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出來再嫌棄我們小師妹吧。”
玄肆愜意地搖著扇子,“師尊收她肯定是因為她有她的過人之處。”
白初落眨了眨眼,意識到自己的失言,趕緊煞有其事地點頭,認真道,“也對,是我淺薄了。”
淩渺撓著後腦勺不好意思地笑了。
“沒有啦師兄,你的判斷很準確,雖然我看上去是個廢物,但實則確實是個草包。”
打擾了,她不是來加入他們的,她是來開擺的。
玄肆和白初落:“……”
白初落不好意思地撓了一下自己的鼻尖,隻覺得小師妹是在敲打他說話傷人。
“我說話太快了沒過腦子,小師妹你彆往心裡去啊,等我出去了,給你抓隻靈獸玩兒。”
淩渺笑了笑不再說話,而是觀察起眼前的結界來。
她還是第一次見這種具象的結界,像是一層透明的水藍色薄膜,呈半圓將少年圈在下面。
淩渺抬手想戳戳看,卻被白初落阻止。
“彆碰,你修為太低,碰到可能會直接被吸進來。”
淩渺點了點頭收回手,“四師兄,你沒辦法從裡面把結界破開嗎?”
白初落歎了口氣,“從裡面破不了,這結界是山體共生出來的,要打開結界除非破壞山體。”
像這種有特殊靈植生長的地方,靈氣也很濃鬱,經常會出現各種異象。
比如這個有火藍花珀生長的山洞便是如此。
長期靈氣的滋養下,山體開始孕育出早期靈智,甚至結出了共生的結界,人一旦被捕捉到,修為便被大大地壓製,想從內部破除結界幾乎是不可能的。
和山體共生的結界,破壞山體就能破壞結界……
淩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斷定這兩個人根本不是來救自己的,白初落索性坐去了地上,淡定嘮起嗑來。
“對了,小師妹,你叫啥名兒啊?”
“我叫淩渺。”
“哦,淩渺啊。”
白初落木木地重複了一遍,然後猛地瞪大了眼睛,扯著嗓門兒,“你說什麼!?我去淩渺就是你啊!!!”
淩渺莫名其妙看著白初落,“四師兄你知道我啊。”
不應該啊,原主在離火宗就是個沒有存在感的廢物,而她被趕出宗門到現在也不過一天的時間。
白初落興奮得連聲音都提高了不少。
“我太知道你啦,你可以啊小師妹,看不出你小小年紀,居然還能乾出這麼勇猛的事情!”
淩渺誠心發問,“哈?”
白初落掏出玉簡,他在這裡被困了那麼些時候,閒著沒事兒就研究起了玉簡裡的消息。
他將手中的玉簡隔著透明的藍色結界展示給淩渺。
“你怒懟司徒展,被趕出離火宗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小師妹好樣的,雖然你天賦差了些,但是師兄欣賞你的個性!”
淩渺定睛一看。
玉簡中的修真某板塊頭條:《震驚!離火宗宗主當眾大破防!她竟然用這個方法做到了!》
標題下的小字洋洋灑灑把她當殿懟司徒展,被打了以後還繼續懟的經過描寫得淋漓儘致,文筆極好。
淩渺看得眼睛都直了,這還真是……哪裡都有震驚部的鬼才啊。
“對了小師妹,那豹妖到底是怎麼死的?”
白初落見到正主,便問出了心中的困惑。
這篇文章洋洋灑灑寫了這麼多,各種證詞和看法都有,可就是沒人能說清楚,那豹妖到底是怎麼死的。
其實他也想不明白。
如果那豹妖出現的時候就已經快死了,又怎麼可能追著淩渺咬了那麼多下,但如果那豹妖狀態良好,又怎麼可能被一個練氣初期的廢物乾掉呢?要知道,就算是一級豹妖,怎麼說也有築基初期的水平了。
淩渺:“我說是我打死的你信嗎。”
白初落笑得像隻大金毛,“你是我師妹,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他甚至隔著結界,虛空拍了拍淩渺的肩膀。
小孩子嘛,臉皮薄也正常。
淩渺斜睨了他一眼,淡定起身朝著洞壁的方向走去。
玄肆和白初落皆是一愣,“小師妹你乾嘛去?”
淩渺:“我準備破壞山體,救一下四師兄。”
順便給他表演一下我打死豹妖的絕活兒。
玄肆:“小師妹啊……你可能理解錯共生結界的意思了,想把結界打破,至少得等大師兄來用劍把山壁削出個洞來才行,你四師兄皮糙肉厚的,讓他在這結界裡面呆兩天沒……”
轟!
一聲巨響過後,玄肆噤了聲,他連扇子都忘搖了,和同樣瞬間瞪大眼睛的白初落一起,懵逼地看著不遠處的小女娃。
淩渺一擊過後,以她拳頭落下點為中心,山壁開始如蛛網一般寸寸龜裂。
她觀察了一下,退開半步,利用腰部發力帶動肩膀,一個直拳再次帶著狠辣的拳鋒砸在了方才拳頭落下的點。
轟!
這一次,本就龜裂的山體終於承受不住衝擊,被生生砸開。
淩渺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成果,擺好姿勢又是一套連擊,她選擇的本就是靠近洞口的山壁,數次巨響過後,山壁真的被她硬砸出了個窟窿。
看了一眼外面的陽光後,淩渺滿意地回頭,將包在手上的布條解下來,又重新戴上鐲子。
看來她又找到了一條生財之路,要是日後混不下去了,她還可以乾乾強拆的活兒。她這牛逼啊還能定點爆破的。
回到洞內,淩渺看到那結界的下方已經破開了一個小口。
一位蛄蛹者,此時正努力地臉貼地匍匐前進,從那個小口裡蠕動出來。
而一旁的玄肆手中機械地搖著扇子,顯然還沒從震驚的情緒中緩過神來,他雙目無神地看著努力從小狗洞裡鑽出來的白初落,也不說上前去幫一下忙。
注意到淩渺走過來,玄肆眼皮狂跳了幾下,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小師妹,我承認,我之前嘲笑你的時候有點大聲。”
這哪裡是一個小廢物啊,這分明就是一顆冉冉升起的大腿啊!
淩渺:“那我現在可以摸一摸你的姐姐了嗎?”
玄肆:“什麼你的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嗎?回去得空了我就給你量身定製新的法器。”
說著他就把金粉扇子塞到淩渺手上,“這也是你姐姐啊,隨便摸!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