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采的眉頭瞬間緊皺。
老鄔憔悴了。
老鄔真的憔悴了。
老鄔的心情也很差……
不過這也正常,因為他的心情同樣很差。
而且,為什麼老鄔要跟三個同境界的武鬥修者打架?
姓洪的太不是東西了,是不是輸不起!
洪家十八關,每個關卡不隻有一個人是吧?
還是說,姓洪的直接放出好幾個關卡來欺負老鄔?
真是太過分了!
·
鐘采好心疼,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的心上人。
下意識地,他的魂念探入了古城,開始在裡面那儲存藥材、丹藥、其他藥物的資源殿裡尋找起來。
總不能讓老鄔白白受了這個欺負……
但也要考慮洪家的存在……
也不知道洪家除了他們自己以外,還有多少人脈,背後是不是有更大的靠山……
他和老鄔還是有點勢單力孤了……
時間還是太短了,洪家也距離太遠,一時半刻的根本查不明白。
那麼……
鐘采一邊盯著自家老鄔,一邊在心裡暗搓搓地盤算著什麼。
要說防禦手段還是有的,就是不足夠保險而已。
姓洪的一家可沒有他家老鄔重要。
得小心一點……
鐘采的心裡轉過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想法,灼熱的視線卻還是死死地定在鬥戰場中那道身影上。
·
鬥戰場。
鄔少乾面無表情地撩起弓弦,沒有絲毫感覺。
他的心情沒有絲毫波動,也沒有任何情緒浮現。
隻有一個念頭。
殺死這些攔路的,然後他就可以去等他的阿采。
鄔少乾平靜地想著:姓洪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直接把人屠儘並不可取,但如果太過放任,以後說不定會有源源不斷的麻煩。
他就有了一個決定。
將那些阻攔者的肉身生機全部斬斷,元魂毀滅大半。
算是給了洪家一點餘地,但這個姓洪的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能更省事一點。
希望不要再有人阻礙他了。
他很想念阿采。
·
鄔少乾已經屠戮了十一個關卡的修者。
目前每次出現的對手,都是最少都有三人,而且往往都不僅小境界比他高點,手段還很特殊,往往都是配合後可以發揮出數倍的能力!
但鄔少乾的速度是最快的。
這就已經能省去一大半的功夫,也讓凡是想要給他製造陷阱的修者都根本來不及布置——他們的手法往往比很多尋常修者更快,優勢很是明顯,可面對鄔少乾這樣的頂級天才,這所謂的“快”就不夠看了。
除了這些以外,其他的就乏善可陳。
收拾起來大多都很輕鬆。
鄔少乾甚至都不必施展出什麼磨礪已久的秘技,隻用最簡單的幾樣手段,就能輕鬆搞定了。
他現在,甚至都產生不了無聊的感覺。
滿心裡的,都隻是一個朝他燦爛一笑的少年……
——等等。
忽然間,鄔少乾心中閃過一種極為強烈的預感!
他的身形一下子快了兩倍!瞬時穿梭而過!
這一刻,原本正在配合攻擊他的兩個高大修者,突然身體就被絞成了漫天的碎肉!
是的,漫天的。
無數細碎的肉花好像炸開一樣,朝著四面八方迸射開去,鮮血隨之而迸發,將那些碎肉都染成了鮮豔的血紅色,像是炸開的璀璨煙花,有一種說不出的詭譎之美——
原來這是鄔少乾施展的一種弦殺之法,消耗的玄力比較多,使出來以後造成的效果……比較臟。
很容易沾染到身上。
幸好,鄔少乾也存了幾分小心,沒有被那迸濺的血肉沾染到身上。
而他又好似一道影子那般地出現在了另一個正要對他出手的修者身側。
就好像一道鬼影那樣。
無聲無息的,出現的角度也相當刁鑽,讓人捉摸不定。
那修者迅速察覺,就要出手。
可這一刻,他的心臟忽然猛烈跳動!
接著是心口一涼,這修者腦子裡的意識陡然混沌起來,一下子什麼都不知道了。
原本應當十分矯健的身軀,好似斷線的紙鳶一樣驟然墜地。
沒有了聲息。
鄔少乾捏碎了手裡的心臟,靜靜地抬眼,看向了某個方向。
·
此時的鄔少乾,對上了一雙明亮的、熟悉的眼。
那雙眼裡溢滿了對他的疼惜,還有濃烈的思念與喜悅。
同時,他真的看到了心裡那個燦爛的少年。
就那麼生動地出現在他的眼前!
鄔少乾不自覺地,就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阿采。
他終於又見到阿采了!
阿采憔悴了。
阿采滿身都是風塵,好像趕了很久的路。
都是他的錯。
阿采為了找到他,一定非常辛苦。
·
也來到了鬥戰場的段星宸:“……”
李統領同樣露出了有些微妙的神色。
段星宸的嘴角抽搐,一瞬間的心情難以形容。
他的確是過來想看看能不能幫忙的!
但他也未必不是想瞧瞧能讓隨手拿出好幾顆延壽丹的鐘公子如此眷戀的道侶究竟是什麼模樣!
然而在看到鬥戰場中那錦衣公子的刹那,段星宸就已經沉默了。
因為就像他感覺的那樣,這鄔公子的面貌、氣質就是跟刻錄的影像一樣的,根本不是畫像裡那個光風霽月的青年。
不過確
實非常出眾。
影像是無法全部展現出對方全部風采的,鄔公子的面貌是一種懾人的英俊,其實一眼看去的時候,並不會讓人將視線落在他的臉上,而是會被他的氣勢壓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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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方確實隻是融合初期,可那種縈繞著的氣場……是很不好惹的。
那種壓製力很奇怪……照道理,這麼年輕的公子,是不會存在這種壓製的。
而很快,段星宸就看到了對方乾出來的事,越發對印象裡的那張畫像……難以描述了。
因為他才進來不到幾個呼吸時間,這鄔公子已經把兩個對手炸成了血肉煙花!
這多少有點血腥了吧?!
就這還光風霽月呢?!
如果說這還隻是對方用弓弦施展出來的某種手段,下一刻的鄔公子,就更陰森了。
他居然硬生生用手掌掏出了另一個對手的心臟!
還給捏碎了!
這!光風霽月??
段星宸真不知道,鐘公子的雙眼究竟被糊上了多少層的輕紗,才讓鄔公子在他心裡的印象變得如此具有……朦朧之美。
簡直是美得有點過火了。
·
段星宸深呼吸,小聲說道:“有點嚇人啊。”
李統領慈愛地說道:“這位鄔公子之所以有這種氣勢,應當是身經百戰,也……”他頓了頓,還是沒有做什麼遮掩,“也沾滿了血腥。”
段星宸的喉頭艱難地動了動。
李統領繼續說道:“鄔公子應該是親手進行過無數次的屠戮,死在他手裡的或許是修者,或許是無數的蠻獸,才讓他能形成這樣的氣場。不過他應該遮掩得不錯,隻有在戰到激烈的時候,才會隱隱暴露出來。在平常時候……尋常修者不會察覺什麼,但敏銳些的修者就會本能地察覺到,對方很危險。”
段星宸深深點頭。
他不由心中感歎,鐘公子的道侶果然也不尋常,也不知他們平日裡到底是怎麼相……處。
剛想到這裡的時候,段星宸就看見,那剛給人挖心的錦衣公子朝著某個方向看去。
段星宸知道,那就是鐘公子所在的地方!
而更讓他驚異的是,這一刻的鄔公子,周身的詭異氣息,居然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
鄔公子眉眼舒展,眼裡盈盈蘊著綿密的情意,唇邊的笑容也很溫柔……
不,不僅笑容溫柔,他是整個人都溫柔起來了!
真的就好像春風拂過!
段星宸忍不住後退一步。
還、還真的就光風霽月了?
然而這一瞬,段星宸並沒有立刻就覺得那是個朗月清風般的英俊公子了,反而密密麻麻地生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就連頭皮都在發麻,渾身都像是被雷劈過似的,既僵硬,也有一種過電了的麻痛。
變化也太快了!
什麼人的情緒能變化這麼快啊?
中間不需要有什麼過渡的嗎?
段
星宸都有點呼吸困難了。
詭異,真的很詭異。
不知怎麼地,段星宸就想到了之前自家恩人所繪製的、掛在屋頂的、讓他無端覺得瘮人的那些同樣帶著笑意的畫像。
現在……
現在像是畫像活過來了。
還真就很瘮人啊!
但也是這一刻,段星宸又明白了。
其實鐘公子並沒有畫錯,也不是閉著眼畫出心中那美好卻虛假、仿佛被迷了魂似的完美愛侶。
人家分明就很寫實!
鐘公子真是一代繪畫大家。
他完全地捕捉到了鄔公子的神韻!
鄔公子在看到鐘公子的時候,就是這麼溫柔多情滿目春風的!
但是……
這也並不妨礙,像是他段星宸這樣的外人,在看見這麼“柔情萬種”的鄔公子時,打從心底裡就覺得哪裡不對勁。
·
段星宸麻木地胡思亂想著,突然間,就聽到了一聲清脆的少年嗓音。
“老鄔!我來啦!你好好努力!”
好熟悉的聲音!
好陌生的情緒!
段星宸情不自禁地看了過去——反正還有無數道的目光,也跟他一樣都這麼乾了,他的舉動並不顯眼。
然後,段星宸又沉默了。
那誰?
站在那邊一臉燦爛、靈動無比、氣質可親……就連嗓音都脆生生充滿活力的少年,是誰?
那他媽是鐘公子?
他看到的鐘公子常常都是滿眼思念地畫畫與發呆,其他時候除了焦躁就是不耐煩。
而現在這個……很親切可愛,好似一蓬暖陽的少年,到底是誰?
段星宸再次深呼吸。
所以說,鐘公子這變化……
所以說,鐘公子在看到鄔公子的時候,一下子就恢複正常了是吧?
——不對。
等等。
段星宸有點納悶自己的想法。
為什麼他總覺得鄔公子不正常,即使鄔公子眉眼帶笑溫柔好看,他還是覺得鄔公子不正常……而當鐘公子的情緒也一樣變化很快的時候,他卻覺得鐘公子是恢複了正常?
段星宸的嘴角又抽了抽。
真是麻了。
·
鬥戰場外的修者們又不是聾子,甚至他們的感官還很敏銳,自然是都聽到了鐘采的那一嗓子。
他們下意識地看過去時,也都是立馬看到了鐘采的模樣。
當時,有些遠道而來、看到過錦衣公子雕刻小像的修者們,就隱約覺得這少年有點眼熟了。
同時,他們之間也出現了不少很小聲的議論。
“這位是……”
“……他突然開口,與錦衣公子認識?”
“……應該是……雕像……”
“再看看……”
“你們瞧少陵公子!”
·
石座的最前方。
洪少陵自然看到了鄔少乾的變化。
他親眼見到對方忽地暴起,直接將他的守關者炸開、挖心,陡然就生出了熊熊怒火。
再一刻,洪少陵看到了鄔少乾的神情變化,又馬上聽見有人在這樣的場合裡大聲嚷嚷。
洪少陵眼含怒意地看過去。
然後,他看到了雕像上的少年。
居然真有這麼個人,而且還突然出現在這裡。
那錦衣人心焦了,才使出這樣的手段?
所以,錦衣人是真的很在乎那個少年。
洪少陵微微眯眼。
旁邊的涅槃護法見狀,立即領會了自家公子的意思。
但下一瞬,洪少陵的面色重新難看起來。
原來就在那少年的身旁,倏然多出了兩尊八級傀儡。
洪少陵:媽的。
真正的涅槃修者自然是強過八級傀儡很多的——無論是隨機應變還是施展的秘技,都要勝出太多。
八級傀儡不可能是真正涅槃修者的對手。
但是,涅槃想要順利擒住被八級傀儡保護的修者,也近乎不可能。
起碼他的這位涅槃護法不可能。
洪少陵悻悻地轉過頭。
他的守關人快死光了,原本還打算用這道侶邀請錦衣人去他們洪家做客。
到那時,最起碼也可以將錦衣人收為客卿——洪家自然還有其他辦法找回臉面。而且就算不做點什麼,隻要收下了對方,時間久了,他就是洪家的人,洪家也談不上如何丟臉,說不定還會被人羨慕呢——差不多的勢力中,也不是沒出現過類似的事兒。
可現在,這樣的手段是不能用了。
洪少陵凝眉深思。
等這場闖關結束後,他得讓護法去盯著他們,早日給洪家傳信。
想要捕捉到這麼出眾的客卿,得出動更多人才行……
·
這一刻,剛亮了嗓子的鐘采和自家老鄔對上了視線,心裡湧現出強烈的期待與眷戀。
先前那些彆離的傷痛,似乎瞬間也都消散了。
無論如何,隻要與老鄔重逢就好。
鐘采忍不住地朝著前方走去,繞過了很多石座,想要直接進入鬥戰場中。
而鬥戰場中的鄔少乾,也不自覺地舉步,在不斷地向他走來。
兩人在四目相對的這一刻,就似乎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了。
他們之間的氣場融合,再也沒有其他人或者其他事,能讓他們分出哪怕一絲心神。
鐘采和鄔少乾,都在全心全意地,向對方奔赴而去。
·
這樣的場面,讓眾多看客都有點震撼。
起碼差不多上十萬的修者,都看到了這一幕。
就覺得……挺古怪。
他們的心情也是很微妙的。
即使是很多修者原本就有道侶、愛人等等
,現在也都是倏然有些……有些一言難儘。
這樣的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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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方明明才剛用很激烈的手段弄死了幾個人,馬上就這麼含情脈脈了,是不是太過離譜?
另一人也是,明明看著就是活潑燦爛的少年郎,可他瞧見這麼狠辣的一幕以後,非但沒有露出什麼異色,反而更加眉眼燦爛地深情呼喚與為之鼓勁……也很離譜吧?
再然後,這兩人還迫不及待地向對方走去。
這意思,是後面關卡不闖了?
多少有點沒把洪家放在眼裡了吧?
那可是擁有大量涅槃的洪家!誰也不知道他們的底蘊到底有多深厚啊!
就這麼……很輕視的樣子?
一時間,又有不少修者將目光落在了洪少陵的身上。
想知道他是不是憤怒——
洪少陵確實有一刹那的臉色鐵青,但他很快就有了些……其他的反應。
緊接著,眾人就發現了那少年身邊陡然出現的強悍傀儡——這真是防禦到非常嚴密了。
而又有人看到,洪少陵的臉色又變得不好看了些。
很多思緒靈敏的修者,就陡然瞧出了其中的那點博弈。
看來,還是少陵公子這邊暫時有些人手不足啊……而如果不是人手不足,隻怕……
眾多看客們也紛紛明白。
後續的關卡是一定還會再闖的。
那個錦衣人……新出現的少年好像管他叫“老鄔”的吧?
那麼就是鄔公子了。
鄔公子恐怕還是必須將後續的關卡完成,才能跟那少年相聚了。
很多修者,都在竊竊私語:
“鄔公子這樣旁若無人,隻怕是又得罪了那少陵公子……”
“原本也是得罪了,不差這些。”
“你們瞧著,鄔公子的臉色變化是不是太快了?先前幾乎瞧不出他的情緒,現在卻陡然這樣……柔情似水的……”
“嗐!鄔公子原本就對那少年十分情深。諸位應當遲來的,是有所不知啊,那鄔公子之所以同意了過來應戰,就因為少陵公子出手毀掉了鄔公子精心雕琢的小像!”
“我也聽說過!原本鄔公子根本不做理會,卻在雕像被毀後直接出手重傷少陵公子!也是這緣故,少陵公子借口說鄔公子對他偷襲,逼迫於鄔公子……”
“我看鄔公子哪裡是偷襲?分明就是憤而出手!少陵公子無力抵擋,才意欲以此挽回顏面罷了。”
“去去,可不能這樣說,不然……”
“對對對,不能這樣說,不然……”
“鄔公子定然是擔憂少陵公子再去毀他的雕像,這才……”
“你們看那少年,也是旁若無人,與鄔公子可真是天生一對啊……”
“不過少陵公子隻怕也不會任由這兩位踩他的臉面!這兩位,好景不長了。”
·
就像是證明這些看客們的猜測一樣,洪少陵
再次抬手示意。
在他的身後,就再次走出來幾位守關者。
這些守關者的面色很凝重,甚至隱約帶著些不甘與憤懣。
但是沒辦法,他們既然成為了洪家十八關的一員,在需要他們出手的時候,即使大有幾率活不下來,他們也是不能就此逃避的。
否則,洪家就會讓他們求死不能!
如今的這幾人,已經看過了之前鄔少乾施展的許多手段,捫心自問,都覺得自己不會是對手……卻也還是隻能硬著頭皮過去了。
讓他們心裡還有些恐慌的是——
先前的那十多關裡,錦衣人出手還算利索,那些同僚死得很快,幾乎也都沒有產生太多的痛苦。
而就在先前的那一場中……
呃,或許也不是太過痛苦?
但是卻太慘烈了。
被硬生生炸碎,被活生生挖心……
幾個守關者不由打了個寒顫。
他們又會面對什麼?
那個錦衣人的態度,比起先前來,或許還會更急切——
剛才好像正因為那少年出現,錦衣人不再平靜,反而焦急起來,才會用那樣殘暴而迅猛的手段!
·
無論心裡已經生出了多少忐忑,這幾個闖關者也隻是在心中生出了諸多念頭,動作上卻是半點也不敢遲疑地迅速閃身,站在了鬥戰場中。
也是,阻攔在了那錦衣人的對面。
這一個瞬間,幾個守關者都是汗毛倒豎。
危險!危險!
心中不斷叫囂著危險。
守關者們感覺到一種非常恐怖的氣勢,從那錦衣人的身上彌漫開來。
如果說先前觀望的那些戰鬥中,錦衣人都隻是果斷而已,其實並不帶有多少“煙火氣”……那麼現在,對方身上就陡然出現了一種很濃烈的情緒。
這情緒,是非常可怖的、濃鬱的惡意。
幾個守關者在這樣的惡意中,幾乎都有些站不穩了。
被這樣的惡意衝擊……幾個守關者幾乎都想不到要如何攻擊了。
他們心中不由得哀嚎一聲。
幸好他們還算是訓練有素,勉強能調整狀態,竭儘全力地整理好了心緒。
隨後,幾人悍然使出了他們最強的手段!
無論如何也不能坐以待斃。
攻擊!
隻是……
幾個守關者心裡想是一回事,真正出手又是另一回事了。
在已經被恐怖與惡意籠罩以後,他們出手的氣勢,已經削弱太多了。
·
鄔少乾再次面對阻礙,神情忽而變得凜冽。
都是洪家的錯。
如果不是姓洪的非要讓他闖這十八關,他就不會因為擔心玉佩和鈴鐺被戰鬥毀損而取下來,也就可以更早發現阿采已經來到了附近。
如果不是姓洪的,他明明可以早早就去迎接阿采!
都是姓洪的錯。
鄔少乾面沉如水,這一刻,周身都縈繞著一種叫人心驚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