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金丹的提升,境界的感悟,迎鶴樓(1 / 1)

“內聖外王的下個境界,現在隱約有了點頭緒,但又有一種霧裡看花的感覺,下個境界究竟會是什麼呢?能不能通天,能不能達到古之聖賢的地步?”

張之維心裡自語,他沒執著於服下金丹後的外在變化,而是閉上眼睛,仔細感受著金丹融入身體的全過程。

他現在對自身的掌握,可以用明察秋毫來形容,任何細微的改變,都能及時發現。

那顆金丹被碾碎之後,藥力擴散,化作密密麻麻的金色篆文,滲透內臟骨髓,這個過程是良性的,所以他沒阻攔。

至於那些金色篆文……

他在仔細凝視的時候,耳邊似乎聽到了嗡嗡嗡的聲音,好像是道士在念經,又好像是和尚在念梵音,甚至又像是巫師在念咒。

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他把意識從那些小篆身上移開,腦中的聲音頓時就消散了,他再次凝視過去,經文再次響起。

張之維有種明悟,這枚金丹中的篆文,其實就是煉丹者往裡注入的“道與“理”,消化丹藥的過程,就是這些“道理”融入身軀的過程,所以,一顆金丹下肚,修為才會提升。

這個過程,幾乎等同於灌頂傳功。

而陸瑾則以為是火車經過了江河,撩開窗簾往外望了一眼,卻發現前方一馬平川,根本就沒有河流。

所以,江湖上才有嗑藥傷根基的傳聞,畢竟個人的體質是有差彆的。

“這個丹藥是武當門長孫祿堂給弟子的,所以說,講道的人,其實就是孫祿堂?”張之維心道,他屏聲靜氣,觀摩篆文,仔細聆聽著。

張之維心裡點評,金丹中的篆文在他的身體進行強化,但他並未照搬,而是有選擇的在接受金丹對自身的作用。

這種方式的講道,要比口述更能表達其中道理,張之維收獲良多。

張懷義第一時間看向了張之維,眼中驚疑不定。

而張之維的資質,無疑是最好的,他甚至直觀的感受到了金丹內的“道”與“理”,在觀看篆文的時候,他甚至有一種,一個前輩在他耳邊講道的感覺。

當然了,服用金丹的效果,還是得根據服用者的資質來定的,資質好的人,嗑藥後的消化能力都要強一些。

不過,這並不妨礙張之維對孫祿堂的敬仰,這個在他前世的世界裡,號稱民國第一高手的存在,在一人的世界裡,同樣是站在頂端的人。

而在他消化金丹的時候,車廂裡的其他人,並不平靜。

“這種方法好則好,但卻缺乏了靈性!”

在踏入內聖外王境界之後,他在內丹一道雖然依舊有進步,但相較於與之前,已經慢下來了太多太多。

這嚇了車廂裡的眾人一跳。

眾所周知,進食後,胃腸需要大量血液來促進消化,服用金丹也是一樣,張之維的性命修為何其的高,體質說是非人也不為過,全身血液如汞一般,陡然加速器來,在血管裡奔騰不息,竟有一種大江大河在流淌的聲音傳出。

“那這個聲音是……”他猛地轉過頭,看向張之維,流水聲是從張師兄體內傳出來的。

但現在,這金丹內所蘊含的“道理”,正是那些性命修行上的旁枝末節,他仿佛看到了一個老師父在巨細無遺的為徒弟解釋。

也隻有張之維這樣的人,才能發現錯誤,一般的人,即便是修為到了可以吞服金丹的地步,也是吃下它,不明所以的把一切藥力照單全收。

這還是得虧有師父的指路,但師父所講的,更多的是人體五行的奧妙,是性命整體的躍遷,但在一些微末之處,卻提及甚少。

正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一些旁枝末節的東西,一直是張之維自己把控的。

畢竟,就算是武聖孫祿堂,也不見得都是對的。

一些他感覺錯誤的篆文,他便將其摒棄,繼續堅持自己的選擇。

“怎麼回事?這是什麼聲音?”陸瑾頓了頓道:“張師兄肚子餓了嗎?”

“你家肚子餓了是這種嗎?”呂慈沒好氣道。

“那你說是怎麼回事?”陸瑾瞪他一眼。

呂慈想了想,說道:“莫不是炁在張師兄經脈內運行發出的聲音!”

田晉中修為最淺,一會兒看看陸瑾,一會兒看看呂慈,沒有說話。

“不太像!”呂仁發表意見:“這更像是血液流動的聲音!”

“沒錯,就是血液在血管流動發出的聲音!”張懷義給予了肯定。

“這……這怎麼可能?血液流動如江河奔湧,那張師兄的血管得強韌到什麼地步啊?”陸瑾一臉瞠目結舌。

“非人哉,簡直非人哉啊!”呂慈一臉興奮:“不愧是張師兄,血液奔騰如大河,難怪動起手來,恍若天威,一巴掌一個!”

“師兄又變強了,應該是吃了那顆金丹的緣故,自己與之維師兄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了啊,自己必須要進步才行啊!”張懷義心裡暗暗在想。

他的心裡滿是挫敗感,看了一眼張之維手裡的丹藥瓶,那裡面還有兩顆金丹,自己吃了會有同樣的結果嗎?

田晉中的心思沒這麼複雜,他提醒道:“師兄好像進入了某種狀態,你們聲音小點,彆打擾了他!”

其他人頓時聲音小了起來。

田晉中卻還嫌火車的噪聲比較大,在張之維的座位旁貼了一張靜聲符籙。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以張之維的靜功水平,這點噪聲,構不成一點影響。

…………

…………

耳邊講道聲音漸遠,藥力消耗完畢,張之維睜開眼,長長呼出一口氣,舒展筋骨,開始平複氣血,將那如江河般奔騰的血液收斂蟄伏。

“這一粒金丹,幾乎抵得上我大半年的苦修,外丹一道,果然非同凡響!”張之維心道。

外丹一道始於黃帝,黃帝是中華文明的開拓者和奠基者,同時他也算得上是異人之祖,道家五術基本都出自於黃帝之手。

譬如奇門遁甲,就是黃帝把自身的所學講述給臣子風後,命他演化成文,所以說才有“因命風後演成文,遁甲奇門從此始”這句話。

外丹一道也是如此,不過,黃帝沒有借臣子之手,而是親自著了一本《黃帝九鼎神丹經》。

從此,外丹一道出現,至於內丹一道,則是先人在煉丹的時候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把自己的身體當成丹爐,把煉外丹的道理,運用到自身的身上。

如此一來,煉出來的“丹”,不用服用,營養物質就能直接融入體內,省去了很多步驟,還降低了門檻。

畢竟要想正經的煉外丹,得以自身真炁,合天地召喚,門檻太高了。

所以,慢慢的,外丹一道的傳承越來越少。

其實,嚴格來說,龍虎山才擁有最上乘的外丹傳承。

因為,張道陵便是繼黃帝和老子之後,外丹一道的集大成者,當年他建立道教,而後離開青城山,出蜀地,來到雲錦山,借天地大勢煉丹。

丹成之際,引發異象,龍虎二氣衝霄而起,方圓百裡可見,至此,雲錦山改名龍虎山,那裡也成了道教聖地的原來。

祖師爺如此厲害,按理來說,外丹一道應該是龍虎山的老本行才對,但不知為何,時至今日,龍虎山基本已絕了外丹一道。

“沒想到現在的武當門長竟然精通這個!”

張之維突然有些想見這武聖一面,倒不是他想煉金丹,而是內丹一道源自外丹一道,若能對外丹一道有所了解,想必對內丹功的修行也會大有益處。

這時,他注意到了張懷義時不時瞥過來的目光,這家夥看得很隱晦,但張之維的神覺何其敏銳,還是發覺了。

張之維扭頭看向張懷義笑道:“怎麼?也想嗑一顆?”

張懷義訕笑一聲:“師兄說笑了!”

這時,田晉中開口道:“師兄,我也想來一顆,這金丹效果到底怎麼樣啊?”

“明知故問!”

張之維笑道,旋即讓他把手張開。

田晉中照做,兩手攤開,放在張之維面前。

張之維倒出一粒金丹,放在他的手心,道:“拿在手中,以血氣包裹,看能不能感受到一點藥力,若能,就說明能消化,你就把它吃了,若不能,那就不能吃,不然它就是穿腸毒藥,古往今來,不少皇帝都是自不量力,吃丹藥吃死的。”

田晉中照做,但即便是把自己憋的面紅耳赤,這金丹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就好像一個鐵丸一樣。

“看來不行啊!”田晉中一臉失望的把金丹遞給張之維。

“張師兄,我來試試!”呂慈自告奮勇。

張之維遞過去。

呂慈嘗試了一番後,也放棄了,他是煉炁的,對性命的淬煉很少,血氣不夠強大,也做不到。

呂仁比較有自知之明,試都沒有試。

陸瑾和張懷義試了一下,也差點火候。

這結果不出張之維所料,呂仁和呂慈暫且不提,如意勁單純的練炁手段,不性命雙修,若無炁加持,肉身不會比普通人強到哪裡去。

不過,田晉中、張懷義、陸瑾是性命雙修的。

田晉中根基很紮實,但整體修為低。

張懷義是劍走偏鋒了,相比較金光咒淬煉性命的效果,他更喜歡琢磨金光的威力,醉心於術,而事實上,他在這一方面,也確實很有天賦,因為後來他搞出了號稱術之儘頭的炁體源流。

至於陸瑾嘛,不能說劍走偏鋒,隻能說是偏科,他太依賴逆生三重的逆生效果了,所以即便在知道性命很重要後,還是花了很大的精力在去研究逆生狀態,並心心念念的想突破到二重。

什麼都想要,導致他的進展有些慢。

在修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張之維隻做提點,並不代他們做決定。

…………

…………

張之維服用了一顆金丹之後,沒有接著服用第二顆,任何事都要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過猶不及。

隨後,他開始打坐入定,徹底檢查自身,同時督促“國師”好好工作,這家夥最近越來越懈怠了。

他入定後,呂慈呂仁張懷義也進行了入定,車廂內安靜了下來。

倒是陸瑾和田晉中兩人閒不住,起身離開了頭等車廂,跑去了三等車廂,他們要去行俠仗義,匡扶正義。

火車上少不了小偷小摸的,兩人一路上,還逮捕了不少,收獲了不少的讚美和感謝。

數日後的黃昏,綠皮火車發出突突突的聲音,車頭冒著濃濃的黑煙,抵達了閩都。

當前這個年頭,隻有閩都有火車站,而三一門距離閩都還有些距離,張之維便畫了幾張符馬,讓眾人騎馬過去。

“張師兄,從這裡到三一門還有些路程,以符馬的腳力,要趕到也並不難,但現在天色有些晚了,要不我們在中途找個酒樓住一晚,我提前給門裡傳信,讓門裡明早迎接一下!”

馬背上,陸瑾提議道。

“迎接大可不必,我師父都不搞這些花裡胡哨的排場!”

張之維擺手道:“不過夜晚拜山確實有些不妥,住一晚也好,你知道哪裡有味道不錯的酒樓?”

陸瑾說道:“我知道中途有一家迎鶴樓,是江湖小棧開的,專門招待異人,也是方圓數百裡內的一個異人聚會場所,那裡的酒菜可是一絕,咱們要不要去嘗嘗?在火車上待了幾天,嘴都快淡出個鳥來了!”

“胖子不在,你確定咱們吃的起?”張之維問,他知道陸瑾沒錢,陸家的兒子都是窮養。

聞言,張之維旁邊的龍虎山首富,眉頭一皺,退至眾人身後,自打見了王藹這個狗大戶之後,他絕口不提自己有錢的事,太寒酸了。

陸瑾說道:“當然吃的起,以張師兄你的面子,估計去哪裡吃飯都不用花錢,而且,就算我身上錢不多,但呂哥有啊!”

他看向呂仁:“呂哥身上的錢,可不比王藹少呢!”

呂仁連忙擺手:“那可沒法比,王藹的零花錢,可是我的數倍有餘,不過,我請大家吃一頓飯的錢還是有的!”

作為呂家未來的家主,他就沒缺過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