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楊繼宗開始調查丟失的玉佩,小偷尼查卻湊到展台前看熱鬨。
這是尼查的愛好之一。
偷了東西,尼查不跟一般的小偷那樣慌忙逃竄,而是總是會站在現場欣賞失主驚慌失措的樣子。
不為彆的。
就是玩!
看到李愛國走過來,尼查的眼睛微微眯起。
身為客商他早知道李愛國是籌備委員會的臨時工。
尼查旁邊的一個隨從看到李愛國越走越近,走上去攔住了李愛國。
“這位同誌,你有什麼事兒?我們尼查先生可是英屬大馬”
李愛國揮揮手打斷他的話,衝著尼查拱了拱手。
“誤會了,我這次過來,是想給尊敬的尼查先生表現一個魔術。”
說著話,李愛國暗自打量尼查一番。
此人他身著一件精致的Baju Melayu,這件襯衫以深藍色為底,上面繡著複雜的金色圖案。
他的長褲也是同樣的藍色,但褲腳處繡有白色的波浪圖案,頭上戴著一頂精致的帽子,帽簷上鑲嵌著小巧的銀飾。
他雙手戴著金色的手鐲,手指上則佩戴著幾枚鑲嵌著寶石的戒指,這些飾品在白熾燈的照射下熠熠生輝,更加凸顯了他的尊貴身份。
最能引得李愛國注意的是尼查腰間彆了一把短劍。
“魔術?”
尼查聽到李愛國的話,頓時來了精神,讓助手往後面退。
“用我們國內的話講,應該是變戲法。”
尼查好奇的問道:“我了解你們的文化,你表演的是鐘無豔見齊宣王的時候,展示了的隱身特異功能嗎?”
果然,LSP才是推動文化傳播的最大動力。
“我的一位長輩是朱嗑吧,他曾教過我幾手魔術,您是為我們最尊貴的客人.”
李愛國還要扯虎皮拉大旗,喜歡玩樂的尼查就已經迫不及待了。
“朱嗑吧可是登上過【連環】的大人物,魔術肯定很精彩,你快表揚吧,要是節目精彩的話,大大有賞。”
“好勒!”
李愛國的隨手往展台上虛空一抓,指指尼查,然後張開了手掌,手掌凝滯在空中一動不動。
看到有人表演魔術,旁邊湊過來不少客商。
客商們看到李愛國跟雕塑一樣愣在原地,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尼查微微皺眉頭:“這位同誌,你這是表演魔術,還是展示體操?表演投石者大衛嗎?”
尼查的腦袋裡浮現出各種各樣古怪的想法,開始歪著腦袋分析李愛國的魔術到底是什麼?
就在這時候,李愛國突然緩緩收回手掌,作出一個神秘莫測的收氣姿勢。
“表演完了。”
“開什麼玩笑,你就這麼一抓,一伸手,就表演完了?”
尼查感覺到受到了愚弄,語氣也嚴肅了起來,“你要是敢胡鬨的話,我會向籌委會投訴你。”
圍觀的客商也神情不悅起來。
能夠作為客商來參加廣交會者,都是國內有權有勢有錢的人,曾經數次欣賞過魔術表演。
在他們看來,李愛國的表演壓根沒有任何意義,跟逗人玩差不多。
現場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
劉紅梅緊張了起來,“不行,不能讓這位同誌替俺受過。”
她咬咬牙正要上前,卻被楊繼宗拉住,“放心吧,李司機有辦法。”
“李司機原來這人是個司機啊。”
劉紅梅停下了腳步。
此時,尼查見李愛國沒有回答,更加憤怒。
從小到大,隻有他玩彆人,什麼時間被彆人玩過?
要是誰敢玩他,他的叔叔就會讓對方知道什麼叫做好玩!
“大家夥都看到了,此人假借玩魔術來愚弄我,這種行為,嚴重傷害了我的感情,籌委會不給我一個交代的話,我回國後,會向上面反映此事。”
這個時候,籌委會的張主任得到消息也趕來了。
見到尼查發怒了,這位頭發花白的老同誌著急得滿頭大汗,暗暗埋怨李愛國太胡鬨了。
楊繼宗也是沒經驗,明知道李愛國不靠譜,為何不攔著點他呢?
那塊玉佩確實價格不菲,但是情誼無價,丟了就丟了唄。
“尼查先生,真是對不住,這位同誌隻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請您不要介意,等會我定會給您一個合理的解釋。”
張主任先是給尼查道了歉,然後板起臉子看著李愛國說道:“愛國同誌,尼查先生是我們最重要的客人,伱怎麼能這樣做呢,你現在馬上給尼查先生道歉。”
看到管事兒的人來了,旁邊還有那麼多客商圍住,李愛國覺得時機已經到了。
他走到尼查身前,道:“尼查先生,你誤會了,我確實是在表演魔術。”
“直到現在,你還把我當傻子嗎?你看我長得像傻子嗎?”尼查大怒。
面對憤怒的尼查,李愛國微微一笑,道:“現在你摸摸自個的左口袋。”
此話一出,原本暴怒的尼查愣住了,憤怒凝固在臉上,眼神中透露出極度疑惑,顯得格外怪異。
剛才那塊順手牽羊的戰利品,就裝在衣服左兜裡。
要是現在拿出來的話,豈不是證實了這個魔術非常成功?
圍觀的人見此情形,都催促道:“尼查先生,趕緊摸摸口袋啊,把這個討厭的家夥,從會場裡攆出去。”
一股涼意襲上心頭,尼查此時才發現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覺中步入了一個圈套。
這圈套設計精美,一旦陷入,再也沒有辦法抽身。
好玩!
這事兒還真好玩!
好久沒有遇到這麼好玩的事情了!
尼查突然哈哈大笑兩聲,將手掌伸入了口袋裡,再次掏出來的時候,手裡赫然有一個晶瑩剔透的玉佩。
那玉佩在白熾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
轟。
現場的氣氛瞬間被引爆了。
剛才李愛國在表演魔術的時候,大家夥可都是瞪大雙眼近距離觀看。
李愛國跟尼查距離足有一米,大家夥愣是看不出來,李愛國是如何將玉佩放進尼查口袋裡的。
一般魔術都由表演者和嘉賓的配合來完成。
但是,客商們很清楚尼查不可能配合李愛國。
這才是真正的魔術啊!
“尤金·羅伯特·胡迪!他是中國的尤金·羅伯特·胡迪!”有人驚呼道。
一位穿得花裡胡哨的客商說道:“羅伯特·胡迪表演的刀槍不入,其實是用蠟製造的子彈偷換了修道士供他挑選的真子彈,並將真子彈含在嘴裡。
那顆蠟製子彈在被裝到槍膛裡時便破裂了,開槍時隻聽到火藥的爆炸聲,但沒有子彈射出。
跟這位同誌壓根沒辦法相比。”
一位客商面露敬畏之情:“這位先生才是真正的大魔術師!我懷疑這不是魔術,而是魔法,在這個古老的國度裡,流傳著方士的傳說.”
張主任皺起了眉頭。
他研究過李愛國的資料啊。
這人就是個火車司機,祖上都是貧民,跟方士扯不上半點關係。
隻不過如此一來,既不用得罪尼查,又能拿回玉佩這個火車司機好算計啊。
張主任想明白之後,心中一陣唏噓,總算是搞明白,為何老楊先生會特批李愛國加入籌備組了。
李愛國緩步走到尼查跟前,雙手抱懷:“這位先生,我的魔法怎麼樣?精彩嗎?”
啪啪啪.尼查激動的鼓起了掌聲:“這是我見過最精彩,最好玩的魔法了。”
對於尼查來說,玩才是生命的真諦。
就在剛才,他經曆了世界上最好玩的事情。
一個人明知道是被冤枉的,卻沒有辦法說不出口,還得儘力配合那個冤枉他的人,難道還不夠好玩嗎?
尼查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好玩,實在是太好玩了。”尼查揮揮手,讓屬下取出了200英鎊遞給李愛國,“這位尊敬的先生,感謝你表演了如此精彩的魔術。不知道,你能不能再給我表演一次?”
看到錢,楊繼宗有些懵。
他已經做好了尼查暴怒的準備,尼查為何不生氣,反而要獎勵李愛國呢?
李愛國卻神情坦蕩的伸手接過港幣,若無其事的說道:“這種魔術,太過乏味了,我不想表演第二次。
不過我還有一個拿手的魔術,叫做電鋸活人,喜歡不喜歡?”
“電鋸活人.”尼查尷尬的笑笑:“那算了,我這人暈血。”
尼查似乎對李愛國很感興趣,問清楚了李愛國的住處後,表示以後會拜訪,便帶著幾個屬下采購商品去了。
尼查離開後,楊繼宗看著李愛國說道:“愛國,這貨為啥給你錢?”
“他啊,是個有意思的人。”
李愛國沒有正面回答楊繼宗。
楊繼宗雖也是大家族出身,跟尼查這種世家子弟又不一樣。
尼查的遠房叔叔阿都,是英屬大馬巫統領***,要是放在古代,尼查就是真正的王公貴族。
他身處優越環境,每天錦衣玉食,沒有任何生活壓力,卻也難以再進一步了。所以這種人更喜歡玩樂。
“小姑娘,以後彆再弄丟了。”李愛國轉過身將玉佩交到了劉紅梅手裡。
小姑娘抱著玉佩,眼淚差點流了出來。
“李司機,謝謝你了,要不是你的話,俺回去後,真不知道面對廠裡面的職工。”
玉器在這年月本來就屬於滯銷產品,玉器廠的處境可想而知了。
“拿好了,千萬彆再弄丟了。”李愛國抬頭看看那些客商,“不是所有人都跟咱們國內人一樣淳樸,多長點心眼。”
“李司機,您教訓的是,俺以後一定會注意。”
李愛國轉身要走,劉紅梅從兜裡摸出一塊小玉佩。
玉佩隻有大拇手指頭大小,無論是刀工還是用料都很好,造型是個胖乎乎的小娃娃。
“李司機,這是俺用邊角料雕刻的,不值啥錢,您彆介意。”
劉紅梅將玉佩塞進李愛國的手裡。
李愛國也沒客氣,接了玉佩裝進兜裡。
等回去後送給陳雪茹。
那丫頭特彆喜歡這種小玩意,肯定喜歡。
籌委會知悉此事後,特意召開了一場會議。
大會議室內。
楊繼宗將事情的全過程講了一遍。
坐在位首的那位先生點頭頷首:“尼查身份特殊。李愛國同誌此次的處理十分得當,既避免了讓客商丟面子,免去了不必要的外務糾紛,又捍衛我方的利益,可謂是兩全其美。
我建議把這次的事兒當做案例記錄下來,讓籌委會的工作人員認真學習。”
“是”
旁邊一位灰色中山裝點點頭。
楊繼宗聞言,猛地瞪大眼睛,李司機這是要直達天庭了。
難怪老爺子讓我跟著他學習呢。
“阿嚏!”
李愛國蹲在廣交會的門口,突然打了個噴嚏。
跟他同樣排排蹲的尼查關切的問道:“李司機,你感冒了?要不,咱們回去吧?”
尼查這會腦瓜子嗡嗡的。
剛才他去房間拜訪李愛國,想讓李愛國帶他見識‘好玩’的,結果卻被拉到會場大門口蹲下來。
李愛國說是等一會肯定會有好玩的事兒,結果蹲了半個小時,什麼都沒發生。
李愛國突然指著小尼查哈哈大笑:“你信了,你信了,我成了!”
尼查:“.”
他脖頸青筋竄動,正要發火,突然想起了什麼,整個人呆愣住了。
被騙了!
以往都是他騙彆人,這還是他第一次被騙了這感覺、這滋味誒誒好像真不錯。
“好玩,實在是太好玩了!”尼查哈哈大笑一陣,站起身道:“李司機,感謝你帶我見識了好玩的事兒,走,我請你吃飯。”
“我是蘑菇,為什麼要吃飯。”李愛國蹲在地上一動不動。
“蘑菇?李司機.你不會腦子出問題了吧?”尼查大驚,驚呼道:“快來人啊!”
“你信了,你信了,我成了!”李愛國站起身拍拍尼查的肩膀。
尼查:“.”
尼查感覺到自己第二次被騙,還是被同一個人。
“走,咱們去吃飯,我請你吃大雞腿。”李愛國見時間不早了,收斂臉上的笑容。
尼查幽幽的說道:“你不會是又想騙我吧?”
李愛國:“.”
好家夥,搞出心理陰影了。
看來這玩意毒性太大了,以後還是要慎用。
這年月的羊城遠沒有後世繁華。
除了會展館外燈火輝煌,其餘地段的馬路上通常都是車輛寥寥,行人稀少,隻有裝在木頭電線杆上瓦數很低的路燈散發著昏黃的光。
李愛國跟尼查在會展中心的食堂分彆後,將尼查送給他的禮物——五張資本主義黑膠唱片交給了帶隊領導。
然後跟楊繼宗和周克一塊回到位於會展中心不遠處的愛群大廈。
舊時代的“愛群”是顯露權力和身份的場所,平民百姓是難以涉足的,就連其門前騎樓下的長廊,也有黑皮狗把守。
解放後,“愛群”作為接待外賓的賓館,也生意興盛,於1952年易名為“愛群大廈”。
來參加廣交會的外賓和籌委會成員,都住在“愛群”。
周克屬於貿易團的成員,隻能住旁邊的國營招待所。
但是這貨想要見識“愛群”的豪華,所以便央求李愛國和楊繼宗捎他一個。
剛進入愛群的玻璃門,周克就驚得合不攏嘴巴。
“我滴乖乖啊,竟然要通過兩道崗哨。”
雙崗哨分為兩個單位,一是當地公安部門,二是籌委會保衛處,他們在入口處設置了雙崗。
驗明了證件,當地公安部門的張科長看著周克問道:“同誌,你的證件呢?”
“張哥,他是我們機務段的周克,羊城天氣太悶了,他住的地方沒有衛生間,想到我房間裡洗個澡。”李愛國掏出一根煙,壓低聲音說道。
張科長在退役前,曾經在京城那邊駐守過,並且還娶了個京城媳婦兒,並且每年還要回京城探望丈母娘。
李愛國第一次住進賓館,便通過他的口音,認出了他。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兩人很快成了朋友。
楊繼宗也說;“老張,這人沒問題。”
張科長見兩人做了保證,這才揮揮手放了行。
“愛群”條件十分優越,
雙人房設有電話、衛生間,上下有電梯。夏有風扇,冬有暖氣,還設有中西餐廳、酒吧。
周克就像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土包子,躺在柔軟的床上不想起來了。
“愛國,晚上讓我住這兒吧,回去我給你洗一個月的褲衩子。”
“滾,我有媳婦兒,用得著你幫忙啊?!”李愛國道:“領隊晚上可是要清點人數,你不怕他一個電話打給牛部長?”
“啊?要查寢啊。”周克仿佛有什麼糟糕的回憶,連忙離開了房間。
門關上之後。
李愛國拿出兩本書肝了起來。
最近一陣子,忙著廣交會的事情,他壓根沒有時間靜下心來看書。
這樣下去的話,什麼時間才能霸服?!
隻不過剛看一本書,外面便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李愛國捏了捏眉心,放下書本,打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尼查。
隻有他一個人,兩個形影不離的隨從並不在,李愛國不免起了疑心。
“小尼查,出什麼事兒了?”
“這都被你看出來,你不會真是魔法師吧?”
尼查似乎怕被什麼人發現,擠進了屋裡,轉身關上了門。
看到他這幅樣子,李愛國的臉色也嚴肅起來了。
“你被人追殺了?”
“胡說什麼呢!我叔叔可是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尼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左腿翹在右腿上,撥弄著手指頭上的寶石戒指,坐出一個無比囂張。
尼查不明確表示身份,李愛國也裝作不知道。
“你這麼晚來,不會是為了炫耀自己的戒指吧?”
“那倒不是。”
談到正事兒,尼查的臉色稍有地嚴肅了起來,“我丟東西了。”
“??”李愛國。
尼查道:“我叔叔送給我的【格利斯】丟了。”
聞言,李愛國猛地一驚。
大馬巫族人愛佩戴短劍,馬來語稱之為【格利斯】,劍柄用木頭、象牙、獸骨、獸角、銀子做成,雕上一個色彩豔麗的鳥頭,劍鞘上有圖案和花紋,有的還飾上珠寶。
幾百年以來,彆具一格的【格利斯】在大馬巫族人中一直占有獨一無二的崇高地位。
“等等,丟了?那玩意你們不都插在腰間嗎?”
李愛國在初次看到尼查的時候,還真擔心這貨看誰不順眼,抽出短劍攮誰一下。
甚至還跟籌委會提了建議,不允許客商們佩戴短劍,隻不過被駁回了。
籌委會表示要尊敬人家的傳統。
“反正就是丟了。”尼查雙手一攤,“不見了,不就是丟了嗎?”
“等等,你先彆著急,把事情講清楚。”李愛國覺得這貨可能是為了玩兒,並沒有太在意。
“咱們在食堂用完餐,我想著去買紅本本.”
“等等,你一個巫族人買什麼紅本本啊?”李愛國覺得這家夥不老實。
尼查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
“你們這邊的人就好這一口。
隻要講幾句流利的漢語,再拿出紅本本,喊幾句口號,他們就會把價格降下來。
你還不知道吧,千島之國的那幾個家夥,甚至還學會了跳舞呢!
為了金錢,出賣自己的靈魂,他們太丟人了。”
你不是也買了紅本本嗎?就比人家高貴?李愛國心中一陣唏噓。
這幫客商可是一個比一個狡猾,這才幾天功夫,就摸清楚了國人的秉性。
國人還是太好面子,太老實了!
“你繼續。”
“我們去了一趟賣書攤。”尼查氣憤的說道:“那裡的職工竟然要問我們要介紹信,買書也要介紹信嗎?”
“那叫新華書店.算了,你繼續吧,趕緊講清楚,我還要睡覺。”
李愛國覺得依照尼查的性子,再囉嗦下去,就有水字的嫌疑了。
“後來還是那售貨員看出我們是客商,才把紅本本賣給了我們,等拿著紅本本回到賓館,我就發現【格利斯】不見了。”
“不見了的話,你為什麼不尋找呢?或者是讓籌委會的同誌幫忙尋找?”
“因為我懷疑是被偷走了。”
此話一出,李愛國的臉色頓時嚴肅了起來。
“小尼查,你的這種想法,有沒有依據?”
“插在腰間的東西,不是被偷了,怎麼會丟呢?”尼查咬著牙說道:“李司機,你可能不清楚,【格利斯】在我們心中的重要性。
特彆是我那把【格利斯】,是我叔叔送給我的,是大馬的國寶。
這麼說吧,我可以把命丟了,絕對不會把【格利斯】丟了。”
在我回國前,見不到【格利斯】,我隻能把這事兒報告給我叔叔了。”
尼查一改往日嬉笑的作風,臉色嚴肅的在李愛國的肩膀上拍拍。
李愛國此時也明白了,尼查不是在【玩兒】,更明白了尼查真正的用意。
身為客商,尼查完全可以把丟劍的事兒,直接報告給他遠在大馬的叔叔。
由他叔叔施加壓力。
如此一來,影響必然很廣,甚至會給大會蒙上一層陰影。
尼查也不能直接去籌委會報告。
那樣的話,就等於是跟官方直接打交道。
一旦被他叔叔的敵人抓住馬腳,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而李愛國即是籌委會的編外成員,又是機務段代表團的正式成員,跟尼查還有一些交情。
這種複雜而特殊的身份,正好賦予他作為中間人的資格。
“小尼查,兄弟謝謝你了。”李愛國站起身道。
尼查笑笑:“你們有位領導曾經講過一句話,叫做【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敵人搞得少少的】,這是一句至理名言啊。”
聞言。
李愛國覺得太小看這個喜歡玩兒的貴族子弟了。
(PS,大馬於1957年8月摘去了英屬的帽子,三月份的大馬局勢很微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