活著,我還有孩子。

你不是玄葵教人,在他們手上不會有生機的。”

“你不是玄葵教人。”喃喃的重複這句話。

然後漸漸平靜下來,慢慢恢複平時不肯正眼看人的狀態,低著頭。

“起來。”蘇行淡淡說道,看了一眼渾身曲線貼服,傲人惹火身材儘顯的嶽篤,眉頭微皺:

“換身衣服。”

失魂落魄的嶽篤聽到這句話,身體一顫,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蘇行。眼睛裡閃過一絲羞怒,但還是閉著眼,慢慢解開道袍的束縛,一對飽滿圓月頓時呼之欲出,白的晃眼。

“?”

蘇行轉過身,“或者你可以用法術烘乾。”

嶽篤這才發現自己誤解蘇行的意思,重新係住半解的衣衫。惱人的低下頭,從儲物袋拿出一張“清身符”,很快渾身恢複清潔。

一直低著的嗪首下傳出聲音。

“我不是真心要害你的,隻是當時,我以為你已經逃不掉了,沒想到你居然......居然掌握了藏經閣二層的草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