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很開心(1 / 1)

燕折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您覺得燕馳明真的會把我趕出燕家嗎?”

白澗宗語氣淡淡:“那不是正好?你想脫離燕家的目的就達成了,也不用委屈自己和我結婚。”

“不委屈不委屈。”燕折忙不迭地否認,“我不和你結婚,那不就讓燕馳明如願了?”

“他如願?”白澗宗敲擊著鍵盤,嗤笑了聲,“我這輩子就非得和他燕家的人結婚?”

燕折沒說話。

很多時候,白澗宗這種世家子弟的婚姻都很難由自己做主。

一個很簡單的現狀,白澗宗在清盛並非有絕對控股權,他個人占33%,白老太太如今占股28%,白茉手裡還有17%的股份因失蹤還處於未處理狀態。

而剩下的股份,分散在楊家以及老太太親屬那頭。

說白了,白萍已經無法隻手遮天,隨著年紀逐漸增大,接下來的局勢隻會越來越混亂。

說不準還會被旁支鑽出空子,把白姓重新改回楊姓。

誰讓白老太太就白澗宗這一個孫子呢。

而這唯一的孫子,還是個病氣縈繞、雙腿殘疾的短命鬼。

為了讓“白”姓延續下去,白澗宗理應找有背景的世家子女聯姻,甚至需要一個孩子。

燕折心裡一突。

他試探道:“你喜歡小孩嗎?”

白澗宗:“有你就夠煩了。”

燕折咕噥道:“我又不是小孩……”

自己都二十二歲了……

他突然一頓,不管是這具身體、還是他自己都確實比白澗宗小八|九歲來著,其中還差著輩分。

白澗宗雙腿完好、在年輕一輩中大放光彩的年紀,他應該還在小學教室裡坐著,上著天書一般的數學課,下課後跟男同學們互扒褲子。

但這些畫面很空,仿佛隻是他道聽途說腦補出的場景,其中並沒有自己的聲音與背影。

……

燕折愣了很久。

他越來越記不清了,上輩子的記憶正隨著重生的時間推移,如潮水一般洶湧褪.去。

他似乎在逐漸融入這具身體、這個世界,完完全全地成為“燕折”。

很久之後他才回神,耳邊隻剩白澗宗敲擊鍵盤的聲音。

“我們還有二十來天就要辦訂婚宴了。”

白澗宗嗯了聲。

燕折托著下頜:“我都不知道這個事,還是那天在俱樂部聽說的。”

白澗宗面無表情:“你那麼多狐朋狗友,沒一個給你傳達信息?”

燕折:“……”

原身的手機還靜水山莊擱著呢,處於鎖機的狀態。

雖然想過刷機,但是刷機會不會把聊天記錄和照片什麼的都清理掉?他有點想看看原身“荒唐跋扈”那段時間都做了些什麼、和人聊了些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從這具身體醒來後,所遇到的事情和原書劇情

都充滿違和。事情本質都被一層薄霧遮掩著,看起來觸手可及,實際又很遙遠。

比如在原書裡,白澗宗對燕顥可是愛到著魔,可事實呢?

白澗宗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

燕折沉默了會兒:“我需要為訂婚宴準備什麼嗎?”

“戒糖。”白澗宗面無表情看著電腦,“免得到時候把西服撐爆。”

“……”

燕折真心覺得自己不胖,白澗宗純純就是看他不順眼習慣性懟他。

狗東西。

他突然反應過來,狐疑道:“我的西服已經定了?”

白澗宗一頓:“嗯。”

燕折問:“您怎麼知道我尺寸的?”

白澗宗表情不變:“白斬雞一樣的身材,隨便定。”

不對。

燕折敏銳地摸摸下巴,試探道:“我中藥昏迷的那天下午,您是不是……”

白澗宗:“滾!”

燕折的視線移到白澗宗下唇,那裡還有一道未完全愈合的傷口,是他那晚咬的。

他沒忍住笑了聲。

白澗宗幽幽地盯著他:“笑什麼?”

燕折一想到白澗宗趁他昏迷偷偷拿軟尺量自己的肩寬、腰圍就很想笑,甚至還想問“我身體好看嗎?你有沒有亂摸?”

但怕白澗宗又犯病折騰自己,還是及時收住話頭,嚴謹道:“就是和您相處很開心,所以笑了。”

但這句話不知道戳中了白澗宗哪個敏感點,周圍氣場又陰鬱了幾l分。

他以反問語氣重複了一遍:“很開心?看來我還是對你太好了。”

燕折:“……”

你對好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白澗宗的視線移回電腦屏幕,打開一個新文本,敲下了“計劃列表.”四個字。

後面的那個.一直在跳動,卻沒有等來下文,因為其主人突然想起一件事:“你為什麼對春|藥有耐藥性?”

“……”燕折一哽,“您能不能嚴謹點?是對止痛藥有耐藥性。”

“所以為什麼?”

燕折默了會兒,略帶哀切道:“那是一段非常痛苦的回憶,一直到現在晚上都還會夢到,深深折磨著我……”

白澗宗不耐道:“講重點。”

燕折一秒乖巧:“重點就是回憶太痛苦,被我選擇性遺忘了,我也不記得為什麼會有耐藥性。”

白澗宗:“……耍我?”

燕折面色一垮,真心道:“真的!要不您找個催眠大師給我催個眠?我也想知道是為什麼。”

白澗宗盯著他,似乎在思考這話的可行性。

燕折真擔心他又琢磨出什麼變態的折磨大法,隻能轉移話題:“您查出給我下藥的人是誰了嗎?”

白澗宗反問:“我為什麼要幫你查?”

燕折:“……”

白澗宗冷哼一聲。

晚飯吃的很清淡,白澗宗嚴格執

行著戒糖標準,要求燕折跟自己一起吃病人餐,不許點外賣,更不許喝飲料。

燕折沒抗議,一是抗議沒用,二是既然自己有所圖謀,沒事就彆惹白澗宗這個病人生氣了,多寵著點吧。

誒,他可真是良苦用心。

燕折喝著清淡的粥:“您今晚回家住嗎?”

白澗宗道:“再不回去,你打算和蕭玖怎麼糟蹋我的房子?”

“怎麼會,您要相信我!”燕折言辭誠懇,“我那麼喜歡您,絕對不會跟彆人瞎搞的。”

白澗宗不置可否地嗤笑了聲:“你以前也是這麼說的,結果……”

他及時住嘴,冷了臉。

燕折:“……”

情緒要不要這麼百變。

不過白澗宗說的“以前”是指原身?

原身本就因為嫉妒燕顥,一直在接近所有喜歡燕顥的男人,每個都撩,言行不一倒也正常,但卻給他這個後來者埋了坑。

至少白澗宗並不信任他的表現。

一味地否定從前的錯誤沒有意義,燕折小聲道:“以前是心態不平衡,我知道錯了。”

白澗宗哼了聲。

燕折睜著眼睛說瞎話,至少後半句是真的:“但我對您的喜歡一直都是真心的,以後不會再和彆人糾纏不清。”

白澗宗聞言卻皺起眉頭,語氣染上了些許煩躁:“吃完就滾,彆在這乾擾我工作。”

燕折:“……”

他都在這待一下午多了,現在才覺得礙眼?

牆上的鐘表已經指向了晚上七點,白澗宗卻還要繼續工作。

燕折走到辦公室門口,想了想還是回首問:“您今晚回山莊還是市區?”

白澗宗:“和你有關係?”

燕折:“……”

剛還在說要看著他,不許和蕭玖亂搞呢,現在就沒關係了?

反派的情緒果然陰晴不定。

燕折有點琢磨不透,沒再多留:“您也早點回家休息。”

剛走出清盛大廈,燕折就收到了蕭玖打來的電話,想找他喝酒。

“在家喝?”燕折想都不想地拒絕,“絕對不行。”

白澗宗要是知道不得殺了他。

蕭玖道:“我知道一個很隱蔽的場子。”

燕折沒拒絕,讓張三送自己過去。他現在的生活過於圍繞白澗宗和燕顥轉悠了,也許是該放鬆下。

“你包嚴實點,萬一被你的粉絲和狗仔發現,我可不陪你逃跑。”

“好好好,你快來。”

他們去的是一個比較私人的酒館,需要會員才能進。

燕折一上二樓的包廂,就看見裹得嚴嚴實實的蕭玖癱在那兒,已經喝了兩大瓶。

包廂就他們兩個,蕭玖摘掉了所有偽裝,透過落地玻璃看著一樓人頭攢動的舞池,出神地說:“他確實對我強製py了。”

燕折哈了聲,這也要告訴他?

玖補充道:“放心,

ˇ[(,

在車裡。”

燕折瞳孔地震,這麼牛?

“不過我是裝不情願的,確實挺爽。”蕭玖紮巴了嘴,“最後一次了,留點回憶吧。”

燕折其實還沒怎麼喝過酒,他不打算跟蕭玖一起灌啤酒,隻是點了款甜味的、度數最低的調製酒。

“你們的誤會不是說開了嗎?怎麼還要分手?”燕折疑惑道,“看秦先生的意思,他好像也不完全把你當情人。”

“你以為我想分手?這麼多年過來,我都被他掰彎成蚊香了!不僅再也當不了直男,還接受不了其他男人。”

燕折接過服務生遞來的酒,小心翼翼地抿了口:“你怎麼知道接受不了?”

蕭玖聳聳肩:“我找人試過。”

燕折豎起大拇指。

蕭玖不自在道:“他把我當替身,我還要為他守身如玉嗎?”

“替身?”這buff真多,燕折有點想磕瓜子了。

“剛認識的時候,他做|愛就很喜歡背後位,總是親我的肩胛骨跟後頸,我以為是一時的新鮮感,結果這麼多年過去,他還是喜歡這個姿勢。”

燕折cpu有點宕機,一時沒反應過來。

蕭玖道:“直到前幾l個月,我在家裡發現一張他珍藏的合照,照片上有另一個人的背影,和他特彆親密。”

燕折嘶了聲:“不會是燕顥吧?”

“我不知道,隻聽說燕顥剛回國,所以那天去俱樂部就是想親眼看看我和他像不像。”

蕭玖越想越難受,發現照片那會兒他還以為自己和秦燁是情侶關係,醋得不行,要求秦燁立刻把照片扔掉,這事他就不計較了。

畢竟秦燁這麼多年確實對他不錯,從沒出.軌過,總不能因為對方有初戀就分手吧?

結果秦燁死活不扔,還發火:“我就這一張他的照片了,你到底想乾什麼!?”

當時蕭玖特彆震驚,從沒想過秦燁能這麼厚顏無恥。

現在破案了,感情在秦燁眼裡,他隻是個包養的小情人,有什麼資格吃醋。

這麼想想,他這麼多年和秦燁吵過不少次架,秦燁竟然都忍了下來,在金主圈子也算是很不錯了。

燕折很負責任地說:“你跟燕顥的臉蛋就是天差地彆的兩個款。”

蕭玖苦澀道:“我知道臉不像,所以他這麼多年一直堅持背後位……我實在沒法忍受了。”

燕折一言難儘地看著他,半天憋出一句:“怎麼,你臉不像,但屁|眼像?”

“…………”

一陣詭異的沉默後,蕭玖說:“是背影像。”

“……哦。”

燕折若無其事地低頭喝酒,一定是被二百五傳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