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蝙蝠俠和警方知道了,面對層層的阻礙和壓力,他們也很難做到什麼。”
奧麗芙從他開始講的第一句話開始,就跟不太上了。
她握著筆,期間有嘗試下筆記點什麼,但又總感覺哪句話對她來說都不是重點。
特意挑出來的白紙,一個字都沒能寫下。
偷瞄對面坐著的羅曼先生。
一面很有做派的講述似乎很秘密的真相,一面專注且沉思地晃酒杯,也沒往她這邊看。
他自己講得很沉浸,很投入,壓根就看不見奧麗芙的欲言又止。
就好像本意也不是和她講傑森那樣。
提到蝙蝠俠和警方,他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沒立刻繼續說下去。
一連串的信息轟炸終於迎來了個停頓,奧麗芙清了清嗓,找到了發言打斷的機會。
“羅曼先生,我有個疑問,有關蝙蝠俠。”
關鍵詞觸發得還算正確,成功吸引來了對面男人的目光。
這位老大似乎期待她問出些有意義的問題。
為了不讓他失望,奧麗芙擺出一副若有所思的姿態,借此證明自己其實有聽懂一大半,進而像是在詢問大事那樣開口:“他是誰?”
“……”這家夥真的是個蠢蛋嗎。
黒幫老大沒搭理她,選擇將杯中的威士忌一飲而儘。
好,感覺剛剛頓生的煩躁被壓下去點了:“一個穿著奇裝異服在深夜出沒的遮臉男人。”
堂堂一個老大,待遇和氣場都擺在這裡了,為什麼要嫌棄地用這種話糊弄她。
不過奧麗芙還是配合的“哇”了一聲,提供了不值一提的情緒價值。
保持態度良好,主要是想為接下來的疑惑做鋪墊。
“我還有個疑問,”頂住對面的冷臉威壓,無視那煩躁的咂舌,奧麗芙乖乖地舉起手提問,“可是和我說這些乾什麼,和傑森有什麼關係?”
“有點吧。畢竟大眾的罵聲壓在那誰身上肯定是不夠,還會因此關注到他兒子,想來他的日子不會好過。”
“那個,你說的傑森是……?”
“那個誰吧,那個,叫傑森·陶德來著。”
“打斷一下,你在說什麼,傑森·陶德是誰?”
“就是傑森·陶德啊,你的案子和馬戲團有牽扯,馬戲團和陶德有牽扯,你還在找傑森,不是他嗎。”
“不姓這個。”
“不是這個傑森?”
“不是。”
“哦,抱歉。”
“沒關係。”
對話進行到中途,彼此間的語氣就都變得平淡,且沒有波瀾。
很不走心的抱歉,以及很隨意的沒關係。
氣氛到這裡就有些尷尬了。
羅曼點燃了雪茄,緩緩地吸了一口,沒有說話。
可能是在思考他來究竟是為了什麼,又究竟得到了什麼。
末了,在空氣凝住大概有半分鐘後,他重新看向奧麗芙,這次口氣真誠了一點:“抱歉。”
奧麗芙已經在彆開視線了,聽他又道歉了一次,還有些不好意思:“你為什麼要說兩次,其實倒也沒那麼傷人啦,我也知道找人不會這麼順利……”
“不,我在抱歉我實在高估你了。”
那句[羅曼先生,你真是個與外表不符的好人],直接被堵在了喉嚨。
光是口頭和眼神的嘲諷還不夠。
他呼了口氣,因為隔著的小桌子沒大到哪裡去,煙霧熏了對面的奧麗芙一臉。
被嗆得直咳嗽,奧麗芙備受打擊,小聲抱怨:“……對女性吐煙的都是人渣。”
調出設置,把原本[好心的羅曼先生]備注刪掉,重打。
改成[二手煙混球]。
簡直就和上面那個[百寶箱先生]形成了鮮明對比。
太差勁了。
封閉的小房間本就安靜,羅曼將她的話聽得真切。
“你這種性格在哥譚和監獄是活不下去的,”他敲了敲桌子,換了個方向,“要不要投靠我?”
奧麗芙拽著凳子向後挪了挪,當場拒絕:“不好意思,我對中年男性無法產生愛慕之情。”
還沒挪出去多遠,眼前就忽地被一片陰影籠罩。
容納了兩個人,禁閉室的空間頓時就狹小了起來。
慢動作的抬頭,剛剛還坐在那裡的[二手煙混球]已經站在了眼前,俯視道:“我有問你意見嗎。”
?那不是詢問的口吻嗎?
縮了縮肩膀,躲開他俯身伸來的手,並再一次陷入頭腦風暴。
不是,這遊戲怎麼隨便一個npc都能開奇怪的感情線啊。
“夠了,”奧麗芙抓緊領口,這次能差不多確定情況的惡劣了,揚聲,“後退,我要喊警衛了!”
“警衛在打牌。”
那這個時候喊典獄長可以嗎。
眼瞧著彼此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幾乎快貼在一起。
奧麗芙在沉思是選擇關遊戲,還是選擇抬腿給他子孫袋一記重擊。
餘光瞄向被他帶上的禁閉室門,似乎是並未被鎖上的樣子。
這個距離,正是可以使出必殺技的好時機——
喀嚓。
那隻手繞到了她的脖子後面,將偷粘在那裡的竊聽器施力捏碎。
羅曼直起身子,隨意地給她展示了一下指腹上的黑色殘骸:“有鼻屎。”
“……”
到底是誰!
是誰在一直搞監獄霸淩!
“有些時候,你認識的人或許並不是他們本人。”把手裡的垃圾碾掉,羅曼瞥了她一眼,“警惕周邊吧。”
按住了已經抬起一半的腿,合攏並好,奧麗芙抬不起頭。
有些奇怪的安靜了幾秒,她似乎是有些羞愧地在道歉:“對不起,羅曼先生……”
“嗯?為什麼道歉?”
出於一些誤會,差一點就對你的……
奧麗芙選擇彆開視線:“沒什麼,忘了吧。”
“隻是一些算不上秘密的秘密而已。”
剛剛的話被聽見也無所謂,倒不如說被聽見更好。
外面越亂,馬羅尼、大白鯊和科波特的幫派越是爭鬥和被針對,就越給他提供方便。
他主動來黑門監獄,為的就是在這裡釋放犯人並把他們收為小弟,回哥譚建立一個自己的黒幫。
屬於他的新時代要來了。
因為差點發生的慘案,奧麗芙還在心虛地垂頭看地面,聲音弱氣:“不了,這艘駛向新時代的船沒有我的位置。”
“……”
——你甚至不願意叫他一聲教父。
這句台詞他是不會說的。
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出於一種精準的直覺,羅曼覺得他不該和這家夥多廢話。
狹小的屋子待得他煩躁,杯子裡的酒也早就空了。
沒有想繼續留在這裡的心情,他一把抓住了奧麗芙的手腕,將人從凳子上拽起來,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