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雲舟也算得上是個見多了大風大浪的人,特彆是成為了親傳大弟子以後,更是要為師尊分憂,成為師弟師妹們的頂梁柱。
他淡定了一輩子,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要經曆這麼詭異的狀況。
申屠烈和鶴行的表情也是怪異得很。
他們可是親傳弟子,被譽為修真界未來的希望,一向都是以嚴苛的道德標準要求自己的,怎麼能來這種地方。
淩渺冷哼一聲,沒有理睬他們,把人扔在地上以後,她推門示意了一下門外。
接著被綁的三人就看到十幾個紅色裙裝的豔麗俏姑娘施施然走進了包廂。
三人看著這架勢,隻覺得毛骨悚然。
這小鬼!她怎麼敢!
腦中瞬間閃過無數無法描述的畫面。
申屠烈臉都黑了,“淩渺,如果你敢讓她們碰我,就不要怪我和鶴行聯手掙脫捆仙繩以後對你不留情面!”
雖說這是極品捆仙繩,但他身上有法器,配合鶴行一起強行突破應該是沒問題的,更何況旁邊還有個段雲舟。
淩渺搖了搖頭:“你們怎麼能這麼想我呢?我又不是變態,不會乾出那種事情的。”
申屠烈的臉色早就崩了,“你不是變態是什麼?死變態?”
淩渺掏出一瓶阻靈丹,“你再嗶嗶一句試試看,喂你一顆順手的事兒。”
申屠烈:“……”
他這得是造了幾輩子的孽,才能在這一世屢屢碰上這個小孩,還三番兩次地被她按著頭猛坑。
累了,毀滅吧。
段雲舟不再說話,隻是看著那滿屋子的女人也是一臉戒備,思緒在強行突破毀了這裡,跟再忍一忍萬一小師妹沒那麼變態呢之間反複橫跳。
這沒道理啊,雖然小師妹平日裡瘋瘋癲癲的,但關鍵時刻做事還是靠譜的。
沒理由無端地找了那麼些女子來毀他清白呀。
三人的視線落在淩渺身上,越看越不對勁。
淩渺自然也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她冷笑一聲,也懶得解釋。
畢竟這麼變態的事情也不好解釋。
她淡淡地說了聲,“動手。”
十幾個女子圍了上去,將那三人團團圍住。
三人隻覺得呼吸一滯。
申屠烈的法器眼看著就要出手,鶴行雙眼發光準備配合,段雲舟也開始嘗試強行運行自己的靈氣。
此時,第一個姑娘發出了聲音。
“嗚嗚嗚嗚嗚嗚,奴家的命,好苦啊。”
三人的動作全都停了下來,困惑地看向那群姑娘“?”
緊接著,十幾個姑娘沒有一個上手碰他們,而是全部哭了起來,哭得各有個特點,主打的就是一個情真意切,百花齊放,一時間屋子裡全是此起彼伏的哭聲。
然而這群女子除了哭個不停,也再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了。
三人在震驚過後,也漸漸反應過來了淩渺的意圖。
段雲舟、申屠烈和鶴行三人的表情逐漸怪異,大腦也開始一片空白。
不是。
這什麼鬼啊……
他們的想象已經夠變態的了……
這怎麼比他們想的還要變態啊!
大費周章把段雲舟綁過來,就是為了讓一群女人圍著他哭的?
這個淩渺……她是有什麼神經病嗎!?
淩渺無視三人不斷投過來的複雜的目光,環抱著雙臂,看著被哭聲環繞的三人。
“大師兄啊!我這都是為了你好啊!你要知道,心中無女人,拔劍自然神,我瞅著覺得你的意誌還是不夠堅定,所以決定幫你打磨打磨。”
淩渺的聲音空洞得很。
“好好磨煉哦,若是我以後因為過於變態惹出什麼事端,我們宗被人組團圍剿了的話,還要靠你保護宗門的。”
申屠烈:她倒是對自己有清醒的認知。
作為本次事件的主要受害者的段雲舟,在知道了淩渺的意圖以後,便再不說一句話,隻是疲憊地閉上了眼。
段雲舟:好吵,好累,師妹一個比一個奇怪,這日子好難過。
淩渺冷眼看著一臉莫名其妙坐在哭聲堆裡的三人。
嗬嗬,一看到她落淚,就忍不住為她傾倒?
喜歡為了眼淚傾倒是吧?
那就都傾倒在這裡吧。
她打開房門,回頭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三人。
“今天不應激,就彆出來了。”
“今天過後,我希望在座的諸位都能成為鋼鐵般的男人!”
看你以後還心不心疼淩羽的眼淚。
防患於未然嘛。
淩羽會哭,哪兒能有這些俏姑娘會哭啊,治標不如治本。
與其防著淩羽再作出一副柔弱的模樣惹得段雲舟心動,防著她大師兄心疼淩羽的眼淚。
不如直接讓段雲舟對眼淚免疫。
淩羽那淚罐子她不想管也管不了。
但她可以讓段雲舟以後一看到淩羽哭,就想到這次變態的經曆呀。
見識過大海的男人,還怎麼會留戀魚塘呢。
合理,太合理了!
越想越合理!
淩渺滿意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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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渺把三人扔在梨香院,自己跑出去玩兒去了,手頭有銀錢,可以儘情享受美食的機會不可多得呀。
小女娃一直到了第二天才回去。
她推門走進包廂中,哭的姑娘已經換了一批,房內的哭聲依舊此起彼伏。
雖然要求奇怪了點,但銀錢給到位了,這裡的媽媽也樂得上心。
千機閣的那些理事顯然沒在人間生活過,給起錢來心中完全沒點譜兒,給的銀錢都夠買塊地了。
那些姑娘也樂得做這份差事。
不用陪客人飲酒不說,這三位小郎君的外貌也是一等一的好看,即使是那位臉上帶刀疤的,也透著股子剛毅霸道的帥氣,養眼得很。
“姑娘們,辛苦啦!”
淩渺啃著燒餅走進房間的時候,屋內的視線都集中過來。
其中有三道最為炙熱。
申屠烈和鶴行唇顫了又顫,愣是罵不出一句話來。
已經被哭得沒脾氣了。
原來女人哭起來這麼可怕,他們腦瓜子都嗡嗡的,怕是要做好長一段時間的噩夢了。
段雲舟……
淩渺看到段雲舟時,額上猛地劃過一滴冷汗。
這還是她頭一次,從大師兄那張溫潤如玉的臉上,看到了類似委屈的表情。
她隻是找人對著他哭了一天,也不是很過分吧,怎麼一副她找人把他欺負了一天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