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知怎麼都沒想到這件事並非單純的意外，還有內幕這讓她的心情很是沉重。

她不知道當年檢查的時候沒有檢查出這個原因到底是正常程序的疏忽，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結果就是範洋洋一家人成功了，他們毀掉了彆人的人生，還一直光鮮亮麗著，沒有受到懲罰，直到10多年後，這件事才被她翻了出來。

甚至若非是她有外掛吃瓜係統，這件事的真相會一直掩埋著，也許永遠都不會浮出水面。

此時看著在鏡頭面前表現的張牙舞爪趾高氣揚的範母，還有故作無辜姿態的範洋洋和他的父親，燕知隻覺得惡心欲嘔。

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小孩？

當年做出這件事的範洋洋也才不過五六歲啊。

但轉念她又想起兒時看過的一個個畫面：小孩子殘忍的撕掉蝴蝶或者蚱蜢的翅膀，看著它們掙紮，又或者拿根棍子把它們串起來，那棍子是從蝴蝶翅膀或蚱蜢的肚子穿過去的，小孩子的天真是真天真，而他們的惡也是真的惡。

他們是一張白紙，往上面畫什麼顏色，展現出來的就是什麼顏色。

【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燕知一邊思考，一邊在係統裡面搜索，想要找到有沒有遺漏的證據。

很遺憾。

並不是所有的罪犯都會留下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的證據。

就連她的吃瓜係統也沒有保留文字、視頻等信息。

如果不是她已經驗證過每一個瓜都是真實的，她或許都會懷疑起來。

【從正常的法律的渠道無法製裁他們，甚至就算我找到了證據，範洋洋當年才五六歲，一個小孩他也不會受到什麼懲罰，連少管所都不用進】

【既然正常的渠道無法製裁他，那麼就用成年人的方式吧！】

【我倒要看看如果範家破產了，他們的公司倒閉了，還欠了一屁股債，範洋洋開始走進娛樂圈還債的劇本，他要如何光鮮亮麗的起來？】

【曾經他們利用手中的金錢人脈打壓不如他們的人，想必這些年也積累了很多仇人，當他們一敗塗地，我相信他們的仇人絕對能讓他們過得很開心！】

燕知露出微笑，幾乎可以想象到將來範洋洋一家窮困潦倒的畫面。

想來對於他們來說怕是比死還要難受。

而她要做的就是在範家徹底倒閉之前，一家人預感不妙想要欠著一屁股債跑路到國外時製止他們，她可是知道有些人就喜歡搞這種操作，卷款潤了！

清楚聽到燕知心聲以及一係列計劃的三人：“……”

燕知拒絕去看範父的表演，正欲把手機關掉，忽然想到什麼，偏過頭看向鄭燕婉：“時間差不多了，我打算去看一下我的學員們，你如果要繼續看直播的話，用你手機。”

鄭燕婉站起身：“無趣。”

燕知聳聳肩，將手機收了起來。

他們兩個分彆上樓，前往各自的練習室。

燕知到了，進去後才發現學員們圍坐在一起，也在看直播。

呃……

燕知有些好笑：“還沒看完？”

學員們趕緊站起來，章姝吊兒郎當的說：“這不是吃瓜不想吃到一半卡了，想看個結果。”

其他學員紛紛點頭。

燕知說：“今天不會有結果的，這一幕很不符合普世的價值觀，你隻會看到壞人趾高氣揚，好人受儘委屈。”

這話說得其他人不禁陰沉了臉，有學員還忍不住捏住拳頭，很是不憤。

燕知拍了拍巴掌，吸引他們的注意才道：“好了開始訓練吧，真有這樣的心氣，等你們走到高處遇到這種不平事就多管管，隻希望那時的你們是正義的維護者，而非導致一切的惡龍。”

章姝嘴角揚起：“我才不會，我永遠都是青春正好，年華正好的少年，才不會走屠龍的少年終成惡龍的輪回！”

燕知忍不住笑了。

儘管她和他們其實是差不多的年齡，但可能是看了太多瓜，心態卻比他們滄桑很多。

【我相信你們此刻的心是很真摯的，但我也很相信，在多年後你們做出那樣的選擇也是不會後悔的】

【此一時彼一時啊】

章姝突然看向燕知，眼神頗為古怪。

燕知下意識看過去：“怎麼了？”

章姝低下頭，聲音迅速恢複穩定：“想到了兩天後的舞台賽，有點忐忑，導師你再幫我們看看動作吧。”

燕知沒看出端倪，對著眾人招手：“那都過來。”

她結束吃瓜，一方面是實在看不下去範父的虛偽真面目，但另一方面也確實是為了這些學員的舞台賽。

章姝是最有可能晉升的，但她希望剩下的學員中也能出個一兩位。

她不貪心，真的。

其他的學員迫不及待的迎上來。

“老大，你的舞蹈已經夠標準了，就不用纏著導師，把機會讓給我們吧！”

“老大對自己的要求一貫高，她是我們中最有可能競爭C位出道的那個人，所以她也是最需要指導的，你們快讓開，讓老大來。”

學員們紛紛調侃起來。

儘管他們都很清楚，彼此都是自己的競爭對象，但這麼多回的組隊，還有這一次五人一組、長達一個月的訓練，讓他們迅速的熟悉起來，並建立了友情。

在自己實力不如人的情況下，他們都很期待他們的老大能完成他們的夢想，走到最後，站在那個最高的舞台上。

這也不僅僅是出於情感，同樣也出於利益，如果老大能在最後的決賽中脫穎而出，他們將會是最後的冠軍組。

因為決賽中雖然也是五進一，但五人不會再結成小組了，是單人比拚。

不僅說出去很榮耀，也能沾老大的邊，蹭她熱度，獲得更多的粉絲。

能走到這一步的真的已經很少有傻子了。

最近，他們老大在網上的熱度就很高。

粉絲居然都已經超過了100萬。

而且以活粉居多，不再是之前都是公司買的僵屍粉，隻是為了讓他們這些練習生臉面好看些。

這些學員紛紛向燕知討教，最開始還在開玩笑把老大牽扯過來，但漸漸的，他們也變得認真，哪怕知道實力不如老大，但他們不到最後一刻，也不會認輸。

他們和同樣調教學員的導師燕知都沒有注意到低下頭去的章姝怪異的表情，以及她後來的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