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鐘采上學日常(修)(1 / 1)

嫁給鐵哥們 衣落成火 27559 字 7個月前

眾目睽睽之下,鐘采忍著不適一通忙活,飛快地將所有“眼珠子”全部挖出來,居然從頭到尾都沒有出錯。

然後他還極為認真地繼續流程,讓眼珠子互相碰撞……

最終,順利得到了跟梅粟丹師相同的結果。

有毒的根瘤,到手!

·

鐘采幾不可查地鬆了口氣.

真是險而又險!

差點那眼珠子的爆漿就迸出來了!

梅粟丹師提醒道:“不必剖開了,根瘤之內的可用藥材留待煉丹時再取。”

鐘采就立刻將手裡的小刀放下,就像自己完全沒打算去拿“眼珠子”一樣。

·

其他弟子都看得是膽戰心驚。

他們一邊看,還一邊在心裡琢磨,仿佛自己也跟著試過一次似的。

等鐘采徹底完成,梅粟丹師露出一個笑容,讚道:“不錯!鐘師弟學得很快,處理手法很是不錯。”又環顧四周,聲音稍微嚴厲些,“諸位師侄,你們怎麼還不去試一試?”

其他丹師們聞言,也都隻能趕緊看向自己面前的九眼地根。

嘶——

還是一言難儘。

但是……

該上手還是得上手。

·

鐘采跟整個梅家派係的關係算是密切,但是稱呼起來其實挺不好辦的。

論理,同一個派係中是會根據互相的輩分來進行稱呼的,可桑雲楚隻是在梅家派係坐鎮,跟梅家任何人都沒有師門關係,那麼梅家派係對他的稱呼也都不會是祖師什麼的,而是仍舊稱呼“桑丹師、桑導師”。

但事實上,梅家派係又是將桑雲楚當成祖師來敬重的。

鐘采拜入桑丹師名下,也跟梅家派係沒這個師門關係。

那麼梅家上下的丹師,就應該根據學院的規矩,根據入學院的時間、年紀等等,來進行稱呼。

如果都還是學院弟子,自然互相都是師兄弟姐妹。

導師們則通常都會對弟子們以“師侄”稱呼。

可鐘采過來上課,梅家派係的五級丹師也不好叫他“師侄”——否則,她豈不是跟桑雲楚到了一輩?未免也太過托大了。

於是乎,最終就變成鐘采獨自“師弟”,其他全都“師侄”。

而“師侄”也管鐘采叫師弟……

·

再說回來。

眾多的丹師們,此刻已經不能再拖延了,都忍耐著開始處理!

相比起鐘采的順手來,其他丹師們就是經常失敗了。

彆說是像鐘采這樣一路絲滑了,他們可謂是從頭到尾、每個關卡,都要卡一卡。

不是最初就直接將軟皮給摳掉了,就是是用力過猛、讓眼珠子“死”在半路,又或者好不容易完整地撕下來,摳眼珠子的時候又給摳爆掉了。

最慘的還是,摳爆就摳爆,看起來惡心點而已,偏偏

還有剛好摳中有毒“眼珠子”的,

?,

從粘上毒的手掌一路蔓延而上,給丹師整成個渾身黢黑。

還刺痛、作嘔、渾身虛弱……

於是,這解毒丹還沒開始煉製,就先得服用上一顆。

·

鐘采乾完了自己的活兒,現在總算是輪到他來“欣賞”彆人了。

看著眾多丹師手忙腳亂的樣子,他被逗樂了。

不過也不好將自己的樂子建立在他人的洋相上嘛,鐘采努力憋著,神情就很複雜。

謔。

群魔亂舞。

看多了真的是要失去理智似的。

這時候,鐘采的身邊投下一片陰影。

正是梅粟丹師。

她又取出一個盒子,放在了鐘采面前。

鐘采低頭一看。

沉默了。

那盒子裡,赫然還是一個九眼地根!

鐘采面色有點沉重。

梅粟丹師說道:“鐘師弟,今日每人須得完成五個。”

鐘采嘴角微抽。

梅粟丹師繼續說道:“明日與後日煉製解毒丹時,此藥材必不可少。”

鐘采沉吟道:“梅師姐的意思是,這種輔藥會出現在多種丹方裡?”

梅粟點點頭:“正是如此。”她具體說明,“三種。”

鐘采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傳承。

他原本隻仔細看了精選的丹方,現在稍微留意那些普通的丹方……裡面的確還另有幾種解毒丹。

隻是,其中隻有兩種是需要九眼地根的。

梅師姐要講三種,也就是說,必定有一種是陌生的。

鐘采來了些興趣。

現在再看向九眼地根的時候,就不覺得渾身發毛了。

這玩意的利用價值,還是挺高的。

接著,鐘采再次拿起一個九眼地根,迅速處理。

有了前面的經驗,這一回他居然更加熟練了。

不多會兒,其他丹師還在幾個難關處掙紮,而鐘采的手裡,卻已經攢到了三顆正確的“有毒眼珠”。

梅粟丹師見鐘采半點也不出錯,就在他每次處理完的時候給他補上新的九眼地根。

鐘采處理了幾次後,幾乎就是可以分心二用了。

他一面摳眼珠子,一面想著,等回去以後再連研究這玩意,就讓老鄔去摳!

反正他是不摳了的。

在這簡直都摳到夠夠的了。

·

漸漸地,半個多時辰過去了。

丹師們不斷地攻克難關,神色也從滿是糾結,到面無表情,到一臉木然。

儘管這玩意的觸感讓人頭皮發麻,但麻著麻著,不就真的麻木了嗎?

也是這個時候,終於有了一個成功搞定的。

乃是梅家派係中,一位很是出色的少女。

她也是考取了徽章

的,

隻是在丹榜石碑上排名不高而已。

少女順利弄到一顆無毒根瘤後,

隨即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從小到大,自從她開始學處理藥材,就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然後,她連忙也朝其他丹師那裡看去。

眼見還有不少丹師都有些手忙腳亂,她隱約是有點高興的。

隻是,當少女看到鐘采的面前時,笑意就僵住了。

那個盒子裡,起碼幾十顆眼珠子!

少女默默地算了算。

就按照處理這種輔藥的最快速度來,這位鐘師弟恐怕是沒一次失敗,還一直不停地處理,才能弄到這麼多吧!

大家都是丹師,鐘師弟是不是厲害得有點過分了?

·

鐘采察覺到他人的視線,順手往盒子裡再丟進去一顆眼珠子,轉頭看過去。

然後他就見到一位少女看看他又看看盒子,臉色有點詭異。

鐘采:“……”

其實吧,習慣了以後,這玩意還有點解壓的。

但他的精神狀態很正常。

真的。

·

那少女也很快繼續摳了。

鐘采也沒閒著,胡思亂想過老鄔以後,除了繼續摳以外,他還放了不少心思在從毒王那裡搞到的傳承上。

裡面介紹了很多毒物。

九眼地根的說明與祭壇傳承裡的沒什麼不同,不過丹師們這一天並不會隻跟一種毒物死磕,鐘采也會提前“預習”更多毒物……

·

大概是因為九眼地根最難的緣故,梅粟丹師將這玩意放在最前面,也給足了一個時辰的炮製時間。

時間一到,其他還沒學會的,也隻能暫時放棄了。

按規矩要處理五個,壓根沒成的、數目不夠的,統統回去“寫作業”。

鐘采作為課堂上就搞定任務的人,和其他幾個優秀弟子感知到餘下丹師們的怨念,都控製住自己的表情。

這種情況,還是有點好笑的。

然後,梅粟丹師繼續她的講解。

“現在要說的是第二種輔藥。”

說話間,梅粟丹師的前方,再次出現了一個玉盒。

裡面放著的是一株青黑色的、形似人手的藥材。

梅粟丹師說道:“青毒手。”

非常直白的命名方式。

梅粟丹師手指覆蓋一層玄力,輕柔地抓住藥材的底端短柄,另一隻手則取出一根長針,刺進了“青毒手”的“指縫”之間。

鐘采下意識地握住了自己的手。

其他的丹師們,差不多都跟他一樣的動作。

這一刻,眾多丹師的想法都是相同的。

——手!好疼!

·

青毒手被刺穿的指縫裡流出許多青黑色的液體,其實就是這種藥材的汁液,帶著劇烈的毒性。

在流淌出來的刹那,已經被一隻敞口

的瓶子接住。

梅粟丹師拔出長針,再刺向第二個“指縫”,繼續取出裡面的草汁。

就這樣,一次又一次,接二連三的。

整支青毒手都處理完成。

瓶子裡的汁液也覆蓋了一個底子。

梅粟丹師說道:“諸位弟子將這瓶子裝滿,就算完成。”

這一次的處理並不難,隻要青毒手足夠就行。

眾多丹師們見識過了九眼地根那種詭異玩意,再看這相當醜陋的青毒手,就沒什麼心理壓力。

除了偶爾“幻痛”以外,動作都是麻利的。

此次梅粟丹師隻給了半個時辰,還沒完成的,也得多出一份“作業”來。

·

不知不覺間,過去了大半天。

梅粟丹師將這種“雙嶽解毒丹”的十二種輔藥都講解完了。

之後,她又仔細地去講兩種主藥。

·

但凡是有毒的藥材,通常情況下,不是極醜就是極美。

這一種的丹方裡,前前後後這麼多種藥材,隻有前面兩種是最醜的,後面那些大多是色彩斑斕,就算很多顏色都是互相拖後腿的,也會有一種奇異的美感。

到了兩種主藥時,除了處理方式上複雜以外,感覺還挺漂亮。

二級丹藥所用的珍藥年份得在五十年以上,藥力也都很是充沛……

眾多丹師到了這時,看珍藥的神情就猶如看見了美人。

心情也都好了起來。

·

鐘采對於兩種主藥都比較熟悉,甚至都不需要梅粟丹師太多講解。

甚至因為其中一種主藥的處理方式更加簡潔,梅粟丹師還主動嘗試,並教導眾多弟子換上鐘采這種。

弟子們自然也都是樂得用最好的,都很積極地學了。

時間快速劃過。

慢慢到了臨近傍晚的時候,日已西斜。

梅粟丹師在一個時辰前就講完了今日的課程,然後就讓丹師們自己互相交流。

鐘采那塊地方格外熱鬨。

·

這一天下來,所有丹師都看到了鐘采的表現。

在處理藥材上,鐘采悟通的速度非常快,每次的接受度最高,完成度也最高。

要是隻有一兩種這樣,隻能說明他剛好就擅長那些,可鐘采是每一種都能迅速學會,每當上手,失敗的次數都相當少。

這就更加表現出了鐘采的能力了。

越是往後,就越是有很多丹師關注鐘采,想跟他交流。

梅粟丹師講課時自然得忍著,等所有需要的藥材都講完了,丹師弟子們就紛紛衝向鐘采所在的地方。

隻一瞬間,就擠得水泄不通。

鐘采弱小無助又可憐地被包圍了。

然後,他更加無助地,開始挨個兒地回答問題……

酉正時分,今日課程結束。

梅粟丹師揚聲說道:“

諸位弟子可以回去了,明日再來時,將所需藥材儘皆帶上。每一種藥材,少則準備五份,多則不計。不可遲到。”

“?”

接著,梅粟丹師就不再理會眾人。

其他丹師們也都各自起身,準備要離開了。

鐘采鬆了口氣。

就在之前,他才剛演示了“摳眼珠子”的技巧,給與那個仍舊沒能掌握的丹師幫助。

都大半天沒摳了,好在他還是挺熟練的……

突然間,不遠處刮來了一陣古怪的狂風。

鐘采不由自主地看了過去。

隻見一頭體型龐大、好似重雲的青鵬振動雙翼,極快飛來!

那青鵬頭頸的下方,正站立著一位身形修長、面容極為英俊的青年。

青年朝鐘采看來,臉上帶著愉快的笑容。

鐘采立刻眉開眼笑,半點也沒掩飾地揚聲:“老鄔,你來接我啦?”

鄔少乾笑著朝他伸出手。

鐘采立馬蹦躂過去!

在鄔少乾伸手的刹那,鐘采已經到了近前,將自己的手塞過去。

鄔少乾微微用力。

鐘采一躍而上,被鄔少乾抱住。

大庭廣眾的,兩人隻抱了一下就分開,改為手拉著手。

但是,仍舊很是顯眼。

鐘采這才回頭,依舊一臉燦爛地說:“各位師兄師姐,明日見。”

其他丹師弟子們,包括梅粟丹師,也都各自招呼。

青鵬身形飄動,眨眼的工夫,直帶著兩位主子飛遠。

·

山崖上,眾多丹師神情奇異,很快地互相對視。

雖然在這嚴肅場合不方便太八卦,可眾人經常在一起上課,已經很能了解彼此的意思了。

大致上,都能看出彼此的想法。

丹師們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向梅粟丹師告彆。

等離了山崖,議論的人就多了起來。

“我早就聽說鐘師弟有個恩愛道侶,現在看著,是真恩愛啊!”

“就是,我還當以前聽說時太誇大,結果今天一看,何止沒有誇大,消息簡直太樸素了!”

“那位好像是鄔師弟,是個非常有名的人物。”

“這位打榜的影像到處都是,我去查看過一番,跟現在這個,真不像是同一個人!”

“反正討好我的那些醜男子們,自以為何等貼心,卻也沒跟這位似的特意來接。”

“何止是來接啊!我們幾個來得早,那鄔師弟還親自送了鐘師弟過來呢!”

最後,有個少年丹師喃喃地說:“同樣都是喜好男色,也都結為道侶,我家那個卻是從沒接送過我……”

其他丹師們也都是笑道:“我們也都沒有!那些家夥最殷勤時,也不曾如此啊!”

·

偌大的蒼龍學院,最受歡迎的當然還是丹師。

隻要

是能考進來的丹師,水準都不會差,尤其是進入內院的,前途更是肉眼可見的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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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想每次都得挖空心思去搞多種珍藥榨汁或生服的話,還是交好一位丹師更妥當——最好是綁定,以後他們在那丹師面前,就都有優先權了。

於是武鬥修者們很容易去追逐丹師,丹師們往往也會同時被多位武鬥修者示好。

而丹師們為了提升丹術,大多數時間都要用在磨煉上,剩下的時間還得提升境界,相對來說,戰鬥力是比不上同境界的武鬥修者的。

有時候想要搜集藥材,當然還是得雇傭武鬥修者隨行。

但雇傭其實未必安全,丹師們也會想要綁定一位出色的武鬥修者。

這樣一來……

雙方的交流多了,生出情愫的不在少數。

再互相經過一番試探,順利的話,結成道侶的也是頗多。

對於這種“談情說愛”的經驗,丹師們是比尋常修者更多的。

·

隻是,再多的經驗,在遇見鐘采和鄔少乾夫夫倆的時候就好像不夠用了。

丹師們笑了一陣子後,心情也有點古怪。

又互相對視過後,他們仿佛都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然後,所有丹師都散去不同的方向,各回各家了。

·

青鵬疾飛。

鐘采靠在鄔少乾的身旁,一手扒拉著他,一手比比劃劃。

正是神采飛揚!

“老鄔我跟你說,那個藥材啊……”

“……真的像!滲人……”

“回去給你看!以後再做,就教你來做……”

鄔少乾一邊聽,一邊笑著點頭。

“所需的藥材種類,在二級解毒丹方裡不算多。”

“是瘮人,阿采沒事就好。”

“好,我來。”

鐘采很快又問:“老鄔,你今天在家中乾什麼呢?”

鄔少乾說道:“參悟新得的秘技,下月初就去問問薑師父。”

“薑師父還沒回來吧?”

“沒有。”

“我桑師父也沒有……”

兩人這樣對答著,隨著青鵬的飛行,回到了多寶峰。

·

第二天,鄔少乾仍舊護送鐘采前往梅家山脈。

兩人這樣子,就不像昨天那樣顯得有點特立獨行了,因為這一次青鵬飛到山崖的時候,周圍有好幾頭的飛禽,也有幾頭能飛行的珍獸。

那些飛禽、飛獸都載著人。

不僅僅是來上課的丹師,還都有一位陪同的武鬥修者。

所有的武鬥修者面對丹師的時候,都是帶著笑容的,顯得頗為熱情。

鐘采看得一愣。

這個……

才一天不見,大家都把道侶帶來了啊?

或許有的不是道侶

但都很親密嘛。

鄔少乾見了,

微微挑眉。

鐘采忽然就湊到鄔少乾的旁邊,踮腳在他側臉親了親。

其他丹師們:“……”

又輸了!

隻有少數兩三個丹師,同樣輕輕碰了下身邊武鬥修者的臉。

那武鬥修者一愣,就算是再冷酷的性子,都帶上了一點幾不可查的愉悅。

·

鄔少乾將鐘采送入山崖。

鐘采朝他揮手。

兩人之間,親密又自然。

其他丹師們也都紛紛上崖。

鄔少乾很快駕馭青鵬離開,其他的武鬥修者也各自跟丹師告彆。

這樣的場面,倏然落入了剛從山洞裡走出來的梅粟丹師眼裡。

梅粟丹師:“……”

·

好在那些武鬥修者很快離去,眾多的丹師們也都褪去浮躁,專注地看向梅粟丹師。

於是,梅粟丹師先講一講“雙嶽解毒丹”的每個煉製步驟,再讓所有的弟子自行嘗試。

很多相關的知識點,在昨天講解藥材的時候,她其實就已經提醒過了。

弟子們這兩天的嘗試煉製,應當會比自己摸索時輕鬆很多。

其中出色的頗有幾個,想來在兩天過後就該能摸清個大概,回去以後再試上幾日,就能出丹。

當然,最特殊的鐘采……

梅粟丹師是抱有希望的。

此前,她關注過丹榜石碑,親眼見到鐘采名字下方小字中所寫出的能煉製的丹藥種類迅速增加。

短短一個月就有好幾種。

那麼以他的能力,兩天之內或許就已經可以出丹了。

甚至,出丹的數目、品質都不會太差。

·

一整天過去,丹師們都很努力。

鐘采沒讓梅粟丹師失望。

煉製手法、木火的控製,鐘采都是一流的。

儘管還沒順利出丹,可梅粟丹師看得很清楚,鐘采的最後一爐丹藥,如果不是最後的融合過程稍微遲疑了一絲,就可以成功了。

所以,成功的希望真的很大……

·

這天下課以後,山崖外面再不是孤零零的一頭青鵬了,也跟來時的那樣,出現了很多飛行珍獸。

還是那些熟面孔的弟子,紛紛尋找跟他們相熟的丹師。

丹師們看看熱情的鐘采和溫柔帶笑的鄔少乾,多少還是覺得,自己這邊有點不夠味。

不過算了,有就行。

其他的不強求。

·

鐘采接連上了三天課,也完成了一個兩天出丹的壯舉。

很多丹師都將各自的聯絡方式交給了鐘采,也約他在合適的時候互相拜訪、切磋丹術。

鐘采都一一答應了。

這幾天的課程中,也是給他帶了不少好處的。

很多種毒物在精細的對照中

被鐘采牢牢地記住了。

回去以後,

鐘采還會繼續煉丹。

同時,他也會分出一些時間,針對性地嗑點丹藥修煉境界,也讓自家老鄔針對性地訓練他。

·

演武場內。

鐘采手持流星錘,鎖鏈舞動虎虎生風。

那錘頭就像自己長了眼睛似的,半點也不往鐘采的身上去。

在鐘采的對面,鄔少乾將境界壓製辟宮一重,手中的長弓不斷地拉弦。

無數的箭矢都朝著鐘采而去。

鐘采那看似莽撞的流星錘就在滿場亂飛,蠻橫地將無數箭矢都砸飛。

鄔少乾的動作始終流暢。

他目前還沒使出全力,隻是這樣配合著逐步提高速度,讓鐘采不斷地適應、反應。

鐘采也是毫不懈怠。

不論箭矢多少,都能全部躲開。

無論玄力被壓榨了多少,他都堅持著繼續掄錘!

漸漸地,鐘采的面色發白。

這是玄力接近耗空的征兆。

鐘采還在努力支撐。

終於,他手臂酸軟無力,已經不能再甩動錘頭了。

流星錘在一個來回後,被鐘采用個巧力,卸下。

這一刻,鐘采也有點站不穩。

鄔少乾身形一閃,出現在鐘采的身後,將他摟在懷裡。

鐘采懶洋洋地靠著不動。

“啊,累死了。”

鄔少乾眼裡閃過一絲心疼,但也隻是搓了搓鐘采的頭發,故意說道:“阿采,這就不行了?有點虛啊。”

鐘采翻了個白眼:“回去榨乾你,看你虛不虛。”

鄔少乾:“……”

然後,他一本正經地說:“我求之不得。”

鐘采忍了忍,沒忍住笑出來。

鄔少乾就著這個姿勢,抱著鐘采坐在地上。

鐘采打了個嗬欠。

鄔少乾問道:“阿采,該考慮練一練身法了。”

鐘采點點頭。

他確實有這個打算。

其實兩人早先是準備在鐘采天引巔峰的時候就開始的,要鐘采練的也是鄔少乾傳承中自帶的上乘身法。

後來因為陸續遇見不少事兒,鐘采沒找到專心修煉的機會,就決定等辟宮以後、安穩的時候來練。

現在兩人都是蒼龍學院的弟子,院內儲備的身法也必定是非常多,鐘采卻未必非得修煉鄔少乾的那個了。

·

鐘采思索著,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

鄔少乾的功法確實相當出色,他能力壓無數同境界的天才,與他身法的關係密不可分。

隻是,以往是沒得考慮,現在兩人就得思考一個問題。

適合鄔少乾的身法,未必適合鐘采。

有時候,修者可能修煉一門身法進度極其緩慢,但在修煉另一門的時候,卻是一日千裡。

所以,這方面

是真的仔細考慮才行。

鄔少乾提議道:“咱們去一趟萬典塔。”

鐘采一愣,隨即讚同:“也對,過去看看。”

·

所謂的萬典塔,就是安放萬千典籍的地方。

一共有七層,分彆對應的是從天引境到化靈境。

每個塔層裡都放著無數由蒼龍學院搜集而來的典籍,包羅萬象,不限於功法、身法、秘技、雜學、雜談等等。

但這些典籍都是分區的。

塔層中會有相當數目的房間,分為公開的大間、特殊的秘庫等。

不同房間的進入需要不同的資格。

有些隨便去,有的則需要用任務點才能解鎖——有導師分配的名額,就沒這個要求。

還有的更繁瑣。

鐘采此前得到的什麼丹方、典籍名額之類,就是在塔層的雜學秘庫——丹道相關的秘庫中使用的。

·

對於武鬥修者而言,相應秘庫大多都是屬於完整傳承的。

就比如曾經某一位蒼龍學院的導師在劍道上非常高明,但他壽元終了時也無法突破,又或者半路隕落,要是他早有準備且具有相應資格的話,就可以將自己的傳承留在萬典塔裡,而且獲得專門的傳承秘庫。

如果有弟子想要獲取他的傳承,就得按照他的要求來。

或許有任務點要求,或許沒有。

或許有資質、能力上的考核,也或許沒有。

總之,傳承秘庫就是該強者做主。

又比如,有些強者出去曆練的時候有奇遇,獲得了一些傳承。

他們不管基於什麼原因,願意將傳承上交或者售賣給學院,那麼也會在萬典塔裡有一個秘庫。

隻是這種秘庫有什麼要求,就多半是學院評估後決定了。

·

兩人稍微商量過後,就決定去萬典塔挑選了。

反正,他們手裡都有師父送的名額。

鐘采要是看上了什麼身法,是完全可以買下來的——錢不夠還可以向師父求助。

鄔少乾則可以根據自己的身法進行對比,確保鐘采挑選的合適。

鐘采笑著說道:“最好是一次就可以選對。”

鄔少乾親了親鐘采的臉,也是笑道:“阿采向來運氣好。”

鐘采回親。

兩人膩膩歪歪了一會兒。

鐘采開始服用太黃丹,補充自己的玄力。

鄔少乾則嗑下一顆神魂類丹藥,並且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融合自己的神魂……

·

次日。

青暉甩了甩銀色的長毛,載著鐘采和鄔少乾風馳電掣。

沒用多久,兩人就來到了一座山穀。

跟鐘采考核徽章的地方相似,也是廣闊的穀底矗立著高大的建築。

占地面積非常廣闊的,巨大的高塔!

鐘采仰頭看了看,感歎道:“老鄔,蒼龍

學院的底蘊真厚。”

鄔少乾一笑:“的確如此。”

兩人收起青暉,手拉手地走到了塔層的前方。

這裡有一座小殿,正與高塔相連。

有很多弟子在這裡進進出出,都是在這萬典塔中挑選典籍的。

兩人用令牌在小殿前的立柱上劃拉了一下。

接著,他們不再被陣法阻隔,得以進殿。

殿內還有很多立柱。

鐘采拉著鄔少乾四處找找,來到了右側的一根柱子前方。

這正是直通第二塔層的柱子。

兩人各自取出一塊名額令符,插進柱子的凹槽裡——他們的名額,都是可以最多挑選到四階層次的,要傳送到第二層,自然可以。

眨眼間,有一道無形的力量將兩人籠罩住。

鐘采隻覺得腳底微震,含糊地咕噥:“傳送電梯啊這是。”

下一瞬,他拉著鄔少乾一起,消失在柱子前。

·

在輕微的晃動過後,鐘采和鄔少乾站穩腳跟。

眼前是一座很空曠的房間,四面都擺著高大的書架。

書架分為很多層,每一層都擺放著相當多的書冊、玉板、其他材質的承載物等。

都是各種典籍。

很多弟子徘徊在各大書架的附近,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

還有一些弟子,已經在翻閱了。

不過這樣的翻閱每每隻能是前面幾頁,要想往後看,就得花錢。

花錢的地方……

是書架上的凹槽。

將足夠的金銀玄珠投入其中,再將所取典籍的封皮送到凹槽裡進行識彆,就可以繼續向後看了。

可謂是非常方便。

·

鐘采和鄔少乾一眼掃過,看到了牆壁的空處。

上方寫著幾個大字:功法相關。

兩人明白,這個房間裡都是各種適合辟宮修者的功法。

於是他們不在這裡多留,而是走出門,往隔壁的房間去。

也是功法相關。

兩人又去往第三間、第四間……

這條過道兩邊的房間都是敞開的,也就是任何修者都可以進去挑選,無須特殊名額。

兩人走了一段後,見到的大多數都是功法和秘技。

終於,在頂裡面的倒數第三間,發現身法了。

兩人相視一笑,走了進去。

·

同樣是極大的房間,無數身法陳列出來。

鐘采呼出一口氣:“從沒想過,能一次看到這麼多種身法。”

鄔少乾笑了笑:“這裡的身法應當都是殘缺的。”

鐘采點頭道:“我懂,出現在這裡的,也就隻能修煉到辟宮境唄。”

·

功法秘技身法等典籍都是非常珍貴的。

能被蒼龍學院收錄的無數典籍,大多數都是能修煉到較高境界的

自然不可能直接全部放出來。

所以就有了這樣的拆分。

比如一門能修煉到融合境的功法,

在第一層隻有天引境殘本,第二層就是天引和辟宮的殘本,第三層……

以此類推。

到第五層的時候,才是整個五階功法。

這樣一來,也方便弟子們購買。

畢竟,蒼龍學院白給的話太虧了。

而且,弟子在沒付出相應代價就獲得大量好處,容易不知足,還可能會造成極大的浪費。

可要是弟子們每突破一次都能去買到合適的功法,那麼在資金的籌措上就是相對方便的,而且往往也要花費一定的努力才能達成,自然就會更謹慎,也更珍惜。

·

兩人很快繞過了兩排書架。

因為這兩排都是帶著屬性的,分彆適合火屬性修者的和適合冰屬性修者的。

鐘采所修煉的法門,並不帶有什麼屬性。

自然,這兩種是壓根不用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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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繞過幾排後,低聲對鄔少乾說道:“這裡的屬性功法很多啊。”

鄔少乾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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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級勢力就是八級勢力。

對於很多散修而言,這樣的功法極難看到。

而在這裡,就好似大白菜一樣,隨處可見。

鐘采還好奇地走到某幾本典籍前看了看。

書架層上都有標價。

一門殘缺的、達到二階的功法,在外的報價最少也要一千金,最高可以達到五千金!

而在這裡,不管是什麼類型,都僅僅隻要五百金就行。

這應該就是學院弟子的好處了。

是要花錢不假,但折扣起碼是一折到五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