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種[還沒她聰明]的感覺。
幽幽地歎口氣，奧麗芙側開身子，給布魯斯騰開了前進的路，不繼續糾纏了。
她還是想辦法在檢票結束後偷溜進去吧。
和打暈無辜路人相比，至少那種產生的愧疚感能相對少一點。
始終保持安靜，體貼等待一個回應，布魯斯將她這期間變來變去的表情儘收眼底。
眼見著她突然放棄思考、側開了身子。
那一刹那，他的眼皮莫名其妙地跳了幾下。
是不詳的訊息。
不確定的可能性過多，比起這種心虛的回避，他寧願得到一個確切的回答。
哪怕聽著可能離奇跳脫，也總比沒有心理準備強。
有過前幾次的經驗教訓，他可不太想任由有關她的事情自由發展了。
看似因為她的回避而略微訝異地揚眉，布魯斯停頓了片刻，選擇主動拉進了和奧麗芙之間的距離。
“問了多餘又難以回答的問題，是我的錯，我該和你道歉才對。”迎上她疑惑的眼神，將票遞過去，他把情緒隱藏在笑容背後，“恰巧多準備了幾張票，不介意的話請收下吧。”
“就當是我剛剛突兀詢問的歉禮，而且也總不能讓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在冷風裡吹著。對了，請問該如何稱呼才好？”
在對面的女孩兒感動地雙手接過，有些害羞地回答時。
和她同步，他無聲地在內心說出了早已知曉的名字。
奧麗芙。
又見面了，黑門監獄87號。
一人千面，但千面總有個本體。
他們並非第一次接觸。
身為[火柴馬龍]，他故意給出了有問題的黑門地圖變動細節，本想趁機一網打儘。
做了會有囚犯成功越獄出去的最糟糕打算，但根本沒把她包括在名單裡。
失策了。
這不應該。
身為[典獄長]，先前說好要檢查規章製度背誦，因為工作繁忙的緣故，還沒來得及繼續。
忙得焦頭爛額，看到消失囚犯名單裡有奧麗芙的時候，頭是真的很疼。
失策了。
他該把關禁閉的時間延長才對。
她跑得倒是快，看起來不像是知道即將無罪釋放的事情。
也對，知道了就沒必要大費周章地摻和進去了。
努力了很久，不願意透露姓名的[代理律師]如是想到。
被捕獲的囚犯裡沒有她，追蹤羅曼的逃亡路線裡也沒看到她的身影。
本來還在想人跑哪裡去了，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見面了。
算了，活得很精神就行。
至於無罪釋放前越獄的事情……
處理起來實在太棘手和不討好，就當沒看見吧。
而且因為發生的亂子，[典獄長布魯諾]承擔責任已被免職，現在不歸他管。
比起那些，他現在有了新的疑問。
為什麼會出現在馬戲團門口？
怎麼跨越大半個哥譚市來到這個地區的？
來乾什麼，怎麼就這麼湊巧，難不成和這家馬戲團背後有什麼牽連？
金融案還有他沒有關注到的細節嗎，她不是單純被推出去當替罪羊的倒黴蛋？
為什麼要在門口索要門票？
衣服怎麼換得那麼快？
自從瞥見奧麗芙開始，布魯斯的頭腦風暴就沒有停下過。
表面上倒是不露分毫，態度平常自然，熟練地搭起了訕。
贈送了張門票後，他得到了對面抽著鼻子的感謝。
不過抽鼻子不像是因為感動，像是因為在冷風裡站了太久。
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找到的無袖禮裙，看著真沒有條紋套裝保暖。
注意到這些細節，布魯斯又從口袋裡掏出疊得整齊的手帕，體貼地遞了過去。
看著她乖乖接過擦鼻子，聲音發悶地發出了有些奇怪的感慨：“你也是百寶箱嗎？”
這個呆兮兮的感覺果然沒變。
竟然有種莫名的懷念。
“不太清楚你在說什麼，但應該差不多吧。”布魯斯笑著回應，沒過多詢問。
這次換奧麗芙更愧疚了。
這位先生竟然還給她台階下，還不計前嫌地把票送給了她。
好人啊。
她竟然在剛剛產生了要打暈他的想法，實在太過分了。
“真的很感謝您，百寶箱先生，我會想辦法還錢給你的。”
沒有注意到對面在聽見熟悉稱呼後表情的細微變化，奧麗芙把手帕折好，突然又覺得臟著還他很不禮貌。
更愧疚了。
在布魯斯暗暗提防的目光中，她反手在自己的身上摸了摸，似乎在找什麼。
從不知道哪個角落的口袋裡摸出了個小布丁。
真是個無比眼熟的產品。
“那個，”奧麗芙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遞給他，“我身上暫時隻有這個。”
沒有像是掏地圖那樣從胸口拿出來，讓他鬆了口氣。
視線落在標簽上。
蜜瓜味的？
他上次隨手留下的不是這個味道。
“謝謝。”
意識到自己關注到了沒什麼意義的細節，布魯斯挪開視線，順手接過：“要一起進場嗎？”
“先不了，我……我再吹一會兒風。”
“好的，彆吹太久，小心著涼。”
奧麗芙有些心虛，已經做好了被當場怪人的準備。
但即便是這麼奇怪的回答，這位先生沒有覺得怪異也沒有過問，在提醒過後便與她擦身而過，先一步進場了。
奧麗芙因為他的體貼而鬆了口氣。
捏著門票，手裡還留著手帕，她的臉頰微紅。
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才好。
在後面稍作停留，在他的背影消失後才邁步走去，將票遞給工作人員。
檢票時，奧麗芙用餘光瞥向被堵上的其他通道。
不太清楚傑森在馬戲團的哪個位置，但是主場光線昏暗，觀眾又那麼多，不方便找人。
他那個鬼鬼祟祟的樣子，也不一定會在主場。
進去後先在其他地方找找吧。
有了打算，奧麗芙等著檢票通過，再不引起任何工作人員注意地走進去。
工作人員沒給這個機會。
“您的座位在VIP區域，請隨我們走特彆通道。”
“……”
瞬間被工作人員和警衛圍住，沒了溜走的空隙。
奧麗芙沒有料到這張票的威力，連忙擺手：“啊不是，我還不急著看表演，我有點事，那個廁所在……”
“在VIP區域。”
……
被一眾人員裹挾著送進了主場。
動作僵硬地在尊貴的貴賓席落位，渾身上下寫滿了不適從。
奧麗芙覺得自己被騙了。
不是說會帶她去廁所嗎。
這裡絕對不是廁所。
左手側坐著的男人注意到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