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務段教育室辦公室內。
教育室主任佘翠平看完李愛國的申請書,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李司機,你要去京城大學?”
“準確的說,是京城大學圖書館。”
李愛國解釋道:“您可能也知道,我對蒸汽機技術比較感興趣,所以就想著翻閱一些資料,而大學圖書館裡,有專業的技術書籍,還有國內外的期刊。”
這年月,國內和國外並不是沒有交流的。
像那些大學生們甚至能到國外的最新期刊,了解到國際前沿技術知識。
李愛國的解釋合情合理,再加上他搞出燃油自動焚火設備已經傳遍了全段,佘翠平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她幫李愛國出具了一張介紹信,並在上面加蓋上了公章,又拿起電話聯係了京城大學方面。
“愛國同誌,咱們機務段跟京城大學有合作關係,你拿著介紹信到京城大學保衛科可以直接辦理出入證。”
“謝您嘞。”
拿到介紹信,李愛國準備前往京城大學。
正好碰到周克牛皮哄哄的開著吉普車回來。
吉普車哢持一聲停在李愛國跟前。
搖下車窗,周克掏出根煙遞給李愛國。
“愛國哥,上哪裡去,我捎你一段。”
李愛國看看那輛吉普車,問道:“京城大學能去嗎?”
“京城大學?”周克愣了下,突然哈哈大笑兩聲,從坐位下面取出一張出入證貼在了擋風玻璃後面。
“你可是趕巧了,今兒我們派出所為了把鄭先民送到部裡面,特意辦理了特彆通行證,瞅見沒,上面有部委的紅戳戳,除了海子那邊,哪裡都能去。”
霍,這位好大的口氣啊。
李愛國看到出入證上確實有公按部的印章,好奇的問道:“鄭先明那小子不就是亂搞男女關係嗎,用得著送到部裡?”
周克左右看看,朝著李愛國招招手:“愛國哥,你上車,咱們邊走邊說。”
李愛國上了車,吉普車轟鳴著朝著京城大學奔去。
李愛國通過周克也明白了事情的全過程。
本來鄭先民犯的事兒,本來隻是亂搞男女關係,就算是被關,也關不了幾年。
眼看著審訊就要結束,周克準備把他們移交到總局。
那個小腳女人突然舉手說要戴罪立功舉報鄭新民。
聲稱鄭先民曾經將兩三個解放前的技術人員請到家裡面,他們在喝酒的時候,言語中充滿了對新鐵道部門的怨氣。
其中有一位脾氣火爆點的,甚至還聲稱他藏了一百多斤的炸藥,要是大連廠將他惹惱了,他要放大煙花。
如果僅僅是兩句牢騷話倒是沒什麼,關鍵還涉及到了炸藥,問題就嚴重了。
周克連忙將情況彙報了上去。
大連廠那邊得到消息,也嚇壞了。
咋辦?查唄!
這一通忙活,差點把人家家裡翻了個底兒朝天,還真給他們找到炸藥了。
很快就將那幾人抓捕歸案。
他們雖然表示自己是無辜的,但是藏炸藥卻是無法否認的事實。
案子一下子嚴重了,需要移交部裡面處理。
鄭先民哪有那麼大膽子搞破壞,估計也就是喝高了吹點牛,有這麼個小腳外室也算他倒黴,這輩子估計都不來了。
拿著介紹信通過門崗,吉普車來到京城大學保衛科。
保衛科的同誌得知李愛國和周克是鐵道工人的時候,頓時變得熱情了起來。
“正是有了你們這些同誌多拉多載,咱們國家才能快速的發展。”
“客氣了。”
閒扯兩句,辦理了出入證和圖書館證件,吉普車停在保衛科門前,李愛國帶著周克朝圖書館的方向走去。
將李愛國送來了,周克本來應該回機務段,這貨卻說他要沾點文化氣息,等回去後能在黃淑嫻面前顯擺。
這年月的京城大學校園相當破舊,無論是教學樓還是圍牆都是青磚壘砌,上面並沒有粉刷白灰或者是水泥。
隻是學生們的面貌卻是後世所不能比的。
三五成群的大學生在水泥小路上行走,他們身穿深灰色的學生裝,個個精神飽滿,有些甚至連走路的時候,還抱著書本。
不時還有柬埔寨語,越南語,以及李愛國聽不懂的語言,在空氣中流淌。
校園內充滿了積極向上的氣氛。
李愛國瞬間喜歡上了這裡。
這輩子是沒有希望到這裡上學了,等跟陳雪茹有了孩子,怎麼著也要努力一把。
當然了,隔壁那所學校是不能將孩子送進去的。
誰知道會不會被人拐到國外,然後莫名其妙挨了槍子。
周克好奇的打量著這所國內最高等的學校。
“愛國哥,這些年輕人學生,都是大學生?”
“你以為呢!”李愛國笑道:“說起來,方圓五百米之內,估計隻有你的學曆最低了。”
周克有些鬱悶:“當年要不是為了接我家老頭子的班,我好歹也上個中專,當初我距離中專錄取線,隻差幾分。”
“幾分?我怎麼聽伯母講過,你好像差了一百多分。”李愛國訝然。
周克:“彆揭短,好嗎.等我兒子長大了,一定要讓他讀京城大學!”
果然,無論在哪個年代,在國人的心中,大學生都是天之驕子。
更何況是京城大學的大學生。
兩人正閒聊著。
突然。
“抓賊啊!”
前方傳來一道急促的呼聲。
一個身戴眼鏡,身材消瘦,留著中分頭的中年人,神情慌張地往前跑。
看到李愛國和周克兩人擋著路,他大吼道:“趕緊滾開!”
李愛國本來因為搞不清楚狀況,還有些猶豫,被對方這麼一說,立刻朝著周克使了個眼色。
“周克同誌,我記得你是警察吧?”
“交給我了,嘿嘿”
周克正因為成為校園裡學曆最低的一個而鬱悶,遇到了大展身手的好機會自然不能錯過。
隻見他大步衝上去,使出一個掃蕩腿,那中年人吧唧一聲摔倒在地上,懷裡的書掉了出來。
中年人掙紮了一下,還想著爬起來,周克的一隻大腳踩在了他的背上。
“小偷,哈?竟然偷到了大學校園裡,膽子夠肥的啊!”
中年人被踩在地上起不來,掙紮了兩下,臉上頓時閃過一絲羞惱,嘴巴裡開始嘟囔‘偷書不能算偷’之類的話語。
這時候,一個身穿學生製服的男生跑了過來。
看到小偷被抓到了,他喘著氣說道:“同誌,謝謝你們了,要不然我這個月的補貼都得賠給圖書館。”
說著話,男生將散落在地上的那四五本書撿起來,小心翼翼的拍去灰塵,抱在了懷裡。
“同誌,我看你們的樣子,好像不是我們京城大學的學生吧?”那男生問道。
李愛國道:“我們是機務段的工人,本來想去圖書館看書,正好碰到了這事兒。”
“這不是巧了嘛,我就是在圖書館勤工儉學的學生。”
那男生頓時來了將事情的原委講了一遍。
他名叫宗先鋒,是京城大學電氣係的大三學生,來自西南邊陲。
雖然說這年月讀書不花錢,每個月國家發給每個學生助學金18元。
其中夥食費12元,其他6元是給家庭困難的同學的生活補助。
但是宗先鋒的家庭比較困難,他父親早亡,母親常年有病,弟弟妹妹還小,家裡特彆需要錢。
學校為了照顧他,安排他在圖書館勤工儉學。
今天輪到他值班,這個中年人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溜進圖書館的,抱了幾本書沒有做登記就想逃走,正好被宗先鋒發現了。
這才有了後面抓賊的事兒。
聽說宗先鋒來自西南邊陲的時候,李愛國就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兩眼。
宗先鋒衣著簡樸,領子和袖口已經洗得泛白,身材消瘦,不過他那雙大眼睛,卻深邃如海,閃爍著聰明的光芒。
此人是個人才啊!
李愛國曾聽教育室的佘主任聊起這年月高考的事兒。
去年全國隻招收了不到十萬大學生,錄取率為5%。
像京城大學這種國內一流大學的錄取率估計能達到恐怖的千分之一。
對了,這年月的高考不完全看分數,是把考試成績和在校表現綜合起來評估的。
西南邊陲那邊的學校裡,估計學生也拿不到什麼優秀的在校表現了。
另外,除了文科、理科還要多一個工科,像宗先鋒讀的電氣係,就是屬於工科。
閒聊兩句,宗先鋒看著不斷嚎叫的偷書賊說道:“李司機,咱們該怎麼處理他?”
“當然是送到你們保衛科了!”李愛國道。
“沒,沒有必要吧,他隻是偷了幾本書.”宗先鋒說道。
偷書賊聽到這話,眼睛滴溜溜亂轉,突然嚎叫了起來:“哎吆吆,我肚子疼死了,救命啊,我被你們打傷了,快送我去醫院。”
宗先鋒是個老實淳樸的孩子,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攙住他,想將他攙起來。
周克有些猶豫,看了看李愛國,待李愛國衝他點點頭後,這才抬起了腳。
偷書賊在宗先鋒的攙扶下站起身後,扯著嗓子說道:“這位同學,你是個文化人,能夠理解我們文化人,不像這兩個大老粗那樣,他們哪裡懂得,偷書壓根就不能算偷的道理!”
“你怎麼能稱呼工人兄弟是大老粗呢?”宗先鋒皺著眉頭說道:“我覺得李司機說得對,你確實應該被送到保衛科教育一下了。”
中年偷書賊沒想到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他趁著宗先鋒不注意,撒丫子就跑。
宗先鋒想要攔,已經來不及了。
但是周克早就盯著他,豈能讓他跑了。
飛出一腳,揣在他的後背上,偷書賊飛出去後,摔了個嘴啃泥。
“何必呢!”
李愛國覺得自己有釣魚執法的嫌疑,隻不過這隻能怪偷書賊太笨了。
你要是不想著逃走,不就沒那麼多事兒了?
李愛國走過去將偷書賊翻了過來,這次偷書賊摔得不輕,臉上摔倒鐵青,鼻血也流了出來。
就算是這樣,這貨還衝李愛國翻白眼呢。
“偷書不是偷”
“這話啊,你對保衛科的乾事說吧。”
這時候,巡邏校園的保衛科乾事騎著自行車趕到了。
看著鼻青臉腫的偷書賊,兩人皺著眉頭問道:“怎麼回事?”
李愛國:“這人是個小偷。”
偷書賊:“偷書不算偷!”
兩個保衛科乾事:“.”
最終,偷書賊還是被送到了保衛科內。
李愛國,周克還有宗先鋒作為證人也得錄一份筆錄。
“姓名?”
“馮化成”
“年齡。”
“38歲。”
“你才38歲,看上去怎麼像五十多歲了?”
“.我看著老相,行了吧。”
“職業。”
“詩人!”
此話一出,李愛國和保衛科的乾事們都驚呆了。
這年月還有詩人這個職業?
大家夥都忙著建設國家,你在那裡搞酸腐的調調算是怎麼回事?能給你一碗飯吃嗎?
啥,這人叫馮化成?
呃.那沒事兒了。
李愛國猛地瞪大了眼睛。
在人世間中,馮化成出場時,已經三十五六歲,現在也就三十歲的年紀,所以一時間李愛國沒有認出來。
在原著中馮化成一直以詩人自居。
隻不過是剽竊了老大哥那邊的幾首詩歌,再糅合了歐美那邊的腐朽調調,用來欺騙小姑娘罷了。
不過不得不說,這貨確實是個騙小姑娘的好手,靠著文化詩人的光環,找了個部長女兒當妻子。
結婚後,靠著部長女兒妻子養活。
後來因為光環被識破,妻子離他而去。
那時候馮化成已經三十五歲了,一窮二白、落魄潦倒,竟然還能通過寫書信的辦法,勾引到當時隻有十八九歲的周蓉。
要知道兩人最開始通書信的時候,周蓉才讀初二,還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啊,竟然能下得去手,此人禽獸不如。
周蓉也是個戀愛腦,拋棄周家跟馮化成來到雲貴。
兩人結婚後,不事生產,整天想著風花雪月,每個月靠周家人寄錢生活。
馮化成再次過上了吃軟飯的日子。
後來馮化成出風頭被捕,間接導致周母中風昏迷兩年,逃避責任將女兒周玥扔給本就困難的周秉昆夫婦撫養……
再後來,馮化成回到了京城,完全忘記了周家的恩情,靠著詩人的光環,跟比他年輕二十多歲的女學生搞到了一塊。
對於這種狼心狗肺的人,李愛國自然是沒有好印象。
此時保衛科乾事已經搞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你是從東邊那個牆頭翻進來偷東西的?”
“有人告訴我,東邊牆頭比較矮”馮化成糾正道:“偷書,不能稱之為偷,文化人的事兒,怎麼能稱為偷呢。”
保衛乾事:“.”
最終,保衛科乾事覺得這人腦殼可能有點問題,拿起電話通知了馮化成的前妻。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馮化成的眼中閃爍出一絲得逞的神采。
這事兒跟李愛國沒啥關係。
做完筆錄後,李愛國離開保衛科,跟著宗先鋒來到了京城大學圖書館。
剛進圖書館,他就覺得自己來對了地方。
這裡到處都是年輕女大學生咳咳,不對,是有很多書籍。
“李司機,你要找的跟火車製造有關的書籍,在東邊a2架子上。”
“周克同誌,刑偵法律方面的書籍在西邊架子上,不過都是俄文的。”
宗先鋒感念李愛國幫他抓住了小偷,熱情的當起了引導員。
周克:“.”
他有點後悔當初沒有好好學習了。
李愛國取了幾本書籍後,又看向宗先鋒問道:“圖書館裡面有沒有武器製造方面的書籍。”
“當然有,就在後面的架子上。”
宗先鋒將李愛國領了過去,好奇的問道:“李司機,你對武器也感興趣嗎?”
“當然,武器是一切的保證。”李愛國翻著書笑道:“我問你,要是災荒年,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屯糧食,一個是屯槍,你選哪個?”
“當然是糧食啊,有了糧食才能吃飽肚子。”宗先鋒天真無邪。
“要是我拿槍,搶你的糧食呢?”
“這”
宗先鋒猛地瞪大眼。
“當初我應該報軍工院校了。”
看著一臉痛惜的宗先鋒,李愛國感覺到自己罪孽深重。
這年月的人都這麼實在嗎?
他拍拍宗先鋒的肩膀:“無論在哪個崗位上,都能為國家做貢獻。再說了,現代化武器也需要電氣化啊,要想造大航母,大火箭啥的,也缺不了你們這種電氣工程師。”
“咱能造得了航母嗎?”宗先鋒難免有點泄氣。
無知者無畏。
宗先鋒這種大學生能夠接觸到的知識很多,對海外的具體情況也有所了解。
在巨大的差距面前,他們的心中難免有悲觀情緒。
翻著書頁,李愛國淡淡的說道:“咱們這代人造不了,還有下代人,還有下下代人,隻要咱們足夠的努力,早晚有一天,能夠造得出大航母。”
陽光透過玻璃窗灑落在李愛國的面頰上,本就深邃的五官,此時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給宗先鋒一種堅毅、勇敢的感覺。
宗先鋒手收回目光,默默的拿起書本,認真研讀起來。
一個機務段的火車司機都這麼努力,都這麼憂心憂民,他作為一個大學生,可不能拉了後退。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一個上午的時間,李愛國足足肝了二十本書。
看著到賬的二十個積分,他滿意極了。
周克也找到了好東西,那是幾本前朝的探案,看得津津有味的。
咕嚕嚕,兩人的肚子都開始叫喚起來。
李愛國喊上周克將書放回原來的位置,準備回機務段吃飯。
走到門口的時候,宗先鋒正好回來。
“你們要回去了?”
“是啊,到飯點了。”
“在我們學校吃吧,我請你。”
“你請?”李愛國上下打量宗先鋒。
他剛才可是聽圖書館的同誌講了,宗先鋒來到京城大學之後,隻買過兩雙襪子。
一條洗了,一條穿在身上,要是到了冬天,洗了的那雙襪子晾不乾,這貨就會拿到被窩裡暖乾了。
如此儉省的人,請彆人吃飯。
“害,也算你們趕巧了,今兒咱們不花錢的。”
宗先鋒此時似乎已經把李愛國當成了朋友,拉著兩人往食堂走去。
這年月京城大學有一大一小兩個學生食堂,較大的那個食堂被稱作“大飯廳”。
“大飯廳”內擺滿了四方桌子,宗先鋒輕車熟路,帶著兩人來到了一張桌子前。
桌子旁已經坐了五同學位,看到李愛國兩人,都很好奇:“先鋒,這兩位是?”
“我新認識的朋友,他們是京城機務段的工人同誌。”
“工人同誌!”
聽說李愛國和周克是工人,那些大學生都顯得很熱情,連忙請兩人坐下。
“李司機,您真的是火車司機啊。“
“這還能有假!瞅瞅,咱身上這身製服,厲害不?”
“厲害!”一個小胖子豔羨地豎起大拇指:“當年我也想去開大火車的,我爹非逼著我讀大學”
李愛國:“.”
放著京城大學不讀,去當工人,這人腦子有包吧!
啥,現在是五十年代?
那很正常。
火車司機是一份非常受尊重的工作。
據李愛國所知有一位姓朱的火車司機,家世就很厲害,還曾經在抗大學習過。
要是朱司機願意的話,完全可以在部委當領導,但人家思想覺悟高,卻願意從火車司機乾起。
所以啊,這年月人的思想精神,是後世無法想象的。
李愛國作為火車司機,走南闖北,非常善於吹牛,很快就跟這幫學生打成一片。
有兩個遠鄉的同學,已經開始打聽返鄉火車票的事兒了。
李愛國拍著胸脯子說道:“咱們都是朋友,你們放假的時候,給我打個招呼,保證你們能買到票。”
“謝謝李哥了!”
一幫人正聊得熱嗬,食堂開始發飯菜了。
沒錯,是發飯菜。
隻見食堂的職工推了一輛小車,上面放著兩口大鍋。
一口鍋裡是米飯,另外一口鍋裡是菜肴,菜肴有魚,有肉。
食堂職工在每個桌子上擺八份飯菜,然後推著小車朝下一個桌子走去。
李愛國這才明白為什麼宗先鋒說請客不花錢了。
原來京城大學食堂這年月實行的是供給製,按桌子分配飯菜。
要是有人請假,那麼鄰座的同學還可以再多享受一份飯菜。
這種辦法還真是夠稀奇的。
吃完飯,李愛國跟那些大學生們揮手告彆,帶著周克重新返回圖書館,繼續開始肝書霸服的大事業。
一下午有賺到了二十多積分,在離開京城大學時候,李愛國還拐到了保衛科。
在保衛科乾事那裡得知了,馮化成的前妻來到這裡,替馮化成交了罰款。
因為隻偷了幾本書,還沒有得逞,沒有造成嚴重後果,馮化成寫了一封檢討書之後,就被釋放了。
這貨啊,還真是天生吃女人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