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買過了(1 / 1)

晚飯,眾人如約而至,隻是少了燕顥與蘇家父子。

所有人都對中午發生的事閉口不談,但燕馳明卻親自為白澗宗倒了杯酒,酒杯相碰時主動落低了些。

他放下姿態,說:“是我管教不方,今天總算明白,你看不上顥顥是應該的,之前多有糾纏,還望白總彆放心上。”

燕馳明能伸能屈,不惜貶低兒子來博得好感。

雖然那也是事實,但大多數父母都不會在外人面前提起孩子的醜聞,維護孩子的聲譽是他們的本能。

主位旁邊的甘靜臉色難看,卻也沒出聲。

燕馳明將紅酒一飲而儘,而後看向白澗宗下方的燕折:“小折這孩子,大概是我們對他缺乏關心,前幾年才走歪了些。如今有白總的看照,倒又回到了我記憶中的樣子,乖……”

燕馳明突然卡殼——

隻見所有人都沒動筷的情況下,燕折偷偷夾了片海蜇塞嘴裡。

“……乖巧聽話。”燕馳明說完前言,“中午說生孩子的事是我唐突了,以後想要再去外面找個代孕機構也不遲。”

眾人汗顏,紛紛想起中午燕折“他隻能對我硬|起來”的發言,這叫乖巧?這叫聽話?

即便被假爹誇了,燕折也不給面子,提醒道:“代孕違法。”

燕馳明臉色未變:“國外有些地方合法。”

燕折有些詫異:“您在國內呢,還是您什麼時候改國籍了?”

燕馳明:“……當然沒有。”

“那就是了。”燕折露出整齊的八顆牙齒,微笑:“某些國家吸|毒還合法呢,您也要去國外買些回國內來吸嗎?”

燕馳明被嗆得臉色越來越沉,他看了眼側對著自己的白澗宗,白澗宗眉眼微垂,面色淡淡,並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算了。”燕馳明後退一步,“要不要孩子也是你們倆的事,我們就不多摻和了,隻要你們過得好就好。”

燕折不以為意。

說白了,就是因為燕顥今天當眾爆出醜聞,燕馳明清楚,就算自己解散家族群讓大家沒機會保存照片,消息傳出去也是遲早的事。

家族群裡上下那麼多張嘴,這個跟朋友說說,那個跟情人聊聊,很快就會傳聞滿天飛,甚至會出現更離譜的謠言。

這種情況下,就算燕折死了,白家都不可能讓白澗宗和燕顥扯上關係。

燕馳明看清了局勢,這才演出一副老父親姿態。

畢竟事已至此,再繼續得罪白澗宗對他毫無益處,倒不如處好表面關係。

“大家開動吧。”

和中午一樣,隻有燕折在專心乾飯。

柳子曄照例鞍前馬後地給燕隨清舀雞湯,夾菜,全都是營養豐盛的菜品。

不經意對上白澗宗的視線,柳子曄微微一滯,隨即避開……他總覺得白澗宗看他的眼神仿佛要刀了他。

是他不經意間得罪了白澗宗,還是自己想太多了?

畢竟白澗宗平時就一副陰鬱森冷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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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輕笑了聲:“白總是不是換了件襯衫?”

白澗宗:“……”

燕折低頭,用乾飯掩飾自己的心虛,餘光就是被皮帶勒出紅印的手腕。

白澗宗確實換了襯衫,因為燕折不僅射他一手,還蹭到了襯衫上,偏偏燕折房間的衣服都太花哨,尺碼也小,隻能讓保鏢臨時買了件送來。

白澗宗很敷衍地找了個借口:“那件扣子壞了。”

有人打趣:“哪家品牌質量這麼差?”

白澗宗面無表情:“不記得。”

經這一茬,又有有心人發現了在場人與中午不同之處,揶揄道:“子曄怎麼也換了衣服?也是扣子壞了?”

柳子曄溫和道:“下午給花園移植了些新盆栽,不小心弄臟了衣服。”

燕折:“……”

簡直睜著眼睛說瞎話!

衣服換了,說明柳子曄和燕顥大概率做了全套,這是不是囂張過頭了??

身在嶽父家,老婆和眾位賓客也都在的情況下,就敢明晃晃地和嶽父兒子偷情?

何況燕顥才挨完板子,這屁股還能用嗎?

燕折摩拳擦掌:“我給大家講個故事吧——”

燕馳明嘴角一抽,腦子裡立刻冒出燕折上次胡扯八道的惡龍與貌美人類的故事。

“對了,澗宗啊!”他裝沒聽到,打斷道,“怎麼聽說你們清盛曹總的兒子出事了?”

白澗宗第一次配合燕馳明,冷淡道:“曹華德要自殺,曹安救他的時候不慎墜樓。”

燕折:“……”

可惡,為什麼都不想聽他的故事!

晚飯吃得勉強還算融洽,燕馳明試圖留燕折與白澗宗留宿,自然被拒絕了。

燕折和白澗宗一前一後坐上車,隨著車速加快,窗外的夕陽也逐漸沉沒在高樓大廈間。

燕折不由想起晚飯前、剛睡醒那會兒,他迷迷糊糊地睜眼,發現自己緊緊貼在白澗宗身邊,一片溫熱。

因窗簾沒拉,暖色的夕陽不斷拉伸,為白澗宗的側臉渡上了金色的輪廓。

他當時鬼使神差的想——

如果白澗宗沒得絕症,那隻要不自殺就不會死,他也不可能得到巨額遺產。但是白澗宗承諾過,將來跟他離婚的時候會分給他很多錢。

這樣好像也不錯。

他拿著大額財產,等萬一將來某天白澗宗破產了,就把人包養回家,天天霸王硬上弓!

燕折幻想著自己練成散打,將雙腿不便的白澗宗困在輪椅上、擒住手腕強上的樣子……

簡直美滋滋。

白澗宗陰著臉:“又在想什麼臟東西?”

燕折手動拉下自己的嘴角,儘可能真誠道:“什麼都沒想。”

白澗宗顯然不信,嫌棄道:“離我遠點。”

燕折裝沒聽到。

他一邊玩手機一邊問:“燕馳明應該不會管我了吧。”

“嗯。”白澗宗說,“他也沒空管你,都要死了。”

“嗯?”燕折抬頭,“死?”

白澗宗看著窗外:“他得了尿毒症。”

燕折啊了聲,愣了會兒,倒是沒什麼感覺。

儘管燕馳明一直瞞著,尿毒症的事還是不脛而走,在公司裡傳了個遍。

他一邊忙著做各種檢查,等醫療團隊出治療方案,一邊還要防著甘靜趁機奪權。

自他硬要把燕顥往白家塞之後,甘靜就已經和他離心了。

燕折在想另一件事。

他還記得之前做過一個夢,夢見燕馳明掐著他脖子,憤怒到極致地說:“你真該死啊,我的好兒子!”

他之前推斷,這應該是裡未來劇情上會發生的事。

但他想不出來,什麼事情能讓已經徘徊在生死邊緣的燕馳明這樣對他。

還是說原裡的一些劇情因為他的穿書,已經在不經意間改寫了?

想不通。

燕折有些疑惑:“這是去哪兒?”

好像不是回莊園的路。

白澗宗:“醫院。”

燕折唔了聲:“您要檢查身體嗎?”

白澗宗:“去看曹安。”

燕折:“哦。”

對於正常的老板來說,手下高管家裡出事,去看望一下挺正常,但對白澗宗來說卻不正常。

特彆是曹華德還是個背叛公司的高管,白澗宗可沒有這麼禮貌。

icu外,一個女人雙眼紅腫,面色憔悴。

她似乎正在和曹華德打電話:“你到底為什麼要去薑家工地!?”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女人歇斯底裡道:“彆把你應付警察的那一套拿來應付我!你把兒子害成這樣,他要是醒不過來,我一定要你的命!!”

周圍的病人家屬紛紛投來目光,一個護士提醒道:“這位家屬,您打電話的話聲音小點,彆影響到彆人。”

“對不起。”女人掛斷電話,儘可能保持冷靜,超周圍鞠了幾躬,“對不起,對不起……”

說著,說著,她眼淚就落了下來:“安安……”

視野裡突然出現一道坐在輪椅上的身影,她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淚眼朦朧地確認:“白總……”

白澗宗嗯了聲:“汪太太。”

他示意俞書傑將提前準備好的黑包遞給女人。

汪會靈打開一看,裡面竟是一摞鈔票。

“這、這不合適……”

白澗宗說:“一點心意,和曹華德無關。”

汪會靈咬咬牙,還是收下了。

家裡最近的經濟情況很差,但這不是因為清盛對曹華德追責的錯,她心裡清楚,曹華德就是因為在外面欠了一屁股賭債,才乾出泄露標書這種蠢事。

如今曹安住在icu裡,一天就要五位數,她實在缺錢

“曹安怎麼樣?”

“醫生說,

不一定能醒過來……”

曹安墜落的地方太高,

雖然工地大樓四周的防護欄給他泄了幾道衝力,但墜地的時候還是撞到了腦袋。

手術雖然結束了,生命體征也趨於平穩,可就是沒醒。

這裡是家屬室,不方便聊天。

他們來到醫院走廊上,汪會靈幾乎是瞬間泄力地癱在公椅上,淚流滿面。

“警察說現場大概率有第三個人,安安墜樓可能不是意外,可老曹他就是不肯說為什麼去那兒,又是要和誰見面……”

白澗宗:“會查出來的。”

汪會靈抹了把眼淚:“可能是追債的人吧,他在外面欠了不少錢。”

白澗宗冷不丁道:“現在離婚還來得及,及時止損。”

“我倒是想,可……”汪會靈扯了扯嘴角,“我早就谘詢過律師,老曹這些年賭錢輸輸贏贏,有些用於家用,有些被揮霍了,很難證明他那些欠款全是賭債,離婚我很可能要分攤大幾十萬的債務……”

“可我做了這麼多年的家庭主婦,實在沒能力負擔。”

汪會靈臉上露出了些難堪,不忍再說下去:“何況安安又出了這事,我沒心思想這些了。”

白澗宗沒勸,遞給她一張律師名片,冷淡道:“有需要可以找他。”

汪會靈一怔。

她不傻,白澗宗是什麼人她又不是不知道,哪裡會專門來看望一個背叛公司的高管家屬。

“我是有什麼能幫到您的嗎?”

她有些緊張,怕白澗宗是希望她能拿出曹華德背叛公司的罪證,可她哪裡知道這些?

她焦慮地等待回應,隻見白澗宗拿出一部手機,如果燕折在這裡,一定能認出這就是原身的手機。

白澗宗調出曹安十天前發給燕折的那張模糊的照片,問:“這張照片你有印象嗎?”

“太模糊了……”汪會靈接過,仔細端詳,“都看不清臉。”

白澗宗說:“這是你兒子發給我未婚夫的。”

“安安發給小折的嗎……”汪會靈突然啊了聲,“這照片有些年數了,您看,第一排最中間這孩子就是我兒子,他後面這個人應該是年輕時候的我。”

連年輕時候的自己都認不出,卻能一眼辨認出十幾年前的兒子。

白澗宗臉色微緩,直奔主題:“我需要這張照片的原圖,有嗎?”

“有,有!應該在家裡的相冊裡。”汪會靈起身,猶豫道,“不介意的話,您跟我走一趟?”

……

燕折沒上醫院,他留在車上,趴著窗戶看風景,遠遠就見一輛輪椅從大門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中年女人。

他們很快靠近,中年女人看到他時,勉強擠出笑容:“小折也在啊。”

燕折對這個女人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腦子轉得飛快,既然白澗宗是來醫院看望曹安的,那這個女人大概率就

是曹安媽媽了。

“阿姨好。”

總歸不管是誰,叫阿姨總沒錯。

白澗宗和燕折前排,汪會靈坐在後排。

路上,她說起那張照片的事:“剛結婚那幾年,我經常帶著安安去孤兒院做誌願者,有時候會給那裡的孩子捐點生活用品,合照應該是某次誌願者活動的時候拍的。”

燕折湊到白澗宗耳邊,小聲問:“什麼照片?”

白澗宗按下他的腦袋,問汪會靈:“這家孤兒院還在嗎?”

汪會靈說:“應該還在,但是十幾年前因為那一片要拆遷,搬了地址,離這邊特彆遠,我就沒再去過。”

“你對照片上的孩子還有印象嗎?”

“這……”汪會靈苦笑了聲,“安安今年二十四,算算時間已經過去十五六年了,哪裡記得住?”

白澗宗沒再說話。

很快到了汪會靈家的小區,白澗宗沒下車,隻讓副駕駛的保鏢陪汪會靈去取照片。

燕折的腦袋還被按著,起不來。頭頂的那隻手有如鋼鐵,無法撼動分毫。

燕折眼前就是白澗宗並攏的兩條腿,他突然哼笑:“您這樣,會讓我誤以為您想要我給您……”

白澗宗猛得收回手。

“——口。”

但來不及了,抬頭的燕折還是小聲地說出最後一個字,露出標準的微笑。

白澗宗閉了下眼,平靜道:“我會想辦法滿足你,彆在外面亂發|情。”

“!!”

燕折震驚,白澗宗開竅了?覺悟了?想跟他玩輪椅py了??

他想追問,可又不好意思開口。

白澗宗不理他的時候他就想撩欠,白澗宗說要滿足他,他反而有些羞澀。

胡思亂想間,保鏢很快回來:“老板,拿到照片了。”

燕折想瞄一眼,白澗宗確認照片沒問題後,就無情地塞給俞書傑:“收好。”

“是。”

“……”小氣鬼。

不過燕折對白澗宗要怎麼滿足他更感興趣,其他事全都可以拋之腦後。

他胡亂腦補著今晚可能發生的事,臉紅了一路。

路上看到成人|用品店,燕折還含蓄道:“不買點東西嗎?”

比如油啊,小雨傘啊之類的。

“買過了。”

“……!”

燕折震驚。

竟然買過了,什麼時候買的?難道白澗宗早就想和他親密了?

白澗宗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麼,幽然道:“昨天買的。”

“噢……”

燕折臉上的紅暈逐漸染上耳根、脖子,整個人都在熱騰騰地冒氣,這會兒反而不好意思往白澗宗身邊貼了。

一直回到山莊,燕折幾乎同手同腳地跟在白澗宗身後,卻在進主臥前被攔住:“東西在你房間。”

燕折:“?”

白澗宗駛入臥室,絕情地關上門,裡面甚至傳來反鎖的聲音。

“……”

燕折迷茫地回到房間,隻見床邊擺著一個大箱子。

他試探性地打開,直接呆逼地愣在原地,臉色在紅和綠之間反複橫跳。

半晌他才發出一聲感歎:“……操!”

隻見箱子裡裝著很多禮盒,盒子表面的圖片都十分……直白。包裝上的字已經表明了裡面都是些什麼東西,“震*”、“*蛋”、“自*神器”、“極致仿真***”……等等等。

靜默許久,燕折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白澗宗。

白上加白:[圖片jpg.]

燕折按下語音鍵,幽幽地問:“這就是您說的滿足我?”

白澗宗也回了句語音:“一天用一個,夠你用兩個月不重複,還不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