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7 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1 / 1)

禪院惠覺得可以 成淵 8674 字 6個月前

禪院惠接到了一個長期出差的任務,他要去一趟不受天元結界保護、自成一體的北海道,代表咒術界和北海道的阿努伊咒術聯盟進行友好交涉。

當然,這是對京都校——對同期,前輩,校長,以及歌姬老師的說法。

實際上,他被要求去做的,是另一件事。

樂岩寺校長知道事實。

他畢竟是保守派的領頭羊,就和古代的保皇勢力一樣,是比較接近統治者,比較能得到上面信賴的。

“沒什麼好猶豫的。”

在禪院惠出差的時候,校長親自去送他。

那個佝僂著身子,不苟言笑,又滿臉褶子的白胡子老人,這麼低聲對自己的學生說道:

“你做的是正確的事情,那隻是個披著人皮的詛咒,殺了他才是對他最好的拯救,也是對千萬人安全與性命的負責。”

“早日回來,惠。”

老人乾癟的手拍了拍少年的後背。

他又說:“要小心五條悟,時間花得長一點也沒關係,謹慎為上。”

然後拄著拐杖,平靜目送著一個未成年去殺死另一個未成年,沒有其他任何話了。

比起惋惜那個成為「容器」、注定要被祓除的少年,見過更多比這個更加殘酷事情並對此已經對其習以為常的樂岩寺校長,隻擔心自己的學生——禪院惠的安全。

畢竟惠要去東京尋找暗殺的機會。

而暗殺的目標,是那個五條悟擔保下來的學生。

五條悟最近一直都停留在東京。

堂堂五條家的家主,相當不合常理的熱衷著高專老師的生活,而且看起來,還很負責儘職的“看守”著他招攬回來的那枚定時炸彈。

——總是被老師放生的釘崎野薔薇與虎杖悠仁如果知道樂岩寺校長這麼想,絕對會高高舉起牌子氣急敗壞的表示反對:那個男人負責個鬼!

但至少在樂岩寺,在高層看來,的確如此。

五條悟反常的、礙事的儘責。

因為東京是五條悟最熟悉的地方,隻要呆在東京範圍,五條悟就隨時可能造成乾擾。

所以很礙事——妨礙他們暗中處理掉虎杖悠仁,對惠的行動也是一個阻撓。

偏偏最近又沒什麼能夠調走五條悟的任務在。

不過再怎麼儘責,那位五條家主也不可能當學生們的貼身守衛,把人真的當小崽子一樣看著寸步不離。

禪院惠帶著看不出任何想法的表情,兩手空空的出發了。

他沒有出差太長時間。

滿打滿算,也就十天不到。

東京校一年級最近的任務數量很多,而安排給他們的任務,也都被高層的人同步告知給了惠。

換句話來說,惠差不多是對他們的行程了如指掌——除了五條悟私下給學生增加的工作外。

根據這些情報,惠在他們任務過程以及(對東京頗為憧憬的

)他們周末假期到東京瘋玩閒逛的時候,擁有了起碼21次能夠悄無聲息殺死虎杖悠仁、並不留下任何痕跡的機會。

當然。

這21次機會,是集中在前三天出現。

之後七天不是沒有機會,隻是那之後出現的機會,基本上可以不計入其中。

——因為惠被五條悟發現了。

隻不過兩人都沒有對彼此表現出任何反應罷了。

一個繼續潛伏在目標附近。

一個看著惠潛伏在目標附近。

……實話實說,能在五條悟的眼皮底子下隱藏三天,這已經是很驚人的事情。

正如五條悟所擔心的那樣,如果惠想要殺死虎杖,哪怕是他也不能保證能及時將人救下來。

保護總是比破壞要難上無數倍的,而且惠與他所持有的術式,在隱藏方面真的格外具有天賦。

但是惠三天時間沒有動手。

而他之後隻會越發無法動手。

五條悟完全不擔心,在察覺到惠的行動後,他每次陪同學生出任務,都第一時間把人放生——然後跑去買奶茶,買零食,買面包點心小蛋糕……並在自己吃飽喝足後,帶著打包好的東西去投喂附近潛伏的野貓。

尋找尾隨野貓今天的藏身之所,是最近五條悟最樂此不疲的事情。

「六眼」的確能看見咒力波動,像是紅外線掃描亦或者熱感應一樣,能夠將四周包括身後所有帶咒力的事物都映入眼簾。

藏身於影子的惠,擁有作弊般收斂氣息的能力。

但是對擁有「六眼」的五條悟來說,並非天衣無縫。

他感受不到氣息,哪怕是站在影子面前,也感受不到。

但是,他的眼睛能夠看見那薄弱的痕跡。

——感知告訴你那裡什麼都沒有,但是眼睛卻清晰告知你,那裡存在著什麼。

那幾乎是惠的影子術法的天敵。

隻是,雖然能夠洞察到,但不代表五條悟不會被乾擾。

畢竟這裡可是東京啊。

幾乎到處都是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殘穢,還有數不儘的人。

隻要惠注意一點,就能夠像是藏木於林一樣,靠環境來隱蔽自己。

——這就是惠能夠藏三天的理由。

但三天已經是極限了。

五條悟純粹當自己在玩躲貓貓。

他興致勃勃的琢磨著四周,思考著惠會躲在哪裡,而在確認位置後,他就自己跑去附近買吃的喝的,打包了一袋子東西過來投喂“野貓”。

——於是投喂也變成了他緊隨而來的第二件好玩的趣事。

就是“野貓??[]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本人感到很煩。

野貓很凶,完全不親人。

喊也不理,用吃的引誘而視若無睹,從來沒有接過來自五條悟的投喂。

但皮糙肉厚試圖擼貓的人類,總是鍥而不舍又不怕死的。

對方不搭理,就伸手去戳地面的

影子,雖然對惠來說不痛不癢——畢竟對方沒用咒力——但這就跟貓咪被人不斷刺撓一樣,持續不斷的騷擾還是相當的煩人。

尤其是五條悟臉皮賊厚,哪怕被冷漠的一爪子拍開也不以為意,甚至反而會在那故意的裝模作樣叫嚷著好痛,還指著自己被拍紅的皮膚,將其露出來,一副想要碰瓷的表現。

……真受不了。

惠歎氣。

但至少這一次,在猶豫了許久後,他終於從影子裡出來了。

冰涼的實體化的黑影如同流水般將人從影世界托出,伴隨著最後一滴黑影從惠的指尖滑落地面,恢複如常,抬起眼睫轉頭看向白發男人的惠,總算是勉為其難的伸手,接過了對方遞來的面包與拿鐵。

惠潛伏的那麼多天,冷處理了對方那麼多天,這還是頭一次接受了五條悟的投喂。

而在他一聲不吭咬下面包的時候,差不多就是和五條悟表明:自己徹底放棄了這個任務。

【怎麼樣,觀察了那麼久,悠仁的狀況——其實沒有那麼糟糕吧?】

五條悟之前笑嘻嘻的問話,惠在心底給出了答案:確實如此。

他這幾天的暗中觀察,就是想要找到必須殺死虎杖悠仁的理由。

……一個就好。

哪怕是當他面失控一次也行,那正好能夠讓他直接出面。

但最終卻什麼理由都沒有找到,反而越來越無法動手。

虎杖沒有被奪舍,他還是他自己,最重要的一點在於——他是個十足熱心又好脾氣,在無數人當中也極其罕見的那類善人。

會為了不熟悉的人以身涉險,會本能幫助陷入困境的存在,會對他人的難過感同身受。

……就像是津美紀一樣。

「津美紀」。

這個名字,幾乎已經成為了惠的執念。

如果虎杖身上沒有這樣最重要的閃光點,惠或許就不會猶豫了。

“隻要你還在,能夠保證控製住虎杖萬分之一失控的可能,那我就不會殺死他。”

惠坐在欄杆上,在旁邊男人仿佛“投喂的貓終於吃飯了”的頗有成就感的目光注視下,細嚼慢咽地吃完面包。

然後他咬著冰拿鐵的吸管,開口繼續說:

“但是我這麼回去,高層那邊不好交代,而我現在沒空應付高層的麻煩。”

“嗯嗯,我明白的,那我們可以走流程,來談之後的事情了吧?”五條很是習以為常:“我們這次怎麼驢你上司好呢?”

“那也是你的上司。”惠面無表情的平靜糾正,然後停頓了數秒,繼續道:“以前的辦法沒有用,兩面宿儺的事,嚴重性遠超當年的乙骨君……乙骨當年的殺傷力比如今的虎杖要大得多,強行處死的風險很高,反而讓高層顧忌我的價值、沒讓我去暗殺,但虎杖——”

“他壓製住了詛咒之王,自身卻沒有太多自保的能力,現在甚至連咒力都不怎麼會用,這一點反而讓那群老東西膽子肥了起來,無比堅定的要

趁詛咒之王蘇醒前將人暗中處死。”五條悟了然的接話,“就是所謂的將風險扼殺對吧?基於這一點的話……隻是演僵持吵架的戲,確實是沒用的了,他們隻會換個時間點,督促你繼續暗殺。”

“就是這樣。”

惠說,他垂著眼眸,眼底的烏黑和微皺的眉間讓他看上去相當疲倦:

“真麻煩。”

“確實,真麻煩。”五條悟撓了撓自己的鼻尖,“要不我從他們當中挑個老東西弄死算了,殺雞儆猴,一定很有效果。”

“……”

“誒?不評價些什麼嗎?”

“無所謂。”惠低聲回答,暗沉的綠眸深處確實是漠不關心的神色,“不要影響到「窗」就好,我還需要情報部,以及情報部的那位叁浦監督。”

叁浦喜江,就是惠之前提及過的,那個擁有提取記憶術式的持有者。

“……我開玩笑的。”五條悟,“殺死一兩個老頭子,不過是換一批新的老頭子上位罷了。”

惠沒回答,隻是吸溜著冰拿鐵,直到把最後一滴喝完。

垃圾暫時放進影子裡儲存,等之後再扔。

惠站起身。

五條悟:“惠?”

“還是有辦法的。”

綠眼的少年這麼說,然後——

他乾脆利落的從影子裡踢出了一把太刀,並將其牢牢握在手中。

“隻要我們打起來就足夠了。”

惠將刀鞘甩開,細長的眼睫微垂,然後不緊不慢地解釋:

“禪院惠潛伏失敗,隨後與五條悟交戰,並最終慘敗。”

“五條悟很生氣,宣布如果自己的學生無緣無故、沒有任何痕跡的被殺死了,就默認是我禪院惠做的。”

“這樣上面應該會消停一段時間,給他們看我和你的實力差,我短期內應該也會被以‘避風頭’為由減輕點工作安排,讓我能夠有更多的時間做自己的事。”

五條悟:“等——”

五條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迎面劈來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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