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的語氣也難聽,奧麗芙倒是已經漸漸接受這種設定了。
扭頭回望了下傑森他們在的方向,她停下腳步,把原本還在向前走的羅曼用力拽回,對於他四處亂逛的行為不怎麼讚成:“既然都出來了,還是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吧。”
邁步中斷,甚至餘光裡的畫面還倒退了些許,手臂像是被什麼重物禁錮住、一點也抽不開。低頭看著地上自己明顯後退的痕跡,羅曼陷入了沉思。
剛剛在店裡觀察的時候就想說了,是不是又有哪裡不對勁?
黑門的時候也沒見這家夥有這個力氣啊。
這個力氣,再加上永遠不在正常人理解範圍內的腦回路,疊加起來的傷害明顯有點太大了。
深吸一口氣,他側過頭和奧麗芙對視,語氣誠懇地提議,似乎是真的認真考慮了下可行性:“這樣,要不你回去找布魯斯·韋恩吧,我給你出路費。”
他漸漸搞明白了。想搞你的敵人,有時候或許並不需要什麼太過於高端的手段。
不要說複雜精巧的商戰了,連綁架那種粗放式的都不怎麼需要,這兩種危險性高而且還麻煩,搞起來也就是個一次性不說,還容易惹火上身。
但這個就不一樣了。
這個帶來的頭痛和倒黴是源源不斷的。他覺得韋恩先生可以好好感受一下,調劑一下他那庸俗無趣的口味。
再遇的第一天就聯合敵人搞暗殺,他的評價是很不錯,總之希望之後送到韋恩那邊也能繼續保持,如果能超常發揮的話那可就更好了。
像是在散步途中聊廢話,氣氛平和普通,說是日常也不為過。
如果附近沒有不斷跟來的敵人的話。
“你在說什麼呢,能不能有點緊張感啊。”處於事件中心的NPC甚至還沒有玩家認真,奧麗芙對這家夥無所謂的心態又有了新的認識。
說罷,她扯著某個完全不走心的男人往後面藏了藏,根據遊戲地圖朝下個地點跑。
後方的敵人窮追不舍,這份執著顯得分外專業,一方面是職業素養,另一方面反倒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
奧麗芙不免感慨:“你到底乾了什麼惹眾怒的缺德事啊?”
“你猜。”
“怪不得會被離婚。”
關鍵詞再次被提及,刺激過於頻繁,都快能起到脫敏療法的效果了。
羅曼的面部肌肉抽動:“一定要提這個事情嗎,而且你還跟著我做什麼?”
他還能把人從那麼危險的環境裡帶出來,已經夠善良了吧。
這不比那個養尊處優的小白臉男人強?
“我是你保鏢啊。”眨眨眼,奧麗芙不太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說,可還記得之前的委托呢。
“用不著。”
要是淪落到這種地步的話,那他這個老大當得也太抬不起頭了。
不把這句否定放在心上,奧麗芙早已經給他打上了心口不一的標簽。
搖了搖手指,她趁機補充:“不過沒想到你這邊這麼麻煩,這算是額外的價錢,之後你可要幫忙哦。”
“哦,能活下來的話。”
“當然能了。對生活那麼悲觀,怪不得會被離婚。”
本還在抬眼觀察敵情,紮心的話語使得當事人沒忍住罵出了聲。
他決定在之後大肆宣揚一下某個韋恩先生的感情史,決不能讓自己一直處在被指點的話題中央。
那家夥的可精彩多了。
暫且不知道他們在奇怪地方上的奇怪攀比和拉踩,奧麗芙拿著聯絡器和傑森交流起了情況。
聯絡器那邊腳步匆忙,背景音嘈雜。
[他們換了隊伍,中間有一點意外,但備用方案還在,這就趕到,撐住。]
好搭檔的語氣有些緊張和擔心,隻是停頓了幾秒,緊跟著就真心實意地傳達了另外的想法。
比如說如果情況真的危及就忘記某個暴躁的甲方,一腳把他踹過去、換個幫派繼續乾之類的。
……羅曼先生,果真不管在誰那裡都能拉得一手仇恨。
在一處廢棄工廠停步,奧麗芙撓了撓頭,覺得情況應該還沒有糟糕到需要獻祭隊友的程度。
來打架的人數多一點也沒什麼,就當訓練了。
但他們手裡拿著的槍械應對起來確實有些麻煩,躲不開的話就會進入15秒的冷卻時間,自己走劇情倒是還好,可如果期間還要保護人的話就很不方便。
那麼大一個目標擺在那裡,15秒夠做很多事情。
估計等她讀完15秒的廣告再爬起來,當事人就已經被帶走了。
從他們之間的仇恨以及對這個行業的科普來看,可能都不會有被帶走的多餘環節。
一顆子彈的事。
奧麗芙左右看了看,選中了角落裡的不知名鐵桶。
無視反抗、用蠻力將羅曼塞進去,奧麗芙朝他豎起了大拇指,很是自信:“你就放心吧,羅曼先生,我們一定會出色地完成任務的!”
“?”
“我會小心這次不被打死的。”
“……你真來啊?”
拿重物把桶蓋住,將那道詫異的聲音隔絕了一大半。
裡面的人在掙紮,搞得鐵桶左右擺動,讓奧麗芙有些緊張地看了看四周,加快了把它塞到角落裡藏起來的動作。
再一次提醒他保持安靜,她站起身拍拍手,就隻差堅持等到援軍趕來了。
動作突然一頓,奧麗芙多看了這幾個鐵桶兩眼,其實有些心虛。
摸著好像很結實的樣子,但不確定這東西能不能防住。
以防裡面的人掙脫跑出來,她還在上面壓了很多重物。看著不怎麼透氣,應該不會窒息而亡吧?
沉思幾秒,她覺得光是遊戲NPC不能無限刷新這一點就很難搞了,應該還不至於真實度高到那種地步。
至少她努力過了。
如果NPC羅曼出了意外沒能順利刷新,他們會含淚繼承他的幫派,好好乾的。
並不知道自己在羅曼眼中已經變成了[原定計劃的搗亂終結者],奧麗芙轉身面朝已經圍起來的敵人NPC們,握了握手,做好了準備。
她沉聲提醒自己:“從定位距離來看,隻要儘量不進入15秒倒計時,很快就……”
自信的感慨戛然而止。
後仰倒下,靠著牆壁跌坐在地上的時候頭暈目眩,眼睛裡還在轉圈圈。
雖然沒有血條,但這個狀況很明顯,已經離係統彈出讀秒提醒不遠了。
倒下前那接連不斷的槍聲仿佛還在耳邊縈繞,經久不息。
聯絡器一直開著,剛剛的槍聲過分突兀,不斷地傳來傑森的詢問。
努力控製這幅身體的指尖,但已經無法牽動手臂和其他部位,眼皮不受控製地合上,徹底不受控製。
死亡來得太突然,和半分鐘的自信形成鮮明對比,讓人心虛地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