鎧甲修者還有點不甘心,但沒辦法,他手頭零散的玄珠隻有一萬多,剛好夠驗資而已,其他的資源倒是有一些,想交易了湊玄珠也來不及了——能賣的那些也湊不到八萬那麼多。
他取出了龍宮令牌,交到鐘采手中。
鐘采也把陣盤推給了鎧甲修者。
兩人這個交易就完成了。
不過,旁邊幾位修者也時不時地報出更高的價位,就像背景音似的——隻在鐘采和鎧甲修者互換資源的時候停了停。
此刻,他們又都看向了鐘采。
就仿佛是在問——如今可以繼續競拍了吧?
鐘采頓了頓。
……他似乎就一直沒答應跟其他人交易防禦之物吧?
然而,這幾人的目光灼灼,顯然就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
鐘采隻好說道:“現在還有四件防禦之物可以交易,五級中品紫銅鐘、五級中品青光罩、五級上品護心鱗甲,以及五級極品防禦玉佩。”
賣就賣吧,怎麼賣不是賣呢?
這事兒進行得還挺絲滑,都不用他思考先拿點什麼出來交易了。
·
幾位修者聽著,都是一喜。
這話說的,是全部都可以賣的意思啊!
雖然他們打算的是,既然對方列出了好幾件供人挑選,但說不定等鎧甲修者選定以後,多磨幾句,其他的也能磨出一兩件來,卻沒想到,直接是四件全出!
此刻,他們面帶笑容,內心深處,則對這出資源的黑袍修者生出了一絲忌憚。
到底是什麼背景?連這樣的資源都可以隨手好幾件!
看這兩人的境界,也隻在辟宮、開光而已。
過來競拍的修者們,都警惕著。
鄔少乾微微眯眼,察覺到了幾個競拍者的微妙反應變化。
同樣地生出了警惕。
·
鐘采也不賣關子,說道:“一件一件地來吧。”
幾個競拍者收回心神,都是應道:
“行。”
“請。”
“請開始吧。”
鎧甲修者得了陣盤也沒走,還想看看其他人競拍,就安靜地待在另一側。
不過,周圍又有幾個修者來到近前,混在競價的人一起。
對於防禦寶物,誰會嫌少呢?
而先來的競價者們雖說心中不喜,卻也知道這種競拍交易不能趕客,否則,要是主人不樂意了,就根本沒法交易了。
好在新來的也都不聲張,隻等著“黑袍拍主”開始。
·
鐘采說:“第一件,五級中品紫銅鐘,底價二十萬玄珠。或者差不多價值的陰陽五行屬性煉材。”
因為跟龍宮令牌價值差不多,自然就是這個數了。
煉材估計弄到的可能性不大,不然之前賣那珍獸卵的時候,這些人裡也有叫價的,多少也會添上幾
樣試試看吧?
競拍者們早有準備,都是壓低聲音,陸續出價,也確實沒有報出煉材的。
“二十一萬。”
“二十一萬一千。”
“二十一萬五千。”
“二十一萬八千。”
“二十一萬八千五百……”
明顯可以看出,這競拍都是精打細算的,並沒有之前私下競拍防禦玉佩的時候激烈。
這不奇怪,一個中品,一個極品,價值原本就是相差巨大的。
二十萬的確是差不多的價位,即使要稍微溢價,也絕對不會太過。
果然,最後是一位出價“二十二萬一千三百”的修者拿到了紫銅鐘。
從他的氣息來看,願意多出兩萬多,應該還跟他與這玄器屬性相合有關。
·
沒拍到的也並沒有太遺憾,隻是心裡有了計算,等待著下一輪。
鐘采也不含糊,再次開口:“五級中品青光罩,底價二十萬。”
眾多修者們同樣不含糊,迅速地報出價位。
果然,競價也跟爭奪紫銅鐘的時候一樣,每次提價都非常謹慎。
但這次因為屬性沒有特彆貼合的,終於隻給出了二十二萬整的價位。
再次成交!
接著鐘采拿出了五級上品護心鱗甲。
這是一件非常堅韌且貼身的輕甲,可以挨著皮肉穿戴,將周身護持得非常嚴密。
鱗甲本身硬度也高,卻沒有半點不舒適的地方。
而它的價位,從底價開始就要高出不少。
足足二十五萬!
對於這件輕甲,這些競拍者的興趣顯然更大。
他們氣勢一凝,叫價的速度也更快了。
特彆是不能確保自己的財力足夠爭奪極品防禦玉佩的,就更是想要在這時搏一搏。
隻一個呼吸間,就上了三十萬!
·
買不起的鎧甲修者,更加說不出話來了。
他真是後悔極了,如果不是因為手頭的玄珠不夠,他直接挑選五級極品玉佩,對方隻要他補上八萬差價,根本就是給了他很大的便宜!
可惜,他就沒抓住機會。
防禦陣盤雖然很好,也方便攜帶,可終究還是比不上玉佩啊……
這一刻,他簡直都要不想看了——等親眼看見防禦玉佩被拍走的時候,他都怕自己要哽咽起來。
·
鎧甲修者到底還是沒走。
報價競爭再激烈,也有到頭的時候。
護心鱗甲的最後價位是三十四萬六千,已經屬於高價。
要不是正好碰上這種新生外秘境的機會,隻怕這些修者也舍不得出價這麼多。
比市價——甚至很多拍賣出來的價位都要高了。
·
最後,來到了重頭戲的五級極品玉佩。
這玉佩的防禦作用非常高,而且因為品質
達到了這個層次的頂點,即使遇見築宮修者的攻擊,起碼第一次都是可以保住命的。
隻是,玉佩也會報廢就是了。
可這樣也已經非常好了。
鐘采剛準備報出底價的時候,其他修者居然已經順著之前他們未完的爭奪價位而直接喊出了三十五萬!
再然後,這價位是蹭蹭蹭地上漲。
三十七、三十八、四十二、四十三……
簡單一兩個回合就已經讓好幾人閉了嘴,後面爭奪的僅限於兩方。
彼此的競價從一萬一萬、到幾千、到幾百……
陷入了僵持。
“四十四萬六千五百。”
“四十四萬六千……八百。”
“四十四萬七千!”
“四十四……”
終於,在價位達到了四十五萬兩千的時候,有一方似乎猶豫了好一會兒,到底還是放棄了。
鎧甲修者深呼吸。
他可真是……為什麼就沒走呢?!
·
鐘采平靜地完成交易。
雖然他的動作一直都很隨意,但鄔少乾卻可以察覺到,他家阿采面具下的臉上,多半已經出現了特彆可愛的笑容。
鄔少乾不由也彎了彎嘴角。
鐘采確實很高興,心裡已經在不斷碎碎念地報賬了。
【不算零頭,就是二十二、二十二、三十四、四十五……】
重複一遍,再重複一遍,再……
【這就是一百多萬啊!】
鐘采何止是燦爛地笑著,簡直就是滿面紅光!
全部都是溢價拍出,一下子就給他倆又加上了好一筆的積蓄!
嘿嘿!
鐘采心滿意足。
這時候,拍到了防禦之物的修者就離開了,但也有幾人還留著,小心詢問道:“朋友,不知你可還有……”
鐘采回神,立刻說道:“我怎麼會還有?已經都拿出來了。如果不是實在對龍宮令牌感興趣,我也不會將家底都掏出來。”
這話也不知其他修者信了還是沒信,但也都沒再追問。
畢竟,目前拿出的這些的確夠多了。
當下裡,又有兩三個修者散去。
然而,卻還有兩人沒走。
鐘采就開口:“兩位還有事兒?”
就有一位修者詢問道:“朋友,不知你這裡可還有其他資源交易?”
另一位修者似乎是同樣的目的,也附和著。
鐘采笑著說道:“不如兩位先說一說有什麼所需?”
這兩位修者就分彆說道:
“療傷的丹藥。”
“一把合適的玄劍。”
鐘采打量兩人,都是融合境修者。
他稍作思索,就說:“五級丹藥很難得,我手裡的確是有,卻僅僅一顆下品清黃丹,的確可以療傷,價位也不便宜,須得三萬玄珠,我才願意交易。”
又對另一人說道:“玄劍也有,也是下品,雖然沒有屬性,但勝在任何屬性的修者都能使用。如果要交易,得給我十五萬玄珠。”
兩位修者聽了,都是說道:“不知可否驗看?”
鐘采就直接拿了出來,分給兩人查看。
兩位修者鑒賞丹藥的鑒賞,觀摩玄劍的也觀摩,都謹慎地驗看。
之後,他們毫不猶豫地都進行了交易。
因為鐘采的確溢價,但也的確沒有報高價,而且所出的資源都沒有弄虛作假。
交易完成後,兩人這才離開。
鐘采剛要拉著鄔少乾去其他擺出寶物的修者那裡看看,孰料忽然又來了一個灰衣面具的修者。
這修者在兩人面前站定,詢問道:“不知朋友手裡可有刀類玄器?”
鐘采看了看這位修者,懸照境的氣息,就遲疑開口:“閣下要四級的?”
修者點頭,說道:“朋友是否……”
鐘采就取出了三把四級的玄刀。
有四級中品的彎刀,四級下品的長刀,四級下品的重刀。
品質也都是還不錯的,玄刀的外形也都頗為不錯。
鐘采挨個兒地指點,一一報價:“彎刀兩千玄珠,長刀和重刀都是一千。”
相比起之前動輒幾十萬的來,這些可真是太便宜了。
對鐘采而言,是可有可無的交易。
這位修者出手很爽快,將長刀和重刀都拿了,直接給了兩千玄珠。
鐘采自然是仍舊與他錢貨兩訖。
·
就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在這位買刀的修者離開後,迅速又來了一位。
鐘采:“……”
這位黃袍兜帽的修者開口:“朋友,是否有四級的鞭子?”
鐘采嘴角微抽:“有,四級上品,四千玄珠。”
黃袍修者全無猶豫,麻溜地給了足數,交易到了一根無屬性的鞭子——包容性就挺大的。
交易完成了。
接著再來一位,想要一杆冰屬性的四級短斧。
鐘采:“有,四級中品,三千玄珠。”
成交。
再又一位,想要一面土屬性的旗子,可以護身可以土遁的。
鐘采:“……也有,四級中品,相對罕見,四千玄珠。”
成交。
再再一位,試探著詢問,三級的某種輔助修煉的珍藥有沒有?他是練長槍的。
鐘采:“三級槍皇草,年份久遠,十五玄珠。”
順利成交。
再再再一位……
就這麼一個接一個地來,讓鐘采面前就沒斷過人。
過來的修者們從開光到融合,各境界都有,所需要的東西也都是五花八門。
偏偏就沒有一個落空的。
而既然沒有落空的,觀望的其他修者自然也都想要碰碰運氣。
鐘采漸漸有點麻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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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如果說拒絕吧……
他又一點兒也不想拒絕這上門投喂玄珠的生意。
唉。
心情就很複雜。
·
鄔少乾坐在一旁,靜靜地陪著鐘采。
但因為交易對象的實力最差的也跟他相仿,所以他始終也分出了幾分注意力在眾多客人的身上。
還好,能判斷出都是誠心交易的。
鄔少乾並不覺得這些人真的各個誠信非常、彬彬有禮。
更大的可能……
應該是他們之中的聰明人已經可以看出他和阿采對自身安全的把握,而其中愚蠢的則因為這地下交易場背後勢力的緣故,各自都有約束。
這樣也好。
省了很多麻煩。
·
鐘采一邊拍賣,一邊也偶爾“看”向鄔少乾。
那些客人們來去匆匆的,加上鐘采和鄔少乾並沒有太過親密的動作,他們急於籌備能探索秘境的裝備,倒是也沒有看出什麼。
交易都很利索。
到這建築裡參加暗拍的眾多修者,居然一個不漏地都來光顧過——哪怕是之前那個買不起玉佩的鎧甲修者,也再來了一次。
隻是,鎧甲修者要的就是四級療傷珍藥了。
價值八十玄珠,他還是可以輕鬆拿出來的。
·
大概過了一個快半個時辰,才終於沒人再來。
鐘采數了數,自己居然又做成了五十二筆生意?
其中最少的十玄珠,最多的上十萬玄珠,總收入合起來,也有五十多萬玄珠了。
交易了少數五級資源,大量的四級資源,和極少的三級資源。
鐘采默默地數出了一百五十六顆玄珠的抽成,走到看守場地的黑袍人面前,放進箱子裡。
黑袍人沒有多說什麼,但他卻是多看了鐘采幾眼。
鐘采:“……”
看就看吧,他剛才那種交易方式,任誰都會覺得很奇怪的。
鄔少乾陪著鐘采來送抽成,又陪著鐘采開始繞場“轉圈”。
·
幾十號人並沒有離開,他們是跟鐘采交易到了一些東西,但自己也有要賣出的。
此刻,他們面前大多是擺著些罕見的資源,等待其他人的挑選。
鐘采就從第一個攤子開始看起。
【冠頭青,五級珍藥,五百玄珠可出。或者交換同等級療傷珍藥、爆發珍藥、恢複珍藥等。價位可商議,可補差價。】
鐘采思索了一會兒。
這種珍藥好像他手裡沒有,現在既然遇上了,可以拿下。
用其他珍藥交易也行,倒是有一種恢複珍藥“見血碧”,功效很不錯,而且他已經種到一日十年的藥園裡了,已經出了幼苗。
鐘采有了決定,半蹲下來,問道:“見血碧行不行?
大概藥齡一千兩百年左右。”
攤主立即啞聲開口:“可以。”說著,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說道:“見血碧比冠頭青價值高,你得補一百玄珠差價。”
攤主同意了,還立刻迫不及待地跟他交換。
鐘采收起冠頭青,很滿意。
攤主之前也主動去找過鐘采詢問所需之物,卻沒想到鐘采連五級珍藥都有,現在也不敢再懷疑鐘采的“實力”了,連忙追問:“朋友,你還有沒有多餘的……”
鐘采搖搖頭,啞聲說:“我是巧合得到,沒有多的了。”
攤主有些失望,但還是沒再拉扯。
隻是他心裡卻隱約有個念頭——這人接連拿出了那麼多資源,難道是曾經發現過什麼隱藏的遺跡?所以才一下子搜集了很多不同等級的資源?
這念頭閃了又閃,在攤主的心裡越來越清晰。
·
跟這攤主類似猜測的修者不在少數,尤其是鐘采接連走過攤子,幾乎很少出玄珠,而是多用反而需要攤主補差價的其他資源交換以後,就更加驚異。
其中,有人眼神微微閃爍。
鄔少乾在面具下眯起了眼。
鐘采同樣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不過,他沒太在意。
也真的不用在意。
他倆都戴著七級的防禦寶物,要是連多買點東西還要看人臉色,豈不是白戴了嗎?
更何況,六級傀儡還各自藏著呢。
實在是用不著藏著掖著的……起碼,區區四五級的資源,沒這個藏掖的必要。
·
所有修者的交易都很麻利。
基本上一個來回就知道彼此的底線在哪裡,迅速地完成資源的對換。
因為彼此都不知道真面目,現在拿到什麼資源都不用擔心,而出去以後,外面人那麼多,還基本差不多裝扮,很容易就可以混入其中,再收斂氣息,就分不出來了。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
自由交易的時間到了。
看場子的黑袍人起身,安排眾人陸續離開。
為了儘量避免出事,是有先後順序的——可以單獨出去,也可以同行而出。
鐘采和鄔少乾在黑袍人說出這話的刹那,就已經閃身而出!
鄔少乾攬著鐘采,用出了恐怖的速度!
隻一瞬,兩人就到了門外。
馬上就有幾個修者也奔向最前方,急匆匆地去尋找前方兩人的蹤跡。
隻可惜,屋舍外面,到處都是黑袍人。
幸運的是,兩兩同行還都穿黑袍的不多,關係看著頗為親近的就更少。
幾個修者往周圍瞧了瞧,就盯上了其中兩人,緊緊跟上。
那兩人的姿態真的很像是暗拍交易時中的那樣,多半就是了。
·
地下交易場很大,但並不是不允許衝突。
天蠶城裡的人太多了,一直強壓也
是不行的,要是有修者忍不住了,就可以找機會來到地下交易場,在這裡將衝突解決。
隻要不鬨事,不搞到地面上去,天蠶城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當然,這裡的交易大體上也算是安全的,搶資源也是不能擺在明面上的。
……這同樣是不好禁止的。
如果在這裡禁止了,就會有很多修者在城中搞事——修者們為了利益什麼都能乾得出來!
還不如挖出個地下城來裝下這一切。
混亂點就混亂點,等此次秘境的事過去以後,再拿出一個更好的章程來。
·
幾個跟上去的修者其實都不是蠢人,隻是……終究還是被貪念蒙住了神智。
其他的修者們未必沒有羨慕嫉妒恨的,但意誌力更頑強些,就能按捺住那點欲望。
仔細觀察,可以發現這幾個修者都是懸照境。
他們或許覺得,以他們的實力就已經足夠了……
在被貪念衝昏頭腦以後,他們已經想不起來,為什麼就連融合境的強者,都一個也沒動……
·
鐘采和鄔少乾走在地下街道上,繼續閒逛。
雖然沒有刻意地親密,但兩人在不經意地對視間,卻很默契。
他們都察覺到,有人跟蹤!
而且不隻一個。
鐘采撇了撇嘴。
鄔少乾略側頭,安撫地“看”
向鐘采。
鐘采接收到了安撫。
兩人都可以想象出,他們在這種情況下的每一次互動中,彼此都是什麼樣的神情,什麼樣的反應。
也是彆有趣味的。
漸漸地,兩人走出了這街道,來到了幾座簡陋的建築後方。
這裡人很少。
幾個懸照境跟蹤者大喜,立刻繞過其他障礙,直奔而去!
這一刻,他們也沒有想起來,他們跟蹤的人明明是在閒逛,怎麼卻越跑越偏了……是很怪異的。
眼看著周圍沒什麼人注意,幾個懸照跟蹤者身形閃動,已經進入了那類似巷子的地方!
在進去的刹那,他們並沒有看到自己跟蹤的兩個黑袍人。
正面對他們的,是一個看起來容貌普通,還沒什麼氣勢的少女,面相也是很年輕的。
少女對著他們,輕輕地拍出了纖纖手掌。
每個懸照跟蹤者都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這個瞬間,他們被一種可怖的力量打中,每一寸肌膚都好像被人用暴力撕開,內臟尖銳刺痛,分明是受到了強烈的攻擊!
幾人倒飛而出,砸在附近的牆邊上,倏地滑落,瞬間就沒氣了。
少女走到幾具屍身前,輕輕勾了勾手指。
在她小指上,勾住了幾個芥子袋,而她的掌心,也有三四個芥子戒。
然後她轉過身,施施然走向前方。
徑直走出這一片地方後,又杳然地消失了。
·
鐘采高興地笑著,拉著鄔少乾,從一個死角中走出,繼續沒入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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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正咬著幾顆丸子吃,忽的察覺到什麼,輕輕拍了下自己的腰。
鄔少乾懂了,是女傀儡處理掉跟蹤者,現在已經回歸。
鐘采嘿嘿一笑:“還有筆小財。”
鄔少乾了然,傀儡摸屍了,不僅阿采賣過去的資源回收了,還得到了那幾人的積蓄。
他微笑詢問:“阿采,還想去哪邊?”
鐘采也是毫不遲疑地一指:“那邊。”
於是,兩人就向左邊走去。
·
鐘采在地下交易場中很是“血拚”一番,花銷不少。
但基本上也都買差不多了,他興趣也淡了,就拉著鄔少乾,一起離開。
這地下交易場進來時是從洞口跳下,而走的時候,則要前往另一邊,花上一顆玄珠費用,才能利用傳送陣抵達地面。
鐘采:“……”
好方便的一條路,好黑的一顆心!
鄔少乾忍笑,從還沒花光的私房錢裡,拿出了兩顆玄珠付賬。
鐘采深呼吸,又平靜下來。
也是,任何時候都是提供平台的地方賺最多,地下交易場當然也不會例外。
他猜測,那些建築中搞出的什麼暗拍、自由交易,應該都是直接由幾大家族派遣自己的族人來組織、看守的。
這背景的確是很紮實。
而且,那所謂的自由交易明明跟外面擺攤的差不多,就是因為集中起來了,所以每成功一筆交易都得再給抽成,也就是再薅一次羊毛了。
反正就是各種抽成薅羊毛!
簡直太黑了!
·
再黑也得離開啊,鐘采一言不發,拉著鄔少乾走進傳送陣。
這裡還不是單獨給開的,每次都得等到五個人以上。
幸好,兩人走進傳送陣後不久,就又有幾個修者走來。
前後不過盞茶工夫,人數就湊齊還多了。
隨即,傳送陣發動,鐘采等人的身形,瞬間從傳送陣裡消失。
·
落地後,鐘采左顧右盼,辨認不出身在何處。
他索性先拉著鄔少乾走到某個巷子,將這身裝扮恢複到平常的狀態。
兩人再走到街上的時候,就更加坦蕩。
鐘采立刻拉住鄔少乾的手。
鄔少乾捏了捏,跟他靠在一起。
兩人這樣挨著,帶著點黏糊的,開始尋找返回客棧的道路……
·
地下交易場,鐘采隻去了一次。
倒不是沒有好東西,而是很多他們用不上,師父們也用不上。
要麼級彆太低,要麼級彆太高。
就算可以先屯著不用,除了特彆罕見的以外,也沒有這個必要。
兩人也懶得去外面擠來擠去。
那麼多來自五湖四海的修者,到處滿滿當當,他們是喜歡湊熱鬨,但親自參與進去,就很煩了。
於是,他們接下來的日子,都在客棧裡待著,閉門不出。
兩人將更多心思用在修煉上。
儘管隻是打坐,但多少有些成果。
·
這一天,鐘采還躺在被褥裡,卻是忽然睜開眼,被驚醒了!
“轟!轟轟!”
那巨大的聲響,還在不斷傳來。
鐘采聽不太真切,但必定是很強力的攻擊才能導致。
他的耳朵被一雙修長的手掌捂住,還為他隔絕了很強的音浪。
鐘采側過頭,就見鄔少乾幾乎將他摁在胸口,這才能嚴嚴實實地給他捂耳朵。
不過,現在捂耳朵的用處也不大了。
鐘采皺眉:“老鄔,你捂多久了?該叫醒我的。”
鄔少乾微微一笑:“隻是須臾罷了。阿采敏銳,隻在第二聲震響的時候,就已經醒過來了。”
鐘采正要說點什麼,客棧卻是陡然一個劇烈搖晃!
鄔少乾立即將鐘采摟緊。
兩人霎時下了床。
客棧的搖晃依舊非常劇烈,劇烈到好像整座客棧都要垮了似的。
要是上輩子,鐘采已經是想方設法要出去了,以免房子塌了,他也會沒命。
但是這輩子就沒這必要。
因為他家老鄔的手臂一直是環在他腰間的,萬一這客棧真的不頂用,老鄔可以立馬飛起來,直接把他帶到安全的地方!
鐘采甚至還拖著鄔少乾走到窗邊,去看外面的情況。
·
整座天蠶城的上空,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防禦罩。
遠方,有無數碎石頭鋪天蓋地地噴灑過來,全都砸在了那防禦罩上,又被儘數擋下。
防禦罩上,綻放著淺淺的金光。
整個城池震動了好幾次,現在稍微平靜,居然一時半會兒的搞不清楚緣由?
但很快,鐘采就知道原因了。
隻見一顆直徑數百丈的大塊“碎石”從那遍布隕星的山脈中轟擊過來——這大概是其他隕星互相衝撞時所導致,才能迸射到相對較遠的天蠶城。
這小隕星似的巨石砸落在防禦罩上後,罩子散發出一陣明亮的光彩,硬生生將巨石擋住。
但是巨石還是發出了巨大的碰撞聲響,無形的衝擊威脅著整個防禦罩。
因為這僵持,導致防禦罩不斷地搖晃起來,很多力量都被防禦罩引入到地底,以維持自己的防禦能力。
所以,整座城池內部就也搖晃起來。
鐘采緩緩呼出一口氣,抓緊他腰間的手臂,捏了捏。
鄔少乾同樣看著這樣的景象,也明白了到底是什麼玩意在擾人清夢。
·
還有很多修者都陸續走出房門,或者打開窗扇,觀
望這樣的景象。
當那巨石砸來、發出巨響以及震蕩之後,就立刻碎裂了。
所有的碎石都沿著防禦罩滑落,同樣給防禦罩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同時,那遠方的山脈中,仍舊有無數的碎石迸濺而出,全部打在了防禦罩上!
碎石之後,就像是有什麼規律,又仿佛沒什麼規律似的,還有巨石或快或慢地砸過來!
全部都由防禦罩承受。
要不是這防禦罩擅長將多餘的攻擊力轉移到地下,交由整個城池的大地來進行分擔,這罩子的防禦早就被那些隕星碎片給打破了!
可就算還沒破,一次次地被衝擊,也讓城中的人忍不住生出了許多警惕來。
一個個,都是膽戰心驚的。
·
鐘采倒是不怎麼畏懼,隻是覺得那山脈中的隕星碰撞實在厲害。
鄔少乾低聲說道:“罩子不會破。”
鐘采看向他:“怎麼說?”
鄔少乾笑道:“既然保留這天蠶城,就必定是仔細測算過,即使現在顯得再危險,但州主一方確定了在此處積聚搬遷的修者,就一定有所把握。”
鐘采想了想,很是讚同。
對啊,要是沒有這個把握,州主還貿然這樣選擇,就會是上百萬修者的隕落!
或許這並不能影響通天境的地位,可州主既然選擇了做州主,就會擔負起相應的職責,安撫人心,維持州內穩定。
像是這樣草菅人命的事,他是不會做的。
·
鐘采和鄔少乾繼續看向防禦罩。
或許這樣的震蕩會持續幾天,但一定不會影響太多。
·
事實果然就是這樣。
即使這樣的衝擊一連持續了十幾天,防禦罩也每天都仿佛處在崩潰的邊緣,但終究還是沒有崩潰。
城中的很多修者都從一開始的擔憂,漸漸變成了習以為常。
即使每天都看到衝擊,每天都感受震蕩,但的確是很安全的。
隻是所有人也都明白,防禦罩被這麼頻繁使用,每一天的消耗也都是相當恐怖。
·
鐘采和鄔少乾坐在窗邊喝茶。
地面震了又震。
鐘采忍不住說道:“老鄔,你說天蠶城承受了這麼多,損失挺大的。除了他們自己借機不斷薅羊毛賺錢以外,州主那邊會不會給點補貼?”
鄔少乾笑道:“州主下令讓受難修者搬遷過來,自然就知道天蠶城會有多少損失,必定會有補貼。”
鐘采想了想,讚同道:“咱們州的州主,還是很得人心的。”
鄔少乾微笑點頭。
兩人說了幾句話後,忽然間,鐘采豎著耳朵聽了聽。
“老鄔,好像有點……”
鄔少乾看向某個方位,說道:“或許,是最大的一次衝擊到了。”
鐘采一愣,隨著鄔少乾的視線看過去。
·
這一次,撞擊過來的,是一顆巨大的隕星!
是的,真正的隕星,而不是之前看似隕星的巨石而已。
恐怖的氣息鋪天蓋地般地鎮壓下來,幾乎將整個城池籠罩!
高空中,並非是烏雲堆疊,而是巨大的隕石陰影,投放而下。
天色立刻就暗沉了。
儘管那防禦罩這些時日一直都很□□,可要是這隕石徹底砸下,它是一定撐不住的!
彼此碰撞時如果產生爆炸,整個城池都會毀於一旦!
·
鐘采被鎮住了!
這不對啊!州主也不可能犯下這樣的錯誤吧?
鄔少乾眉頭緊鎖,攬住鐘采,已經做好一起遁入古城的準備。
·
也是這一刻,城中忽然飛出了一個人影。
看不清他的真容,隻仿佛他裹在一層蒙蒙的光暈裡。
隻一閃,他來到了城外。
再一閃,他出現在了隕星的下方。
接著,這人揮出一掌!
隻聽得一聲悶響!
聲音甕甕的,並不非常驚人,卻是清晰無比,沒有人可以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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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巨大的隕星就在這一掌之內,被打成了無數的碎片!
無數碎片也紛紛落下,砸在了防禦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