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采興衝衝地走出去,抬眼就看到一位極其英俊的青年立在山崖邊,正瞧著宅邸的大門呢。
在他出來的刹那,那青年朝他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
鐘采看得心都要化了,幾乎立刻露出個燦爛的笑,眼眸相當明亮。
“老鄔!你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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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是真的高興。
雖然他是很想念老鄔的,但之前兩人相約是晚上回去了見,他還以為得再等一等呢,結果老鄔卻還特意來接他了!
鐘采簡直特彆興奮!一時間都不知道要怎麼表達才好了!
所以他就隻是蹭了蹭鄔少乾的臉,然後又蹭了蹭。
鄔少乾見鐘采這麼高興,同樣也忍不住地高興起來。
尤其是,阿采是因為他才特彆高興的。
鄔少乾抱著鐘采,都是滿臉的快活,哪裡還有半點曾經打榜時那麼凶悍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鄔少乾忽然朝宅邸裡面瞧了一眼。
接著,他輕輕拍了拍鐘采的後背,說道:“阿采,咱們回去吧,我有很多東西要給你看。”
鐘采這才肯跳下地來。
鄔少乾則轉過身,又把鐘采背了起來。
鐘采趴在鄔少乾的背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心情更好了。
他說:“老鄔,我也有好多東西要給你看。”
鄔少乾微微一笑,縱身之間,已經帶著鐘采縱身而起,來到了青羽的後背。
青羽似乎也被兩位“爹爹”的喜悅感染,發出了悠揚婉轉的鳴叫聲,隨後拍打著厚重的羽翼,就像是翻滾的雲層,披著傍晚的霞光而去。
·
同一時刻,宅邸深處的水榭中。
靜坐著欣賞湖面美景的桑雲楚端起茶杯,湊在唇邊喝了一口,帶著柔和的笑意。
他口中則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真是個敏銳的年輕人。”
“現在的有情人,還真是讓人羨慕啊。”
“實在是熱烈。”
——之前,桑雲楚的魂念其實一直都陪同著自己的弟子出去,也將外面的一切都收入“眼底”。
桑雲楚還是第一次真正瞧見自家弟子和他夫君的相處。
瞧著就十分有趣。
·
另一邊,鄔少乾背著鐘采,始終沒把他放下來。
青羽落在了多寶峰上。
鐘采笑盈盈的:“老鄔,咱倆連小彆都談不上,你怎麼就來接我了?”
鄔少乾跟他默契非常,立刻表白道:“因為我很想念阿采。”
鐘采又滿臉燦爛地問:“有多想?”
鄔少乾還故意思考了一下,才說:“用你那邊的話來說,叫度秒如年吧。”
鐘采哈哈大笑起來。
鄔少乾還繼續背著鐘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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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把他背進了宅邸之內。
·
根本無須商量,兩人直接進入古城。
儘管多寶峰上的宅邸相當不錯,但內城裡鐘采潛意識所設置的居處,才是他們真正的家園。
兩人親親密密地靠在一起。
鐘采想著,這大概就是小彆勝新婚吧?
鄔少乾沒有說話,但他幾乎是將鐘采抱在了懷裡。
鐘采說道:“師父給了我好多東西!”
鄔少乾也說:“我師父也是。”
兩人相視一笑。
隨後,他們依舊是不必過多商量,換了個肩靠肩的姿勢,準備各自將所得取出來。
正這時,古城之外,忽然有傀儡管事來報。
鄔少乾說道:“我去看看。”
鐘采點點頭,催促道:“快去快回。”
鄔少乾身形一閃,就消失了。
鐘采托著下巴,沒什麼興趣自己展示什麼。
再一瞬,鄔少乾回來了,還是出現在原地。
鐘采立刻看過去,好奇地問:“老鄔,怎麼了?”
鄔少乾取出一隻芥子袋,神情有一絲複雜的意味,說:“好像是有師叔去打探了我的出身,又告訴了師父。而師父覺得我以前被傷了心,特意再給我點玄石……填補內心的創傷?”
鐘采一愣。
照理說,他是應該想要笑出聲來的。
但實際上他非但沒有想笑,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薑師父他看著粗獷,但實際上,真的很在乎弟子啊。
鄔少乾也是這個想法。
他輕歎一聲,說道:“阿采,我……”
鐘采握住鄔少乾的手,腦袋往他身上一靠,說道:“挺好的。”
鄔少乾頓了頓,微微點頭。
·
兩人安靜地依偎了一會兒。
鐘采迅速高興起來,笑著說道:“桑師父對我也很好!咱倆的師父都很好!這是大好事兒啊!”
鄔少乾的心情也收拾得很快,當下也說:“的確是好事,值得慶祝。”
兩人繼續對視,都帶著些明亮的色彩。
鄔少乾將芥子袋直接交給鐘采。
他們家的家底,原本就都在鐘采的手裡。
鐘采打開一看,有點吃驚:“十萬下品玄石!”
鄔少乾也用意念沉入過,點了點頭。
鐘采忽然有些古怪地說:“薑師父是覺得,就算老鄔你再怎麼憂鬱傷情,隻要多打錢,就可以療愈……吧。”他側頭問,“那老鄔,你被療愈了嗎?”
鄔少乾認真地回答道:“因為阿采你在我身邊,我從來就沒有抑鬱過。”說到這裡,他頓了頓,“但是,師父給了我這些,我也是……更高興的。”
·
鐘采理解。
真正經曆了大起大落的隻是老鄔,有他陪著,老鄔
的確是不將往事放在心上的,也不需要什麼來自他人的同情憐憫。
但“師父”
本來就是不同的。
師父其實就是另一個父親(母親),天然就是最親近的關係之一——甚至很多師徒之間的情分,是比起父母、孩子的更深刻的。
感情需要培養。
最初的老鄔也好,他也罷,選擇拜師其實主要還是為了有個靠山而已,師徒之間的情誼自然還很淺薄。
可是,當知道老鄔的過去後,薑師父卻表現出了這樣的情誼。
更何況,鐘采自己還是有親近的長輩的,但是老鄔沒有。
老鄔現在有了。
哪怕老鄔早就不需要什麼長輩的關愛,可從沒得到過到突然得到了,終究還是有些奇異的感覺。
·
鐘采抱了抱鄔少乾,笑道:“珍惜這份情誼吧,老鄔!我也會珍惜兩位師父的!”
鄔少乾眉眼柔和:“好。”
這種感覺,其實不壞。
·
兩人摟摟抱抱,總是忘了正事兒。
等那點微妙的情緒散去後,他們想起來原本要做什麼了。
鐘采一笑:“來?”
鄔少乾點頭道:“來。”
兩人都很明白對方的心思,要是以往,說不定又要比一比哪個的師父給的獎勵更豐厚了。
但這次,他們並沒有比較。
隻是默默地將得到的所有東西,都取了出來。
·
鄔少乾照舊將裝著玄珠的芥子袋全部上交。
鐘采也照舊收下,也順帶展示了自己得到的玄珠,同樣收起來。
他們隨便算算,都是個令人咋舌的數字。
隻這一次,鐘采就從桑師父那裡得到了兩千萬玄珠。
鄔少乾則從薑師父那裡得到了三千萬玄珠的獎勵和十萬下品玄石的安慰。
合起來再折算成玄珠,兩人一共所得足有六千萬!
當然,這看起來鐘采是要少一半的。
但實際上,還是丹師更加富裕。
畢竟鐘采才是辟宮境界,隻是一位二級丹師而已。
而桑雲楚卻是手一揮,給的全都是開光這個級彆。
·
鐘采算了算他們手頭的所有玄珠。
最先的一句話就是:“零頭就先不說……”
這句剛落下,鐘采自己先愣住了。
他居然現在玄珠的零頭都可以不計算了!
鄔少乾看出了鐘采的反應,不由笑道:“咱們已經是有錢人了。”
鐘采白了他一眼,好笑道:“彆看現在有了,要是想讓它沒,那不是一瞬間就沒了?”
鄔少乾立馬反省:“是我花得太多了。”
鐘采頓時反駁:“怎麼能說你花得多?等級彆高了,我花得更多!”
鄔少乾:“還是我花得更多。”
鐘采說道:“一日
五百年,我更多!”
鄔少乾:“我……”
鐘采:“我!”
兩人說著說著,居然拌嘴起來。
拌嘴著拌嘴著,他們又笑了起來。
·
數完了玄珠玄石,鐘采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隻金銀雙色的小球。
鄔少乾挑眉:“這是桑師父送你的?”
鐘采點點頭,將這小球往鄔少乾手裡一塞,就笑問:“老鄔你猜猜這是什麼?”
鄔少乾就猜測道:“桑師父是個心思很縝密的長者,既然要送弟子,應當是防禦類的寶物?”
鐘采頓時笑開了:“對!老鄔聰明!”
鄔少乾本能地說道:“阿采也聰明。”
鐘采笑嘻嘻,小聲說道:“這是金銀寶衣,其實不僅是給我的,還是給你的。”
鄔少乾好奇地看他。
鐘采就解釋:“道侶專用,七級上品寶衣!”
他的語速很快,聲音又清脆,麻利地就將桑師父跟他介紹的那些,全都說給了他家老鄔聽。
鄔少乾仔細聽完,輕輕呼出一口氣,也取出來一樣東西,交給鐘采。
鐘采接過來,看出是個臂環,也好奇地看向鄔少乾。
鄔少乾說到:“也是一對臂環,防禦寶物,七級中品,是師父分彆送給你我。”
鐘采神情微動,不由說道:“兩位師父,都很在意咱倆的安危。”
·
考慮到弟子是人之常情,可是連弟子的伴侶都沒有忘記,就是兩位師父的一片真心。
兩人都不能不動容。
·
鐘采將臂環分開,小心地滴血認主,戴在自己的上臂。
鄔少乾同樣這麼做了。
接著,兩人伸出手掌,一起握住了金銀小球,灌注他們的玄力。
下一瞬,這金銀小球就分開了。
原本看著是再普通不過的玩具,可這時候,就展露出兩件非常……華美的衣裳。
金銀絲線似的,璀璨生輝。
但既然都是七級的玄器了,當然不會真的是什麼金銀,而是更珍貴的煉材,甚至天材地寶所製。
·
鐘采看著這兩件寶衣,隻覺得都要被閃瞎了。
鄔少乾不禁失笑:“這寶衣,著實不凡。”
鐘采則忍不住說道:“真要是穿在身上,那簡直太顯眼了。”
鄔少乾又笑道:“穿上以後,應當能隨心變化的。”
鐘采想了想,好像也對。
然後,兩人分彆將這衣裳舉起來。
對著光線,更加閃耀了!
鐘采就問:“老鄔,你想要哪件?”
鄔少乾笑道:“我想讓阿采穿金色的華衣,一定更顯風采。”
鐘采就答應了。
老鄔想看他穿金色的他就穿唄!
反正他穿好看的就是想讓老鄔看的,老鄔喜歡才
是最好的!
於是,鐘采非常爽快地把自己衣裳給扒了。
鄔少乾含笑看著。
鐘采轉個圈,給鄔少乾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身材。
鄔少乾的眸光漸深。
鐘采嘿嘿地笑。
刹那間,什麼氣氛都沒有了。
·
鐘采飛快地將金衣穿上。
這一瞬,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金光裡似的。
鐘采本身的皮膚白皙,俊俏又靈性,平時就很討喜。
當穿上這金衣以後,又將他襯托得更加……燦爛了。
總之就是跟鐘采預先以為的不同。
金衣上身後,儘管依舊光輝璀璨的,但跟鐘采很契合,寶衣本身並沒有顯出太多的存在感。
隻讓人覺得,鐘采越發靈動好看了。
·
鄔少乾定定地看著鐘采,眼神幽深。
鐘采衝他一笑,大聲地問:“老鄔,我好看不好看?!”
鄔少乾毫不遲疑:“好看!”
鐘采瞬間十分高興。
鄔少乾馬上又說:“阿采試試,能不能以意念操控?”
鐘采反應過來,連忙照做一番。
下一瞬,金色寶衣已經收斂了所有光芒,瞧著就仿佛是很普通的金色衣裳。
鐘采側頭,似乎又想了點什麼。
這金衣“嗖”地一下縮了回去,消失了?
鐘采神情有些怪異地說:“成內衫長褲了。”
然後,他心念再一動,寶衣又“唰”地一下冒出來!
再然後,鐘采的寶衣縮回去。
再再然後,冒出來……
鄔少乾微微一笑:“七級寶衣,果然隨心順意。”
鐘采也覺得很好。
但到了這個時候,他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已經穿上了,可老鄔還沒呢!
鐘采立刻對鄔少乾投以催促的眼神。
他心裡有很大的期待。
事實上,在他看到金銀寶衣的真面目後,其實也覺得,老鄔穿銀色的應該更好看。
·
鄔少乾動作也很麻利。
隻三兩下,就是銀衣著身,豐神俊朗。
鐘采一時間看呆了。
真的就很適合老鄔啊!
把老鄔的氣質一下子就顯出來了!
顯得老鄔好貴啊!
·
確實,如果說鐘采穿著金衣時,是將他襯托出一種相當有靈氣又很絢爛的美感,那麼銀衣穿在鄔少乾的身上,就是一種華貴高傲之美。
鄔少乾這麼一顯擺,就非常貴公子的感覺……
鐘采超喜歡的!
·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浸在對方的美色之中。
真的,他倆都覺得,又愛上了對方一次。
連同之前一直持續著的愛意,鐘采簡直都想要喊出
來了!
鄔少乾則是想把鐘采藏起來。
·
過了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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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動不動就看呆了彼此,他倆將寶衣都化為內衫了。
然後,他倆果然就能控製住各自的激動之情了。
·
鐘采又取出了一葉小舟。
鄔少乾同樣取出了一艘樓船。
兩人互相對視。
無疑,兩位師父又考慮到一起去了。
甚至飛舟和樓船的品質都是一樣的。
鐘采和鄔少乾也是默契非常。
兩人各自將玄器認主,又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道:
“以後出行,需要輕車簡行的時候,坐飛舟。”
“需要顯露威風的時候,坐樓船。”
“速度不要用太快的。”
“可以不過於顯眼。”
“但該高調的時候也不能太弱勢。”
“阿采所言有理。”
·
兩人之前才隻有一件七級的資源,而現在,直接得到了好幾件。
對於兩位化靈強者來說,七級資源也不是大白菜的,這是一份沉甸甸的厚愛。
鐘采和鄔少乾都很仔細地將飛行玄器收了起來。
兩人商量了幾句。
“出門的時候再穿金銀寶衣吧。”
“臂環也是,”
·
鐘采總結道:“反正咱們現在是暴富了,所以我有一個打算。”
鄔少乾笑著看他。
鐘采斬釘截鐵地說:“先給你把射日弓弄出來!”
對於鄔少乾來說,射日弓是最順手的,而雖然現在即使凝聚出來也不會時時使用,但從曾經失去到重新擁有,其實也是一種安撫。
是的,安撫。
鄔少乾眼眸深處總有戾氣,多少帶點失去了往日伴生寶物的緣故——哪怕現在新的這個屬於他和阿采兩個,是他更喜歡的。
鐘采了解自家老鄔,哪怕老鄔從來不說,他也始終記掛著的。
從前之所以有錢了先氪道兵,是為了兩人的安全,以及更優先級彆的給老鄔複仇。
到了現在,該老鄔拿回來的,都要拿回來的。
不然,鐘采在不曾表明的內心深處,總是感覺不爽。
·
鐘采掰了掰手指頭,篤定地說:“咱們的手裡,折合有七十五萬下品玄石。”
“其中五十萬,正好給你將射日弓凝聚出來,還剩下二十五萬,咱們留下二十萬備用,還有五萬,也就是五百萬玄珠,還繼續去召喚道兵。”
鄔少乾沉吟著:“應該還是會出特殊道兵……”
鐘采則說:“那也還是讓他們自己出去遊曆唄。”
鄔少乾想了想,還是說道:“還是不必花這麼多。”他笑了笑,“咱們現在的人手已經夠了。”
鐘
采猶豫道:“我想召喚一尊金甲兵,培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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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側頭看他。
鄔少乾說道:“幾個師叔全都是化靈境,真遇見需要這類強者的地步,咱們可以搖人。”
鐘采思索了一下:“倒也是。”
召喚道兵的事,還是暫時放一放。
召喚了就要培養,現在他們手裡有上萬的數目,確實是挺夠用的了。
·
兩人說了就做,手拉著手,一起出現在城樓中。
左邊的小殿裡,眾多的兵器架矗立在那裡,沒有絲毫的變化。
兩人走到了獨立的兵器架前——正是屬於他們兩個。
兵器架的左邊,正擺放著那散發著光暈的、還沒有成型的射日弓。
鐘采看著那射日弓,眼裡帶著幾分回憶。
·
射日弓其實真的是非常漂亮的硬弓,金紅色澤,以“射日”為名,卻如同一輪大日那樣,光輝璀璨。
每次看到射日弓,鐘采都會被它吸引視線。
鄔少乾對鐘采不設防,在發現鐘采的期待後,也時常會將射日弓取出來給鐘采欣賞。
鐘采親手撫摸過,感受過弓身的溫潤,甚至還想去感受一下弓弦——是幸好被鄔少乾阻止,否則,鐘采不是射日弓的主人,就會直接被弓弦切掉手指。
現在過去好幾年,能再次摸一摸射日弓,鐘采依舊是很期待的。
·
鐘采喃喃說道:“很快,老鄔那就可以再次拿出射日弓了。”
鄔少乾握住鐘采的手,輕輕地捏了捏。
鐘采又歎了口氣:“隻可惜,不能再用金紅色了。”
鄔少乾笑了笑:“墨金色更沉穩。”
鐘采被安慰到,就樂道:“以前那個符合你以前的氣質,現在這個,也符合你現在的氣質。”
鄔少乾失笑:“阿采所言有理。”
兩人說笑間,也是在緩解他們心中那一絲幾不可查的忐忑。
鐘采深呼吸,取出芥子袋。
這裡面,正是足足二十萬的下品玄石!
·
籠罩著射日弓虛影的那團蒙蒙光暈上,就好像突然出現了一股強大的吸引力。
當鐘采將這二十萬玄石朝著光暈倒過去的時候,光暈就仿佛張開巨口,將它們瞬間吞噬。
刹那間,那射日弓的上方,就開始鍍上一層金光。
就像是用什麼無形之物擦拭著一樣,每擦過一點地方,那裡的射日弓就變得金燦燦,邊緣處還閃爍著淡淡的紅光,與金色交相輝映,實在是華美非常。
鄔少乾心念轉動,開口說道:“轉為墨金色。”
那射日弓仿佛能聽懂這命令,隻一瞬,那金燦燦就收斂進去,顯露出一抹深邃的
墨色。
墨色之中,隱隱透出一抹金輝,頗有幾分低調奢華之美。
鐘采眼神亮了:“嘿!還是挺好看的啊!”
鄔少乾微微一笑:“的確不俗。”
兩人瞧著,還真是挺順眼的。
不過這也不奇怪,此處畢竟是他們的伴生寶物之內,一應之物都應該是符合他們心意的。
其他的凝聚兵器或許要符合特殊道兵們的心思,可這是屬於鄔少乾的,就得是兩人都喜歡的色澤。
·
二十萬下品玄石自然還不夠。
鐘采手裡隻有抽卡時的零散玄石了,目前繼續投入玄珠就是。
玄珠的數目,得有三千萬之多!
鄔少乾和鐘采一起動手。
無數的玄珠被他們潑灑到那光暈之內。
玄珠化為絲絲縷縷的力量,瘋狂地湧入射日弓之內,也讓射日弓越來越清晰。
正如同,蒙塵的明珠,重新煥發光輝!
·
漸漸地,射日弓真正化為了實體。
突然間,弓弦發出一聲輕微的嗡鳴。
就好像空氣中倏地彌漫開重重疊疊的漣漪,散發出一種奇異的力量。
墨金色的射日弓,赫然懸掛在兵器架上!
鐘采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說道:“老鄔!快試試手感!”
鄔少乾抬起手來,手腕用力,就將那射日弓取下來。
如今這射日弓,正是六級極品品質。
·
鄔少乾的視線,在射日弓上一寸寸劃過。
很久了,久到仿若隔世。
儘管鄔少乾知道這射日弓的品級降低了很多,但真正觸碰的時候,竟然與從前沒有絲毫區彆。
乍看之下的品質,似乎也是一樣的,隻是散發出來的氣息強度,削弱了太多。
這就顯露出,其實真正的內瓤還是有所區彆。
鐘采也盯著射日弓。
在他的觀察裡,射日弓的造型同樣沒有絲毫變化。
隻是更多的部分,他肯定不會有他家老鄔清晰。
鐘采看向鄔少乾。
鄔少乾緩緩開口:“跟以前沒差。”
鐘采忍不住也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射日弓。
果然,跟以前一模一樣。
·
鄔少乾拿起這硬弓,拉著鐘采,一起來到了內城的演武場中。
鐘采坐在場外的亭子裡,看向場中靜立的青年。
青年身姿挺拔,容顏英俊無匹,其手挽硬弓,烏黑的長發無風自動,顯露出一種看似靜默,其實全不將旁人看在眼裡的氣勢。
這一幕,就好像回到了幾年以前。
那時候他們雖然並不在一個獨屬於他倆的地盤,卻處在另一個極為寬闊的山穀裡。
鐘采同樣是待在外面,看著對他展示弓箭威力的好友。
如今,他看著的是他摯愛
的另一半。
心情更加激昂。
渾身的血液幾乎都要沸騰起來!
·
此刻,青年倏然動了。
墨金色的硬弓赫然架起,袖長的手臂握住弓身,另一手倏然用力!
弓弦被拉開如同一輪滿月。
霎時間,足有三支同樣為墨金色的長箭迸發而出,發出了刺耳的音爆聲!
那些長箭直衝而出,赫然落在演武場一側的堅固靶子上!
靶子十分堅硬,但是被接連這三箭射中,卻還是在發出爆裂聲響過後,赫然炸成了碎塊!
接著,青年騰空而起。
他的弓弦上,出現了無數的光芒。
這些光芒一瞬間同時爆發,化為了無數的光點,又好像無數的箭雨。
簌簌而落,統統擊打在地面上。
下一刻,這演武場的地面上,就出現了無數密密麻麻的白色斑點。
演武場的防禦是非常可怕的,與城牆的品質沒有區彆——城牆可是足以抵擋築宮強者攻擊的!
自然,此刻這地面遭受的攻擊固然可怕,卻絕不至於被毀損。
……不過力量留下來的餘波,也還是造成了一些比較難看的痕跡。
就像是長了麻子。
·
鐘采:“……”
從興奮熱血到眼前一黑,隻需要幾個呼吸時間。
老鄔真的很帥!
但是,靶子也挺倒黴。
這玩意是他抽卡時出來的,剛好用來給老鄔練箭。
而鐘采沒想到的是,明明都是四級的靶子了,怎麼還能被開光境的老鄔給輕易打碎了?
轉念間,鐘采又明白過來。
其實也不用太奇怪的,畢竟射日弓是六級的,老鄔射箭的時候花費的玄力不少,打出的弓箭也是自帶而不是玄力形成,有那個鋒利程度也不奇怪……
鐘采的視線,又落在持續騰空,不斷朝著地面拉弓的鄔少乾身上。
依舊很帥,地面上的斑點更密集了。
不過也是不斷地給它“密集”著,才能反而將那空隙填滿。
鐘采默然。
所以老鄔這是乾脆給演武場地面染個色是吧?
他忽然跑神了。
他想:難怪上次去崽子那,說他師兄去演武殿了,果然還是為了個人財產著想吧……
鐘采托著下巴,繼續去看他家老鄔。
算了,地面難看就難看,老鄔很帥就行。
老鄔肯定很想念射日弓了,就讓他開開心心地玩吧!
·
鄔少乾的確是許久沒有用過射日弓,儘管之前用的那些硬弓的手感也不錯,但是比起曾經跟他無比契合的射日弓來,還是欠缺很多。
隻是,就算鄔少乾玄力再怎麼雄厚,在面對六級射日弓的時候,每每出箭的消耗還是很大。
如今堅持了小半個時辰後,他就落下
地來。
鐘采立刻蹦躂過去,摟住了鄔少乾的腰。
鄔少乾渾身是汗,帶著點興奮地看向鐘采。
鐘采由衷地誇讚:“老鄔超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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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少乾微微喘了兩口氣,笑吟吟地說:“要。”
鐘采哧地笑出聲來。
接著,鐘采乾脆地把自家老鄔抱起來,就朝浴池裡去。
洗個澡,老鄔差不多就恢複了。
到時候,他倆還可以玩點什麼高興的~~
·
之後的日子,每天清晨,鄔少乾一邊領悟自己的秘技,一邊用射日弓來參悟。
鐘采則是在旁邊煉丹,時不時地就抬頭欣賞他家老鄔的英姿。
等到了下午時分,鐘采就開始修煉自己剛學的秘技了。
鄔少乾則也待在演武場旁邊,一邊看他家阿采,一邊研究極品淨塵符——現在二級極品是沒問題的,三級的他得預先鑽研,不然以他家阿采這麼快速的提升,要是供應不上就不好了。
晚上的時候,兩人先各自修煉一個時辰他們輔修的功法,剩餘的時間都是雙修。
先氣息交融地普通雙修,然後放鬆身心的複合型雙修。
兩人各方面的實力,提升都很快。
·
鐘采每天花費煉丹的時間並不算太多,如果要研究新的丹藥,則起碼十天半月的才能完成一種。
當然,他的完成跟大多數丹師的完成不一樣。
他的完成屬於必須達到滿丹成果,成丹率起碼是及格或以上——也就是至少六成。
同時,每一爐出丹也必須要有極品丹藥,多少不論,越多越好。
因為師父已經回來了,鐘采除了正常上課以外,要是有了什麼疑問,由於已經有了師父的允許,就不必再拘泥於時間,而是可以隨時過去了。
除了丹術以外,桑師父還是一位實力高強的化靈修者。
儘管他將大部分的心力都用在煉丹上,但他壽元悠長,也花費了相當多的時間在提升境界和磨煉秘技上,化靈修者該有的見識,他全都有。
鐘采花費了很多時間在鑽研秘技上,隻有他自己多方參悟而還有不解的地方,才能真正提出問題,也才好將問題集中起來,一起去詢問師父。
桑師父稍微看過秘技,就看出了其中的奧妙。
當然,他也很快指點了鐘采。
鐘采在這門秘技上,大有進步。
·
而對於鐘采的好學,桑雲楚是很滿意的,教導的時候並不吝嗇。
同時,他也不再要求鐘采每個月初去梅家山脈上課了,而是讓梅家將課程表給出一份,由鐘采收著,隻有他需要的時候,才去旁聽。
鐘采也數次去進行徽章考核,
每次過去時,都是會起碼連續考核兩三種的。
每次都很順利,從沒有失敗過。
桑雲楚就更滿意了。
當然,鐘采對於二級丹藥的煉製雖然已經非常嫻熟,可顯然還是再突破幾個小境界後再嘗試三級丹藥更好。否則,一個不慎並不是炸爐,而是玄力被抽空,對修者本身不妥。
·
鄔少乾也不時就去薑師父那裡詢問磨煉秘技的技巧。
薑崇光的教導方式相對粗暴,大多時候都是將自己的實力壓製到跟鄔少乾相同的程度,再將他帶到那個巨大的深坑裡,一邊跟他對戰,一邊進行指點。
而就算這樣,薑崇光的經驗都遠遠勝過鄔少乾,見識也要淵博很多,如此情形下,他自然會很輕易就將鄔少乾壓製,哪怕手下留情,依舊免不了的磕碰。
對一位頂級天才的自信心……也是很大的打擊裡。
要是尋常的天才,面對這樣的情況也是免不了要頹喪些的,也很容易變得遲鈍起來。
但鄔少乾不同。
他本來就很擅長以戰養戰,戰鬥的次數越多,進步就會越快,而且會產生很多靈光。
正因為這個緣故,鄔少乾從原本在潛龍榜上無法打出高位,到後來直衝而上。
很大的一部分實力提升,都是在那鬥戰台上。
以至於薑崇光的方式居然非常適合鄔少乾。
鄔少乾居然就在這樣“挨揍”
的情況下,將那門秘技不斷地完善。
威力越來越大。
薑崇光也從不吝嗇誇獎自己的徒弟。
隻是,他的誇獎也很考驗人心臟就是了。
每次兩人的“指導戰”
之間,薑崇光的大嗓門就總是在山洞裡回蕩。
“少乾!站起來!該打你後背了!”
“對,就是朝這邊出腿!力氣還是小了些,回頭給你一個雷池名額,找時間趕緊去泡一泡!”
“這一招不行,快點後退!廢了換掉,路線不合適!”
“對!現在對了!隻可惜威力還是小了些。”
“加快速度!快!快!快!”
“這不行,再快!再快!再快!”
“很好!小子好樣的!”
·
這樣的情景,時常發生。
薑崇光幾個師弟師妹都是實力在身,對鄔少乾這位師侄也是很好奇的,所以一有時間,剛好鄔少乾又來求教的時候,就免不了會過來瞧瞧情況。
這一瞧之下,他們就忍不住私底下多出了許多話來。
“師兄這個教法,不太好吧……”
“大師兄就是這樣的性子,咱們有什麼辦法?”
“我看師侄還挺適應的?”
“是適應還是忍著,這很難說啊。”
“師侄也是倒黴,年紀這麼小就要被師兄折騰了!”
“……勾起了我久遠以前的回憶。”
“咱們那個時候還都是師
父教導的,
大師兄隻是偶爾做個陪練,
還屬於對咱們的懲罰!”
“哪像現在啊,師侄每次都在面對懲罰!”
“要不,咱們跟大師兄說說?大師兄總是聽勸的……”
但是話說到這個份上的時候,忽然有一位話最少的化靈修者開口了。
慕肅說道:“我看,實在是不必勸說,師侄適應得很。”
眾人一怔,再次看了過去。
他們大師兄的指點手法都差不多,而他們的師侄並不那麼大嗓門,但回答都很清晰。
是每一句話,都有回應。
·
幾人都是嘴角微抽,看向慕肅。
“剛才師侄也都這麼挨個兒地應聲?”
慕肅說道:“正是如此。”
他乾脆地將之前聽到的、師侄鄔少乾的所有回答,也挨個兒重複了一遍。
“師侄說——”
·
“是,師父。”
“多謝師父,不知師父可有多餘的名額?弟子想和阿采一起去。”
“是。”
“是。”
“是。”
“是。”
“多謝師父。”
·
眾人聽得明白,嘴角抽搐得更厲害了。
真是……
難怪大師兄非要收下師侄了。
恐怕也隻有師侄,是真適合被大師兄教導啊。
·
接著,幾人就各自散去了。
這師徒倆習慣就行。
·
桑雲楚的居處。
鐘采氣喘籲籲地將流星錘舞動一番,將火屬性的玄力注入其中,叫每一顆錘頭上都充滿了熊熊火焰,而他拽動鎖鏈在四面八方遊走的時候,一時好像火龍,一時又仿佛是無數即將爆炸的流星環繞,帶來了相當強大的危險感。
他自己可以感受到,隨著這門秘技的修煉,自己的戰鬥力在飛快地提升。
師父每次給他的指導,都讓他受益匪淺。
到了現在,鐘采已經很熟悉這門秘技了。
以他的實力,目前也隻能掌握這麼多了。
·
鐘采擦了把汗,看向在一旁喝茶的、很是悠閒的師父。
桑雲楚輕輕鼓掌:“采兒,現在很是不錯了。”
鐘采鬆了口氣:“合格就好。”
桑雲楚指點道:“每天還要勤練。”說到這裡,他稍稍沉吟,“要想讓這門秘技更強,最好還是往其中融合相應的星火。”
鐘采一愣:“師父,什麼是星火?”
桑雲楚微微抬手,先解釋道:“你要知道,按照你的說法,想要達成五種秘技平衡且多變,配合你的五行五星輔修功法,那麼每種秘技必須處於差不多的層次。”
“我查看過,你這門火焰秘技上限很高,而且是可以隨著你實力的提升,不斷往其中填充領悟,從而提升層次的
。所以你既然選定了這種,其他的也需要有類似的品質,否則,你的戰法就會出問題。”
桑雲楚這才開始介紹星火。
“星火隻在大量隕星降落的時候才能出現,品質各不相同,但同樣是帶有星辰屬性的,融入你的秘技之中後,就會跟你的輔修功法更加契合,發揮出來的威力也更強大。”
“但這樣一來,你的其他四種秘技就不單單是品質問題了,還需要都融入一種帶有星辰之力的天材地寶,而且也得分彆為對應的五行屬性才行。”
“你修煉的難度,會極大。”
桑雲楚說著,取出了一本略帶破舊的冊子,推給了鐘采,示意他翻翻看。
“為師翻找了壓箱底的典籍,總算是找到了一本金屬性的秘技,品質差不多,而且有星火出現的地方,也大有可能出現星核,正可以匹配這門秘技。”
“同時,星土、星露、星辰木,也同樣可以在類似的環境裡找到。”
“不過,得篩選出相似品質的,甚至它們最好是出自同一個星辰,就很是罕見了。”
“而覬覦這些寶物的修者也多,需要你與他們爭奪。”
“另外,剩下的三門秘技,儘管為師會幫你多找一找,但也不能確保,運氣好很快就能得到,運氣不好……隻怕就要拖延很長的時間,你也得自己多想想辦法了。”
·
鐘采聽著,暗暗咋舌。
這確實是……聽起來就非常考驗運氣。
尤其是,他家老鄔其實已經幫著問過薑師父了,那邊的典籍其實不少,結果卻是沒有相對應的。
鐘采默默歎了口氣。
·
桑雲楚等著鐘采猶豫一小會兒,才問:“做出決定了嗎?”
鐘采老實說道:“我肯定選威力大的,麻煩就麻煩,大不了讓老鄔陪我去找。”
桑雲楚輕笑。
鐘采是個腦子轉很快的少年郎,此刻突然問道:“師父,你是不是知道有能夠湊齊那五種天材地寶的地方?”
桑雲楚笑道:“的確有。”
鐘采立刻追問:“在哪裡?”
桑雲楚說道:“州主身邊的人測算天機,就在數月以後,本州東南方向的一處山脈中,將有無數流星隕石降落,波及的範圍非常廣闊。”
“依照州主的命令,為了避免衝擊蔓延,那山脈附近的村鎮縣城中人都要儘快撤離。等到隕星落下後,環境穩定了,那些人再來考慮後續。
桑雲楚笑著說道:“每逢出現這樣大規模的天象,都會發生劇烈的反應。等穩定下來後,那裡就會變成一處非常危險的外秘境。”
·
所謂的外秘境,就是根本沒什麼遮擋、徹底開放給所有人的。
沒有任何名額的限製。
這次隕星所形成的就是這樣。
隻是隕星碰撞、爆炸的威力是非常恐怖的,即使降臨,也要花費相當一段才能徹底安穩。
到那時,才陸續會有修者們過去探險。
並且,尋找珍貴的寶物。
·
鐘采的眼神明亮:“師父的意思,是我可以到那時候趕過去找?”
桑雲楚微微頷首:“那裡能出的寶物,頂多隻到築宮境,你們兩個過去了,隻要防禦之物不離身,幾乎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鐘采心情就明亮起來,追問道:“師父,時間能不能更具體點?”
桑雲楚沉吟道:“半年以後出發吧,來得及。”
鐘采牢牢地記了下來。
半年以後,那就半年以後。
鐘采笑嘻嘻地說:“走的時候,我和老鄔乘坐師父給的飛舟。”
桑雲楚也是笑道:“那自然好。”
鐘采又神秘兮兮地說:“薑師父給了老鄔一艘樓船,師父,你想不想坐著玩?”
桑雲楚一怔,旋即失笑道:“那倒是不必了。”
鐘采有點遺憾。
畢竟他早就已經發現了,自家師父就是很喜歡華麗的東西。
彆看薑師父人瞧著粗糙些,但給老鄔的樓船,確實是很漂亮的。
桑雲楚又是笑道:“為師可以直接去問你們薑師父。”
鐘采睜大了眼。
桑雲楚輕拍他的頭,說:“休息夠了,再繼續練一會兒吧。”
鐘采自然是照做。
修煉嘛,要想實力提升,是不能偷懶的。
就算是武鬥天賦如老鄔,也絕對不會懈怠。
他自己雖說是以丹術為主,但也要努力……
·
湖興城,某條不起眼的街道。
幾個年輕男女一邊笑鬨著,一邊來到了這裡,習慣性地朝著熟悉的鋪面走去。
但是,讓幾人大驚失色的是,日夜不關門鋪子,居然大門緊閉!
幾人連忙湊近,又是拍門,又是透著門縫往裡面看。
然而,不管是左看右看上下看,都明晃晃地顯露出一個事實。
這鋪子,真的關門了。
因為以往裡面放置的很多待開資源的金屬架子也都消失了。
整個鋪子裡都是空蕩蕩的。
如果隻是進貨或者還會再開門,怎麼會變成這樣?
其中一個容貌俊逸的年輕男子迅速朝旁邊吩咐了幾句。
很快,就有仆從飛奔而走。
這時候,另外幾個男女也走過去。
一位紅衣的嬌豔少女走過去,問道:“衛澗,你讓人去查了?”
俊逸男子說道:“很快就回來了。”
嬌豔少女神情有些焦急,有點催促的意思。
另一位頗為俊秀的青年輕聲說道:“稍安勿躁,待會兒就知道了。”
俊逸男子——衛澗就說道:“表叔放心,我們知道了。”
嬌豔少女隻好點點頭。
沒過多久,仆從果然又飛奔而回。
他快速地稟報道:“這鋪子已經掛到了中人那裡,據說是昨晚的事。盲盒鋪子的掌櫃在那裡留下了消息,從此鋪子要搬遷到其他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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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三個男女,其實都跟盲盒鋪子有著不解之緣。
嬌豔少女名叫黎小蔚,是盲盒鋪子的第一個客人,也從鋪子裡賺到了不少好東西,從此就成了常客,有事沒事都想要過來逛逛,也看看熱鬨。
她運氣還不錯,總體都是賺的,從盲盒鋪子裡開出的資源儘可能地用在自己的身上,實力突破比起差不多年紀的人來,都是進步神速。
當年盲盒鋪子剛開的時候,黎小蔚不過是個天引五層,到如今,她已經是天引六層的極限了,還開出了能順利突破到七層的丹藥。
可以想見,過不了幾個月,黎小蔚就能順利達到天引七層!
那樣致命的一個關卡,就因為盲盒鋪子,黎小蔚已經是確定會輕鬆度過了。
·
衛澗則是因為,盲盒鋪子成全了他的姻緣。
原本他很是愛慕黎小蔚,偏偏總是做錯事,導致黎小蔚不僅對他有誤會,還逐漸對他產生了惡感,差點就要老死不相往來。
後來也是因為這個鋪子,黎小蔚漸漸對他改觀。
衛澗經常跟黎小蔚在盲盒鋪子裡相遇,後來還乾脆結伴而來,關係也慢慢好起來了。
再後來,衛澗見時機差不多了,就表明自己的心意。
黎小蔚雖然是有點遲鈍,但也不傻,時間久了自然也發現衛澗對自己很好,也不是對衛澗完全沒有感情。等衛澗表白了,她也沒太多考慮,就答應下來。
衛澗就回去向家族提起這事兒,兩家也因此確定了聯姻。
隨即,衛澗已經開始尋摸好東西做聘禮,時常出入盲盒鋪子,運氣好的時候開出來不錯的東西,都被他直接送給黎小蔚,又或者填入聘禮裡。
黎小蔚自然是認同這份心意的,如今已經嫁入衛家,夫妻兩個十分恩愛。
因此,兩人幾乎就是因為這盲盒鋪子才得以成婚的。
尤其是衛澗,要不是盲盒鋪子,他簡直是板上釘釘地要失去心上人!
所以,衛澗對盲盒鋪子特彆感激,不說每天都買盲盒,每個月總是要買幾次的,還是夫妻倆一起,同進同出的越發培養出了深厚的感情。
·
而剩下那位俊秀青年,也是因為盲盒鋪子重獲新生的。
他叫趙薛,是趙嵐摯愛的兒子。
當年趙薛被廢,幾乎絕望而死,正是趙嵐不惜重金在這鋪子裡開盲盒,花銷極大,但功夫不負有心人,她最終達成了願望。
趙薛得以重新獲得資質,儘管這資質不高,但前路已經不再是一片絕望。
又因為他母親為其師尊的實力突破做出貢獻,趙家得了不少好處,他趙薛更是在那位前輩面前掛名了,也獲得了
前輩的許多饋贈。
所以,趙薛的身體也養得不錯了。
如今早就已經重新開始修煉,以後的前途也是不會差的,還能跟母親團聚更長久的時間……
隨著趙薛的身心恢複,也漸漸成了盲盒鋪子的常客。
尤其是在他那個恢複期間,盲盒鋪子就如同他的支柱一樣,他時常看到這鋪子,才能安心。
後面,趙薛也在盲盒鋪子裡開出了一些好東西,是適合他母親的。
母親為他殫精竭慮,趙薛實力不高,隻有憑借這點運氣,對母親稍作回報了。
·
三人也不時偶遇,這次也是如此。
他們彼此的交情不錯,特彆是因為開盲盒的主意是衛澗出的,趙嵐母子都跟衛澗更加親厚。
相處的時候,自然也都頗為融洽。
但幾人萬萬沒想到,分明昨天才來過的鋪子,今天再見,居然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這已經讓他們養成習慣的盲盒鋪子……將要徹底地消失在他們的生命中。
·
黎小蔚的神情很悵然,幽幽說道:“我還以為,以後可以一直過來。”
衛澗半摟著愛妻,也跟著歎了口氣,說:“以後你還想出來散心,想去哪裡,我就陪你去哪裡。”
趙薛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看著盲盒鋪子的大門……良久,才微微釋然。
不管怎麼樣,鋪子的確是關閉了。
隻是不知道是真正消失,還是會再轉移到其他的城池裡?
衛澗又說:“我們也多留意相關的消息。如果這鋪子日後開在其他地方,小蔚,你要是想去看看,我也陪你一起過去。”
黎小蔚心情好了許多,點了點頭。
接著,幾人也沒有心思再逛街了,各自告彆,各回各家。
·
像是黎小蔚等人這樣被盲盒鋪子改變了命運的人很多,其中也有相當一部分,已經將攢錢到鋪子裡消費變成了一種習慣。
現在盲盒鋪子的關門,對他們來說不算小事,心裡也時常空落落的。
而更多的修者得知後,卻是紛紛開始尋找原因。
隻是,一無所獲。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這鋪子突然就關門了,近期也並沒有什麼人來特彆打探盲盒鋪子的情況。
就算是前一天,鋪子都是正常做生意的。
真的很突然。
然後不論有再多的猜測,也找不到店鋪掌櫃的蹤跡。
這盲盒鋪子,無聲無息地開業了,又無聲無息地消失。
·
更遙遠的地方。
火霄城。
這是一座四級城池,人口非常多,街道也非常寬闊。
各處的建築都很有特色,大體上也都是以富貴堂皇為主。
做生意的人也尤其多。
每條街道上都有無數的鋪面,大大小小,多不勝數。
這生
意如何,也都是因人而異。
但大概是因為這城池很富裕的緣故,消費能力也很高,這些鋪面隻要開起來,再不濟也能維持生計。
·
火霄城的城外有一片極為廣闊的密林。
那裡生長著無數樹齡不等的火霄楓木。
正是一望無垠,根本無法計數。
打眼看去,仿佛在枝杈中燃燒出熊熊烈火,成片地蔓延,幾乎要將周圍都映照成火紅的豔色!
那樹杈被無數“火焰”包裹,好像它們都在枝杈之間跳躍,有一種靈動活躍的美。
·
火霄楓木是一種火木,其中蘊含著非常濃鬱的火屬性能量,本身又帶著木屬性,互相作用之下,有一定的幾率變異,甚至變異後再進化。
一旦變異了,火木之中就有三成幾率能孕育出木火來。
木火的等級正是跟隨火木來的。
如果火木還變異進化,那麼其本身的等級雖然不會改變,但其中所孕育的木火的品級卻會提升——具體提升多少,就得劈開火木才能知道了,是不確定的。
劈開以後,要麼就是空的,要麼就是起碼高出一個品級的木火。
·
火霄楓木原本是二級的珍藥,可以大面積地種植,互相不會影響。
一旦達到了五十年,它就會停止生長。
如果不在一年之內將它砍伐收獲的話,其中大部分都會就此枯死,剩下的少部分能熬著,熬過去以後就會變異,這部分裡面又有極少數目熬過了進化的枯榮循環,從而提升出火的品質。
火霄楓木除了有可能孕育木火以外,本身也有多種用處。
那如同火焰一樣的赤色楓葉,是多種需要火屬性藥材的丹方輔藥。
粗壯而結實的樹乾,是頗為不錯的火屬性煉材。
虯結有力的樹根,其中提取的樹汁,也是一種非常好用的藥材,用途頗多。
但不論如何,品級限製之下,要想直接購買一株達到年份的火霄楓木,根據不同樹木的品相,價位大概是在一百金到三百金不等。
·
單單幾十幾百甚至幾千株,總價值都不算什麼。
可要是幾百萬幾千萬呢,甚至還更多呢?
那就是個天文數字!
更何況,這每五十年就有一茬了,樹種時常落地,無數楓木的四周都藏有種子,過不了多久,就會生出無數的幼苗,再又不斷地生長起來。
而這種火霄楓木本身不是最值錢的,一旦變異以後,價值就是幾百幾千倍地增長。
由這種楓木孕育而出的木火,在所有品種的木火裡,都算出色的。
是以每一縷二品木火的價值都在數千金以上。
要是還是變異進化的……
就更不得了。
幾十萬金都是小事。
運氣還更好?
四品木火最低都要幾千玄珠!
·
火霄楓木的變異幾率非常低,
可這架不住總數多啊!
所以,
每年其實都能出產相當數量的各品級木火。
而且,還有出售密閉變異進化楓木的。
這種情況下,整株楓木的價位要比直接出售木火便宜得多。
但裡面究竟有沒有木火,依舊隻是三成幾率,並不會提高的。
多少帶著點“賭運氣”的意味。
·
火霄城之所以這麼富裕,就是因為整片的楓林都被城中的居民們承包了。
凡是出售火霄楓木而帶來的錢財,統一都會被城中的火焰門聚攏,再在城主的監督下,將一應收入分散給城民。
當然,其中大頭還是在擁有強者的家族、勢力裡的。
畢竟如果沒有這些強者,就必然會引來其他的覬覦者,就保護不了這筆巨大財富了。
但就算這樣,城民們的手裡還是有很多資源和閒錢的。
·
這一天,就跟往常沒什麼區彆似的,城門口有許多人進進出出。
很多都原本就是附近或者城裡的人,但也有很多明顯帶著新奇情緒的面孔——應當就是過來遊曆的,或者想見識見識此地萬裡楓林的美景。
基本分辨不出哪個進出城的修者是格外的與眾不同。
也正因為人流量很大,所以城裡要是某個角落發生了什麼不大不小的事,都是不會有人刻意關注的。
·
某條街道的角落,安靜地擺了個攤子。
要想在這裡將生意做起來,也是得從宣傳開始。
戴著面具的褐衣傀儡坐在攤位後面,在攤布上放著一個很大的箱子。
箱子中安置著一塊隔絕魂念的陣盤,還有很多不大的匣子。
層層疊疊地堆積起來。
同時,攤布上還寫著:盲盒攤位。
又有好幾行的小字介紹了關於盲盒如何出售、價位如何等等。
但盲盒中會出現什麼資源,隻大致提了提或許有蠻獸肉、丹藥、天材地寶、金銀玄珠等。
並且說出了注意事項,不可以上手觸碰,隻能肉眼看過後,挑選一個由攤主取出。
·
火霄城裡的人有錢有閒,尋新鮮的就多。
儘管這攤位實在是不太顯眼,但還是有人很快湊過來,隨意地看了看那些介紹。
然後,有人好奇地開口:“我買一個盲盒試試?”
說話間,他就先掏出了一金,遞給傀儡。
傀儡看了看這人,接過金子,用一種乾巴巴的聲音說道:“客人可以隨意挑選一個盲盒。”
·
來買盲盒的是個看起來中年面貌的天引境巔峰修者,聽褐衣人這麼說,視線已經落在了那些匣子上,左右四處地看。
所有的盲盒都隻有巴掌大,看著沒什麼區彆。
中年天引修者看一會兒後,就選了右側角落裡的一個。
褐衣傀儡將那盲盒拿出來,遞給了中年修者。
中年修者接過來,掂了掂,露出個失望的神色:“很輕,裡面沒東西吧。”
褐衣傀儡依舊是乾巴巴地說:“請客人打開盲盒。”
中年修者看了看褐衣傀儡,就自己把盲盒打開了。
跟他所以為的不同,盲盒裡面,居然是一張字條。
字條上寫著:三十五號。
中年修者一愣。
褐衣傀儡取出一隻芥子袋,說道:“客人可以查看。”
中年修者將意念沉入,卻發現裡面有很多密閉的金屬架子,分為很多個存儲物品的抽屜。
其中就有一個抽屜上寫著“三十五”。
刹那間,中年修者明白了,頓時笑道:“那快讓我看看,我到底開出了個什麼?”
褐衣傀儡取出那個金屬架子,並且在中年修者的目光中,打開三十五號抽屜。
這一刻,一道銳氣從中噴發而出。
被褐衣傀儡取出的,是一把大概手臂長的短刀。
刀身光潔明亮,品質也很不差。
是一級上品玄刀!
看著品質,價值應該是在三百銀以上,折合就是三金以上。
中年修者樂了:“我還運氣不錯,賺了!”
褐衣傀儡沒有回答。
不過,中年修者也看出來了,這就壓根不是個活人,沒什麼靈智也是正常的。
他也不在乎這個,喜滋滋地收起了玄刀。
既然運氣好,中年修者也來了興趣,乾脆地再次取出幾金,買了五個盲盒,迅速挑出。
然後,他搓了搓手,依次將盲盒打開。
第一個盲盒裡面是三銀,虧了;
第二個裡面是七銀,也虧了;
第三個是一管二階初段蠻獸的精血,因為分量很少,大概五六金的價值,很賺!
第四個是一顆下品補氣丹,價值一百銀,平了;
第五個是一塊一階後段的蠻獸肉,就算塞滿了整個匣子也就兩三斤,大概價值十幾二十銀,虧了。
中年修者一時懊惱一時興奮,接連開完這五個後,上頭了!
既然上頭,他就繼續開盲盒。
再買五個……
再買六個……
再買十個!
褐衣傀儡回收了空的盲盒,又不斷將更多盲盒補充到箱子裡。
因為傀儡沒有魂念,也沒法分辨出這麼多盲盒裡究竟是什麼,所以這樣應該談不上作弊。
中年修者並不介意,反而一個又一個地開盒子。
開來開去,有虧有贏。
不知不覺間,他就足足開了幾十個,才終於反應過來。
中年修者不由呼出一口氣:“這還真是有意思!”
此刻,他回想一下自己開出來的那些資源,總體還是虧的。
但其中也有幾樣有價無市的好東西
,
算一算,
也還是劃算的。
中年修者看向其他盲盒,有點蠢蠢欲動。
不過,他到底還是克製住了自己。
然後,中年修者轉身要走,才往周圍一看,就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旁邊又過來了不少人,剛剛全都是在看他開盒子?
中年修者好笑,自己倒成了樂子了!
他也沒多說什麼,隻擠出了人群。
不經意間回頭一瞥時,中年修者已經見到有另一人站在了攤位前,蹲下來要挑盲盒了。
中年修者頓了頓,乾脆也站在人群裡。
於是,他就從被圍觀的,變成了圍觀的人。
中年修者眼睜睜看著那個小胖子一連買了二十盒,其中十幾盒開出來的都是數目不大的銀子,餘下的那些裡面,大多都是一級低等的資源,幾乎都是達不到一金價值的。
唯一比較好的,是一顆上品百草丹。
市價其實還是三金左右的,論起來隻是小賺而已,但重點是“上品”。
火霄城裡其實養出了不少的丹師,但是高級彆的丹師不會怎麼煉製一級丹藥,而一級丹師裡能煉製出上品的也很少,也屬於是有價無市。
那小胖子在前面都幾乎要被自己的手氣給氣哭了,直到這顆上品丹藥開出來,他才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不過,開完了這二十個,他還是心有餘悸地後退,不敢再開了。
馬上就再有一位修者填補上去。
他也開始買盒子、開盒子。
·
不知不覺間,天色漸漸黑了。
包括中年修者、小胖子在內,凡是買了盲盒的,後來幾乎都是“留在這看看其他人”,就一直看到了現在,簡直都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眾人這才發現,這小小的攤位,竟然有這麼大的吸引力!
但想想也不足為奇,盲盒每個才一金,時不時的還能開出些二級資源來,有虧有賺還有未知的,還挺新鮮的,也頗有一些趣味。
而且,有些修者也算是拿這個做了替代品。
——城裡有多家出售“變異進化火霄楓木”的店鋪,就有很多強者進入其中,自己挑了買下,再一一打開,從裡面尋找優質木火。
他們這些天引境的修者,沒足夠的玄珠去那邊賭運氣,但在這裡可以賭啊。
甚至還有些實力辟宮的修者也來試試。
其中有人想著,要是開盲盒的運氣夠好,說不定就可以試著拿自己的積蓄去那些商行裡開一縷木火……
·
就這樣,隻一整日的時間,盲盒攤位就在這條街道上火起來了!
而這褐衣傀儡根本不知道疲倦,日夜都不收攤子的。
修者們也在不同的時間段過來買盲盒,隻覺得傀儡袋子裡的盲盒,就像是源源不斷似的。
·
就在這片街區的修者們熟悉了這個攤位以後,這褐衣傀儡忽然在相鄰的街道中找了個小鋪子買下。
鋪
面不大,但隻要進去,就會發現居然有著極高品級的隔絕陣盤!
那些帶著編號的金屬架子不再是收進芥子袋裡,而是擺放在鋪子的牆邊。
這時候,傀儡所出售的盲盒也不再隻是一金一個的,而是新增了好幾個高檔次。
其中最昂貴的,居然會是價值一百中品玄石一個!
據說,那就是超等級盲盒了,且總數量很少的。
其次的頂級盲盒,也是一百下品玄石一個,數目也不算很多。
·
之前在攤位上買過盲盒的人走進這家新開的盲盒鋪子,才發現原來那攤子就隻是攤子。
搖身一變成了鋪子,還真就是更多買不起了。
一時間,倒是也有些嘗試買中級盲盒的,每每買不了幾個就會收手——火霄城城民再怎麼有錢,境界較低層次的也不敢一萬金、一萬金地揮灑……
但這鋪子到底有了些名氣,每天進出的客人也多了起來。
買盲盒的人同樣多了起來。
漸漸地,中級盲盒出售的數目多了……
也有了一些家底很厚的男女修者,時不時地開幾個高級盲盒玩玩。
又過了些時日,就有某個家族紈絝公子,隻因受不住其他同伴的慫恿,咬咬牙一連買了十個高級盲盒!
買下的瞬間他就後悔了,這一舉直接把他的家底去了一半!
總花費達到了一千玄珠!
但是,這公子到底很要面子,都快後悔死了,也還磨著牙去依次打開盲盒。
接連的好幾個,開出的都是遠不如盲盒單價昂貴的玄珠或者資源,雖然有些資源的品質還可以,但隻要算算賬,就是心裡滴血。
然而,在一連八個都是血虧的時候,否極泰來了。
這紈絝公子,在第九個盲盒裡開出了一顆四級中品丹藥,破厄丹!
當下裡,那些慫恿他的狐朋狗友們,都是露出了震撼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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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厄丹是一種可以幫助懸照境巔峰修者破除瓶頸,順利找到融合伴生寶物的那個“點”
的丹藥。
這樣的丹藥,火霄城裡能煉製的丹師屈指可數,而且還基本都是下品。
紈絝公子本身有個天賦不俗又刻苦的家族少主親哥,自身已經處在懸照巔峰好幾年。
那家族少主因為跟紈絝公子年紀相差很大,對他很是溺愛,也給他投喂了許多資源,是硬生生將他的實力給提升到開光境的。
紈絝公子對親哥是很感激的,隻是他沒本事而已,現在居然開盲盒出了好東西!
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喜事!
於是,紈絝公子讓仆從趕緊回去報信,自己則就在鋪子裡等候。
沒多久,家族少主來了,成功帶走了突破的丹藥和立下了功勞的弟弟。
臨行前,紈絝公子隨手打開了最後一個盲盒,照舊沒開出什麼好東西,但他是半點也不介意的。
雖然羊毛出在羊身上,他
那點積蓄都是親哥陸續給的,但他還是憑借自己的力量,終於給親哥帶來了巨大的幫助!
這小子可是高興壞了!
有了這功勞,他親哥順利融合,豈不是會更寵愛他這個弟弟了嗎?
回頭他還要再來!
這盲盒鋪子,可真是他的幸運所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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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厄丹的價值在幾百玄珠,仍然沒有補足差額,算總賬還是虧損。
可這有什麼關係呢?
那是破厄丹!
這樣一來,直接就會為那紈絝的家族增添一位融合強者。
紈絝公子原本隻是二流家族中的一員,他哥一旦成功,少主的地位就不可動搖。
而火霄城的繼承人跟其他城池的都不同。
有這個地位的男女族人,都可以獲得一部分管理該家族所圈定的火霄楓木的權力。
也就是,調動大量資源的權力。
其中的暗流可想而知,對他們實力的提升……也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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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很多修者都羨慕起來。
以前雖然也有其他修者開出過四級資源,但破厄丹還是太讓人垂涎了!
緊接著,更多修者都開始躍躍欲試。
開高級盲盒的客人漸漸多了些。
儘管已經沒人再開出破厄丹了,卻有人開出了能緩解融合神魂時痛苦的四級珍藥。
珍藥的藥效當然比不上丹藥,但這也是懸照巔峰時不可或缺的珍藥。
以那位家族少主的財力,收購一株這樣的珍藥容易,但壓根沒想到還能意外獲取丹藥——原本是打算自己慢慢尋找那個融合的“點”
,要花費更多時間的。
但還有很多哪怕出自一些家族、勢力中的修者,連這樣的珍藥都不好找。
畢竟,再有錢的人家,資源都是有分配的。
這一回開出四級神魂珍藥的修者,就是個還差點資源的,隻是衝動地進來開盒子。
結果,一開就出貨了。
另外,還有開出四階功法的、四階秘技的、四級蠻獸肉的、四級獸丹的……
好東西還真不少!
盲盒鋪子,以一種非凡的速度,在火霄城站穩了腳跟。
進出的客人們不知道的是,盲盒鋪子裡面的小間中有一塊傳送陣的子盤,每過一段時間,都會傳送來新的盲盒。
已經開啟過的空盲盒也沒有持續堆積,而是同樣傳送返回。
缺貨了可以傳送消息到另一個遙遠的所在,而鋪子裡賺取的所有金銀玄珠,都會同樣被送過去……
盲盒鋪子,永遠也不會缺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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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時間過去。
鐘采和鄔少乾的生活很平靜。
兩人還是以自行修煉為主,請教兩位師父為輔,去旁聽課程為再輔。
鄔少乾繪製出了很多極品淨塵符,全都放在鐘采的手中,任由他來取用。
鐘采每天都會花費三個時辰煉製丹藥。
雖然時間不算特彆多,但他也是對丹術的悟性好,也足夠努力。
所以,他現在的徽章上,星辰已經有了足足二十一顆了!
超過了師父桑雲楚最初時給他安排的任務——這的確是難不倒他的。
這期間,鐘采收獲的、各品質的丹藥都不少,丹韻也是個很大的數目。
足足三十五萬之多!
在最後進行統計的時候,鐘采幾乎是倒吸一口涼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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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兩人的境界也都有所提升。
鄔少乾已經順利突破到了開光境四重。
能這麼快的原因,自然是丹藥足夠多的緣故。
儘管鐘采還不能煉製三級丹藥,可這架不住他有錢呀!
一旦鄔少乾的丹藥要不夠用了,兩人就會提前去買。
如果購買權限不夠了,鐘采還可以去求助自己的師父——桑雲楚早就不煉製三級丹藥了,可梅家山脈那麼多丹師,難道還勻不出鄔少乾的修煉所需嗎?
當然,夫夫倆該給的錢也都是給到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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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光境四重的時候,就需要修者吸納伴生寶物上的天陽之氣,同時也不斷服用增補天陽之氣的珍藥或者丹藥。
這階段積累的天陽之氣足夠多,就能給後續的修煉提供很大的幫助。
而且,天陽之氣積累的程度,也決定著下一重境界時,對地陰之氣的吸納上限——畢竟這兩種陰陽之氣在人體內是必須平衡的。
所以,這注定是個水磨工夫的階段。
蒼龍學院很多天才都是將大量時間都用在這個層次,鄔少乾也不例外。
就像鄔少乾當初在辟宮巔峰時花費了大量時間和資源來積攢底蘊一樣,為的都是日後的實力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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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的境界,則已經突破到了辟宮九重!
雖然才是半年而已,但對於鐘采這樣的出色丹師來說,這個突破速度並不誇張。
鐘采一直在嗑極品辟宮丹。
而整個辟宮境界,目的就是不斷地開辟道宮!
辟宮丹是可以連續服用的,也就是鐘采隻要感覺藥力過去了、辟宮速度變慢了,他就可以馬上再嗑!
鐘采更區彆於其他修者的是,他服用的丹藥沒有雜質。
雜質是會影響吸收天地之氣速度的,而且還會造成抗藥性,才導致很多財大氣粗的修者因為服用丹藥太多會積累雜質,不敢輕舉妄動。
所以,其他絕大多數的修者不僅丹藥數目不夠、沒法一直嗑丹藥,還要在每次服用過多丹藥的時候更換丹藥服用,又或者去尋找可以清理雜質的丹藥……
鐘采是沒有這些麻煩的。
再加上,他除了自己修煉外,每晚還有雙修對象的帶動!
很多修者是要靠自己的,就算有對象也不敢全然信任。
可鐘采沒有這個顧慮!
開光境界的鄔少乾簡直就像是他的加速器,雙修時帶動他的修煉,也讓他的境界“啪啪”上升。
仿佛道宮之中都在接連不斷地發出爆鳴!
每次的突破,鐘采都很欣喜。
而隨著實力的增加,鐘采自然有了更多的玄力,能投入到秘技中的玄力越來越多,秘技的威力也越來越大了。
此後,鐘采也要開始積攢玄力了。
他的道宮邊緣充滿了白霧,都是玄力的顯化。
這白霧越濃鬱,就代表他的底蘊越深。
鐘采是“看”過自家老鄔的道宮的,在那裡所存在的白霧幾乎已經被凝聚為實體了!
它們密密實實地擠壓在一起,似乎已經再也塞不進去一縷似的。
就是這麼可怕的積累!
也正因為這樣,鄔少乾才有那麼大的底氣經常性地進行車輪戰,還都守住了勝率。
鐘采想著,自己也不能比老鄔差啊。
所以,他現在煉製太黃丹最多。
太黃丹就是專門在這個境界補充玄力的,為了提升修煉效率,鐘采自然多多益善。
反正就是嗑丹藥,之前嗑辟宮丹的時候差點麻木了,現在換一種嗑,他很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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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他們的實力進境都很滿意。
他們的師父,也都對自己的弟子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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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內城,祭壇大殿。
鐘采和鄔少乾靠在一起,互相挨著,都有點懶洋洋的。
在兩人身上,還留著不少屬於對方的痕跡。
親昵地蹭了一會兒,兩人的視線落在了半空。
那裡的霞光已經非常璀璨了,成片成團地飄浮著,美麗到好像真的將彩霞迎入了家中。
美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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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每看一次,都被驚豔到。
鄔少乾在揉著鐘采的手腕,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
鐘采任由他揉捏,口中則說道:“過兩天咱們就要走了,不如趁現在再抽一回卡吧。”
鄔少乾讚同道:“三十五萬多,確實可以抽取了。”
鐘采掰手指算了算,說道:“我目前已經獻祭的丹韻也是三十五萬出頭,這次乾脆也將三十五萬都獻祭了,就攢到了足足七十萬。”
鄔少乾對鐘采的事向來記得清楚,聽了這話,他稍作思索:“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要想進入下一個級彆,投入的丹韻應該是一百萬。”
鐘采笑了:“對!等這次獻祭完成,我就隻差不到三十萬了。”
鄔少乾微微一笑:“到時候,我會告知那些特殊道兵,去搜尋其他所需要的煉材。”
鐘采點點頭:“咱們這次出去的目的達成後,回來以後我繼續煉丹,你就在我積累丹韻的時候,就先把這事告訴他們。”
鄔少乾也點點頭:“在這期間,讓他們把資源湊齊。”
鐘采想了想:“我們這邊
也派青空到處去找一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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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開始今日的獻祭。
鐘采喃喃說道:“我想給咱倆抽幾個打手,青空真的很好用,再來個級彆更好的也好啊。”
鄔少乾把玩著鐘采的手,跟他一起來了個“雙人雙手合十”,笑道:“希望阿采願望成真!”
鐘采樂了:“我也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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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鐘采的指令,直接來了三輪的紫焰池十連。
一下子,三十萬丹韻就都花光了!
紫色的火焰中不斷地噴吐出紫色的封子,齊刷刷地飛到了高空上。
密密麻麻的三十個,呈現為三排地飄浮。
鐘采仰頭看看,不由感歎:“老鄔,何其壯觀哪!”
鄔少乾失笑,附和道:“確實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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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兩人並不是第一次來個幾十封齊開,但以往的封子是什麼級彆,現在又是什麼級彆?
這飄浮的不是三十個封子,是三十萬丹韻!
三十萬丹韻,起碼就代表著一萬顆二級極品丹藥!
想想看,要是這一萬極品排列在空中,那當然就是非常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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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拉住鄔少乾的手,說:“咱倆還是一起開吧。”
鄔少乾微笑:“好。”
兩人迅速將自己的玄力灌注。
那三十個封子,就開始了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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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出現的,當然還是毫無金光可言的常見資源,和級彆最差的資源。
十五個封子一起化為煙霧,又飄散而去。
懸浮在空中的,足有十一塊中品玄石。
剩下的四件三級資源裡,三件都是很普通的資源,而剩下的那一件,居然是他們的“老朋友”!
鐘采幾乎脫口而出:“魂髓靈心!”
三級魂髓靈心,品質是不高。
但是這玩意可以恢複被廢者的資質,曾經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被鐘采掛在嘴邊、記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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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的,鐘采和鄔少乾都不由對視。
然後,他們的眼中都出現了濃濃的笑意。
那時候的兩人雖然已經滾上床過了,可在他們的心裡,彼此卻都還是鐵子,也並沒有想到,他們有一天關係會突破為現在這樣,成為真正的道侶。
現在回想起來,那段日子的種種都仿佛近在眼前。
鐘采忍不住靠在鄔少乾的身上。
他記得,那時候的老鄔總是很疼。
鄔少乾順了順鐘采的頭發,也記得那段時候的阿采,為了讓他不那麼疼,做出了多少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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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呼出一口氣,笑著說道:“回頭還是塞進盲盒裡吧。”
鄔少乾笑著點頭:“阿采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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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又有封子開始顫動,並且劃過了一圈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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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數了數:“隻有三件。”
鄔少乾一笑:“阿采運氣很好。”
鐘采給他更正道:“是咱倆的運氣很好。”
鄔少乾笑道:“是,咱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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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級資源,很奇異地,出現的全都是珍獸獸胎。
鐘采很快認出來:“獨角青鹿的獸胎,清風翼狼的獸胎,白暴熊的獸胎。”
鄔少乾誇讚道:“阿采好見識。”
鐘采挺得意,然後迅速安排了它們的去處。
“獨角青鹿比較特殊,清風翼狼是可以飛行的獸類,都暫時留著,看什麼時機出手方便。”
“白暴熊的實力很強大,但相對常見,塞進盲盒吧。”
鄔少乾再次誇讚:“有道理。”
鐘采更得意。
鄔少乾忍不住在他臉上親了親,把人摟住。
鐘采很習慣地在鄔少乾懷裡找到個舒服的姿勢,靠著不動了。
兩人的目光,再次投向空中。
這一回,有五件五級資源。
封子微顫,金光接連轉動兩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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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件,是五階功法。
這功法是劍道相關的,所附帶的還是相當銳利的金屬性。
很多修者都會用劍,這劍道的功法,必定是不會愁賣的。
第二件,是五級獸丹。
出自一頭青血蠻蛇,其獸丹是可以入藥的。
作為藥材的一種,對鐘采而言也是不錯。
第三件,是五階珍獸卵。
出自一頭彩玉雀,等孵化出來以後,會是一種不僅外觀很美麗,也速度很快的珍禽。
依舊是不愁賣的。
第四件,是五級符籙。
破陣符,是可以破除大部分五級與五級以下陣法的珍稀符籙,即使有些特殊的五級陣法破不了,卻也可以小範圍地毀損,讓人找出一些破綻來。
第五件,是五級丹藥。
還是老朋友了,是中品續肢丹,能讓融合修者毀損的肢體重新長出來。
曾經的那顆丹藥,就是讓鐘采和鄔少乾第一次暴富的拍賣品。
而這一次,是可以塞進盲盒中的,一旦被客人開出來,必定會很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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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認出這五件五級資源後,鐘采也發自內心地覺得,今天他倆的手挺紅的。
這五件就沒有一件是沒用的!
鐘采笑著說道:“咱們的家底增加了,手段也多了一樣。”
他所指的,正是破陣符。
鄔少乾也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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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顫動、煽動金光的,就是出現六級資源了。
這一回,正有三件。
鐘采頓時眉開眼笑:“那麼剩下的四個封子就肯定都是七級了!除了保底以外,咱倆又出金了!”
鄔少乾又順了順鐘采的頭發,說道:“恭喜。”
鐘采毫不猶豫地說:“同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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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件六級資源,齊齊顯露出來。
第一件,是一塊兼具陰陽五行屬性的煉材!
這豈不正是古城升級的材料之一?
第二件,是一尊傀儡。
真的出傀儡了!
六級傀儡,實力堪比築宮境!
兩人已經讓築宮巔峰的銀甲兵去保護盲盒鋪子了,他們現在要出門,因為防禦之物很多,到底還是沒有將它召喚回來。
但之前鐘采發出了自己的期盼,現在居然真的出了,也實在是讓人高興!
這下子,他們出行就會更安全了。
而第三件……
還是一尊六級傀儡!
看它的氣息,也跟第二尊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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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和鄔少乾對視一眼。
兩人都可以看出,兩尊傀儡的氣息很相近,給人的感覺也似乎是出自同一種手法。
應該是,同樣傳承的修者製作的?
兩尊傀儡的外形、感覺都跟真人差不多,比青空傀儡的級彆高很多。
一尊是平平無奇的年輕男子面貌,一尊是平平無奇的年輕女子面貌。
看起來,就像是最尋常的仆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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