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有漩渦?(6k1)(1 / 1)

“這水多深?”

方淮可沒時間吃粉,也沒空去看那老人家在河邊作法。

這萬峰湖,他是來過,但那時是來看山的,俊美的萬峰林,吃一碗炒飯,當時都退伍了,哪特麼能想到,還會在這裡撈人。

他對這水是一點不了解,隻知道整個萬峰湖相當長。

曹毅看著那水,也有些無奈。

“整個萬峰湖,平均深度很大,170多米,如果到了下遊最深處,有280米。

還好,人落下去的地方是在支流上,距離下面,沿途有幾個高度落差比較大的階梯式水線,水都比較淺,隻有幾米,而且流速不算快,人很容易卡在那些地方。

落水以後,黔西南支隊很快在幾個地方都拉了網。

但當地請來的專家說,那些地方,水流很容易形成漩渦。

所以我沒敢讓他們倆下去,尤其是晚上,太危險了。”

曹毅說著,有些焦躁地撓了撓頭,苦笑道:

“來的時候信心滿滿,還說給咱們中隊建個功,結果到了這裡一看,太誇張了,這跟黃河長江裡撈人有什麼區彆?人一旦衝進了下面的湖,就是大海撈針,隻能等他自己浮起來。”

方淮不禁夠著頭,往下面看了看。

公路下面,是很險的河岸,一大幫子消防的,在兩岸拉著一張大網,形成了一條二三十米長的攔水線,完全擋住了兩邊,網眼很大,但過不了人,網下面應該綁著重物,水流速度確實不快,如果有人漂過,形成阻力,應該是能發現的。

旁邊,還有幾個身穿稅務製服的,還在幫忙拉網,看著動作也不怎麼協調,還在堅持配合,也是不容易。

“那人是他們單位的?”方淮指著下面那幾人道。

“對。”

“沿路下來幾條水線都拉了網?”

“對。”

“落水的地方呢?多深?”

“那一片不淺,下面…聽說,深的地方也有四五十米,不過人是從岸邊下去的,周圍基本都下去了人搜過了,水流方向向下,應該不會往旁邊深處飄吧?

最多就是跟著水往下流了。

剛才我們跟著黔西南支隊的逛過來,人落水的地方離第一個水線較近,隻有十幾米,其實我們都覺得,流得不會這麼快,人應該沒下來,大概率就在下面第一個水線下面。

但是這個遇難者他母親…”

曹毅指了指那老人:“今天她一覺起來,說她兒子給她托夢了,說他還活著,到下遊去了,想讓我們到整個萬峰湖的下遊去找,我們沒辦法,隻能下來就近找了一圈,又在這裡又做了一條攔水線,這裡離彙流口已經很近了,這裡要是都過去了,那就是進下面的大湖了,我們也無能為力了。”

“這裡離落水處有多遠?”

“往前面走,兩公裡多。”

方淮無語了。

“瞎雞…算了算了,你還是給我碗粉吧。”

這老太太莫不是古裝電視劇看多了,上遊昏迷落水的人,在百裡外的村莊發現,關鍵是,還活著?

能把人卷出百裡的浪潮,那得是什麼流速?

彆說昏迷的人了,要是沒有保護,就是他帶著水肺下去,都不能保證能活過半個小時。

這個支流的水,遠沒有這麼誇張。

而且看這個情況,他心裡已經篤信,就這麼拉網,人肯定在上遊,到不了這裡。

隻是很難找而已。

估計還是要下水的,幾十米的深度,空腹下潛,肯定不行,得吃點東西,但也不能吃多。

幾口吃了大半碗粉,方淮趕緊道:“走走走,帶我去上遊看看。”

郝成斌嘟嘟囔囔:“我還沒吃完呢!”

“曹指導開車,你好好休息!”

15分鐘後。

一處緩緩流動的大河邊,岸上離水面有個起碼六七米高的斜土坡,附近全是樹。

“人在這兒下去的?”

“不確定。”

“怎麼能不確定?”

曹毅搖搖頭:“陪同的幾個,隻能說個大概位置。

他們當時在上面山莊吃完飯,說下來散個步,走到附近,遇難者當時喝醉了,說想撒尿,自己往這邊走過來了,他們也沒好跟著。

結果過了很久都沒回來,他們才覺得不對,跑過來找。”

“怎麼可能?沒個痕跡?”

“哪有痕跡?公安的還跟我們抱怨,說那幾個人慌得不得了,110,119,120,全打了,還在這附近到處找,到處喊,還爬下去看了,現場全被他們搞亂了。”

方淮揚了揚眉,看著這一片綿密的樹枝,晚上也看不太清楚下面有條河,人撒尿,肯定得尋個地方擋著點,一個不注意,確實可能掉下去。

嗨。

這事,都能拿去宣傳了。

景區亂撒尿,賠了條命。

而且,時間正半夜,他們一路過來,卻遇上了好幾撥人,身後不遠處,還有兩車消防戰士在車上睡覺,這事,把大家也折騰得夠嗆。

方淮走到岸邊,再次看了看下面。

“潛水燈有嗎?”

曹毅連忙過來拉住了他。

“彆下!危險得很!要下也得等天亮了,讓黔西南特勤的兄弟放皮劃艇下去,做活餌保護!”

方淮擺了擺手,看著下面道:

“不下,要不你拿個手電筒來也行,還有繩子,我就在水邊看看!”

曹毅這才點頭,過去消防車那邊了。

很快,回來了。

但一起過來的,還有一個穿著迷彩的上尉,和幾個穿著搶險救援服的。

方淮為了下水方便,穿的也是迷彩。

上尉過來,看了他的肩章一眼,隨後轉頭,到處張望,問道:

“你們方隊長呢?”

方淮嘴抽了抽:“你好,我就是。”

旁邊的曹毅也尷尬地笑了笑:“方淮已經提乾了,隻是肩章還沒換。”

這下,後面的幾人都是一臉驚呆。

擦,第一年,提乾了?!

但那個上尉聽到這名字,立馬湊近了一些,注意看了看方淮的臉。

“哦!兄弟,是你啊!望謨,水庫!我見過你!英勇得很啊!李支還說讓你給我們講課呢!你都提乾了?”

方淮這才笑著伸出手道:“趙隊吧?你好,咱們見過兩次,還有一次,是咱們三個支隊地震聯合演習。”

上尉趙隊長一臉驚訝。

“對對對!不過那次,你可是出題的考官啊!你…知道我名字?”

曹毅笑道:“方淮是過目不忘,咱們中隊的活監控。”

“奇才啊!”趙隊長伸手跟方淮重重握了握,隨後咂咂嘴兒道:“這樣的奇才,提乾也正常!”

方淮立馬道:“過獎了,趙隊。”

趙隊長哈哈笑道:“你來了,咱們又多一個智囊!這個屍…遇難者啊,給我們搞得頭大!聽說你要下去?你有什麼高招?”

方淮笑了笑。

隨後指著水邊,道:

“水流速度,這兩天應該沒什麼大變化吧?”

“嗯…沒什麼變化,都差不多吧。”

方淮這才點頭道:

要衝走100斤以上未腐爛的屍體,其水流速度必須大於物體體積立方米/每秒,我剛才來的路上聽曹指導說,那個人150斤,身材中等,我剛才大概算了一下,按理說,這個水流速度,應該隻是接近臨界點。

也就是說,如果是正常情況,人雖然酒醉,但不是昏迷,進水肯定會掙紮,所以大概率,不會是面部朝下,這種情況下死去,人的肺部,胃部都會進水,這時候人體內沒有空氣,應該會沉下水底。”

趙隊長一聽,立馬搖頭:“人下去這麼久了,身體會腐爛,要飄起來的。”

方淮點頭:“對,我的意思隻是,一開始,這個人密度很大,可能就沒被衝走,直到你們在接到報警,昨晚10點左右過來層層拉網之前,都還在這裡。”

說著,對面前的水域劃了個圈,然後繼續道:

“而我一過來才知道,這裡的溫度,比貴陽要高得多,晚上都有二十六七度,白天更是暴曬。

那麼在這種條件下,七八個小時,身體就會出現腐爛。

到現在,30個小時了,人應該都已經出現巨人觀了,這個時候,比重較小,身體裡有空氣,腫脹狀態,容易浮起,水流即使很小,也會把人衝走。

而且150斤的人,現在起碼已經腫到了250斤,要衝下去,你們下面的網,不可能沒發現。”

趙隊長皺眉:“什麼意思?”

方淮笑道:“我的意思是,這個人在水裡等你們拉好網幾個小時了,才可能漸漸浮起來被衝走,而且經過下遊水線時,流水激蕩,應該是很容易現身的,你們既然到現在都沒有發現,那他肯定是被什麼東西纏在這裡了。”

趙隊長聽得毛骨悚然。

擦,什麼“等我們”,“現身”,“纏住了”,兄弟,你用詞彆這麼陰間好不好?

“但是…這下面,有人找過了啊!”

方淮立馬反問:“怎麼找的?找了多久?”

趙隊長搖頭:“岸邊下去,不深,也就十幾米就到底,人徒手都能潛攏底,我們中隊的兄弟昨天在這乾了一天,又是標記,又是一個班一個班的下,都找到底了,這一片都找過了。”

“遠點呢?”方淮指著十幾米外的水域道。

“那邊就深了,好幾十米。”趙隊長有些不可置信道:“但你也說了,人剛下去的時候重,總不可能亂飄吧?要飄也是跟著水往下遊飄啊!”

方淮心中隱約有了一些猜測。

“現在不好說,等天亮,咱們潛一趟再說吧。”

“行!你說得莪瞌睡都醒了,剛好我也不睡了,走,曹指導,方隊長,我帶你們去我們一號車前排休息!”

方淮笑道:“我也不困,曹指導去吧,我在這坐會兒,等著看看日出。”

曹毅打著哈欠,點了點頭。

趙隊長卻堅持拉住了方淮。

“嘿,在這待著多無聊,要不我喊兩個兄弟,陪你鬥把地主?讓我看看你過目不忘的本事。”

方淮嘴角抖了抖:“你們把牌都帶來了?”

趙隊左右看看,小聲道:“我跟你說實話,這人,我們都是放棄了的,怎麼可能撈得上來?但是領導又不準走,我們就是在這裡守著,看看多久能漂上來,要真像你說的被纏住了,說不好要等多少天,等著又無聊,隻能讓兄弟們找點事情消遣一下。”

方淮哭笑不得。

“行行行,打小點哈。”

幾個人在車裡一邊聊天,一邊開戰。

一開始,方淮是不想贏的,也就隨便打打。

但一塊錢打底的鬥地主,很快把大家都打困了,趙隊也無聊得一匹,要上來打替補,還提議,玩五塊。

這下,方淮開始算牌了。

雖然他的記憶力達不到QQ鬥地主記牌器這麼一目了然,但隻要細想哪張牌,都能想起來什麼時候出了幾張。

要不是幾次被隊友坑,方淮早就把他們三人身上那一千塊錢全贏走了。

6點過,等到黔西南支隊的指揮車過來了,大家開始慌忙收牌。

方淮這才捏著贏來的一把錢,約莫有七百多,笑嗬嗬分出三份。

“趙隊,輸了220吧?蔣班,330,吳班,175,開始一塊輸贏的我就不算了,這都贏你們的,你們自己分吧。”

仨人一愣。

“彆彆彆,認賭服輸!”

方淮一樂,把錢塞給了他們:“一百塊帖張紙條吧!晚上要還沒撈起來,貼著紙條睡!”

趙隊其實也覺得方淮贏得有點多了,主要有個士官輸挺多,但見方淮沒拿錢,反而不好意思起來。

“這…我們請你吃頓飯?”

方淮笑道:“行啊,聽說萬峰林的蛋炒飯出名得很,你一會要是有空,給我搞一份就行。”

趙隊嘖嘖稱讚道:“兄弟,我算見識了!你不僅記牌,連我們每個人輸多少錢都記得住!贏了這麼多錢都不要,你是這個!”

說著,比了個大拇指。

“承讓,承讓!”方淮笑嗬嗬抱了個拳,看著另外幾人也是一臉感激,心裡很是滿意。

一分錢沒花,把咱方某人的美名先傳到黔西南。

隨後,看了看窗外,指著外面指揮車下車的人道:

“那個…是你們李支吧?”

“我擦,李支來了,走走走!”

幾人下車,趙隊很快跑到另外一輛車,把人全叫了下來。

“支隊長好!”

方淮也上前打了個招呼:“李支好!”

李支看到方淮,露出笑容:

“喲,小方,你也來了!”

周圍的人聽到李支一口喊出了方淮的姓,都是一臉羨慕。

尤其是曹毅,已經數不清,有多少個大領導對著方淮耳提面命,諄諄教導,寄予厚望。

方淮的名字,在總隊是一天比一天響了,以後,說不定就要響到總隊以外去。

這可不是“關係戶”三字就能做到的,帶上了“關係戶”的名頭,能不留惡名就不錯,偏偏方淮,把一切都化成了正能量。

方淮也立馬敬了個禮,大聲道:“是!”

李支對他印象頗深,方淮何嘗不是。

這位李支,李世永,後世調到貴陽支隊,一乾就是好多年,一直到改製以後,方淮重生以前,都是支隊長。

以後說不好還得求人家呢。

李支笑嗬嗬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個小夥,鬼精鬼精的,上次幫張支騙那筆錢,你們中隊分了多少?”

上次地震演習,他也在指揮車上,結果黔西南連根毛都沒分到,這事,他是耿耿於懷。

但加上洪水的事,這個小夥兩次出色的表現,深深印在了他心裡。

方淮這才嗬嗬笑:“李支,文化人的事,怎麼能叫騙呢,大頭都在張老爺那兒,您找他要!”

“好小子,怎麼樣,這個警,還能不能幫我們出出主意?”

方淮沉吟道:“嗯…下水了看看吧。”

李支看了看不遠處平靜的水域,心裡思量著下面的危險,不由提醒道:

“安全第一,深水域,不要冒險。”

“是。”

早上,七點半。

初升陽光照射下,已能看清寬闊的水域全貌,

隻是能見度並不高,水面上蕩漾的,是遠處的山色。

岸邊,三套潛水裝備已經放在地上。

水中,黔西南特勤的幾艘皮劃艇,也在等他們了。

聽說有人要潛水下去了,好多被政府調遣到這裡的單位都來了。

稅務,民警,連醫院的,都在這待了一晚上沒走。

其實醫生在這裡起到最大的用途,就是安慰安慰家屬吧。

他們到這裡,其實也並不是相信能找著人,而是看看熱鬨。

方淮看了看何誌軍和連序,道:“你倆一會要是頂不住,就休息一會。”

連序笑道:“我和何班長在下遊睡了幾個小時,精神著呢。”

何誌軍也道:“早想試試實戰了。”

“行,穿衣服吧,下水。”

潛水服彈性大,穿上也緊,裡面得穿衣服,要麼水母服,要麼泳衣泳褲,舒適輕薄防走光。

他們倒沒什麼講究,就一身體能短打,套上濕衣,裝備套上,打開氧氣,拿著潛水燈,互相比了個“OK”,便下了水。

各自到達一艘皮劃艇邊,拴上一條細長的安全繩,然後把安全繩套到腰邊,開始活餌救援。

僅僅一分鐘,方淮就感覺到,沒這麼容易。

河裡撈人和海邊浮潛是兩碼事。

方淮才試著下了五六米,頭頂的水面就已經看不清了,從水裡看去,非常昏暗,感覺好遠。

耳邊隻有咕嚕嚕聲和呼吸聲,感覺就倆字:孤獨。

那些黔西南特勤的能徒手下到底,恐怕也是憑著腦子裡啥也不想,一口氣,一個猛子紮到底,然後對著周圍一頓薅。

測試了一下深潛用的黃光燈,周圍的神秘頓時打破,一些顆粒物都清晰可見。

方淮回到水上,找了一下方向感,隨後按照三人劃分好的區域,做了個耳壓平衡,下潛,開始正式開始搜尋。

下潛十來米,已經感覺到壓力了,方淮再次抬手捏住鼻子,嗓子動了動,用法蘭佐式耳壓平衡法,頂了一口氣。

保持身體壓力是非常重要的,有很多手法,從水面,到二十米以下深度,肺部會從氣球大小被壓倒檸檬大小,需要不斷調整身體姿態。

下潛不能太快,身體需要適應壓強,上浮更是如此,會得減壓病。

而且,要注意調整呼吸。

下潛的時候,有時候一股鼻涕,就可能把空氣堵住,破壞呼吸平衡,如果強行去吸,可能把空氣堵在腦子裡,等到回到水面,壓力變小,氣壓驟然變大,空氣沒有地方出去,可能就會從額頭裡面衝出,傷到大腦。

潛水這東西,看似簡單,氧氣都有了,哪裡去不成?

但不經過專業培訓,壓力,是可以作用於身體內環境的,不會控製壓力,深潛這個項目,就是在和天賭命。

當然,有保護的情況下,死是很難,但要留下點什麼後遺症,那是輕輕鬆鬆。

水裡的魚還挺多,到了這裡,感覺好像冒犯到了他們的地盤。

即使打開燈,幾米外也看不清了。

其實方淮心裡也有點虛,手小範圍劃動,主要是很怕遇到什麼怪東西。

千島湖下面,可是有座城的,很多文明古跡,甚至是墓葬群,都埋在了水裡,這種深水河流,下面真說不定有些什麼駭人的小玩意兒。

萬峰湖雖然不是什麼古水,但到底是南盤江截下來形成的湖,古代稱溫水。

撈屍歸撈屍,現代的和古代的,多少還是有點區彆。

即使是活物,大鱉啥的,咬人也生疼,他可不想用自己的手指頭釣個王八上去。

所幸,隻是路過了幾隻羅非魚,很快到了底。

拿燈晃了晃。

周圍並不漂亮,這裡的河床,全是碎石頭。

剛調整姿勢,站到底部,就感覺被什麼玩意兒崴了一下。

方淮細細一感受,就瞪大了眼睛。

圓的。

不對,一格一格的!

絕對是個怪東西!

趕緊拿燈一照。

擦恁娘,紅酒開瓶器。

方淮心裡罵罵咧咧,直接失去了觀察的興趣,快速往周圍探去。

在下面,能夠感覺水流在微微推他,雖然很容易克服,但這也是危險的訊號,得時不時朝著反方向遊一段,免得被衝到下遊去。

一路上,寶藏真特麼不少。

一張大漁網,居然成了魚群聚居地。

N年前的摩托羅拉手機,一看就劣質的手鏈,帶著腐爛的食物碎片的塑料袋,看得方淮直皺眉。

因為沒有上岸確定位置,差不多是漫無目的的尋找。

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沒有受到太多水壓的影響,方淮膽子也大了一些,繼續往深處探測。

不知遊了多遠,忽然感覺有些不對。

水的推力,好像變了方向。

不對,是吸力。

有漩渦?

(感覺還能挺挺,2合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