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陳雪茹轉正,王大奎的煩惱,冬季行車開始了(1 / 1)

時間是一個矢量。

人們從此刻出發,奔赴不同的未來。

賈張氏現在身兼衛生攻堅隊隊員、四合院保潔隊長兩份職務。

每天忙得連罵人的空檔都沒有,四合院內清靜了不少。

燕子抵達大西北後,發回了一封信件。

信件是通過武裝部的牛部長轉交到李愛國手裡的。

當時信件早已被拆開過了。

看著信封口有毛邊,李愛國清楚不止一個人檢查過這封信。

信上的大部分內容都是鼓勵的話語,叮囑李愛國要發揚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為祖國多拉多載。

惟一有話是,她已經把鞋墊子轉交給了劉天全和劉地全。

從科學方面講,這封信的信息熵很低。

信件內沒有隻字片語提及大西北的事兒,李愛國倒倒沒有失望。

他清楚如果不是自己已經得到了司機的代號,永遠不可能收到這位封信。

李愛國這陣子也很忙。

身為火車司機,再加上包乘組已經進入了評選先進的階段,每日開著大火車往返於京城和津城之間。

平凡而繁忙的日子一天天過去。

半個月後。

陳雪茹同誌的的轉正申請得到了區裡面的批準。

她終於從街道辦臨時工,晉升為了正式乾部,身為12級辦事員,按照30級發放工資,每個月工資23塊錢。

月工資僅僅比當臨時工的時候多了七塊錢,意義卻截然不同。

臨時工不能晉升,正式街道辦乾部隻要認真工作,每年都有漲工資的機會。

等晉升為11級辦事員,每個月能拿到25.5元的工資。

一大媽是從閻埠貴那裡得知陳雪茹成功轉正的。

回到家,她埋怨易中海:“我早勸過你,不要再針對李愛國了,你不是人家的對手。現在好了,陳雪茹當上了街道辦乾事,你一大爺的位置說不定就保不住了。”

易中海對一大媽的擔心不以為然。

“你啊,白活了大半輩子,怎麼還迷糊呢!我問你,陳雪茹算不算好人?”

“當然算啊,陳雪茹為人是沒得挑。”一大媽即使站在李家的對立面,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那不就得了,他們肯定不會對咱家進行打擊報複,你那顆心,就放回肚子裡吧。”易中海陰笑。

一大媽皺起眉頭:“感情人家是好人,就活該被咱們欺負?欺負了也白欺負?”

“嗨,你這話說到點子上了。這世道不就是這這樣嗎,壞人欺負了好人,好人得了勢之後,卻不會報複回去嘛。那好人不就是活該被欺負嘛!”易中海冷笑道:“所以說壞人活千年,好人不長命!”

一大媽覺得這些是歪理,卻沒有辦法反駁,趁機問道:“那李愛國算好人還算是壞人?”

“這”

易中海愣了下,思忖片刻後,皺著眉頭說道:“這小子我有點看不明白,說他不是好人吧,這小子乾了那麼多損人利己的事兒。

比如組建街道義務巡邏隊、再比如這次把賈家賠償的錢送給那幫窮社員。

這都是好人才能做的事兒。

要說他是好人呢,這貨卻沒有一點好人的自覺性。

我不就是欺負他了一點嗎,他就想方設法報複回來。”

一大媽算是看明白了,易中海雖不害怕陳雪茹這個好人,卻深深畏懼李愛國這個看不透的人。

“老易啊,你以後.還是少給李家找事兒.算了,算了。”

一大媽想再勸兩句,見易中海不以為然,隻能進到廚房裡忙活了起來。

賈家一大家子人在這裡吃飯,她一頓飯得忙活半個小時。

賈張氏這陣子當全職清潔工,十分辛苦,每天天不亮就把大院裡打掃一遍,白天還得去糞場清理大糞,這幾天累病了。

她到社區醫院開具了病假條,陳雪茹準許她休息兩天。

此時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

聽說陳雪茹轉正了,賈張氏扯著嗓子哭喪:“哎呀呀,陳雪茹那小賤人以前就欺負我,現在當了乾部,那以後還有我好日子過嗎?

東旭啊,你可得給娘想想辦法。”

賈東旭能有什麼辦法,隻能在旁邊無能狂怒:“娘,你放心,咱家棒梗是個乾大事兒的,等長大後,當了大領導,將陳雪茹就地免職,讓你當清潔隊的隊長。”

棒梗正在偷偷尿床,聽到自個的名字,抬起頭環視四周。

賈張氏:“.”

秦淮茹坐在賈家的工地上監工,聽到水池旁傳來的議論聲,心情頓時不好起來。

李愛國的媳婦兒竟然當了乾部。

而賈家現在房子坍塌了,賈東旭還是個小鉗工,兩者天差地彆。

當初要是

片片枯黃落葉從大樹上飄落,每一片落葉,都仿佛給秦淮茹帶來一份沉重的心情。

秦淮茹有些後悔了。

為了慶祝陳雪茹轉正。

李愛國在家裡擺了一桌子,把親朋好友全都請來了。

陳方軒、大哥、大嫂、劉大娘、何雨水,還有王大奎和張二炮。

做菜的自然是軋鋼廠的大廚南易,梁拉娣也來幫了忙。

有了李愛國的食材,南易拿出來真本事,做了一大桌子菜。

場面極其熱烈,大家夥都為陳雪茹成為乾部而感到高興。

一場家宴賓客儘歡。

李愛國送陳方軒他們出了院子,回來的時候,看到梁拉娣和陳雪茹站在外面嘀嘀咕咕。

兩人看到李愛國走過來,似乎都有些心虛,那模樣像極了在大門口說人閒話的老大娘。

“愛國哥,大奎還在家裡,你先招呼一會,我跟梁嫂說兩句就回去。”

“好嘞。”

李愛國進到屋裡,張大奎正在自酌自飲。

這貨今兒特彆邋遢,胡子拉碴得跟個三四十歲的大叔似的,臉上掛滿了淡淡的憂傷味道。

他喝一杯酒,歎口氣:“愛國哥,英雄難過美人關啊,想我張大奎縱橫京城廢品界,文能鑒彆古董,武能跟大娘們撕逼,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沒想到竟然也有失戀的一天。”

你妹啊,不就是失戀了嗎?把自個跟閒得蛋疼的文藝青年似的。

李愛國抽出一根煙遞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少扯淡,講正事。”

“我這陣子不是正跟王婷婷處對象嘛,本來處得好好的,連手都牽上了。誰知道人家姑娘突然帶人捎話過來,說我們不合適。”王大奎深深抽口煙,嘴角抖動:“愛國哥,我心裡憋屈啊。”

好家夥,還是個情種。

“你沒有去找王婷婷問清楚?”李愛國問道。

“問什麼啊,人家已經說了,我們兩人不合適。”王大奎皺眉頭:“我要是上杆子去找人家,會不會顯得自個沒有男人氣概。”

“你覺得呢?”

“.多謝愛國哥,我現在就去。”

王大奎臉上的頹廢頓時消失了,站起身就往外跑,那速度跟猴子似的。

李愛國緩緩站起身,雙手背在身後。

這年月的年輕人啊,連談戀愛的基本套路都不懂。

男人嘛,就是要死纏爛打。

這時候,陳雪茹悄默默的進來了。

那鬼鬼祟祟的樣子,再加上紅撲撲的小臉蛋,一看就有情況。

果然。

進到屋裡,陳雪茹就去衛生間洗了澡。

李愛國正斜靠在床頭,小陳姑娘偷偷鑽進被窩裡,不老實起來。

“今兒這是怎麼了?”

李愛國有些驚訝,以往小陳姑娘在最開始的時候,處於冷啟動階段,需要經過繁瑣的步驟,才能解鎖高級技能。

今天一上來就放大招,誰受得住。

小陳姑娘從被窩裡探出腦袋,一臉不服氣的說道:“梁拉娣懷孕了!”

“原來你們剛才就在嘀咕這些?”

“她讓我幫忙打聽生第四個孩子,街道辦裡面有什麼補助沒有。”

“不是,人家懷孕,跟你有什麼關係?”李愛國皺眉頭,小陳姑娘不是那種善於嫉妒的人啊。

“咱們結婚那麼久了,我還沒懷上,梁拉娣跟南易結婚才兩個月”小陳姑娘氣呼呼的。

這姑娘還真是個爭強好勝的。

李愛國牽著她的小手說道:“這種事兒不能著急,要看緣分的,再說了,咱們今天喝了酒,要孩子不健康。”

聽到這話,陳雪茹頓時泄了氣,翻身下去躺在了旁邊。

李愛國:“.”

他這會恨不得扇自己一記耳光。

馬上就能享受攢勁節目了,你多少嘴啊!

得,這會又得冷啟動了,需要先進行預熱。

就在發動機艙沾滿潤滑油,隨時可以做功時,李愛國也準備就位了,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愛國哥,我啊,王大奎,快出來啊。”

李愛國:“.”

今天還真是邪門了哈!

看看嬌媚的小陳姑娘,再聽到外面急促的呼聲。

李愛國最終還是披上棉襖,走出屋子。

昏暗的燈光下,王大奎雙手抱懷蹲在門口。

“大奎,啥事兒?”

王大奎站起身,一臉興奮:“愛國哥,我剛才跑到區委職工宿舍,見到王婷婷了。”

這小子對王婷婷還真是上了心。

李愛國:“搞清楚為什麼了?”

“清楚了。”王大奎氣憤的說道:“原來王婷婷把我的事兒告訴了家裡人,她家裡人不同意,所以這姑娘才會跟我疏遠的。”

王大奎站起身,拍著胸脯子說道:“我好歹也是集體廢品店的經理,不就是出身差了一點嗎?”

說起王大奎的出身,李愛國還真替他感到冤枉。

王大奎的父親王伶俐在解放前是京城周地主家的管家。

這老爺子本來也屬於被剝削階級,等到解放後就能翻身了。

可是人如其名,王伶俐實在是太伶俐了。

那時候京城天氣突變,周地主見勢頭不對,帶著一家老小撒丫子跑了,將周家金銀財寶席卷一空。

王伶俐把周地主送上馬車後,一看不對啊,他今年的糧餉還沒拿到手呢。

這不是妥妥的被拖欠了工資的農民工嘛,還是老板找不到的那種。

王伶俐看著王家的大宅院,發揮了自己的聰明才智。

財寶沒了,房子還在啊,周家可是大宅院,有七八十間屋子呢!

他把宅院分割成小間的屋子,然後出租給京城那些板爺、拉大車的、唱戲的等三教九流。

他很有前瞻眼光,做起了二房東的勾當。

其實他也不想想,千百年來在這片土地上,什麼好事兒能輪得到平頭老百姓。

結果顯而易見。

解放後。

上面倒查三年,為居民們評定出身成分,王家因為有七八十間屋子出租,被評定為【房屋出租】,代碼25。

這種成分在京城很少見。

主要包括那些把房屋租住給彆人的人,出租也是一種剝削,性質跟資本家差不多。

最冤枉的是,那些房屋還不是王伶俐的,最後王大奎母子最後隻能租住在棚屋內。

王伶俐撒手人寰,留給王大奎的隻有【房屋出租】的出身。

您就說冤不冤吧。

王婷婷雖然是撿來的孩子,卻繼承了父母三代貧民的出身,算得上根紅苗正,再加上人家是區委的宣傳乾事,要穩穩的壓王大奎一頭。

“愛國哥,你說咋整啊,我就是喜歡婷婷。”王大奎說道。

李愛國提點:“你要發揮自己的長處,規避短處,才能取得戰爭的勝利。”

“長處?”

“你有錢啊,經常到老丈人、丈母娘那裡轉悠,每次去帶上禮物,總能感化他們。”

李愛國道:“另外,你現在身兼義務巡邏隊的組長,要是能見義勇為,或者是抓到迪特,得到上級的表揚的話,出身成分也不成問題。”

“對對對,愛國哥,你說得太多了。”

王大奎眼睛一亮,說道:“隻是見義勇為也得有機會啊!要不,我找幾個小青皮,攔小姑娘玩,然後我再.”

“啪”

話音未落,他腦袋就被李愛國拍了一巴掌。

“你小子要敢乾那種齷齪事兒,我就親自把你送到派出所裡。”李愛國板起臉。

“我就說說著玩的。我當年也是積極靠近組織,要不是出身不好,現在也是在組織的人了,哪能乾那事兒呢!”

王大奎清楚李愛國的性子,心中頓時一凜。

李愛國也知道王大奎這人,他嘴上沒個把門的,心底卻不壞,並沒有太過擔心。

送走了王大奎後,李愛國迫不及待的進到屋裡。

隻是發動機已經涼了,還得繼續熱車。

其實吧。

有時候熱車也是一種快樂。

看著一台冰冷的發動機,在你的努力下,一點點的熱乎了起來,滿滿的成就感啊!

李愛國這邊過得快活,易中海卻很鬱悶。

他喝了藥酒之後,滿心歡喜,希望能夠重展雄風。

卻發現沒有卵用。

軟面條子依然是軟面條子。

反而被一大媽嘲笑了一頓。

“老易,你是不是上當了啊。那個啥靈龜酒就是假貨。”

“不能夠,李愛國那小子雖然可惡可恨,卻不會忽悠人。”易中海擺擺手從床上下來。

跟賈張氏相比較,他更願意相信李愛國。

瞧瞧,這就是所謂的壞人最了解好人。

一大媽皺眉頭:“會不會是許大茂騙你?”

“不能夠啊,我親自看到許大茂跟李愛國聊了藥酒的事兒.”

話剛出口,易中海臉色大變:“不對勁,我壓根就沒有看到許大茂從李家拿出藥酒,那時候我去取錢了!”

想明白之後,易中海咬著牙齒說道:“許大茂,你竟然敢騙我!”

易中海竟然被素來看不上眼的許大茂給耍了,此時已經出離了憤怒。

他決定要找許大茂問清楚。

第二天。

易中海專門耽誤了半個小時,等著許大茂從大院裡出來,攔住了他。

“大茂啊,你小子是不是把你一大爺當猴耍了。”

“唉吆喂,一大爺呐,您是大鉗工,是四合院裡的管事大爺,就算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耍你啊。”許大茂清楚他是找後賬的,連忙舔著臉笑。

“少扯這些有的沒的,我問你,你給我的藥酒,是不是假的。”易中海板起臉。

許大茂態度堅決:“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那怎麼沒效果?”

“愛國哥說了,藥酒的效果跟人的身體素質分不開,要是身體素質極差的人,需要好幾杯酒,才能補回來!”許大茂拋出早就想好的說辭。

聞言,易中海確定自己上當了。

“許大茂,你就不怕我揭穿你。”

“一大爺,你儘管去啊,讓咱們大院裡的人都知道,你之所以沒有孩子,是你身體不行。”許大茂冷笑。

易中海:“你”

他深吸一口氣,冷笑著看向許大茂:“好好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比你爹還要厲害!”

“多謝誇獎,氣大傷身,一大爺呐,您一定要保重身體,我還上班,就先走了。”

許大茂背著手哼著小曲離開了。

易中海看著許大茂的背影,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覺得四合院越來越失控了,現在連許大茂也敢蹬鼻子上臉。

都怪那個該死的李愛國。

如果他沒把傻柱送進去的話,多付許大茂,隻要傻柱的一個拳頭就可以了。

現在易中海卻沒有一點法子。

隻能啞巴吃黃連,將苦水吞進肚子裡,等到以後遇到了機會,再好好收拾許大茂。

*

*

*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轉眼間到了十二月份,京城已經進入了冬季。

這年月的冬天要比後世寒冷許多,剛入冬天上就飄了雪花,李愛國養在家門口的老母雞凍得都不下蛋了。

還有那幾隻兔子,都蜷縮在籠子角落裡。

李愛國素來不喜歡浪費資源,當時就有了把它們全宰吃了的心思。

何雨水已經跟它們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並且為它們取了名字,攔在了菜刀面前。

劉大娘也覺得剛入冬就殺生,不太好。

這年月不能講究封建了,所以老一輩的人就用“不太好”來規勸後輩們。

晚上睡覺鞋頭朝著床頭,不太好。

臥室內,鏡子對著床,不太好。

孕婦坐在新婚夫婦的床上,不太好。

男人從女人褲衩子下走過去,不太好。

李愛國不太相信這些,隻不過生活在這個年月,就要入鄉隨俗。

反正這些小動物,等到過年,再宰殺也是一樣的。

四合院內的情況也跟以前不同了,樹木光禿禿的,枝條在寒風中搖曳。

住戶們圍在冒著微弱火光的爐子旁,借著微弱的火光取暖。

天寒地凍,大院內安靜了許多,就連那幾個光屁股娃子也不再院子裡亂串了。

街道上行人們穿著厚重的冬裝,腳步匆匆,呼出的氣息在冷空氣中化作一縷縷白煙。

機務段配發了冬季工裝,厚實的藍黑棉襖,直通棉褲,翻毛皮鞋,狗皮帽子。

陳雪茹本想用虎皮給李愛國縫製一個帽子的,被李愛國攔住了。

開玩笑,那玩意戴在腦袋上,該多幼稚啊。

一大早。

李愛國換上新工裝,推著自行車來到了前院。

此時閻解成正蹲在門口的自行車上人力發電,看到自行車過來,衝著屋裡喊了一聲“爹,我上班去了啊。”

然後,轉身就跑,跳上李愛國的自行車。

屋內傳來閻埠貴罵罵咧咧的聲音:“嗨,你這小兔崽子,就剩下半副字兒沒寫了,不能等一下。”

“愛國哥,走走走,我爹接了隔壁大院老王家寫請帖的活兒,昨晚上寫大半宿。今兒清晨天還沒亮,又開始寫了。他寫字吧,我得發電,腿快斷掉了。”

在閻解成的催促聲中,李愛國騎上自行車出了四合院。

來到機務段戰場的時間,比以前提早了足足二十分鐘,站場上早就聚滿了人。

烏央烏央的一片人頭,圍著火車頭,這可不是在看熱鬨,而是給火車頭添冬衣呢!

火車頭雖是鋼鐵鑄造,但內部的管路和人體的血管一樣,都受不得凍。

冬季為防止管路結冰,就需要將這些關鍵部件,用防寒被包裹進行保溫。

機車的踏板纏上麻繩,遇到雨雪天氣,麻繩能起到防滑作用,防止火車司機滑到摔傷

這種活計雖然簡單,但是比較繁瑣,所以機務段就全體大出動,一塊來幫忙。

做好了保溫工作,為了讓機車能夠順利啟動,還得由臨班司機啟動火車頭,開到站內的整備線上,轉悠一陣子,防止低溫天氣中,油水管路凍結。

這種臨班司機又被稱為打溫司機。

打溫司機特彆辛苦,不但要負責熱車,還要排查火車頭上的鼓掌。

一趟趟往返於車上、車下,啟機、打溫、停機、再啟機足足忙活一個多小時,直到司機組的正式火車司機接崗。

“報告司機同誌,蒸汽機頭一切運行正常,請接班!”

負責131火車頭的是位老同誌,本身在隔壁列車上擔任司爐工,夢想有朝一日開上火車,所以參加了司機考試。

因為成績優秀,得以擔任打溫司機。

這位四十多歲的老同誌看到李愛國,神情相當敬重,雙手捧著將記錄本遞了過來。

開火車也是個手藝活,是靠真本事吃飯的行當。

不像做官經商得有錢有人脈,不像農民種地有時還得看天吃飯彆有旱澇,不像當老師教授的講究按資排輩。

這行的規則非常簡單。

你的能耐大,火車開得好,比所有的同行厲害,你就是爺,你就是這行的頂兒。

你開火車三天兩頭出事兒,人家一年安全無事故,那就該人家當大車,該人家得表彰,受尊重。

火車司機圈子雖小,跟社會上其他的行當沒有什麼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