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采實力不到位,托著下巴問道:“老鄔,你說這兩位誰能贏?”
鄔少乾觀察片刻,回答道:“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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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好奇地看他,又問:“怎麼看出來的?”
鄔少乾笑著說道:“女子的身法略快一分。”
鐘采恍然。
的確,如果各方面實力都差不多,那麼誰更快,自然就是誰會贏。
而他家老鄔在身法速度上頗有心得,能發現這一點也不足為奇。
鄔少乾仔細看了看,又說道:“最多一炷香。”
鐘采連忙也仔細看去。
果不其然,那女修者在與男修者身形連續交錯數次以後,女修者的速度陡然拔高,像是一道閃電似側身劈砍而來!
男修者猝不及防,一時間沒能抵擋,被直接砍掉了一塊皮肉。
女修者勝出了,抱拳說道:“承讓!”
男修者知道自己沒能力堅持下去了,也就隻好跳下比武擂台。
女修者也跳了下去。
接著,另外兩位修者縱身而上,開始交戰。
這次是兩位男修者,一個魁梧大漢,一個矮小男子。
·
鐘采小聲說道:“剛才那場對戰,兩人都沒使出什麼秘技啊。”
鄔少乾點頭道:“應該是散修,或許也學了秘技,但多半是為了生死相搏而學的。在比武招親的時候,並沒有使出來。”
鐘采想了想,有點微妙地說:“我感覺這倆人關係還不錯。”
因為他剛才不經意瞥見,女修者下台以後不久,隨手就丟了一株療傷的珍藥給男修者。
但男修者並沒有接受,從他口型上來看,似乎說的是“你還要繼續比武,自己留著”之類的話。
鄔少乾笑道:“或許是曆練時互相搭把手過。”
鐘采覺得也有可能。
那倆人要是真的同為散修,人品不太差也沒有利益衝突的前提下,能順手拉一把的話是不會吝嗇的。你拉扯我、我拉扯你的事兒多上幾次,自然就熟悉了。
·
鐘采又看向魁梧大漢和矮小男子的交戰。
這沒有什麼懸念,哪怕鐘采還差著兩個大境界,也可以看出魁梧大漢是壓著矮小男子打的。從矮小男子身體的細微反應上也可以看出,他的確不是對手。
一如鐘采所料,矮小男子輕易就輸了。
此刻,外面有人叩門。
兩人定下的幾樣菜色,都已經準備妥當,送了過來。
·
雖然比武招親還挺有意思,但鐘采和鄔少乾也沒打算盯著看。
兩人隻是一邊悠閒地吃點東西,一邊隨意地瞧幾眼。
懸照境很多,一場連著一場的,但真正出彩的幾乎沒有。
鐘采感慨道:“找個合適的道侶還挺難的。”
鄔少乾給鐘采剝果子,說道:“更有實力的應該要等到淘汰比
鬥的最後一天才會過來。”
鐘采歎口氣,說道:“沒感情就是這樣的。?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想著,要是老鄔要比武招親,他腿跑斷了也得第一個過來,把所有敢跟他搶的都給砸出滿身的血窟窿!哪還能顧著“自己實力高”的面子去等到最後一天啊?
鐘采又說:“不過有那位築宮前輩看著,應該也能挑出合適的人選。”
鄔少乾將果肉送到鐘采嘴邊,安慰他道:“隻要都是心甘情願的,時間久了,彼此總能有情分的。”
鐘采忍不住笑了:“看著看著就越來越順眼是吧?”
鄔少乾說道:“還得互相珍重才行。”
鐘采點頭讚同:“這話在理。”
·
隨著兩人用飯、閒聊、觀戰,擂台上的眾多武鬥修者已經經曆了很多場。
就在這時候,擂台的一個角落突然亮了亮。
鄔少乾戳了戳鐘采,提醒道:“阿采,看那裡。”
鐘采也看見了,那角落中顯現出一個年輕男子的身影。
·
年輕男子長得很清秀,看起來脾氣挺好,面前擺放著一個丹爐,還有好幾簍子的藥材。
此刻,他快速拿起一株塊莖似的藥材炮製起來,手指的動作非常流暢。
不多會兒,他已經麻利地處理妥當,將藥材丟進了丹爐裡。
丹爐的爐膛處,有一縷橙紅色的木火在跳躍著。
那是四品木火。
無形的陣法將他和丹爐籠罩住,但偶爾有淡淡的光芒劃過,顯露出幾分陣法的形狀。
還真跟夥計描述的一樣。
無疑,這年輕男子就是丁景丹師了。
從他嫻熟的手法來看,確實是在煉製很擅長的丹藥,而他處理一些藥材的手段也不錯,能證明他的丹術也頗為出色。
的確是一位武鬥修者的絕佳道侶人選。
他這樣時不時地當眾煉製,也正是在顯露自己的本事。
畢竟有點名聲是一回事,可丁景丹師又設下招親擂台,讓這麼多懸照修者來競爭,也一定是要給這些武鬥修者們一顆定心丸的。
他是確實有能力,所以才有資格挑挑揀揀。
·
鐘采靜靜地看了一會兒,覺得問題不大,又拿起幾顆果子慢慢地吃了起來。
這次就輪到鄔少乾好奇詢問了。
“阿采,丁景丹師這一爐能不能出丹?”
鐘采沉吟道:“他煉製的是四級丹藥。”
鄔少乾眉眼帶笑:“阿采想來也有所了解,仔細講講?”
鐘采還真是了解的。
他作為三級丹師,除了鑽研煉製三級丹藥以外,對於四級丹方也會查看一些。
畢竟這級彆相差不遠了,提前知道點也沒什麼關係。
於是,鐘采也就給鄔少乾仔細地講解起來。
“根據丁景丹師使用的藥材來看,他煉製的是流螢丹。”
“流螢丹是大量補充能量的丹藥,有助於修者恢複玄力,也有助於他們修煉。相對來說,也是四級丹藥中有點難度的一種。”
“它需要的主藥有三種,其中一種不可取代的就是四階流螢蠻蟲的蟲蛻,要磨成粉以後根據那蟲子的實力、蟲蛻的藥性來估算分量。”
“這個分量一旦估算錯誤,就很容易失敗,或者降低丹藥的品級。”
“流螢蟲蛻粉末是……”鐘采回憶了一下,扳著手指頭數了數,才說道,“倒數第七種投入的藥材。如果沒差錯的話,後續的六種就都簡單了,基本不會出岔子。”
鄔少乾了然:“所以這位丁景丹師是否能出丹,就看他對流螢蟲蛻粉末的把握。”
鐘采點頭道:“對。”
不過,結果還早著呢。
·
丁景也是懸照境修者,煉製四級丹藥時並不屬於越級煉丹。
但就算這樣,他要煉製出一爐四級丹藥所需要的最少時間也得是一個時辰!
更何況,鐘采從丁景的許多手法可以看出,中間還有累贅的地方,丁景是無法達到最快速度的。
那麼一兩個時辰甚至更久,都有可能。
·
鐘采淡定地說道:“丁景丹師為了成丹幾率更高,應該是有意放慢,更加仔細的。”
鄔少乾笑了笑:“情理之中。”
隨後,兩人又將視線落在那擂台上。
交戰始終沒停。
估摸著哪怕這淘汰武鬥打完,也得有個三五天呢,後續還得持續選拔,那不是更久?
鐘采給鄔少乾舀了一大勺湯汁,給他倒進碗裡。
鄔少乾端起碗喝了。
兩人還在商量:
“阿采,是就在這裡續租觀戰,還是先回去?”
“先回去吧,也沒什麼好看的。等後面幾輪的時候再來,能瞧見的手段更多。”
“也好。”
“尤其最後一天拋繡球,咱們可不能錯過……”
“好。”
·
丁景丹師這一爐流螢丹花費了近兩個時辰才煉製完成。
但也是因為他這麼仔細,對蟲蛻粉末的用量還真沒出錯,一切都很順利。
同時,他的臉上也露出一抹笑容。
雖然隻是曇花一現,卻也顯得他頗為動人。
·
鐘采耳尖微動,不由得拉住了自家老鄔的袖子,有點興奮地說:“老鄔,成丹了!”
鄔少乾捏了捏鐘采的手指,“嗯”了一聲附和。
他對其他丹師的丹術如何,其實不太在意,隻在乎阿采的。
此刻,他見著阿采神情雀躍,也不由得心情頗佳。
鄔少乾笑著問:“那阿采覺得,丁景丹師能出丹幾何?”
鐘采稍作思索,說道:“四級到六級的丹藥,滿丹都是六顆,其中三到四顆都屬於超凡丹師的檔次。之前據那
夥計說,丁景丹師達成過超凡層次,這回我看他一應煉製手法都挺流暢,應該也會達到超凡吧……應該可以出四顆丹藥。”
·
以鐘采的眼力,還是可以看出丁景丹師的手法還有欠缺,所以應該沒法達到頂級層次。
但超凡丹師也已經很少見了,尤其丁景似乎沒有拜入什麼較大的丹師宗門,隻是一直聽過些丹師的課程,其實天賦已經很不錯了。
還據說,也不是沒有丹師門派有收下他的意思,但當時丁景還沒露出太多能力,其父親也還是融合修者——並且中了劇毒,大量身家都花費在延緩毒素蔓延上了。
丁景想要向那丹師門派求一顆解毒丹,可惜那需要的解毒丹不僅較為特殊,還不能是下品。那丹師門派覺得不劃算,就拒絕了。
之後,丁景就再也沒有拜入門派的心思了。
好在丁罄命不該絕。
丁罄覺得是自己導致兒子失去了前途,拖著殘軀到深山裡狩獵,為的是在臨死之前給兒子留下更多的資源。然後得到了一些奇遇,不僅解了毒,還將自己的實力推進到了築宮境。
再後來,丁罄實力進境很快,也發展出一個小勢力,但也就是為了自己和兒子過得舒坦些而已。
他對兒子的培養也是不遺餘力——當他聽說九曲城很注重丹師,還有七級丹師偶爾會宣講經驗的時候,就帶著兒子過來定居了。
·
鄔少乾聽完鐘采的推斷,看向了正在開爐的丁景丹師。
接著,他笑著讚道:“阿采的眼力果然最好!”
因為丁景已經一顆顆地將丹藥都撿了出來,前前後後,剛好四顆。
鐘采得意洋洋:“那是!”
而那四顆丹藥中,正是三顆中品,一顆下品。
這品質也已經不算差了。
如果能更糾正一些細節上的毛病,三顆中品中,肯定能有一兩顆轉換為上品的。
·
鐘采和鄔少乾也玩得差不多,就準備離開。
臨行前,倆人叫來了夥計。
夥計還是非常熱情——能給他玄珠打賞的客人,怎麼能不熱情!
他熱情洋溢地說:“兩位貴客有什麼吩咐?”
鐘采又丟給他一顆玄珠,說道:“七日後,我們還定這個雅間。”
夥計一聽就明白,這是覺得現在的擂台戰沒意思,要等打過幾輪的再看呢!
他當然是很想同意的,不過到了後面的時候,這雅間應該會比現在緊俏些,而他也不是店裡掌櫃,也是做不了主。
“您兩位稍等,我回去請掌櫃的過來。”
鐘采知道他的難處,自然不會為難他,讓他趕緊去了。
不多會兒,掌櫃的果然到來。
這掌櫃也是會做生意的,先是試探了一下兩人的來曆,在得知他們是城主府的客人以後,相當乾脆地以現在的價位給兩人將雅間預定下來。
既然掌櫃的行事周到,
鐘采也是很客氣的,就說:“煩請掌櫃多準備些上好的吃食,到那時,我二人可能要多待上些時間,少不了吃喝的。”
掌櫃一聽就懂,這是說可以在吃食上讓他找補些差價呢,頓時笑意更真誠了。
“兩位放心,必然準備最好的。”
鐘采笑著點頭,也沒再多留,拉著自家老鄔就離開了酒樓。
·
回到城主府後,兩人照舊還是進院子。
也還是在院子裡的大樹下,看到了正在喝茶的桑雲楚……和在撥弄棋子的薑崇光。
鐘采:“……”
總感覺薑師父要悶死了。
自家師父這是閒著無聊,逗薑師父玩兒呢?
桑雲楚察覺鐘采回來,抬眼朝他笑了笑。
鐘采就老實地走過去。
鄔少乾自然是跟了過去。
薑崇光瞧見鄔少乾,立即起身,拍了拍他的肩。
鄔少乾明白師父的意思,沉穩地說道:“弟子多日沒有向師父請教了。”
薑崇光立刻說道:“咱們師徒這就去旁邊練一練!”
鄔少乾對鐘采說了說,再跟著薑崇光進入側院。
·
鐘采坐到自家師父的對面,眨了眨眼,很自然地問道:“師父,薑師父怎麼了?”
桑雲楚輕聲笑道:“連輸給我三十九局棋。”
鐘采嘴角微抽。
他沒記錯的話,師父也是臭棋簍子吧?
在飛舟上時,師父就已經連續贏了薑師父七局,搞得薑師父壓根不想再跟師父下棋了,還願意承認自愧不如。怎麼現在,還能連輸幾十次?
看出了自家弟子的滿臉疑問,桑雲楚老神在在地說:“我答應給薑師兄煉一爐丹藥。”
鐘采無言以對。
其實,如果薑師父主動求丹,師父肯定也會答應的。
結果師父主動用煉丹來“誘惑”薑師父下棋,薑師父可不也得答應嗎?
·
鄔少乾跟隨薑崇光來到側院的練武場地後,就見薑崇光的精神肉眼可見地振奮起來。
這架勢,還挺有意思的。
鄔少乾就笑道:“師父,怎麼特意讓我找借口過來?”
薑崇光呼出一口氣,憋屈道:“三十九!”
鄔少乾挑眉。
薑崇光說完那句話:“我連輸三十九局棋了!那小白……”他把那個詞兒吞進去,迅速說道,“……那桑師弟先是與我談論鬥戰技巧,又說要用棋子廝殺驗證,再讓我乾脆跟他下棋。”
鄔少乾忍住笑,等他師父的後話。
薑崇光果然繼續說道:“下了幾局以後,我輸得不想繼續,他卻說願意給我煉製虎元丹!”
鄔少乾隱約也記得這種丹藥,好像是聽阿采提過一嘴的,不確定,但應該很適合自家師父的。
薑崇光深呼吸:“不僅虎元丹,他還說離突破到八級丹師不遠了。一旦他成功
,還會給我留下一個八級丹藥的煉製名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說是可以給我煉製輔助突破到涅槃境界的丹藥。”
鄔少乾了然,笑著安慰道:“師父,這樣的誘惑,確實值得你多下幾局棋。”
薑崇光可不就知道這一點嗎?
他算是明白了,那個小白臉師弟是因為臨近突破八級丹師層次,一直在嘗試調整心態,所以也拿他當成樂子的一環呢!
為了給學院增加一位八級丹師,就算什麼也沒有,他也得配合。
何況人家也不是不厚道,是許諾了煉丹名額的。
隻是……
連輸三十九局!
薑崇光這輩子不說是百戰百勝,也幾乎沒輸過幾次。
結果下棋的時候輸成這樣……
薑崇光覺得,非得好好地練一回拳頭,將那點鬱氣發泄出去才行!
畢竟,不知什麼時候,那小白臉說不定又要拿他調劑心情呢?
鄔少乾稍作思忖,給出了一個建議。
“師父,不如你去找元炳城主切磋?”鄔少乾笑道,“即使元炳城主沒有空閒,也可以給師父推薦其他的發泄……不,其他的演武之地,也給師父調節心情。”
薑崇光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舉起那蒲扇大的巴掌就要再拍鄔少乾的肩——
好在他及時想起來,這力道有點大。
然後,薑崇光高興地說道:“好主意!”
·
聽到笑聲的鐘采、桑雲楚師徒倆,也都笑了笑。
鐘采忍俊不禁:“薑師父真憋壞了。”
桑雲楚點頭道:“薑師兄的性子很好。”
鐘采也是同意的,不過,他還是說道:“師父的性子也很好。”
桑雲楚的眼裡帶笑。
他並沒有哄騙薑師兄,他的確是找到了能突破為八級丹師的契機——他隱約能感知到,就在近幾年了。
現在他時不時地煉製七級丹藥,是為了保持手法不生疏,而實際上每次潛心鑽研的時候,所查看的都是八級丹方。
多種藥材都已經準備妥當,很多八級藥材他也都親自上手嘗試過。
隻是,這畢竟還是越級煉丹。
桑雲楚需要保持自己心境的絕對平穩,也需要儘量保持自己的處處順心。
他這小弟子就讓他很順心。
而讓他意外的是,每次薑師兄輸棋以後,他居然也很順心——這可比他采用其他方式來調節心態安全多了!也不需要有太多旁人相助。
所以,桑雲楚也不會委屈自己。
雖然不得不讓薑師兄多擔待一些,但他所說的“一個八級丹藥名額”才是“哄騙”。
即使沒有薑師兄幫忙,看在采兒和他道侶的面子上,以後薑師兄需要丹藥,他也不會吝嗇。
而現在薑師兄很配合,他當然不會隨便就將他打發掉。
·
師徒幾人沒有在這個話題上久聊。
鐘采手舞足蹈地給自家師父講了講他和老鄔在城裡遇見的那些事兒。
那些丹師活動什麼的都是一帶而過,重點說了說那比武招親。
桑雲楚神色有些微妙。
鐘采看出來了,好奇地問:“師父,你怎麼這個神情?”
桑雲楚輕輕笑道:“以往為師也見過類似的情景。”
鐘采更好奇了:“見過誰的?”
桑雲楚說道:“你元叔叔的。”
鐘采:“啊?”
他搞不懂啊,自家師父跟元一飛叔叔相識的時候都是六級丹師,那事兒是在幾十年前。而元叔叔跟元炳城主成婚的時候都是七級丹師了……
這麼高級彆的丹師,也搞比武招親嗎?
桑雲楚想到曾經的事,笑意都加深了:“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鐘采更不懂了,但隱約之間,又好像覺察了一點什麼。
桑雲楚沒賣關子,說了說他那好友的愛情故事。
·
元炳是大家族出身,資質雖然很好,但不是最頂尖的一層,因此不被家族放在第一梯隊培養。
後來元炳就想辦法拜入了一個八級勢力,一路摸爬滾打地提升自己。
元炳本人的能力很強,悟性和戰鬥力都是頂尖,加上運氣也不差,實力提升非常快。
沒過多久,就在八級勢力中站穩腳跟,還穩步持續地提升。
不過,元炳是喜歡獨來獨往的,平時不怎麼跟人接觸,跟家族的關係也普通。
那八級勢力有個友好的丹師勢力,互相都認識對方的身份憑證。
某一次元炳出去曆練,意外發現了元一飛被人背叛。
元一飛是個大家族嬌養的丹師,拜入丹師勢力以後也因為天賦出眾而深受培養,平時就沒吃過什麼虧,對人心的防備也不足。
結果就是被人羨慕嫉妒恨到眼紅出血,籌劃了很久以後,要置他於死地。
元炳不認識元一飛,但認識元一飛身上的憑證,所以出手把他救下來了。
元一飛因為這事兒對身邊的人不怎麼信任,在用大量丹藥感謝過元炳後,每次出去采摘珍藥,也都是隻雇傭元炳。
要是元炳沒空,元一飛是不出去的,寧可在丹師勢力內、友方的武鬥勢力內發布懸賞。
時間久了,元一飛對元炳就很有好感,想綁定。
元一飛覺得元炳對自己也是有好感的,但又不能確定,要是主動表明心意,又擔心萬一是自己想錯了,豈不是以後都要失去這個可以信任的同伴了?
接著,他就想了個辦法。
·
鐘采沒想到自己去看個比武招親,還能聽到長輩的愛情往事,可謂是興趣盎然。
他沒開口催促,但眼裡都是催促。
桑雲楚笑道:“那時我剛與一飛兄相熟不久,才知道他居然已經有了心上人。”
鐘采忽然想起什麼,不由壓低聲音,問道:“師父,
元叔叔的比武招親,該不會是你出的主意吧?”
桑雲楚笑而不語。
鐘采懂了。
就是他師父出的主意!
有點蔫兒壞啊。
桑雲楚含笑⒛⒛[]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說出了後面的事兒。
·
按照桑雲楚的提議,元一飛雇傭了一批武鬥修者,還跟他們簽訂了契約保密。
畢竟是六級丹師了,要想比武招親,基本要求也必定是至少築宮修者,這人數必然不會多,讓他們保守秘密也更容易。
對元一飛而言,煉製一些六級丹藥不算什麼,而武鬥修者們不僅可以得到自己所需的丹藥,還可以跟同樣境界的天才修者們切磋一番,當然也不介意摻和一把。
而且這還有個篩選的前提。
就是第一輪是元一飛看看是否順眼,如果順眼就直接進入比鬥環節。
不順眼的話,也就隻能勸退。
所以就算消息傳出去以後,有其他沒被雇傭的築宮修者過來,元一飛也可以私下跟他們說明情況,簽訂保密的契約,或者也讓對方加入到領取丹藥、互相切磋的環節裡來。
元炳的戰鬥力非常強大,如果他對元一飛有意思,自然會來參加,也有很大把握取勝。
而要是他對元一飛無意,那麼元一飛也可以在最後的環節裡覺得都不合適,取消這次的招親。
·
鐘采笑著說道:“所以,元炳城主去了。”
桑雲楚笑道:“是去了。”
鐘采突然想起什麼,忍不住又問:“但師父你說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桑雲楚說道:“元炳最初是被蒙騙了的,很快就趕了過去,在參加招親的時候也下手不輕。但他也是個聰明人,很快觀察到不對勁的地方。”
鐘采明白了,說道:“所以,元炳城主還是儘力地展示實力,破關闖到最後,也硬是打敗了所有人?”
桑雲楚頷首:“采兒聰慧。”
鐘采喃喃說道:“這就是有情人的小把戲啊……”
桑雲楚失笑:“采兒這話貼切。”
·
再後來就不用說,元一飛非常高興地跟元炳在一起了。
兩人在那時候其實就已經算是道侶了,不過元炳本來就在突破點上,那事兒以後就得先去閉關。
出來以後,元炳化靈了不假,可元一飛也到了丹術的關鍵之處。
所以元一飛也要專心煉丹,元炳則是努力提升實力、經營勢力。
再後來就是元一飛達到七級,元炳也被派來做城主。
兩人再一起經營九曲城。
·
鐘采聽八卦很痛快。
不過元叔叔和元炳城主之間的比武招親,其實隻是元叔叔的“請君入甕”。
跟丁景丹師的比武招親還是區彆很大的。
鐘采笑著說道:“還好我跟老鄔的婚事直接被包辦了,沒那麼麻煩。”
桑雲
楚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鐘采的頭。
後來他也查了查弟子曾經的過往?[]?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對這件事還是很心疼的。
當時采兒和他道侶之間的婚事,不過是強權壓迫,不得已而為之……
不論是采兒還是少乾,即使如今情意深厚、各自領域上也都十分強大,但當初也都是受過了無數的苦楚……如果不是彼此的運道都不錯,是不會有今日的。
鐘采看了看自家師父的神色,忽地明白了師父的心思,心裡流過一絲暖意。
不過,他也沒打算隱瞞什麼了。
鐘采就連忙說道:“師父,當初那事兒,是我演的。”
桑雲楚一怔,有點沒太明白弟子的意思。
鐘采笑道:“當初婚事,鐘家在想到用資質差的嫡子取代時,我很擔心被其他兄弟搶了這活兒,是第一個自薦的。”
桑雲楚看向鐘采,就發現自家弟子的眼裡,還帶著一點小得意。
鐘采繼續說道:“我和老鄔早就認識了,聽說他發生了那樣的事,我壓根坐不住。幸好有這門婚事,我才能趕緊去他身邊照顧他。”
桑雲楚還真沒想到這一出:“早就認識?”
鐘采點點頭:“我倆瞞著家裡人來往了七八年呢!從小一起長大的!老鄔對我特彆好,我當時資質差,不是老鄔一直幫我,我要麼就出不了門憋著,要麼在曆練時就死了。”
桑雲楚:“你們兩個……早就有了情愫?”
鐘采老實地說:“那倒是沒有,我倆當時就是單純的鐵哥們兒來著。”他想起當年洞房的事兒,不由咧開嘴,笑嘻嘻地補充,“當時揭開蓋頭老鄔發現是我,差點沒給嚇死!哈哈哈!我現在想起他那個臉色都可樂!”
桑雲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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