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使屬於比較特殊的弟子。
舉個例子,一般的星月宮弟子達到築宮境以後,就會成為小長老,達到化靈境則成為長老——這就類似於蒼龍學院中的普通導師和高級導師。
到小長老這地位的時候,就可以單獨開一殿並且收徒了——這又類似於蒼龍學院中的各派係。
星月宮弟子又有各殿的普通弟子、長老親傳弟子等等說法。
其中所有的弟子中,各殿戰力排行榜的前三位,則可以競爭星月使。
星月使一共隻有三十六位,代表的就是弟子中的戰力三十六強。
星月宮派遣一位星月使過來給鐘采、鄔少乾傳遞消息,明天還會讓一位星月使來迎接,就是非常看重這兩人的意思。
當然,原本也是應該看重的。
鐘采和鄔少乾在蒼龍學院內的地位擺在那兒,蒼龍學院本身的強勢也擺在那兒,星月宮自然是要好生對待的——甚至這姬梨在星月使中也是排行前十!明日來迎接的那位星月使,也絕對不會在姬梨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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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姬梨離開後,鐘采和鄔少乾對視一眼。
過了起碼十來天,是終於到了樊即鳴“出嫁”之日了。
還挺難等。
幸好沒出什麼意外。
鐘采拉著鄔少乾,一起走到床榻上,拿出一隻芥子袋,開始擺弄。
鄔少乾有點好笑地撐著下巴瞧,眼神則很溫柔。
他家阿采,前前後後已經好幾l次填補增減這賀禮了。不過這也不奇怪,這次他倆不僅代表自己,還不能丟了師父們和學院的面子,當然得多做一點考量。
但現在應該就是最後一次了。
果然,鐘采反複斟酌以後,還是再添了一點東西,才深呼吸,衝著鄔少乾嚷嚷道:“老鄔快來!咱倆得寫賀禮禮單了!”
鄔少乾立刻答應道:“好,這就來!”
兩人就將上好的紙筆取出,寫禮單內容的時候是由鄔少乾主筆的,整篇的字跡中都帶著他凜然的戰意,充盈著一種仿若箭矢迸射的、極為恐怖的穿透力。
落款時則是並排二人。
鄔少乾仍舊戰意不減,鐘采則要平和許多——但也是帶著戰意的,而且這戰意還很有衝勁,根本不像是一位“以和為貴”的丹師。
隻是,當兩人單子寫完、名字也簽上後,鐘采卻是迅速釋放玄力,施展手訣快速引出一個光團。
光團仿佛化作了無數氣流,不斷地在玄力中穿梭、交織,最後壓縮、凝煉那團玄力,使之形成了一枚圓形的印章。
印章落在鐘采和鄔少乾的名字中央,“啪”地蓋了個印。
而這印章本身是玄力凝聚,在蓋印之後就立刻消散了。
刹那間,一股淡淡的丹香彌漫——可仔細嗅聞過去,也無法分辨出到底是哪種丹藥的丹香,非常複雜,卻又極為和睦地融為一體,沁人心脾,非常好聞。
丹香瞬間侵染了
整張禮單。
鄔少乾的每一個字上,都沾上了這樣的丹香,那字跡上的可怕戰意與這溫和卻很複雜的丹香互相交融,彼此之間沒有絲毫的排斥。
就好像……明明白白地招搖著,鐘采與鄔少乾這對道侶的無比融洽、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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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很滿意,對著鄔少乾比劃了幾l下,笑嘻嘻地說道:“老鄔,這下子你字兒上都是我的味道了。”
鄔少乾:“……”
鐘采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鄔少乾有些無奈,揉搓了鐘采的腦袋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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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枚由玄力凝聚而成的印章,就是丹印印章。
它所蓋出來的印記,正是鐘采的丹印。
丹印是一位丹師的身份印記。
當一位丹師凝聚了元魂後,就會自動得到一門凝聚丹印的秘技。
用魂念牽引,就可以通過這門秘技,將他曾經所煉製過的丹藥的氣息提取出來,融合在玄力之內,並且在這些氣息的引導下,形成一枚紋路繁複的玄力印章。
紋路是隨著丹師的丹術提升而不斷變化的,屬於自然生成,出現什麼紋路就是什麼紋路,就算丹師本人也無法操控。
丹印是獨一無二的,很多時候可以直接代表丹師本人,也可以作為確定丹師身份的標識。
這玄力印章可以將丹印留在任何有形之物上——包括丹師親手煉製的丹藥。
很多年以前,一位丹師煉製出七八級的丹藥後,就會給丹藥本身加蓋一枚丹印,也算是一種防偽。
這丹印似有若無,隻是由氣息交融而成,所以並不會影響丹藥本身的藥效,修者是可以直接服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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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正因為丹印本身對於丹師而言就相當於“身份證”,所以也非常重要,輕易不能“汙染”,對其他的氣息是非常排斥的。
通常情況下,其他氣息濃鬱的地方,丹印根本蓋不上去,而有丹印存在的地方,也會反抗任何一種其他氣息的混入。
然而鐘采的丹印,卻非常輕易地蓋在了鄔少乾和鐘采兩人的簽名上。
而且,丹印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也在眨眼時間裡,侵染了鄔少乾包含著戰意的所有文字。
這無疑就清晰地表明,鄔少乾和鐘采對彼此的全然接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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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和鄔少乾寫完這禮單,心情很好地翻了翻,都覺得很滿意。
然後兩人將這清單與賀禮芥子袋放進一個非常精美的匣子裡,好好地收了起來。
鐘采往鄔少乾懷裡一撲。
鄔少乾就著這個架勢將人抱起來。
兩人就倒進了床褥裡,舒舒服服地一夜好眠。
而在第二天,兩人也準時起來了,將彼此好好地收拾了一番。
鐘采笑著提議:“內襯金銀寶衣與臂環,外著星辰寶衣?”
鄔少乾也笑著回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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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
銀寶衣、臂環是兩位師父所送的防禦寶物,這是必然要穿上的,保護他們的安全嘛!
星辰寶衣則是兩人在星辰秘境中所得到的絮光星塵所煉製——是他們請桑師父幫忙找人煉成的五級寶衣,既是他倆的“情侶裝”,也稱得上是一種“師徒裝”。
畢竟師父們也得了他們贈送的絮光星塵,也同樣煉製了寶衣。
當然,兩人此刻挑選的都是五級極品的星辰寶衣。
品質還是夠用的,而且這次是星月宮弟子的大婚,對方派遣星月使來引路,他們則穿上這星辰材料的寶衣,也是一種跟星月宮互相尊重的態度了。
·
兩人很快裝扮一新。
紫色的華服樣式繁複而充滿了神秘的韻味,隱約仿佛有星光縈繞,細看又可見到星辰點點形成暗紋,襯得這紫袍更顯出華美。
星光籠罩下的鄔少乾英俊到近乎星辰之子,尊貴威儀,比起平常來更多出幾l分高華疏離。
鐘采生得俊俏靈動,總是陽光可親的,這一身層層疊疊的濃紫卻給他鍍上了幾l分冷色調,顯得肌膚更白,一種近乎於月華的冷白,也為他增添了些凜然的氣度。
兩人互相看了看,不約而同地伸出手,牽起對方。
然後,他倆就都樂了。
鐘采笑吟吟:“老鄔,咱們走?”
鄔少乾也笑道:“阿采請。”
鐘采就繃不住了:“一起請,一起請。”
兩人笑得更開心,不過在他們出門的刹那,就都收斂了些。
於是,更有大勢力弟子的風範了。
·
星月使來得很快。
鐘采和鄔少乾剛站在采雪居外,就見天邊劃過一道長長的氣流,有四頭高大威武的雪狼拉著一駕晶瑩剔透的寶車,踏著風與雪,降臨在兩人的前方。
駕車的星月使還真就不再是姬梨,而是一位高大硬挺的華衣青年,師斐。
師斐同樣是融合巔峰實力,渾身的氣勢也絲毫不在姬梨之下。
此刻他面對兩位貴客,起身下車相迎。
鐘采和鄔少乾客氣地向他打過招呼。
師斐爽朗地說道:“兩位請上車。”
鐘采、鄔少乾利落地登上去。
接著,就如同來時一樣,那四頭雪狼踏著流風而起,拉著寶車快速地奔行。
速度非常快。
兩邊的風聲呼嘯,迅速地吹拂、分開。
鐘采朝車窗外瞧了一眼。
這環境,這方向,仍舊還是寒月殿的範圍之內。
面積非常廣闊啊。
途中趕往相同方向的各種寶車、飛行珍獸、其他代步工具也有不少,但即便是寒月殿少殿主成婚,這少殿主畢竟還是個小輩,所以並不是所有星月宮中的長老都會去,也有一些弟子根本沒資格去,或者與寒月殿沒什麼交集,並不準備參加……
漸漸地,前方的大地越來越開闊。
有
一座很巍峨的宮殿矗立於前方,附近或者懸停、或者拴著各種代步之物。
不少修者陸續走進其中。
星月使駕馭狼車,很快也停在了宮殿的前方。
師斐先下車,邀請道:“兩位請隨我去。”
鐘采和鄔少乾就從容下車。
以往很喜歡蹦躂的鐘采,這次也是顯得比較沉穩。
鄔少乾則也始終風姿卓然。
兩人剛下車,就吸引了一些修者的注意,但他們並沒有多做停留,而是很快就跟著師斐,從正門直入大殿,又走向了左邊的座位區域。
·
鐘采一眼掃過,就見到這大殿裡的布置也很有寒月殿風格。
跟賞月閣裡的有點相似,也是一片冰雕玉砌。
正殿中間層層拱起了很多高高的石階,而最上面是連通著一座小石台的——已經差不多有小樓高了。
石台乍看沒什麼出奇的,但它的上空懸掛著日月影像,帶著可怕的壓力,灑下無儘的光芒,交相輝映。
顯得這石台也相當美麗,有著無儘的氣韻和威儀。
同時,這石階、石台的周圍,就遍布著很多秘技冰梯拱起的、半懸空的桌椅,每一處的風格都不相同,彆具匠心,很是美麗。它們的高低不同,其中最高的那些,隻比那最高的石台略矮。
桌椅的整體造型上,就都跟賞月閣雅座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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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斐將鐘采、鄔少乾帶到了左邊靠前方的一處雅座。
相距中央石台較近,高度也差不多。
鐘采大致瞧了瞧,嘿,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左邊區域應該都是給年輕客人的,而他和老鄔的座位就在最前面了,也是覺得他們“身份最貴”的意思。
不過也對,他和老鄔既屬於贅婿的好友,又來自八級勢力,身份二合一,是該有這個待遇。
在他們後面的位子裡,已經坐上了很多熟面孔,都是來應招的其他天才們,還有他們的同行者。
對面的那些位子裡,最前面的是寒月殿中的長老們、跟寒月殿很親近的長老們,很多實力出眾的星月宮弟子等等。
而鐘采迅速發現,長老們之間還有一些生面孔——實力是在築宮境的,面貌上帶著些樊家人的特征。
這無疑就是樊家老祖,而他們還帶了一些融合境的樊家族人過來,更後面混入其他星月宮弟子裡的,就有樊中陽等人。
鐘采:“……”
那家夥一直在跟星月宮其他弟子攀談,還挺有人緣的。
相比起來,同樣陪著樊即鳴過來的樊琉空、樊子睿,就都不如他那麼左右逢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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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很快收回視線。
鄔少乾已經拎起桌面的茶壺,給鐘采和他自己各倒上了一杯茶水。
“阿采,暖暖身子。”
鐘采就端起茶杯,一邊喝,一邊說道:“也不冷。”
鄔少乾開口:“有一種冷……”
鐘采迅速接話補充:“叫我道侶覺得我冷。”
鄔少乾微笑:“對。”
兩人隨意地小聲說話,也耳朵豎起,收取了一些來自其他修者的聲音。
基本上,很多來客們似乎都在暗中溝通賀禮相關的,有些暗潮湧動;星月宮弟子那邊也同樣準備賀禮,但似乎他們的賀禮並不會單獨唱出,隻是合並記賬而已。
同時,星月宮弟子也都提了提樊即鳴,不過也沒有什麼不滿,大多都是說起這挑選贅婿很不容易,要恭喜冰靈仙子雲雲……總歸都是慶賀祝福。
當然也有些對冰靈仙子有愛慕之心的弟子過來,也得了些身邊友人的寬慰,卻也同樣明白樊即鳴對於冰靈仙子而言很是要緊,並沒有口出惡言,還是遺憾居多,又有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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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時間不斷流逝。
越來越多的客人被接過來,或者自己過來,也都分彆有序地落座。
殿內的諸多雅座,已經都坐滿了修者。
倏然間,有一位身著紅裳的女修者赫然出現在了中央石台靠下方的那個石階上。
這正是神態肅然的、跟先前招夫大會上姿態很不相同的嬌俏小長老,薛姣姣。
她是此次主持儀式的人。
下一刻,又出現了一位女修者,居然是昨日去邀請鐘采、鄔少乾的姬梨——她站在比薛姣姣更靠下一層的石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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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神情嚴肅些。
吉時快到了!不能瞎聊了!
鄔少乾也收斂了神色。
兩人其實一直都處在不少魂念、視線的注目之下,現在他們的反應,自然也釋放出了一個信號。
很多修者跟他們一樣,都是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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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薛姣姣揚聲說道:“吉時到——”
就像是在呼應著她,隨著這聲音悠長響起,那殿門之處,倏然刮起了一陣大風。
隻見眼前彩光流轉,有一頭身披彩羽的鸞鳥振動雙翼,無比自如地滑翔而入。
這禽鳥的身形流暢,滿身都是華彩,還顯露出了五階巔峰的氣勢!
在它的後背上,由雪羽、紅羽的簇擁中,則並肩站立著兩位身著華麗喜服的男女。
正是今天成婚的一雙新人,寒冰靈與樊即鳴。
平時的樊即鳴固然容貌不錯,但因為常年奔波在搜尋資源的道路上,整個人都顯得不那麼齊整,那點姿容也就打了好幾l個折扣。
而今天他是被盛裝打扮過的,整個給人的氣質就不一樣了——雖然還不至於達到鄔少乾那個級彆的英俊,但整體也是個英挺俊朗的青年。
寒冰靈就不必說了,本就清麗絕倫,如今一襲紅裳臨身,襯得她的面色都不再那麼蒼白,頰上略飛霞光,給她增添了幾l分嬌豔之色。
兩人這樣徐徐而來,縱然神態間還沒有十分親密,卻也已經頗為自然……著實是一雙璧人了。
·
鐘采看著這樣的樊即鳴,忍了忍沒笑。
【即鳴兄挺緊張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感覺身子都僵了。】
鄔少乾勾起嘴角。
【回頭再聚時,阿采就笑話他去。】
鐘采深以為然。
要是見不著就算了,見著了以後,怎麼也得開幾l個玩笑啊。
·
兩人簡短眼神交彙的時候,彩色鸞鳥已經飛到了石階的最下方。
寒冰靈和樊即鳴很自然地攜手,一起朝著石階上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
隨著兩人的身形一步步地拔高,一步步地逐漸接近最高的石台,石台上空的日月也從虛影到凝實——漸漸地就好像是真正的日月投身而下,懸掛在那裡交相輝映了。
氣勢很強大,光芒很璀璨。
寒冰靈和樊即鳴的身上,也開始出現這樣交織的光華。
等兩人走上石台的時候,整個空間似乎都變得寒冷了。
所有來客、所有修者,都隻覺得渾身發寒。
高空中,仿佛倏然出現了一雙眼睛,正在注視著這對未婚夫妻……也注視著眾多的來客。
·
鐘采穿足了防禦寶物,倒是沒什麼大感覺。
【這是星月宮的月主來了吧。】
鄔少乾微微點頭。
如今的星月宮月主寒冰清也是寒月殿出身,儘管她本身年歲很大了,跟寒冰靈也不知隔了多少代,但也是同一家族、同一修煉法門。而寒冰靈又覺醒了寒月之體,屬於她這個派係中最有可能的來日涅槃,自然她會多重視幾l分。
這大婚之禮與寒冰靈的修煉路途有極大關聯,她來觀禮也是情理之中。
當然,她本人沒有出現,隻留下這一道隱約的視線,就足以表明她的態度了。
·
這雙隱約存在的眼睛,代表的確實是寒冰清。
但是這寒冷的氣息,仿若一瞬間降溫的威壓,則是來自另一個人。
此刻,一道滿身寒霜的女子,無聲無息出現在了石台的一側。
在她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懸空坐在了一尊蓮花寶座上。
這女子就是寒月殿殿主,也是寒冰靈的母親,寒冰昕。
她頭上斜插著一根簪子,整個人的打扮依舊還是頗為樸素的,也依舊是氣質“凍人”。
不過,寒冰昕很美。
她的年歲不顯,比寒冰靈更冷,猶若一處極深的寒潭。
寒冰靈比起她來,可真是要嫩上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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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的修者們都很安靜。
此刻,薛姣姣開口,打破了這片沉寂。
她揚聲道:“成婚大禮,第一禮——”
寒冰靈和樊即鳴都站在石台上,神態肅然。
薛姣姣開口:“夫妻同拜日月——”
寒冰靈和樊即鳴一起俯身,朝著石台上那懸空的日月深深地拜下。
當他們
拜下以後,這日月綻放出萬丈的光華,顯露出可怕的威儀。
隱約間,似乎有什麼字跡記錄在那日月之上——那是樊即鳴的名字錄入了星月宮的寒月殿,也錄在了寒冰靈的名字右側,表明他正式成為她的夫婿。
而因為兩人雙修、體質互補的緣故,這樣的入贅夫婿,其實也類似於道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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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姣姣再次開口:“第二禮——”
寒冰靈和樊即鳴起身。
薛姣姣開口:“夫妻同拜殿主——”
寒冰靈和樊即鳴就一起轉身,面向了寒冰昕,深深地行禮。
寒冰昕探出素手,輕輕地托了托,聲音仿佛凍結,卻透露出一絲欣慰:“很好。”
寒冰靈和樊即鳴就不受控製的直起了身子。
寒冰昕承認了他們的夫妻關係,微微拂手間,將一對芥子戒分彆送到兩人的面前。
這芥子戒中,自然就是她給小夫妻的新婚贈禮。
寒冰靈和樊即鳴連忙恭敬收下,各自戴在了手指上。
薛姣姣接著開口:“第三禮——”
寒冰靈和樊即鳴立刻了然,互相轉身,面向彼此。
然後,兩人就在薛姣姣那聲“夫妻對拜”之中,朝對方深深地拜了下去。
薛姣姣露出由衷的笑意:
“禮成!”
“夫妻同敬賓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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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過程雖然並不複雜,但都很是莊重、嚴肅。
三禮過後,這一次的大婚之禮就真正完成了。
如果是一些普通人的成婚,接下來就會是入洞房、鬨一鬨之類。而屬於修者的成婚大宴上,接下來的流程,則是由這一對新婚夫妻向眾多的來客道謝、敬酒,並且由薛姣姣這位主持人代為收取賀禮,其助手姬梨負責念誦禮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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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守在更下方台階的姬梨已經端起了一個托盤,上面擺放著星月宮內的上好美酒,抬步而起,送到了夫妻倆的面前。
樊即鳴主動拿起酒壺,為他和新婚妻子各自斟滿一杯酒。
夫妻倆朝眾多來客舉杯,先飲下這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