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1 / 1)

美人魚 Alvaros 5113 字 6個月前

賀越不該、也不能出現在彆的地方。

“抱歉,恐怕沒有時間。”

顏真誼像是猜到這樣的結果,語調平緩,“那麻煩你再送我一束花。”

這麼簡單的事情賀越甚至都不用親自去辦。掛完電話他想,他終於和顏真誼回到了一種看似正常的關係。

雖然婚期的通稿已經發出,崇市無人不知,倒是還沒有收到顏真誼的祝福。

司法部的人陸陸續續收到了請帖,包括他的頂頭上司。

溫庭筠當時在辦公室裡打電話,看到賀越遞來的請帖後放進了辦公桌。

見賀越遲遲不走,他給了個眼神像是很不耐煩。

賀越不知道溫庭筠和賀既明到底因為何事產生了嫌隙,總之溫庭筠對著自己從來沒什麼好臉色。

“賀越,雖然我不想批你的婚假,儘量不要耽誤工作。”

這倒不是使絆子或者給他找不痛快,先前賀越因為出車禍已經休息了很長一段時間。

“知道了溫副。”

賀越看到那張請帖被塞進了暗無天日的角落,估計過幾天就會被扔進垃圾桶。

他是不會去的,他們彼此心知肚明。

走之前賀越又回身坐下。

“還有什麼事?”

“聽韓霖說過我剛進司法部的時候和您有過許多爭執。不過為了工作我認為這在情理之中。”

婚禮這種場合,如果溫庭筠不出現未免讓彆人說司法部內部不和。

“不是因為那些事情,賀越。”

“我隻是單純不喜歡你罷了。”

溫庭筠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起身打開門送客,他見賀越的臉上有著諸多疑問,難得地笑了。

“通常彆人會說你長得像誰?賀議員還是?”

賀越不知道他為何如此發問,明眼人都知道他與賀既明神似。

溫庭筠點點頭,“這就是答案,當然也不是你的錯。行了我還有個會,出去吧。”

賀越和韓霖說起這件事時,韓霖一副聽八卦的模樣,“溫副真這麼說?就因為你長得像賀議員他就討厭你?這也太…”

太小家子氣了吧。

有什麼深仇大恨還殃及子女呢?

“我說咱怎麼回回和議院唱反調打擂台呢,這幾年宋部長都管不了他…”

宋章這些年忙著家裡的事,司法部上下都知道他為了宋寧的事情焦頭爛額,幸好沒出什麼岔子,轉危為安。

宋寧的畢業典禮,賀宋兩家都飛去了他大學所在的城市,唯獨許青藍缺席。

走之前賀越聽到許青藍和賀既明壓著聲音在樓下吵架,也許是賀既明希望他也能出席宋寧的畢業典禮,這是很重要的一個儀式。

在飛機上賀越想起許青藍摔門走時的動靜,“真誼也是我的孩子。”

這句話讓賀越感到意外,父親比他想象中要更在乎顏真誼。

草坪上都是穿著學士服朝氣蓬勃的臉,宋寧先前因為身體原因休學了兩年,經過治療後才能完成學業。

賀越給宋寧準備了一束花,隻不過又忘了他最喜歡的到底是哪種。

“怎麼又買錯!”

他隻能蒙混過關,說花店存貨有限,實在抱歉。

宋章給他們兩個拍合影,他記得那時候寧寧還很小,總是喜歡追在賀既明兒子後面叫哥哥。

賀越其實不愛和他玩,但是看他跑幾步就會咳嗽也會停下來等他,久而久之宋寧十分依賴他。

每每從賀家回來時,寧寧會大口大口喝水,說著賀越哥哥今天帶他玩了什麼。

賀越是一個非常合格的哥哥。

“他換過一次腺體,差點死了。我對他沒有任何要求,隻希望他健康快樂。”

宋章和賀越站在一邊,看宋寧和同學們胡鬨。他如今可以自由自在地奔跑、嬉鬨,重獲新生。

“他喜歡的東西實在不多,我把寧寧交給你,賀越。”

賀越在當下似有許多話要說,又無話可說。

晚餐是很正式的場合,賀越不喜歡那種場景有些煩躁,起身鬆著領結去戶外透透氣,沒有星星的夜晚隻剩一把彎刀似的月亮。

皎潔,柔和。灑在草坪上的月色像是一種溫柔的追光。就像全場寂靜無聲時舞台中央的那一束追光,似夢非夢。

這個時間顏真誼應該在台上。

人沒有到,可是他應該發去一條祝賀短信的。

他掏出口袋中的手機,卻再一次看到了顏真誼的新聞。

跟腱斷裂發生在巡演的最後一場。

那一瞬間顏真誼其實並沒有覺得疼,像是腳不小心踩到了什麼東西發出了一記沉重的聲響。

可是腳下隻有舞台,他在無儘的旋轉中才後知後覺地想:完了。

謝幕時自上空飄下無數彩帶,那是每場演出後他最喜歡的時刻,掌聲中那些紛飛的彩帶像是一種美麗的幻覺。

顏真誼懷抱著鮮花鞠躬,望著台下的觀眾長舒一口氣。

老師說過,隻要完成,無論發生什麼那便都是有驚無險。

送到醫院後整個團隊和主刀醫生反複爭辯著手術方案,最佳的方式需要從大腳趾移植一根跟腱,但這對跳舞的人來說實在是拆東牆補西牆,起不到什麼作用。

老周在一旁急得團團轉,手術方案和預後情況會嚴重影響到他今後的舞蹈生涯,不能草草了事。

醫生也難以保證到底哪種方式對他來說是最好的,最後他搖搖頭否決了那些上了手術台。

醒過來的時候許青藍坐在他病床邊滿臉的疲憊,顏真誼腿上綁了止血帶勒得他很疼。“對不起,老師。”

他很平靜,看不出任何其他的情緒。

許青藍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對不起,也許是因為他之前警告過顏真誼不要再透支自己,也許是因為老周說過他睡不好會吃安眠藥。

但現在不是怪罪的時候,也不該是床上的人道歉,他握著他的手輕聲說:“好好休息。”

他的病房裡來來往往,是數不儘的安慰。人們可惜意外的發生,害怕見到天才的隕落。

而往往到最後會變成顏真誼安慰彆人,他又不是什麼天才,擔不起這樣的重任。

再說了,這一切已經足夠圓滿。

陸婉晴趕來的時候許青藍不讓她單獨進去,“我就和他說一會會話,好不好?”

許青藍見她十分固執,沒轍隻得讓開。

顏真誼腳懸在床尾,看到她隻身一人,還沒走近眼淚先流了出來。

一年前她也是這樣,流不完落不儘,顏真誼真是怕了她的眼淚。

平複心情後陸婉晴告訴顏真誼已經聯係了國外最好的複建團隊,跟腱斷裂其實有過許多案例,恢複得好並不影響他熱愛的事業。

隻是顏真誼打斷她,“這些老師會操心的,謝謝你宋太太。”

陸婉晴抿著嘴唇坐下,小聲說:“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