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1 / 1)

一人之下:我,張之維,囂張的張正文卷第317章天上地下,唯我獨尊“這是……臉譜,在一個由黑白構成的世界裡,張師兄竟然帶上了一個金色的臉譜!”

周聖凝視著張之維臉上的臉譜面具,心裡滿是不解。

武當偶爾會舉辦廟會,其中不乏戲曲類的節目,所以對戲曲臉譜他並不陌生,他甚至能根據臉譜的顏色,知道這張臉譜所代表的具體含義。

像紅色臉譜,一般都代表著忠勇俠義、有血性的角色,褐色和粉紅色臉譜,代表著有正義感的老人。

黑色臉譜一般為鐵面無私,白色臉譜多為狡詐陰險,藍色臉譜代表著桀驁善戰,紫色臉譜有莊重正義……

而金色臉譜,代表的是……神!

“張師兄戴上了屬於神的面具,這代表著什麼,他要成神了?”

周聖心裡震撼無比,但緊接著,他反應過來:“不,不對,這種手段,有些像……像倡優們所修行的神格面具!”

周聖對倡優並不陌生,倡優並不生產信仰之力,他們隻是信仰之力的搬運工,若問什麼地方信仰之力最為濃鬱,那無疑是寺廟和道觀。

武當山作為道教聖地之一,自然少不了來收集信仰之力的倡優,對於這些“小偷”,武當的道爺們並沒有驅逐。

因為倡優們收集信仰之力的能力,遠趕不上法脈神明,甚至他們收集的很多信仰之力,都是一些神明看不上的邊角料,比如信仰財神爺的,或者平時不燒香,因為某些事情,臨時去道觀燒香拜神的……

這種信仰之力斑駁的很,神明們一般不會要,所以這才有臨時抱佛腳沒用的說法,但這些信仰之力對倡優們卻是好東西,他們能將其收集起來,存放在手套裡,關鍵時候用到。

道士避世修行,與人為善,自然犯不上為了一些自己不需要的東西與人交惡,所以就聽之任之了。

至於張之維為何沒和倡優們接觸……

是因為他一般是在嗣漢天師府修行,這是天師乃至門內弟子的住宿區,相當於內門重地。

而香火最為旺盛的地方,是前山門的正一觀,就算有倡優拜訪,也是拜訪這裡。

張之維掛職正一觀,也就前不久的事,所以接觸的少。

“難道張師兄兼修了神格面具?不應該啊,師父曾說,修神格面具會汙染自己靈性,是性命雙修的大忌,張師兄一身性命修為純粹且雄渾,絕不可能犯這種錯。”

“而且,神格面具是通過扮演神明來獲取力量,所帶的臉譜面具,應該有對應神明才行,張師兄臉上帶的這個金色面具,好像沒有對應的神明!”

周聖剛這麼一想,便看見,張之維一把摘下了臉譜面具,揮動著手裡的線條,把面具撕成了一縷縷彩色線條。

而後,他雙手在空中劃動,操控那些彩色線條,如執筆作畫般,畫出自身的模樣,並融合進了他的身軀裡面。

刹那間,他那由黑白線條構成的身體,多了一抹鮮亮的彩色,這一抹彩色的占比雖不大,但和周圍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而對比最強烈的地方,是在張之維的眼睛上,他那本來由線條勾勒出的黑白眼睛,在彩色線條的作用下,竟然變得燦若大星,裡面還燃燒著金色的火焰。

周聖看著張之維,完全不能理解張之維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周圍都是黑白,唯獨張師兄身上多了彩色,這種超脫於世的特殊,讓他本能的覺得驚駭。

他繼續凝視著張之維,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變化在繼續,張之維身上的線條也變得更加充盈,在這期間,他身上的彩色也在星星點點的變多。

在多到一定程度後,那些彩色像是被什麼東西煆燒了一樣,雖然量少了很多,但質卻提高了,變成了純粹的金色。

不僅如此,他還注意到,在某個節點時,張之維突然消失了,如同被橡皮擦擦掉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從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一樣。

“張師兄沒了?那指點我的這個是……”

周聖腦中,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張之維就又出現了,沒有絲毫預兆,憑空出現,就好像從來都沒有消失過一樣。

周聖愣了下,稍加思考,便已反應過來,這種情況應該是張師兄在那個節點,使用了類似剛才跳出兩界外不在無形中的手段,切斷了自身與天地間的聯係,所以他消失了。

“真是不可思議的手段!”周聖讚歎一句,旋即便看到隨著變化繼續朝前的張之維,突然停了下來,在某時某地,向著東南西北各走了十步。

行走間,他身上的縷縷金色,化作腳印,印刻在了黑白線條的世界,如同神聖的烙印一般,發出最熾烈的金光。

而後,他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嘴裡發出雷鳴般的聲音:

“天通教主,四方上下,天地穹隆,唯我獨尊!”

周聖呆若木雞的看著這一幕,他仰望著張之維,腦中卻想起一個流傳已久的傳說。

傳說兩千多年前

,悉達多王子一出生,就會自己行走路,自己說話。

他向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走了七步,每走一步,地上就生出一朵蓮花來。

走完之後,他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道:

“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悉達多就是佛祖,釋迦摩尼是佛教對他的尊稱。

在圈內,對釋迦摩尼的解釋是,不同於老子,張道陵這種初時弱小,通過修行一步步走到極致的得道聖人。

釋迦摩尼是一個一出生就靈性俱全,強大無比的先天異人。

可以這麼說,他沒有弱小的時候,剛誕生就擁有不可思議的偉力。

不僅如此,他的後天手段也極為了得,是三教祖師,同祖天師張道陵一樣,是一位得道者。

“佛陀出生時的異像,竟然出現在了張師兄的身上,這豈不是說……”

周聖心頭猛地一跳,一臉驚駭道:

“張師兄現在的狀態,堪比古之聖人釋迦摩尼降生?!”

術士和數學家一樣,都對知識有一種近乎執念的渴求,周聖在術數一道的天賦,絕對是頂尖的,幾乎是本能的,先前所看的種種變化,在他腦海中如走馬觀花一般浮現。

一瞬間,他想明白了很多事,但他還想要看到更多,了解更多。

他目光灼灼的凝視著張之維,甚至都沒注意到,背後有灼熱氣息降臨,一個巨大的火球在緩緩成形。

就在這時,說完唯我獨尊的張之維,突然轉頭,大星般的眸子向他看來,那金色的眼睛裡流動著熔岩,仿佛一面映著火的鏡子。

隻對視了一眼,周聖的所有意誌,在一瞬間都被那火光給吞噬了。

他隻覺得張之維的瞳孔,在他的眼前不斷放大,化作了兩輪巨大的火球,就要將他吞噬進去。

“啊啊啊啊……”

周聖抑製不住的發出慘叫,隻覺得周圍熱得像是被沸水圍裹著,全身的毛孔都緊緊地收縮起來。

他想要逃離,但卻做不到,那對火球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拉扯著他,想把他吞噬進去。

此番場景,和他第一次在內景中占卜到禁忌之事時,出現的場景一模一樣。

“張師兄的眼球,竟然和內景中出現的火球一樣……”

他腦中冒出一個驚世駭俗的念頭,但卻來不及細想,因為他就要被拉進火球裡了。

周聖有些不知所措,像先前一樣呼喚張師兄,卻沒得到回應,他一點點的被拉了過去,

慌亂之中,周聖下意識施展平日裡應對內景火球的手段,手掐法訣,念誦真言,想要掙脫。

但讓人絕望的是,他不施展還好,一施展,整個人像是沒了重心,一瞬間就被拉進了火球裡。

滾燙的熾熱加身,這是一個讓人絕望的過程,火球耀眼無比,溢散出的光和熱,一瞬間就把他的眼睛完全燒毀了,同時漫天的火焰包裹了他,燃燒著他的身體,把他化為一團火。

“吾命休矣!”

周聖嘶吼一聲。

下一刻,客棧房間裡,周聖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汗一次排了出去,像是剛從水裡撈起來一般,渾身濕透,他整個人像是崩潰一般仰面倒下。

但在即將倒地的一瞬間,張之維扶住了他。

周聖呆若木雞,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他仍坐在客棧的火炕上,張之維就坐在他對面手裡拿著一盞茶,漫不經心的喝著。

“張師兄,你的……你的……”周聖大口喘息著:“你的眼睛……像內景裡的火球一樣,把我吃了!”

張之維把茶盞放在火炕上的小桌子上,緩緩說道:

“不是我的眼睛把伱吃了,是我的眼睛把你拉出來了,你在剛才,腦中裡動了不該動的念頭,觸發了一些禁忌,差點被內景吞噬,你沒感覺到嗎?下次小心點!”

張之維的話讓周聖一愣,仔細回想了一下,先前隻是看的太入神,所以不曾注意,但現在冷靜下來,回溯先前,卻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背後那似有若無的灼熱氣息,以及他剛使用逃脫手段,就瞬間失去重心,被拉進了張師兄的眼睛裡面……他怎可能還不知道怎麼回事,連忙問道:

“張師兄,你的眼睛和內景中出現的火球……”

張之維擺了擺手:“不是一回事,那東西我也不清楚,這次我雖然把你搶了回來,但不代表我可以應對它,它也和這次你找我的初衷沒有關係!”

說是這麼說,但周聖還是覺得,面對張之維眼睛時的感受,和面對內景火球時的感受一樣。

當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正在凝視著你……莫名的,周聖想起了張之維先前說的話。

內景中的火球,張師兄的眼睛,火球,眼睛……這些東西一直在周聖腦中回蕩,他想的出神,直到……

“砰!”

清脆的腦瓜崩聲音響起。

周聖回過神來,捂頭痛呼。

“在想什麼呢?”張之維看向周

聖的眼睛:“我問你,看到清楚變化了嗎?”

周聖深吸一口氣:“看,看清楚了!”

“那說說看!”

張之維道,先前周聖窺探他,他是知道的,他本可以瞬間將其打出去,但他沒有,隻是一些線條的變化罷了,涉及不到什麼隱私,被看了也無所謂。

周聖把一些雜念摒棄掉,仔細回想先前,片刻後,他緩緩說道:“先天領周天,蓋周天之變,化吾為王!”

張之維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周聖,這句話,他對諸葛雲暉說過,對胡圖大師也說過,但從沒和周聖說過,周聖卻自己說了出來,不愧是風後奇門的領悟者。

張之維拿起茶壺,給自己杯裡倒滿,又給周聖倒了一杯:

“來,為我講講其中的意思!”

“張師兄,這我自己來,自己來!”周聖有些受寵若驚的接過茶盞,雙手捧著熱茶,喝了一口,放下茶盞,頓了頓,道:

“這是我觀張師兄的線條變化後,一時間心血來潮,福如心至,所悟的東西,不知是對是錯,還請張師兄指教一下!”

“快說!”張之維也坐直身子,除無根生推薦外,這也是他指點周聖的原因之一。

大師永遠都懷著一顆學徒的心,指點他人,其實就是指點自己,用他人來映照自身,查漏補缺,這不是什麼丟人的事,道家聖人老子也曾多次指點儒家聖人孔子,兩者都受益良多。

周聖說道:“這世間一切的千姿百態,都脫不開變化二字,先天指人體格局,周天是天地格局,以自身變化,覆蓋天地變化,可化為王。”

“這個‘王’,如果單單指王者,那就太粗俗了,它指的是天地一體,天人合一!”

周聖站起身,學著先前張之維的樣子,在客房的東南西北各走幾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繼續道:

“這個宇宙分為上中下,上為天,中為人,下為地,而‘王’這個字,上面一橫是天,下面一橫是地,中間為人,豎線是把天地人連為一體,所以,它指天地一體,天人合一!”

“所以化吾為王,意思是講究以自身先天為中心,周天變化隨著的自身變動而變動,但兩者又是整體統一!”

“就像天平,有兩端,可以兩邊變動,一端是自己,一端是天地萬物,這樣隻要控製一端就好,另一端也會跟著變動,而掌控變化的一端,就是我們布陣者自己,具體怎麼闡述呢……”

說到這,周聖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糾結了好一會兒,歎了口氣,道:

“唉,張師兄,從你那裡,我明白了很多,我也懂了很多,但這些‘道’與‘理’,我心裡懂,但卻沒辦法講述出來,我手段低微,也沒辦法像張師兄你帶我進內景那般直觀的展示,我我我……”

他“我”了好一會兒,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張之維擺了擺手,正要說,這不礙事,周聖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一臉興奮道:

“張師兄,我想到了一個辦法,神龍負圖出洛水,彩鳳銜書碧雲裡,因命風後演成文,遁甲奇門從此始。”

“給我一段時間整理,我或許可以把這次的所悟所感,融入進一個八卦圖裡,借八卦之勢,展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