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再把狗帶走嗎?”
“?不用。”
“啊,啊……嗯,那就好,嗯。”
為什麼要刻意地躲著對視。
倒是回頭看他一眼啊!
鄰居頭也不回,表情詭異地離開了,腳步踉蹌得險些被路邊的石頭絆倒。
傑森已經失去了表情,猜測自己本就不富裕的形象更加雪上加霜。
他也想解釋來著,但卻不知道該從開口,具體解釋什麼。
這人哪裡來的?
他從黒幫綁架的那群人裡救下來的。
為什麼在這裡?
她沒地方去,他說家裡沒人。
很好,從這段開始就有點不對勁了。
至於為什麼以這個景象出現,還喊著奇怪的稱呼……
傑森選擇痛苦地閉上眼睛,並不忘抖著手關上門。
身後忽地被溫熱的水汽貼近,奧麗芙已經在他關門的時候走了過來。
“剛剛門口的是你朋友嗎,”疑惑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奧麗芙本還在朝門那邊瞧。
餘光忽地被搖晃著的尾巴吸引,她向另一側探了探頭,看向傑森懷裡抱著的新角色,眼前一亮:“可以摸摸嗎?”
傑森渾身僵硬,根本不敢轉身。
“隨便,”他彆扭地挪了下脖子,隻覺得下巴尖枕在脖頸那兒的感覺有點過分強烈了,“比起這個,我去給你找衣服,你先回去等著。”
頭頂突然感受到了不該出現的壓力。
得到了許可,奧麗芙乖乖地應了一聲,並在傑森懷中狗狗好奇的注視下伸出手,緩緩地落在了它主人的腦袋上。
將還好矮了自己十厘米的黑色腦瓜頭發揉亂。
……
被他面無表情地冷著聲音說[要麼放開我,要麼去流浪]。
雖然相信傑森不會做出那麼殘忍的事情,但奧麗芙還是選擇了見好就收,配合地回了洗漱間,等待他拿衣服過來。
很普通的淺色睡裙,不過料子似乎要更厚實一些。
袖子超出手腕,裙擺垂到腳踝,一點多餘的皮膚都露不出來。
看樣子是傑森特意選了件嚴實的給她。
他甚至還順手給她泡了杯熱茶。
“好暖和,還好有你在,不然真不知道該如何度過這個寒冷的夜晚。”
端起熱乎乎的水杯感謝,奧麗芙有被傑森的體貼感動到,但還是會為彼此間的距離感到傷心:“可是你為什麼要坐到那麼邊上去?”
沙發不大,但他們之間保持住了差不多一個沙發的距離。
中間甚至還隔著一隻提防她越過界限的狗,一跟她對上視線就朝她哈氣,看起來對她印象很差。
傑森雙手抱胸地目視前方,不為所動:“這個距離剛剛好,不要繼續靠近了。”
小狗的主人似乎也覺得她是個危險的家夥。
“隔得那麼遠還擠著,坐沙發豈不是沒有意義了嗎。”
奧麗芙本意是想再試一試,話音剛落就瞧見傑森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在她期盼的目光中緩緩起身,直接走到了對面的地上坐下,跟她保持住了更遠的距離。
她該不會真的被這個小弟弟當成奇怪的人了吧。
竟然這麼較真,真可愛。
“不過還是真的很感謝你帶我回家,還借我衣服穿。”奧麗芙不再搞什麼戲弄他的小動作,嘗試挽回自己的形象。
她向這間不大的屋子四周打量,確實沒有找到太多生活的痕跡:“原來你真的自己住啊,怪不得這麼可靠。”
經過了短暫卻漫長的相處,傑森已經對她這個類型的發言和語氣有了認識,直覺猜測其中肯定蘊藏彆樣的訊息。
很快就要跟他動手動腳的訊息。
總感覺跟她站在一起的時候身上就沒有怎麼輕鬆過,肩膀、後背、胳膊還有頭頂都被故意調戲了好幾遍。
尤其是心靈。
他可還沒忘記那所謂[結婚]的邀請,當機立斷地眯起眼睛:“羅威納,看住她。”
“汪!”
“我看起來真的像是會對你做什麼的怪人嗎!”
“你就是。”
奧麗芙抬手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透過指縫偷瞄他。
對面看起來似乎已經習慣這些小伎倆了,根本就沒有對她分出太多的注意,正顧著和他的羅威納比手勢嬉鬨。
故意避著不去看她,可愛。
“說起來你也在找人吧,和那群黒幫鬨掰沒關係嗎?”
工廠初遇的時候冒著被發現的風險救下了她,在馬戲團裡還寫下了轉交給蝙蝠先生的舉報信。
肯定不是和那群黒幫一夥的。
但又一直偷偷跟著那群人,說了好幾次有事忙,估計是和她有差不多的目的。
把水杯放下,奧麗芙嘗試開啟新對話,好把他的注意從旁邊的狗身上吸引過來:“你總說跟著你會有麻煩是怎麼回事,如果是指遇到危險的話,我可以當你保鏢哦。”
傑森沒有理會她,目光還落在羅威納的身上,似乎在醞釀著如何解釋。
“嗚汪。”
自從被奧麗芙靠近抱住後,羅威納就保持住了沉默。
它的爪子被身後的女孩握住,比劃著朝傑森揮手,發著根本不屬於自己的聲音:“嗚汪,傑森,請理會我一下。”
“……”
和投來求救目光的羅威納對視,將沙發上的畫面映入眼簾,傑森靠著身後的櫃子繼續盤腿坐著,並沒有起身。
雖然她說話做事偶爾是奇怪了點,但現在這個畫面還挺……可愛的。
“你真的沒聽說過我嗎?”他不經意地摳了摳地板,也不知道自己更傾向於得到哪個回答,“或者那個[陶德案]。”
以投資馬戲團為幌子,背地裡進行人體實驗與買賣交易的惡劣案件。
頂著巨大的社會壓力,案件迅速結案,大肆報道背後的‘主謀真凶’,並用其姓氏為案件命名
——威利斯·陶德。
在各路新聞媒體鏡頭的圍繞之下,面朝高座之上的檢察方與法官,他選擇了認罪。
入獄的是他父親。
一直以來遭遇了太多投來的異樣目光,他已經能做到面不改色地說出[無所謂,我不在乎]的話。
但在這一刻還是會止不住地忐忑。
傑森看見奧麗芙歪了歪頭,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她摸了摸身上看起來空放了許久的睡裙:“所以你母親不在這裡,是……”
“沒有,在那之前她就已經去世了。”
“原來如此,那我知道了,”鬆了力氣任由羅威納掙脫出去,奧麗芙靈光一現,“你是特意跟在黒幫那邊找線索,對吧?”
他相信自己的父親不會做那種事情,這背後一定和企鵝人那邊脫不開關係。
甚至不止是企鵝人。
但是沒有律師和警察願意幫他,他隻能自己來。
傑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