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又又GG了的沈時序見怪不怪地讀了個檔, 正是她吃藥之前。

——那當然是會存檔了，畢竟這小藥瓶的描述是【介於失敗品和成功品之間的基因改造片：能獲得基因改造的效果，但對你來說無效。服用後有概率獲得“年齡-10”的狀態, 死亡幾率98%】。

足足98%失敗率，比起基因改造片這個稱呼, 不如說完全就是一種成功的見血封喉毒藥了。

不過對能存檔讀檔的單機玩家來說, 任何事物的幾率都隻有兩種：不是0%, 就是100%。

0.01%成功率？無所謂，玩家會SL。*

在讀檔152次、見了上將NPC大同小異的震驚表情153次後，一位死到麻木的非酋玩家終於身心俱疲地獲得了2%的成功結果。

她的身體迅速變小，衣服跟著一起等比縮水，但其他有些裝備似乎就沒跟上。

譬如長刀“哢”地一下硌到地上，差點把沈時序整個掛起來；又例如頭頂的通訊裝置“唰”地掉下來, 鬆鬆垮垮掛到沈時序脖子上；再比如造型簡單的追蹤手環，居然順著手腕直接滑下去摔到了地上，還發出“嗶嗶”一聲後，電子音提示：“已激活。”

嗯？這個提示音之前有過嗎？算了不重要。

因為金錢和物資都要先分配給科技樹用，裝備強化的優先度都得往後靠了——反正玩家又死不了。讀檔可以重新獲得生命，但強化時用掉的材料可是回不來的啊！

——所以，哪怕隻是為了手環那可憐巴巴的2點防禦值, 玩家都得一毛不拔。

沈時序彎腰撿起追蹤手環, 不死心地重新戴了回去。

肯定是bug！怎麼會有玩家改變體型後就不能再穿戴了的裝備呢！

果然, 被重新穿戴的手環自覺內縮一圈，扣在了八歲體型的玩家身上。

是的, 倒退十年後，玩家屬性中的年齡已經顯示為【8（將在479:59:52後恢複）】

一顆藥管20天時間，一共給了三顆, 還能分多次使用——說不定還能掰開吃小片或者衝劑——不錯，任務獎勵很大方。

像是耳機一樣的通訊設備，也用一樣的辦法變成了兒童版。

沈時序很滿意，她試圖站起身，結果長刀又在地板上嗑了一下，差點給她嗑個臉著地。

“……”沈時序憤怒地摘下長刀，扔地上、撿起來，它才和手環一樣乖乖縮小。

縮是縮了，刀的整體長度仍然比八歲的玩家身高更長，所以刀柄高出沈時序頭頂一大截。

一群NPC默默在旁圍觀玩家和裝備戰鬥許久，直到沈時序終於重新站穩，上將NPC才開口詢問：“您現在這樣，還方便使用這件武器嗎？”

？居然被NPC懷疑了能力。

沈時序，一位無論在遊戲挑戰裡花了多久才灰頭土臉地過關，但隻要被NPC或者調查問卷問“難不難？”，都一定會雲淡風輕回答“不難”的玩家，根本受不了這種委屈。

偶像包袱很重的沈時序面無表情地拔刀，先存了個檔避免翻車，然後打開弱點判定，一刀把停在手邊的飛船一刀劈成兩半，裝逼如風。

嗬，玩家的實力豈是NPC能夠衡量的？

——這刀要是砍不斷，沈時序甚至會讀檔重新來一次。

隻是刀太長，現在想收回去有點麻煩，得歪個頭配合才夠得著。

唉，非全息遊戲裡的蘿莉體型就沒有這種煩惱，《第二人生》在這方面怪真實的。

NPC們注視著被剛剛遠航歸來，就被一刀兩斷的飛船：“……”

變成蘿莉的玩家沒有仔細查看自己的屬性，踩著小朋友風格蹦蹦跳跳的腳步走出不遠，又跑了回來繞上將NPC打轉：“四大天王。”

好險，差點忘記了，這個NPC身上不止一個任務。

——哇，連聲音都變成8歲了。想想花生一眼看去就是個熊貓崽崽，這藥片也很合理呢。

……話說2%的幾率他都成功了，純屬歐皇吧？

“是四大世家。”上將NPC下意識糾正完，又嘀咕一句“算了”。

他解下自己的臂章，交到沈時序面前：“先前隱瞞真是抱……算了，我是說，這應該是您要的第三件裝備。”

玩家的身高隨年齡大幅縮水，但好在NPC的交互動作很智能，手是低垂著遞過來的，倒不用踮腳去接。

【寧氏家族的臂章：似乎是很寶貴的東西，代表著一家之主的身份。信用+8%，邏輯＋8%。】

沈時序：“……”信用和邏輯是什麼東西？你看我像是會用腦子來打遊戲的那種玩家嗎=）

前者不需要，因為用不著；後者也不需要，因為0+8%還是0……哦等等，好像有裝備幾個加全屬性的裝備。

《第二人生》的屬性太多了，除了最重要的幾個主屬性，沈時序幾乎沒有注意過後面的。

但這畢竟是在固定裝備欄之外的附加裝備，而且還有四件套的套裝效果，所以沈時序還是毫不猶豫戴上了。

臂章乖乖配合沈時序的體型縮小、掛在了她的左臂上，顯得很迷你。

沈時序抬頭試圖向任務NPC詢問最後一件裝備的下落：“第四個呢？”

“等時機恰當，她自然會來找您。”上將NPC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沈時序：“……”謎語人滾出地……滾出宇宙啊！

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

——沈時序決定去找找另外兩個給了裝備的NPC套信息。

不過這有個很重要的前提：她得知道那兩個NPC是誰。

“……”沈時序陷入沉思。

仔細回憶一下的話，似乎還能記得起其中的一個NPC很漂亮。

算了。

沈時序直接抬頭戳還沒走的上將NPC：“上次那個很漂亮的？”

上將NPC的眼神不自然了一下：“是被你救的那位嗎？阿爾伯特已經出院了。”

他說著，轉頭在附近張望片刻，伸手指出方位：“他在那裡——您能認出來嗎？頭上有紗布的就是他。”

沈時序轉頭狂奔去找線索NPC，跑了一小段距離就覺得不太對勁：跑速慢了很多。

……

……

是因為腿變短了嗎？！

沈時序咬牙切齒地打開背包，在料理袋裡一頓翻找，吃下一包【邁炫水果糖：風一樣的感覺！恢複少量心情值，行走、跑步、遊泳、攀爬等運動速度增加30%。】

精力條也有點低了，順便補充一下精力，尋寶技能可不能斷。

這麼想著的沈時序掏出一瓶威士忌正要往嘴裡倒時，發現瓶口怎麼也打不開。

【未成年人禁止飲酒。】

沈時序：“……”那抽根煙試試。

煙盒也怎麼都打不開。

【未成年人禁止吸煙。】

沈時序：“……”但未成年人可以拿刀砍紅名是吧，6。

沒有了酒精的幫助，沈時序隻能找了點彆的食物補充精力——說實話多少有點浪費，其他食物除了精力之外都能回複血量和饑餓，隻有酒精！它除了增加精力以外毫無用處，簡直就是專業精力回複道具！

微醺debuff？這有什麼，說不定醺著醺著還能研究出醉拳來呢。

仗著邁炫水果糖的加速功效，沈時序一路帥氣地翻過土包、建築垃圾、泥頭……泥頭……

……太高了小短腿翻不過去車頭啊！區區一輛泥頭車難道還想讓玩家手腳並用爬上去嗎！

雖然繞過車也並不需要很多時間，但三翻四次被阻擋的沈時序心頭湧現殺機，她緩緩拔出長刀把擋路的泥頭車一刀砍了，徑直穿過。

“轟——”

真玩家從不回頭看爆炸。

廣場上的NPC都被爆炸聲嚇了一跳，紛紛下意識抱頭尋找掩體，還有人喊著“敵襲？”之類的亂跑。

但漂亮NPC很是鎮定，甚至還在指揮其他人的行動。沈時序很容易就找到了顏值鶴立雞群的NPC，而且對方正好還背對著她。

這種情況如果不用一下【順手牽羊】，就隻能說玩家壓根是忘記自己還有這個神技了。

體型變小還有另一個好處：動作聲響減弱，潛行更容易了。

沈時序從漂亮NPC背後躡手躡腳摸過去，順手牽羊了一下。

【信用點50000】

？還能這樣。

鑒於NPC還沒發現，沈時序以最快手速狂按順手牽羊。

【信用點42000】

【信用點88888】

【信用點2950】

【信用點……】

【信……】

順手牽羊的消息在係統裡刷屏了。

而沈時序盯著漂亮NPC的口袋陷入沉思：這，是個信用點無底洞嗎。

既然這樣……

玩家乾脆轉變目標，不再偷口袋，而是直接偷他的整條褲子！……不，等等，褲子不能裝備在作戰服之外，但外套可以，偷外套！

【技能失敗】

沈時序：“。”算了，那繼續偷信用點……

“你想要這件外套？”

沈時序一抬頭，發現漂亮NPC正扭頭看她。

兩人的建模本來差不多高，但現在沈時序就隻能抬頭看人了。

事實證明，好看的NPC建模，從鼻孔方向看也好看。

“想。”沈時序誠實地說，“給我。”

倒也不是玩家面對NPC沒有禮貌——雖然確實也不太需要——而是大多有選項的遊戲裡，對話選項往往就是如此直白、不委婉，主打一個簡單粗暴。

有時候明明NPC態度很友好，玩家的選項看起來卻像個土匪，比如“告訴我”“然後？”“我不感興趣”，但NPC也不生氣；

又有時候，面對NPC的“你想怎麼樣？”，明明選擇回複看起來很友好的“沒什麼想說的了”，下一秒NPC卻變成了紅名。

總而言之就是，對話不重要，反正該打總是會打的！

漂亮NPC被“給我”噎了一下，他垂下纖長的淺金色睫毛，用那雙被建模得毫無缺點的桃花眼看了兩秒沈時序，說：“我不是已經給過你‘任務獎勵’了嗎？”

他雖然這麼說著，但同時又動手將外套脫下，露出一點狡黠的笑意：“那再幫我一個忙。”

【任務：盧頓家族的落日】

嗯？這個家族的名字似曾相識。

沈時序打開任務列表隨意瀏覽任務詳情：【阿爾伯特的母親隻是一名被盧頓公爵強迫的女仆，在他五歲時染上重病，因為盧頓家族拒絕支出醫藥費而去世。自那以後，阿爾伯特便有了新的信念——這樣腐朽的家族、這樣不公的階級製度，不該繼續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因為想看一些八卦而難得閱讀了詳情的沈時序關閉係統欄，握住漂亮NPC的手：“我懂了。”

漂亮NPC垂眼看看自己的手：“懂了什麼？”

玩家眼含熱淚：“我這就去把你家燒光搶光殺光，你都不用自己動手。頓盧家族對吧？”

“……”漂亮NPC笑了一下，眼睛變成彎彎的笑眼，但又蘊含惡意與快意，“好啊，如果你真能做到，我就再給你另外一個任務獎勵。”

他指指沈時序手臂上的臂章：“想要第四件對吧？你去把盧……嗯，頓盧家族燒光搶光殺光，我就去把皇女——哦，不，現在應該改口叫陛下了——手中的最後一件信物拿來給你。”

【“盧頓家族的落日”已更新，目前完成度0%】

還有這種一石二鳥的好事！？

因為點了科技樹而消耗大量材料信用點的沈時序大喜過望，以晃出殘影的速度瘋狂搖漂亮NPC的手：“成交，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