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龍主暗示了我(1 / 1)

隻不過這種邪道想法僅僅是在戴維腦海中一閃而過就被否了。

瑪德,隻能說不愧是出身賽德蓬伽的怪胎,一條就比自個兒大一輩兒的紅龍就差點讓自己翻車當場,純純指望埃菲洛蒙那個老不羞給的玩意兒硬玩‘快銀快樂曲兒’,那純純是作死。

原因也很簡單,這東西又不是什麼混沌側類似靈吸怪那種‘腦控’的靈能神器。

更像是一種配合【邪鱗狂暴】的震懾手段。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原理,卻絕對沒有可能讓一條狂暴母龍自此跟傻子似的伴隨自己左右,成為一名‘追隨npc’。

沒辦法永控,那就隻會像彈簧一樣,壓的越狠,反噬越大,有了自家老爹阿蒂利西亞‘淒慘的前半生’作為參照.一想到某種慘淡的畫面,頓時就不自禁的打了個尿顫。

甚至這泡尿都帶著些許血色——那條母龍為了掙脫自己的‘摁頭殺’,那一記‘斯巴達之踹’險些沒給他腰子一腳乾開線咯。

‘嘶’先前進入戰鬥狀態還不覺得,等一打完腦子從狂熱的【暴怒】狀態跌回理性,就隻覺身上哪兒哪兒都疼。

自從當年與摩納多那生死一戰,後面在卡特加納山脈與蠻子與精靈的一頓亂戰,乃至巴托地獄血戰突圍,他已經很多年沒受到過這種程度的傷勢了。

隻不過以如今高達28的體質再加上【再生之石】,即便是這樣的傷勢,也在隨著時間的推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著,甚至都用不上任何恢複法術。

而且一想到此行的戰略目的,他這個逼,就必須得完美的裝下去:

一條尚未抵達傳奇天命就已經天下無敵高處不勝寒的紅龍領主。

他就不能表露出任何的‘軟弱’。

因此都懶得看城門要塞內因為他龍息引燃‘油罐’導致的爆炸崩塌,尾巴尖一卷那名傳奇屠龍勇士巴普蒂斯特的腦袋,雙翼便噴湧出耀目的烈焰,宛如一架原地變形起飛的‘霸天虎’,掠過了有些無奈的老矮人一行追隨者的頭頂,再次落回了大競技場觀禮台的半空。

結果就訝然看到那位盧爾瓦登的年輕國王,竟然隻在一名宮廷禦衛的陪伴下,似乎專門於此等待著自己。

想到某種更進一步的可能,心中一動,當即咧開嘴角獰笑著開口吐露了半個事實道:

“抱歉,我也不想搞成這個樣子的,‘家裡’來了一位長輩‘看望’,下手稍微重了點。”

聽到這句話,克林斯曼身後的宮廷禦衛長臉上明顯抽了抽,眼神中露出明顯的悲哀之色。

幽暗之炎克裡斯托斯。

赤紅災厄帕芙菈。

如今又來個第二赤災,還有那條名叫布麗特妮的傳奇紅龍。

賽德蓬伽,果然名副其實的移動天災。

兩條龍過家家一樣的打鬥嬉鬨,就近乎毀掉了王都的半座城區

而這堪稱五色龍笑話般的事實,卻宛如壓在這位盧爾瓦登國王肩上的最後那根稻草。

於是遠遠追出去又飛回來的塔妮婭他們遠遠的就看到這名原本還組織著‘屠龍軍團’的國王竟是在戴維身前單膝跪下,拔出腰間的那把盧爾瓦登的先祖之劍。

在德文塞爾待的那些年月看慣了吟遊傳記的塔妮婭滿心以為這名畏罪的國王怕不是想來個當場自戕,為自己的罪責贖罪,同時以自己的性命換取戴維這條惡龍‘不要繼續屠戮自己的子民’時。

就愕然傻眼的看到這名沒有第一時間逃回王宮的國王雙手將那把劍高高捧起,哀聲告饒道:

“我,盧爾瓦登國王——克林斯曼·斯芬托斯·阿森西奧,雖知萬死,但,懇求您的一次寬恕!為此,我願將盧爾瓦登一百五十萬民眾,都獻給您!”

驟然聽到‘無恥’至如此境界的話語,驟感三觀遭到衝擊的銀龍塔妮婭險些直接從同樣傻眼到忘記拍動雙翼的墨菲勒腦袋上一頭栽下去。

可與塔妮婭想象中截然不同的是,若是克林斯曼真的跟她原先揣測的那樣要做一個為萬民赴死的仁君,那戴維二話不說直接一個掃尾‘如他所願’了。

那樣的國王,於他無用,他也不需要。

反倒是眼前一本正經、眼中沒有絲毫恐懼,唯有一臉平靜的宣稱自己要為盧爾瓦登萬民做‘帶路黨’的說辭,讓戴維生出了些許‘聊聊的興趣’:

“噢?我為什麼要寬恕你?我殺了你,你之國民,不依舊是我的戰利品嗎?”

克林斯曼卻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垂首道:

“不,盧爾瓦登,從上到下,已經爛透了,以盧爾瓦登如今之境況,您殺了我,隻會讓它瞬間分崩離析,再次陷入無序的混亂之中。

“最終,他們中的五十萬會逃難向鄰國諸國,五十萬會因各種戰亂紛爭乃至饑餓而死,最後的五十萬,即便他們表面上會順從您,也會因為父母、愛人、孩子的逝去,而視您如仇寇。

“您要將他們徹底統合並利用起來,則需要經曆三代人至少五十年的消解,我知道您不在乎他們的仇恨,甚至不太在乎他們的生死,但您,似乎,在乎這個時間,否則您,就不會親自趕赴這裡,來到我的面前了。

“也許,您需要一個我這樣的存在,像條舔舐您爪子一樣的忠犬,替您,放牧萬民。

“然後在您需要的時候,為您踏上您所指定的戰場。”

說到這裡,克林斯曼陡然抬頭,直視戴維的眼瞳,以隻有他們聽得見的聲音說道:

“因為我們人類,不受龍狂影響。”

戴維微微睜大了雙眼,也終於正視起了眼前這名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的人類國王。

對方通過自己的身份以及有限的信息知道自己要對付精靈倒是不算太難,甚至很好猜。

但能夠站在他的角度上,以一條紅龍的邏輯將他的需求牢牢抓緊並以此為破入點求生,就不簡單了。

尤其是最後那句.

“艾拉瑞亞,果然也存在龍狂迷鎖嗎?”

這是他一直在揣測卻沒能證實的一點。

克林斯曼心中一跳,知道自己賭對了,當即回答道:

“我的先祖阿森西奧就是從舊大陸斯堪尼斯東渡過來的先民之一,根據他殘存不多的回憶錄中記載了這樣的場面:

“原本五方激烈交戰的戰場上,群龍忽然瘋狂,肆意殺戮,無分敵我,但持續的時間不算太長,在被一頭紅龍撞碎一座高塔後,這種浩劫就結束了。可造成的破壞,卻依舊是毀滅性的。不過這也為精靈乃至我們人類創造了逃離斯堪尼斯的契機。

“所以我有時在想,若是當年的高等精靈若是將這種能夠引發龍狂的‘迷鎖裝置’放到群龍更難接觸到的地方,比如地底,亦或是高天之上”

果然嘛.

戴維當即笑著道:

“在一個名叫托瑞爾的主物質位面中,那群精靈已經這麼做了。”

而他沒有說的是,那群從托瑞爾而來的高等精靈,甚至有辦法將其‘召喚’過來。

克林斯曼當即將腦袋垂的更低,也更加虔誠:

“那麼,您是需要我的,戴維尤托斯殿下。”

聽到這裡,戴維頓時眼神有些奇怪的看著眼前的人類國王,頗有種‘自己正在被一條舔狗追求’的錯覺。

尤其是這條態度像舔狗的人類,偏偏具備海王渣男所具備的一切潛質,即:

堪稱自負的自信、身為王者的魅力、洞察‘人’心的敏銳、超人一等的資源配置能力、以及什麼都懂一些的博學。

甚至明明知道對方是個‘渣王’,居然也讓龍討厭不起來,嘿!

一想到這裡,戴維垂眸問道:

“那麼,伱能夠給我帶來些什麼?”

克林斯曼面色嚴肅卻言簡意賅道:

“一條為您放牧萬民的忠犬。

“一個穩步重建發展的王國。

“一片將以龍為信仰的兵源。

“還有,您最需要的時間。

“十年,隻需要給我十年的發展時間。我還您一個強盛如初的盧瓦爾登。”

戴維終於滿意的笑了。

伸出一根爪子,輕點在了克林斯曼高舉的王權之劍上。

卻沒有將其拈走,而是一點魔力湧動。

刹那間,整把王權之劍變得有如煆燒之鐵般通紅。

克林斯曼的雙手也有如接觸到烙鐵般在冒煙中發出呲呲的響聲。

可他卻不敢扔掉手中的先祖之劍,隻能青筋緊繃的無聲忍受著這股仿佛鑽入靈魂的劇痛。

可漸漸的,這種痛苦竟是順著他的雙手開始朝著全身鑽去

這可真是地獄之刑啊.

撐過去!

撐過去,就能活!

而活下去的自己,才能真正保全下整個盧爾瓦登!!!

就在他近乎暈厥過去時,那股令他幾度險些發瘋的痛楚陡然消失了。

他愕然抬首,就發現不知何時,那根落在他長劍上的爪子竟是不斷有順著龍鱗片流淌的鮮血朝著他滾落而來。

這.這竟是.鮮血儀式!

他不但活了下來,居然還被這條第二赤災賜予了眷屬的龍血儀式?!

陡然升出不受控製狂喜的他,就看到了戴維眼中那戲謔的笑容:

“成交,我的忠犬國王。”

說著,超額完成此行任務的戴維緩緩轉身,頭也不回道:

“替我放牧好萬民吧,直到我需要的那天,給出你耕耘十年的答卷。”

克林斯曼不由將另一隻半蹲的腳也一同跪下,無比興奮而狂熱道:

“是!吾之龍主,戴維尤托斯,陛下!”

戴維笑了笑,再次扇動起滔天的灼熱之風,就在群龍的伴飛之下升至大競技場時,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

“對了,看在你如此‘大聰明’的份兒上,不如賜予你一個稱號吧。

“唔,以後,你不如就叫鮮血帝吧。

“紅龍眷屬,鮮血皇帝——克林斯曼·斯芬托斯·阿森西奧,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傲慢】

帶著這般傲慢而囂張無二的大笑聲,戴維帶著群龍衝天而起,滿載而歸。

隻留下長跪不起目送其遠去的鮮血帝。

隻是誌得意滿的戴維飛到一半,尾巴陡然打出一個響爆:

“淦,光顧著裝逼,忘記開寶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