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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吻月亮 枝在也聽 4349 字 6個月前

傷的腿抬起放在了膝蓋上,繼而在腳踝處置了一塊薄濕毛巾抵隔,確保不會凍傷她,最後,手持著冰袋小心翼翼地貼了過去。

冰涼的觸感?似是萬川汪洋凝固凍結,攜帶的寒意不輕不重,恰好撥散了聚在她心澗的躁隱。

抬眸,夏傾月看著江辭,他的每個動作都?很?溫柔。

她怔神?,凝了幾秒。第七秒的時候,懸停在兩人?之間的安靜氣?氛登時打破,江辭的聲音定住了她的意識:“你彆再讓我受傷,可是你自己卻受傷了。姐姐,你要好好保護自己,我也會好好保護你的。”

情話真的是,會。

夏傾月偏頭,暗暗提醒自己不能因為?一兩句情話就將自己送出去了,要理智,要理智。

“你渴嗎?”看著江辭從?醫院,再到?家裡,全程都?是為?她忙上忙下,現在又幫她冷敷,不做點什麼好像有點過意不去。

因自己在的位置離客廳擺放的桌子很?近,夏傾月傾斜身子幫江辭倒了杯清水,就是有點熱,霧氣?緩緩上冒。

她端著玻璃杯沒有碰到?熱水的邊緣遞給江辭,後者卻沒接,淡然地了一句話,語調輕輕的,特彆綠茶:“姐姐,水好燙,幫我吹吹吧。”

第58章 照顧

江辭的聲音音色低喑、微沉, 像是漫天絨雪覆蓋過後的曠野壑穀,萬生寂靜,隻留有清風浮席自然的輕響, 很好聽?。

彼時的情景, 他說話的聲調給人一種‘這件事我可以做好,但?就想讓你幫我做’的感覺。

也確實是這樣。

綠茶。

夏傾月的腦海裡即刻印下了這兩個字。

不止這一次, 他從小就愛裝哭扮可憐。

理應來說, 她是姐姐, 他是弟弟, 後者提出的要求在?不過分的前提下是要幫的。轉念想了想, 她偏不。

把玻璃杯放回原來的位置,夏傾月拿起?手機解開鎖,翻看了幾下屏幕頁面?, “我突然想玩手機了。水放在?桌上等等吧,不燙了再喝。”

江辭也沒生氣,他知?道自己在?追人,夏傾月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可能?他每次提的要求她都按照他的預想來。

冰袋貼著她的腳踝有了一會兒,他將其移開了半分鐘才再次幫她冷敷消腫。

她的腳腕被?他的手半鬆地?握住,很細,很瘦。

也不知?道在?米蘭過得好不好。

“米蘭那邊的飯菜合不合你的口味?”冷敷得差不多,江辭身子微偏,一邊在?放置一側的沙發上打開買來的藥,一邊問夏傾月:“我感覺你回國之後,好像更瘦了。”

夏傾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狐疑:“還好吧。畢竟中西餐還是有差彆?的,剛到那裡的前兩個星期確實不太習慣, 後來慢慢就適應了。”

江辭接下話:“平時一日三餐都吃什麼?”

夏傾月回憶:“早餐的話就是可頌和咖啡、果蔬、燕麥之類的,中餐和晚餐有的時候會去吃自助或者其他的。記得有次我和室友去了Navigli區逛街,發現一家味道特彆?好吃的中餐廳,不忙的時候我們?就會去這家餐廳吃飯,他們?家的服務態度也很好。”

在?米蘭求學的四年半,時間一晃就過去了。

進入社會的那一年半,她仍舊會時不時想起?學校的美食,尤其是學校的中餐廳。

不知?不覺,夏傾月圍繞這個話題說了好多,忽而想到,她在?米蘭的這六年,江辭在?京城同樣過了六年,“阿辭,我聽?瑤瑤說你研究生畢業之後創辦的公司,大學四年,碩士三年,不應該是七年嗎?”

她現在?才發現這個時間盲點,“還有一年呢?”

提起?“缺失”的一年,江辭拿著藥劑的手頓了下,視線沒看她,在?專注幫她上藥,“我申請了研究生提前畢業,本來三年的課程用了兩年。”

研究生可以申請提前畢業,申請人需要通過學分的必然要求和院係的考核評估等等一係列綜合測試,達到一定?指標後予以通過申請,人員範圍一般在?學業極其優異的學生裡。

“為什麼?”夏傾月問。

“因為……”江辭停頓動作?的時間又變長了,他抬眸,清雋意氣的瞳孔裡好像藏著什麼故事,隻允許自己探知?,他人看不穿。但?,他又一轉話,單手撐在?沙發靠背漫不經心地?笑:“想出來玩兒了。研究生的課程不多,還不如早點完成學業走進社會,多自由。”

江辭的語氣就像這僅僅是一件小事。

可是,據夏傾月了解,研究生的課程並不是所有專業的課程都不多,具體細分到哪個專業。江辭沒有轉專業,研究生的專業也是電子信息工程,這類專業的課程在?本科並不少,研究生亦如此,加之他又申請了提前畢業,平時的時間肯定?會很忙很忙。

也難怪,他們?在?前兩年說的話一次比一次少,相隔三四個月也是常有的事。

“那也要注意身體健康啊。”夏傾月囑咐他。

“放心,我每年都會體檢。”江辭幫她上好藥,好似在?反過來安慰她,“身體沒什麼問題。”

藥品整理好,江辭道了聲晚安就回了對面?。

客廳裡,僅有一盞極簡的落地?燈緩緩暈散著冷暖交替的光,Sette的毛絨小房子就在?燈下面?。可能?感應到了主人的氣息,小薩摩從房子裡探出腦袋,圓圓的眼睛看著江辭,小巧的鼻子動了動,表情好像在?說:你怎麼了?

一人一小狗就這麼對視著,氣氛靜默。

倏爾,小薩摩鑽出來身子,一個起?跳跳到了沙發上,然後順勢一倒躺在?了江辭懷裡,兩隻可愛的小耳朵向後壓了下去,委屈巴巴的,主人不開心,它也不開心。

“怎麼了Sette?”動物都通靈性,江辭不想把自己的負面?情緒傳遞給它,伸手,“到我這兒碰瓷來了是吧?”

Sette很聽?話地?把一隻前腳放在?他手裡,歪頭,表情仍是不開心,一隻小狗小小年紀也學會了大人的惆悵,想替他分擔不好的心情,卻?又不知?如何分擔。

小薩摩的毛發雪白?,比燈光還要亮。

江辭忽而笑了下,聽?不出是高興還是傷心,他順了順小狗的腦袋:“Sette,我感覺自己不是個好人。”

人類的語言,Sette聽?不懂,耳朵不再壓下去了,認真豎起?來仔細地?聽?,它聽?到江辭又說了一句話——他的聲音很淡,凝有自嘲:“我又騙她了。”

又騙她。

她問他什麼時候喜歡的她,他說她回國的那天;她又問他為什麼申請研究生提前畢業,他說想要自由。

就如她所說的一樣,騙子,他又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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