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柴是俺的!”
“地是俺的!”
“你柴在俺地裡!就是俺的!”
“周公安還站在你地裡呢,也是你的?”
農村大娘說話往往以吵架的形式呈現出來。
周公安員早已習以為常,很快就搞清楚了狀況。
弄柴也是分地盤的。
大家夥會把地塊分為成小片。
每個人隻能在製定的區域撿柴火。
王家大娘作風霸道,侵占了劉家大娘的地盤。
劉家大娘見地裡的苞穀杆被搶走,自然不樂意了,兩人因此吵了起來。
周公安員板起臉,拳頭揮得呼呼響:“好勒,都彆吵吵了,誰敢再吵吵,俺捶誰!”
兩位大娘對他還是有點畏懼的,紛紛閉上了嘴巴。
兩人眼睛卻不老實,還跟鬥雞似的,你瞪我一眼,我瞪你一眼。
周公安員眉頭擰成疙瘩,開始苦苦思索案情。
複雜!案情實在是太複雜了。
無論如何處理,對方都不會滿意。
難啊,實在是太難了。
身為公安員,實在是太難了。
就在這時。
遠處傳來一道聲音:“周公安員,你擱這兒呢!”
魏莊的魏大柱尋了七八個地方,總算是打聽到了周公安的位置,順著苞穀茬子深一腳淺一腳跑了過來。
等跑到周公安員跟前,他已經氣喘籲籲,講不出一句話來。
“是大柱啊!出啥事兒了?”
見魏大柱一臉焦灼,周公安員也來了精神,舉起拳頭:“趕緊說啊,要不俺捶你!”
魏大柱深深吸兩口氣,總算是能夠說出話了,“周公安員,俺們村發現了迪特,這會村長跟機務段的同誌正在抓人呢,讓俺來通知你一聲。”
天。
亮了。
聞言,周公安員仿佛覺得四周瞬間變得更加亮了起來。
他緊緊抓住魏大柱的肩部:“大柱,快快,他們在哪裡,你告訴俺,要不然俺捶你!”
“在供銷社,俺們村口的供銷社!”
聽到這話,周公安員轉身就向自行車奔去。
他身後那兩位大娘都懵逼了。
她們已經想好了對付對方的辦法,管事兒的人咋跑了呢?
“周公安員,俺的木柴咋辦?”
“這是俺的木柴!”
周公安員這才想起手頭還有一個案子沒有處理。
他扭過頭瞪著兩人大吼道:“一家一半,你們要是敢鬨事兒,小心俺捶你們!”
“是真捶啊!”
怕兩人不放在心上,周公安員揮了揮沙包大的拳頭,這才騎上自行車奔去了。
兩位大娘相互對視一眼。
“王家的,一人一半?”
“行,俺也不占你便宜。”
她們雖然沒有見過周公安員錘人。
但是聽隔壁莊的黃小媳婦說,周公安員能一拳錘死一頭大灰狼,而隔壁莊子的小媳婦又是聽劉嫂子說道.
總之,很嚇人就對了,她們不能冒險。
“一人一半,但是你為啥要拿那根粗的。是不是你家男人太細了,你著急得慌!”
“王家的,誰不知道你男人就跟地裡的麥苗差不多,隨時都可能被風吹倒,你是不是想要這根粗棍子撐場面啊!”
看著兩人吵吵起來,生產隊長無奈的捏捏眉心。
他倒不能埋怨周公安員不靠譜,明顯人家那邊的事兒,比阻止兩個老娘們吵架更關緊。
此時周公安員已經在前往供銷社的路上了。
鄉間小路上,他將自行車蹬成了風火輪。
另外一邊。
供銷社兩間屋子,總共隻有四五十平房。
湧進去了兩百多社員,屋內幾乎站滿了,就算是洞裡的老鼠都能被揪出來。
卻一無所獲。
片刻之後。
王結巴帶著人走出來,看著魏村長說道:“跑跑跑,迪特跑了!”
還真是被李司機猜中了,魏村長整了整衣領,蒲扇大的手掌狠狠揮下。
“搜!”
“今兒咱們不乾活了!專門抓壞人!”
聞言。
社員們頓時沸騰了起來。
既能抓迪特解悶子,又不用乾活,今兒真是好日子啊!
社員們手持各種武器,漫山遍地的,就跟散養的羊群似的,奔了出去。
王結巴帶著幾個老獵人負責隨時支援,隻要聽到喊聲,隨時能帶人衝過去。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眼看太陽已經升到正當空,依然沒有找到迪特的影子。
老魏村長也難免有些著急了。
煙袋鍋子抽得吧嗒吧嗒響,濃煙後的黝黑眉頭緊緊皺起。
“李司機,劉老漢他們不會是已經跑遠了吧?”
“不能,他們沒有路條。”
李愛國站起身遠眺,想了想問道:“老魏村長,劉老漢他們平日裡經常去哪裡?”
“他們兩口子整天待在供銷社裡,也很少跟村民來往。”
老魏村長還喊來跟劉老漢兩口子關係好的社員詢問一遍,結果依然是一樣,那社員也沒有提供有用的信息。
想來也是。
劉老漢兩口子身負秘密,自然不會跟人深交。
這時候。
大寶手持木手槍,帶著招弟還有幾個孩子跑了過來。
小孩子們明顯剛玩過抓迪特的遊戲。
小想弟的手上還捆著麻繩子,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的,應該是化了妝。
現在抓真迪特,孩子們對過家家的遊戲自然不感興趣了。
大寶湊上來,瞪著大眼睛說道:“李叔叔,俺們知道壞人躲在哪裡!”
“小孩子,彆瞎咧咧。”老魏村長擺手。
他看向李愛國:“小孩子不懂事,彆耽誤了您的大事兒。”
“老村長,孩子們經常到處撒野,說不定真知道什麼線索。”
李愛國攔著老魏村長,蹲下身看著大寶的小臉,問道:“大寶,你是個勇敢的小英雄,告訴叔叔,壞人藏在哪裡?”
大寶鼓起腮幫子,皺起眉頭,一副非常認真的樣子,指著遠處的小山說道:“嶺東山裡有個小山洞,去年俺跟俺姐姐去那邊采果子,看到劉老漢從山洞裡出來。
他還給了俺們一塊糖呢,讓我們彆告訴大人。”
在刑偵中,敵人的反常行為,往往意味著有效線索。
看來那個山洞對劉老漢格外重要,他不希望彆人知道。
“大寶,你願意帶叔叔去那個小山洞嗎?”
“願意.可是俺忘記山洞在哪裡了。你也知道,俺還小,記不了那麼多事兒。”
大寶歪著腦袋,皺著眉頭,仿佛在努力思考問題。
“你要是能給我一塊糖,俺說不定就記起來了。”
他小眼睛中閃爍出的狡黠光芒,卻騙不過眾人。
李愛國:“.”
年長幾歲的招弟用手敲敲大寶的腦袋,嗔怪道:“大寶,抓迪特是大事兒,彆搗亂。”
她將大寶拉到身後,看著李愛國說道:“叔叔,山洞就在嶺東山跟二道崗之間的山澗中,俺帶你們去。”
“姐姐,這可是咱的大秘密,你能換糖的”大寶嘟嘟嘴。
這孩子,還真是了不得。
李愛國哈哈笑兩聲,從兜裡摸出幾塊糖分給幾個孩子。
拿到了糖,大寶並且有填進嘴裡,而是裝到了兜裡。
他頓時化身為英勇的小戰士,舉起木手槍喊道:“叔叔,俺帶你們去。”
這時候,民兵隊長王結巴得到消息也趕了回來,他還帶了那七八個老獵人。
一群人奔著領東山而去。
正在田地裡尋找劉老漢的社員們看到大隊伍,也紛紛加了進來。
不到片刻功夫,整支隊伍就擁有了四五百人。
這麼多人,要是再搞兩門炮,就算是平安縣城也能攻下了。
此時周公安員抵達供銷社。
車子沒停穩,就大步衝了過去。
看到把守供銷社大門的社員,周圍沒有其他人的影子,周公安覺得大事不妙。
“人呢?迪特抓到了嗎?快告訴俺,要不然俺捶你!”
“周公安,迪特跑了,好像是進山了,機務段的同誌跟村長帶人追過去了!”那小夥子面對拳頭,嚇得臉色發白。
周公安轉過身騎上自行車,朝著山裡面奔去。
自行車再次被蹬成風火輪。
進山的路上,魏村長看著走在前面的大寶,小聲跟李愛國說道:“李司機,大寶這孩子就喜歡胡鬨,你可彆介意。”
“哪能呢,他帶了路,咱們理所應當支付他勞動報酬。”
魏村長解釋:“您可能不知道,大寶三姐弟也是苦命的孩子,他爹在去年上山打獵時候,摔斷了腿。
他娘是肺癆,常年臥床不起。
現在雖然是大鍋飯,能夠吃得飽,但是沒有人掙工分,又得花錢買藥,他家過得很艱難。
多虧大寶這孩子機伶,跟姐姐妹妹一塊掏老鼠洞,撿麥穗,日子才能撐下去。”
“倒是個孝順的孩子。”
李愛國想起大寶將糖裝進兜裡,猜測他應該就是要帶回去給他爹娘。
俗語說:嬌生慣養容易養出白眼狼,窮人的孩子養爹娘,看來是有一定道理的。
閒扯著,李愛國抬頭往遠方看看。
道路的儘頭並沒有看到吉普車的身影,他眉頭隱晦的皺了皺。
閻解成和張鐵牛是早晨出發前往機務段報信的。
從這裡到京城有一上午的時間,也就差不多了。
按理說劉老漢有問題的話,牛部長隻要核對介紹信上的地址,就能覺察出事情不對頭。
機務段會派人前來支援,或者是派人前來示警,亦或者是通知地方上的同誌。
怎麼到現在還沒來人,難倒出問題了?
對於劉老漢兩人,李愛國並不擔心。
有這麼多社員,就算是他們插了翅膀也飛不出去。
關鍵是鎮上那個特派員好像是個不好相與的。
正思索著。
隊伍已經進了山,道路崎嶇起來,李愛國隻能將精力先集中在抓捕迪特上。
大寶很明顯經常來這裡玩,就跟一隻猴子似的,個子雖小,速度卻一點都不慢。
片刻之後,他帶著眾人來到一處山澗之中。
“就是這裡了!”大寶壓低聲音,指了指山壁上的一片藤蔓。
李愛國眯起眼睛仔細瞧,才發現端倪。
在藤蔓下面有一塊類似磨石的石頭,上頭略小,下端稍大。石頭下有一個細小的洞口。
上面有石頭遮掩著,外面有遍布藤蔓,要不是有人指路,就算是走到跟前,也發現不了這個洞口。
看到洞口,王結巴就激動了起來,舉著長槍要往裡面衝。
“抓抓抓迪特。”
李愛國攔住了他:“王隊長,裡面情況不明,你不怕剛進去,就被人來上一梭子?”
“那那那咋辦,要是抓不到他們,俺媳婦兒就慘了。”王結巴著急得脖頸青筋跳動。
在他看來,隻要將劉老漢兩人抓住,他媳婦兒的罪過就會小很多。
“彆著急。”
“那可是我媳婦兒!”
見王結巴按捺不住性子,老魏村長走上去攔住了他:“結巴,你就聽李司機的吧,這人不是一般人!”
他雖然不清楚火車司機到底是怎麼工作的,但是肯定不會擅長抓迪特。
從最開始發現豬果有毒,到審問紅桃兒,再到組織人抓捕劉老漢夫婦,李愛國表現出來的專業,都讓老魏村長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
王結巴是民兵隊長,受過專業的訓練,自然也清楚這些。
他隻能狠狠的擰了兩下大腿,讓自己能夠冷靜下來。
現場氣氛驟然緊張起來。
“咱們首先要確定的是裡面是不是有人。”
李愛國圍著洞口轉了一圈,發現苔蘚上有新鮮的鞋印。
鞋印是並不是那種手工千層底的鞋底子,上面布滿了圓點凸出,中間隱約還能看到一個鑽石的圖案,應該是合肥產的鑽石牌橡膠鞋底。
這種鞋底子可不便宜,在供銷社需要一塊錢一雙。
陳慶芳就有一雙這種鞋底子,據說是廠裡獎勵給她的。曾數次在李愛國面前顯擺。
尺碼應該是.
看到李愛國盯著石頭看,老魏村長和王結巴都湊了上來。
“李司機,你發現了什麼?”
李愛國指著鞋印說道:“你們村有人穿的鞋子,是鑽石牌牌橡膠鞋底子嗎?另外,那人穿的鞋子應該是三十八碼。”
“膠鞋底啊,那玩意太貴了,誰舍得啊。”魏村長皺眉頭。
人群中伸出一隻手,一個穿皂藍褂子的大嬸說道:“供銷社的劉大娘.呸呸劉壞蛋穿的就是膠鞋底子,俺親眼見過呢!褐紅色的布面兒,又好看又光亮。”
李愛國問道:“大嬸,她身高多少。”
“身高啊,俺不知道,反正不低,站在門檻上,腦袋能頂到門梁。”大嬸說道。
這年月民居低矮,大門的高度大多為一米九,除去三十公分的高門檻,也就是說一個人站在門檻上,頂到門梁,至少有一米六高。
而女同誌身高一米六,穿的鞋子碼數,正好是三十八嗎。
另外,這年月營養不良,人們連飯都吃不飽,壓根不可能喝牛奶補鈣,所以身高一般偏矮。
女同誌就更低了,像一米六的個頭,就算是大高個了。
而賽英花正是個高個。
種種因素疊加在一起,李愛國可以確定賽英花和趙有才就躲在山洞裡。
事情正如李愛國預料的那樣。
烏黑的山洞裡,伸手不見五指。
趙有才手持長槍,賽英花一手一把盒子炮,槍口都對準洞口。
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兩人都是一肚子憋屈。
賽英花從閻解成那裡得知李愛國已經懷疑上他們之後,趙有才的意見是馬上逃走。
不能再待在京城了,到大西北找個荒無人煙的地兒躲起來。
賽英花卻咽不下這口氣。
他們為了能夠在魏莊隱藏下來。
將解放前搞來的那些銀元大洋都花得七七八八了,費儘了精力。
卻被一個火車司機懷疑上了,以至於不得不出逃。
就算是要離開,也得乾掉李愛國。
彆看賽英花當年是趙有才的肉票。
自從入了土匪窩後,算是如魚得水。
她生性殘忍,趙有才敢乾的事情,她也敢乾,趙有才不敢乾的事情,她還敢乾。
賽英花決定乾掉李愛國之後,再離開魏莊。
當然,其中賽英花也有借機乾掉紅桃兒的意思。
紅桃兒雖然長得其貌不揚,而且特彆膽小,在土匪窩子裡特彆不受重用。
但是其為人老實,特彆受趙有才的欣賞。
要不然趙有才也不會在落腳魏莊之後,特意把紅桃兒找回來。
使用的方法,自然是讓紅桃兒在豬桃裡添加毒藥,送給那個該死的火車司機。
誰承想,紅桃兒竟然失手了。
他們在慌張之下連行李都來不及收拾,就逃到了這個山洞裡面。
這山洞十分隱秘,兩人深知狡兔三窟的道理,在來到魏莊之後,就把這裡當做據點。
山洞裡藏了不少的武器,還有蘿卜片(銀元)以及證件。
更沒有想到的是,兩人還沒有來得及離開,就被外面的人堵在洞裡面。
想著這些事情,賽英花心中一陣惱怒:“大頭子,我跟你說過,紅桃兒那女人不值得信任,你偏偏不信,現在好了,咱們都被她害慘了。”
“火燒眉毛了,你還在這裡吃醋。我聽外面的聲音,連王結巴也來了,還有老王老趙那幾個獵戶。咱們要是出去,肯定會打成篩子。”
趙有才瞪大眼皺起眉頭說道。
賽英花冷哼一聲,攏了攏毛葉子,一點也不在意的說道:“咱乾的就是摘瓢的買賣。
這些年,死在老娘手下的人,沒有一百個,也有八十個。
老娘這輩子吃香的,喝辣的,也算是賺夠了。
就算是現在死了,也沒有遺憾。
再說了,隻要他們敢衝進來,就讓他們嘗嘗雞蹄子的厲害。
老娘管亮著呢。
臨走的時候,再帶走幾個,就算是在黃泉路上也不寂寞。”
說著話,賽英花緊緊攥住雙槍,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笑意。
“最好是那個火車司機先進來,俺讓他嘗嘗俺賽英花的利害,一飛子送他上西天。”
趙有才有心想逃,卻知道已經處於必死境地,隻能讚成賽英花的想法。
他轉過身從箱子裡翻出幾枚手雷,陰霾的目光緊緊盯住洞口。
隻要那火車司機敢進來,他就讓對方嘗嘗土雷子的厲害。
這時候,外面傳來一陣喊聲。
“趙有才,賽英花,我知道你們在裡面,馬上滾出來,留你們一條小命。”
聞言,賽英花大怒:“孫賊,老娘”
趙有才捂住她的嘴巴,壓低聲音說道:“你這傻娘們,他誆你呢!現在暴露了吧!”
賽英花:“.”
她衝著趙有才翻了個白眼,冷聲說道:“趙有才,都到了這會,你還妄想他會放過咱們。”
看著面前這個神情驚恐的老頭子,賽英花心中一陣鄙夷。
當初要不是趙有才太膽小,隻是損失了十幾個弟兄,就執意要解散隊伍。
她現在說不定已經拿到了那張委任狀。
隻要乾掉幾十個大兵,完成了那些人的任務,這會說不定已經在海對面吃香的喝辣的了。
當初真不知道,怎麼看上這死老頭子的。
趙有才見已經暴露了,衝著外面喊道:“領導們,這都是誤會啊,俺雖然是胡子,卻遵循“六律”、“七不搶”、“八不奪”的紀律,從來沒有坑害過老百姓,俺乾的是劫貧濟富的好事兒!”
說完話,他自顧自的唱了起來。
“西北連天一塊雲,天下要錢一家人。清錢耍的是趙太祖(耍錢的祖師),混錢要的是十八尊(胡子祖師)”
“萬水千山一枝花,清錢混錢是一家,你發財來我借光,你吃肉來我喝湯”
“天下第一團,人人都該錢,善要他補給,惡要他就還”
山洞外。
李愛國聽到滑稽彆扭的歌聲,頓時哭笑不得。
這貨當胡子不咋地,會的玩意倒是挺多的。
隻不過所謂的“六律”、“七不搶”、“八不奪”,是東北那些座山胡子,為了贏得山頭附近老百姓支持,而對外宣傳的口號。
啥劫貧濟富,隻不過騙不騙小孩子罷了。
胡子就是一幫野狼。
野狼吃肉還會分窮人和富人嗎
另外,富人一般有家丁,有響窯,一般的胡子隻是為了搶錢,壓根不敢動他們。
真正遭殃的還是普通老百姓。
“這這這老東西,還會唱歌呀!”王結巴看著魏村長說道:“村長,咱們現在該咋辦?”
魏村長則把目光投向了李愛國。
“李司機,咱們是不是帶人衝進去?”
“彆著急。”
李愛國手持手槍,衝著裡面喊道:“我這人最佩服劫貧濟富的好漢,麻煩老哥哥出來一敘,要是咱們能一見如故的話,兄弟請你搬薑子(喝酒)”(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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