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救援成功,質樸的老鄉(1 / 1)

<b></b>天空中突然響起了一陣打雷聲。

雨勢更大了幾分。

勁雨打在樹葉上,發出“沙沙”聲。

地上水深鞋底,濺起雨花。

乘客們在老鄉的帶領下,慌亂地找尋著遮雨處。

糧食口馬小軍幾人被麻繩捆得緊緊的。

扔到了荒地裡,一個個都被淋成了落湯雞。

那滋味太難受了。

馬小軍清楚乘務員們恨著他呢!

肯定不會幫忙。

所以很雞賊的朝路過的老鄉求助。

“老鄉,我是糧食口的.”

“啥糧食口雞、屁股口的,俺不認識。”

那擔著空扁擔的老鄉衝他翻個白眼:“俺隻知道,你把俺都舍不得吃,冒著大雨跑了十來裡送來的窩窩頭給扔了。

畜生!”

馬小軍:“.”

一粒米,一滴汗,粒粒糧食汗珠換。

一斤糧,千粒汗,省吃儉用細盤算。

老鄉們最恨的就是糟踐糧食的人。

周車長到看到馬小軍幾人的狼狽樣子,有些心軟了。

“李司機,他們這樣淋雨,說不定會被淋壞的。”

李愛國道:“這種破壞鐵道秩序,置全車乘客於危險中、阻礙救援的人,不值得同情。”

“你還真準備以這些罪名辦他們”

周車長看著李愛國步入暴風雨中的背影,心情有些複雜。

覺得李愛國下手太狠了。

高師傅晃悠過來,看著周車長說道:“小周車長,要是咱們不下狠手,你覺得這幫人將來能放過張大花,放過包乘組嗎?”

周車長不吭聲了。

高師傅繼續說道:“像馬小軍這種人,仗著手裡的權力,欺負老百姓,早該被收拾了。”

他是從解放前走過來的,生平最恨那種盤剝百姓的胥吏。

這種人權力不大,危害卻不小。

對於李愛國的做法,舉雙手讚成。

李愛國並不在意彆人的看法。

因為此時援救馬上要開始了。

冒著大雨,再次回到322次列車車頭部位,劉青鬆已經帶領救援隊的同誌做好了最後的檢查工作。

“李司機,伱這玩意要是好用,那以後我們救援可要省下不少力氣。”

“老哥,這玩意我就授權給你們使用了”

“授權?”

劉青鬆神情茫然:“.”

李愛國這才想起這年月國內並沒有專利之說。

得,又遇到白嫖怪了。

而且,咱還是心甘情願被白嫖的。

哪裡講理去!

“愛國,趕緊上車,雨越來越大,咱們還是趕緊將列車拖出來。”邢段長扯著嗓子喊。

邢段長雖然不懂救援,但是也能看出來。

使用複軌器救援,對救援列車司機的技術要求極高。

必須恰到好處的掌控車速,準確的停車。

要不然剛脫困的列車,說不定又會重新脫軌。

在前門機務段,也隻有李愛國能做得到。

李愛國應了一聲,爬上火車頭,才發現副司機從劉清泉換成了張大花。

張大花拍著胸脯子說道:“小癟犢子,老娘來幫你。”

這女漢子啊,這輩子也說不出句感謝的話。

隻能用這種方式表達心中的感激。

張大花科班出身,經驗雖然不如劉清泉,口令操作更加正規,正適合這種需要微操的場景。

“男女搭配,乾活不累!”

李愛國說了一句順口溜,吼了一聲:“老鄭,燒火。”

“好嘞!”

烏黑的精煤灑進爐膛裡,火苗升騰。

車頂的煙囪裡冒出陣陣黑煙,雨滴打落在煙囪上,瞬間蒸騰化成蒸汽。

黑煙和白色水蒸氣交織在【愛國者】號的車頂,形成了一道絢麗的景觀。

此時位於【八一號】上的曹文直也啟動了蒸汽機。

同一輛列車冒出兩道黑煙,更是一道奇景。

隻是此時身處暴風雨中的乘客們並沒有心情欣賞風景,都把眼睛投向322次列車的前車輪。

就連恨李愛國恨得牙癢癢的馬小軍幾人也不例外。

要是火車司機失敗了,他們說不定得躺在暴雨中過夜了。

彆人不敢說,那火車司機真乾得出來那種事兒。

李愛國看著儀表盤指針一點點跳動,並沒有著急推大閘。

322列車加載了11列車廂,重量將近五百噸。

要是動力不足的話,很可能會導致車廂抖動。

非但不能將列車拖上軌道,反而會導致陷車。

張大花探出腦袋,向後車瞧去。

待看到後車副司機發出信號之後,大喊道:“報告正司機,後車已經啟動了。”

其實不用提醒,李愛國已經從車身微微前衝中察覺出了一絲端倪。

不過他還是沒有動作,隻是雙眼緊盯儀表盤。

後車的曹文直有些著急了,一邊輕輕推動大閘,一邊小聲嘀咕:“這小子搞什麼,怎麼還不啟動。”

就在這時候,車身猛地抖動一下。

曹文直即使坐在車裡,也能感覺到此時兩個火車頭迸發出的力量合成了一股。

“穩了!”

曹文直豎起了大拇指,“這小子還真是膽大,竟然敢在蒸汽壓力臨界值才啟動機車。”

巨大的牽引力順著鋼索拖拽著322次列車的火車頭,火車頭先是輕微抖動兩下,然後竟然穩穩起步了,車輪越過鐵軌,逐漸攀登上了臨時軌道。

現場頓時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救援隊劉青鬆的心情依然沒有放鬆。

因為列車從臨時軌道,進入正式鐵軌的那一刻,才是最關鍵的。

他拳頭緊緊攥住,周圍的風雨聲似乎消失了,全世界陷入了寧靜中,就像是凝固了一般。

唯一活動的就是那322次火車頭那十二個輪子。

烏黑輪子在臨時鐵軌上滑動,碾壓在枕木上,碾壓在了劉青鬆的心臟上。

快一點,再快一點,再再再快一點。

劉青鬆自詡為大心臟,此時卻感覺到這顆心臟跳到了喉嚨眼裡。

下一秒。

車輪從臨時鐵軌上滑過,穩穩的進入那條足有幾十年曆史的鐵軌上。

火車頭,一號車廂,二號車廂十一號車廂.劉青鬆感覺身上那座大山被人拿去了。

風聲雨聲喧囂聲重新響起,整個世界鮮活起來,他又活了過來。

“愛國,了不得了!”

劉青鬆此時就像是一個快樂的孩子。

沒有等列車停穩,就沿著鐵軌衝向【愛國者號】的火車頭。

地面濕滑,不小心摔了一跟頭。

他快速爬起來,渾身沾滿泥土也不在意,拚命敲打車門。

“愛國,你這辦法真夠可以的!”

張大花拉開側門,看著泥巴人一樣的劉青鬆,嚇了一跳,連忙將他拉上車。

“唉吆喂,老哥,你咋搞成這樣,來來,咱這裡有火。”

李愛國拉住劉青鬆的胳膊,將他帶到爐膛旁。

劉青鬆身上很快就熱氣蒸騰起來,身上頭發上冒出白色霧氣,就跟修仙一般。

“老哥,這下你放心了吧。”

“放心了,複軌器絕對好使。”劉青鬆豎起大拇指。

他現在總算是明白。

邢段長為何在危急關頭會想到李愛國了。

人家真是能頂上!

322列車重新回到軌道上之後。

救援隊員將脫軌車輛與救援機車大鉤鏈接解開,臨時築路隊馬上進入修複鐵路的工作中。

畢竟這裡算是主乾線,一旦中斷,將對國內的物資運輸產生嚴重不良影響。

李愛國跳下車準備前去幫忙,周車長急匆匆的走過來,笑著說道:“李司機,那些乘客們想要感謝你。”

李愛國抬眼望去,隻見此時乘客們大多數都上了車,還有一小部分留在車下,正朝這邊看呢。

李愛國不大習慣這種場面,有些猶豫。

“愛國,你就去吧,這是給咱們鐵道人豎立形象的好機會。”邢段長說道。

得,領導都發話了,咱還能說什麼呢!

看到李愛國走過來,幾個中年乘客湧上來,拉著李愛國的胳膊說道:“司機同誌,這次真的感謝你了,我媳婦兒懷孕了,要是在這裡耽誤,說不定會有啥大問題。”

“害,這是俺應該做的,大嫂啊,肯定會給您生個大胖小子。”

“小夥子,俺娘生病了,這次是去京城看病的,誰知道撂到了半道上,多虧了你啊!”

“大叔,吉人自有天相,大娘的身體肯定沒問題。”

人群擁擠,李愛國熱情回應。

看著這些臉上充滿感謝的誠懇們,心中一陣唏噓。

也就是在這個淳樸的年代。

要是放在後世的話,這會包乘組的同誌早就被劈頭蓋臉的痛罵一頓了。

這還沒完。

說不定還得被訛上一筆,精神損失費,誤工費,打車費,等亂七八糟的費用。

搖晃著腦袋,李愛國正準備返回【愛國者號】,突然看到那些附近的鄉民們挑著扁擔,冒著大雨準備回去。

李愛國快步跑回前車,看著正在指揮修築鐵軌的邢段長說道:“段長,那些村民們是給咱們送糧食的,咱們吃了人家的糧食,是不是該給人家補償。”

“哎吆,我怎麼把這事兒給忘記了!”

邢段長猛地一拍腦門子:“人家幫了咱們大忙,咱們可不能虧待了人家,愛國你提醒得好。”

他轉身喊來乘警,將那些村民又請了回來。

那些村民來自張家溝、劉家鋪和魏莊三個村子。

村民們這次是由魏莊村長魏自民帶隊。

老村長魏自民已經五十多歲了。

頭發花白,皺紋深刻,藍布衣上早已斑駁。手如樹皮,腰如杆。

見到機務段的領導,眼神中充滿了這年月老社員眼中常見到的不安和惶恐。

邢段長看雨越下越大,讓乘警先將其他村民請到火車上避雨,又將老村長請到車頭上。

“不嘞,不嘞,俺身上都是泥巴,彆把你們火車弄臟了。”老村長聲音有些沙啞,進到火車頭裡,看著那些烏黑的設備和爐子,有些不知所措。

“大爺,這次您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什麼臟不臟啊,勞動人民怎麼會臟?”

李愛國攙住老村長的胳膊,把他請到爐膛旁邊。

看老村長還有些拘謹,又從兜裡摸出一包煙遞上去,用打火機幫忙點上。

深深吸了兩口,老村長的神情才算是鬆懈下來。

邢段長趁機說道:“村長同誌,這次對虧了你們送來的那些糧食,才幫列車上的乘客渡過了難關。”

“你們這次送來了多少糧食,我們機務段將如數俸還。”

“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本來是很正常的感謝,魏自民卻像是碰到了火紅的烙鐵,臉色變得漲紅起來,連連擺手。

“領導,誰家還遇不到點困難呢!這是俺們應該做的。”

見邢段長還要解釋,魏自民感覺受到侮辱,聲音也嚴肅了起來:“領導,俺們當年也是受過大兵恩惠的,要是大兵趕走了那些惡霸們,俺們咋能分到土地,咋能過上好日子。”

“俺要是收了你們的糧食,會被鄉親們戳著脊梁溝子罵。”

在淳樸的鄉親們看來,火車上的工作人員穿著製服,跟大兵就是一家人。

聞言,邢段長有些為難了。

彆看他可以將機務段裡的那些刺頭收拾得服服帖帖,可以面對總局的領導據理力爭,但是面對這種固執的老同誌,還真是沒有一點辦法。

李愛國說道:“村長同誌,您誤會了,我們不是要支付給你們報酬,而是要對你們表示感謝。”

“表示感謝?”老村長茫然。

“是啊,你們幫了我們,我們感謝你們,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

李愛國接著說道:“咱們工人農民一家親,要是你們不接受工人兄弟的感謝,就是看不起我們工人!”

此話一出。

老村長再也說不出一個不字。

這年月的人將臉面看得極為重要,在老村長質樸的道德觀裡,不給彆人臉面是一種非常嚴重的行為。

邢段長暗暗在心中豎起大拇指,還是李愛國這小子有主意。

當然,禮物並不局限於糧食,

這年月還沒到困難時期,農村並不缺少糧食,工業製品卻比較匱乏。

正好機務段下屬有座製造暖水瓶的三線廠。

暖水瓶廠生產的暖水瓶並不對外銷售,一般作為福利發放給機務段的職工。

李愛國結婚的時候,就得過一個。

質量挺不錯,能用個十年八年的。

經過商定,機務段決定援助村民們一批暖水瓶。

“暖水瓶,在供銷社裡要賣五塊錢一個,還得要灰票票,太貴重了,俺們不能要。”魏自民聞言連忙拒絕。

李愛國板起臉說道:“魏老哥,你們農民兄弟生產糧食,你們將糧食送給我們。我們工人生產暖水瓶,將暖水瓶送給你們,有什麼不妥當的嗎?”

“這”

魏自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

“村長同誌,就這麼決定了。”

這時候。

臨時築路隊的同誌,已經修好了鐵路。

邢段長站起身說道:“我們需要馬上離開這裡,免得影響後續車輛通行。”

“等過幾天,我會讓.”

邢段長感覺這村長有些倔脾氣,彆人來還真搞不定,指指李愛國說道:“我們就讓這位火車司機將暖水瓶送來。”

魏自民還想再拒絕,又怕影響到火車的通行。

走到車廂門口又回過來,最終還是下了火車頭。

他心中暖烘烘的。

外面的雨還在嘩嘩下著,魏自民帶著村民們離開了。

道理泥濘,他們每步都艱難地邁著,卻始終沒有停下腳步。

在暴風雨中,他們似乎永遠都不會倒下。

就像他們那個貧窮的小鄉村。

雖然貧窮、勞累,但卻堅韌不拔,不屈不撓。

“農民兄弟真是不容易。”

邢段長歎口氣收回了目光,大手一揮:“回家!”

救援列車重新回到京城的時候,站場上圍滿了機務段的職工們。

當看到掛著鮮紅旗幟的火車頭緩緩駛來,現場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他們雖然早就從調度室得知京漢線重新通車,救援必定成功了。

但是現場看到救援列車勝利而歸,還是忍不住激動起來。

因為在救援列車上乘坐的是他們的兄弟姐妹。

“火車人,前進!”

“火車人,前進!”

“火車人,前進!”

當邢段長和李愛國跳下列車,口號聲響徹整個機務段。

此時大雨逐漸停下。

天空依舊陰沉。但陽光一點點破開烏雲,在機務段裡灑下黃色暈染的光芒。

青草帶著清新的氣息,樹葉閃耀著晶瑩的光。

馬小軍幾人被繩子綁著,穿成了一長溜,就跟穿螞蚱一樣,排著隊從車廂裡下來。

正在看熱鬨的周克驚呆了:“愛國哥,你們不是去救人嗎,咋還抓人了?”

“這幾個家夥故意破壞救援。”李愛國給周克遞出一根煙,將現場的事情講了一遍。

周克聽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好小子,竟然敢欺負我們火車人!”

“你放心,這次落在咱們手裡,肯定得讓他們脫層皮。”

李愛國抽口煙,叮囑道:“咱要有理有據,不要落下話柄。”

“你放心,咱迪特都能對付,還搞不定這幾個毛頭小子?”

周克清楚李愛國的用意。

將馬小軍幾人帶回機務段派出所後,立刻派人對他們進行了審問。

馬小軍糧食口的身份,在地方上好用,但機務段跟地方是兩套係統。

隻是馬小軍並不在意,畢竟這些人都是他的發小,能夠穿一條褲子的那種。

隻要堅持到二叔來救,就能逃過一劫。

周克現在的審問功底也見漲。

將博弈學中的“囚徒困境”引入訊問。

采取把幾人分開審問,讓他們狗咬狗的策略。

誰率先交待,就能夠戴罪立功。

幾人因為不清楚隔壁審問室的情況,都害怕對方先交代了。

馬小軍最信任的曹三德,在強大的攻勢下,心理防線徹底崩潰,決定戴罪立功。

他將偷雞腿,故意為難乘務員的事兒全都講了出來。

另外還提供了馬小軍利用職權,從糧站倒賣糧食的證據。

剩下的那幾個家夥有些後悔了。

也迫不及待的將馬小軍乾的那些壞事撂了出來。

半個小時後。

正在參加慶功會的李愛國,接到了周克送來的審訊筆錄。

倒賣糧食數千斤、故意賣陳糧給老百姓、新糧留著給自己的關係戶、利用糧食勾搭小寡婦林林總總七八項。

好家夥,這貨去玩半掩門子,褲筒裡裝的也是糧站的糧食。

這貨還真是把糧站當成了自個家啊!

周克興奮的說道:“有了這些罪行,再加上破壞救援,破壞鐵道秩序,這小子恐怕得蹲上幾十年。”

李愛國並不可憐馬小軍。

上級設立糧站,實行糧食配給製度,是為了保障民生,讓老百姓都能吃飽肚子。

糧食口這幫孫子卻借著手中的權力,飛揚跋扈欺壓普通老百姓,造成了負面影響。

活該!

不過,斬草必須除根。

李愛國點上根煙,道:“周克,你在地方公安口有關係嗎?”

“咋沒有呢,公安局的劉政委就是從咱們機務段派出所調過去的。“

周克話說一半,眼神一凝,遲疑道:“你的意思是?”

“這貨不是還有個老爹嗎?”

李愛國淡淡的說道:“這上面的罪行已經涉及到他老爹了,咱們要給地方上的同誌送個功勞。”

“對對對,我剛進機務段派出所的時候,劉老哥是隊長,算是我師傅了。很久不見,我真有點想他了。”

周克清楚李愛國的用意,站起身快步離開。

看著周克衝進光明中的身影,李愛國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微翹。

打了老的,來了小的,都是那些爛俗套的套路。

前世李愛國看多了那種書,自然要早做預防。

乾脆直接將老的搞掉,免得以後麻煩。

所以說啊。

多還是有好處的。

長安街道上。

周雀蹬著自行車極速行駛。

足以承重兩百五十斤的飛鴿自行車軲轆,竟然被她肥碩的身軀壓癟了。

自行車也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真是讓人心疼啊。

“讓讓,都讓讓!”

路人紛紛躲閃。

周雀惹來一片白眼,卻不在意。

因為她的寶貝兒子被一幫不長眼的家夥抓走了。

她得趕緊把兒子救出來。

周雀騎著自行車,蹬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來到區糧食局,等跑到二樓的一間辦公室裡的時候,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

辦公室裡面。

坐著一個身材消瘦的中年男人,身穿灰色毛料中山裝,看上去一身正氣。

他正是馬小軍的老爹,區糧食局辦公室主任馬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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