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全靠自己的努力(1 / 1)

送走周鐵虎,李愛國掃視一眼這個屋子。

原是四合院裡的廂房,隔成三間屋子,中間作為堂屋和廚房使用,東西兩邊各搭了兩鋪炕,炕上面鋪上席子,炕下面有炕洞子。

炕洞子大概一塊磚的長度,高度大概有五六塊磚厚。

每一盤炕要在炕頭和炕洞與窯獨的接口處分彆做一個落灰坑,等到煙灰多了,刨起炕板子掏灰方便。

現在是春夏之交,火炕裡早已停用,落灰坑裡面的木柴灰沒有耙乾淨。

李愛國摸出那一百五十塊錢,卷成一團,包在舊報紙裡,塞進炕洞子裡,又拿木柴灰蓋嚴實。

等擱外面看不出一點痕跡,才把炕洞子蓋好,拍了拍手上的草灰,稍稍鬆口氣。

這錢是他將來的老婆本,自然得藏好。

.....

陽光透過玻璃上的破爛報紙,投射進來一條線,落在黑糊糊的牆壁上,形成明亮的斑點。

李愛國躺在床上,雙手抱頭,盯著斑點,陷入沉思。

考試成績的前三名,能直接開上車。

周鐵虎提供的消息很關鍵。

鐵道學院每年有兩三百畢業生,能通過火車考試的,至少得有一百多人。

這年代,國內的火車都是解放前的,或者是老大哥援助的蒸汽機火車。

(國內第一輛機車,為‘衛星號’號,代號NY1,於1966年成批量生產。)

鐵路運營裡程隻有2.67萬公裡,客運和貨運列車加在一塊,也隻有不到一千輛。

大部分考到司機證的新手,需要當幾年司爐工,才能坐進司機樓裡。

蒸汽火車全靠燒煤。

將水轉化成蒸汽作為動力,要想火車跑得快,就要有人不斷添煤。

司爐工是一個又累又苦的活計。

一鏟子煤足有四五十斤,棉大氅被煤煙、煤渣熏染得黑黢黢的,油垢、煤渣讓衣服失去了本來顏色。

一個班下來腰酸背疼,除了牙是白的,全身都是黑乎乎的……

不但是累和苦,司爐工的工資和待遇,都遠遠不如火車司機。

拿到司機證,就能開上火車,是鐵道技術學院所有畢業生的願望。

隻是全局每年有兩三百人參加考試,要成為前三名,並不是簡單的事兒。

看來,還是得全靠自己的努力。

李愛國不是一個喜歡借助外力的人,決定通過努力學習,取得最終的勝利。

他取出課本看了一會,揉了揉眉心,沉思片刻,目光著落在係統面板上。

蒸汽機駕駛:21。

烹飪:52。

...

技能點:0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李愛國離開後,賈張氏乜斜著眼大罵秦淮茹。

“要不是你,我們家能賠五十塊錢?”

“禍是你惹下的,這錢得你出。”

秦淮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楚楚可憐:“娘,我一個農村丫頭,往哪掙錢?”

“我不管,反正你要是不拿錢回來,我就讓東旭休了你!”

賈張氏神情得意:“跟你離了婚,我們家東旭,能找到個有正式職工的。”

想起這事兒,賈張氏就一肚子火,扭頭惡狠狠的看向賈東旭:“當初讓你聽娘的話,你不聽,現在好了,娶了個農村丫頭,棒梗也拿不到糧本。漂亮?漂亮能當飯吃嗎?”

賈東旭不敢跟賈張氏強嘴,暗暗給秦淮茹使個眼色,扯開話題。

“娘,今兒是棒梗抓周的日子,大家夥還都等著呢。”

秦淮茹抹了抹眼淚,勉強笑笑:“是啊,娘,今兒是您大孫子的大日子,咱不能生氣。”

說來也奇怪,屋裡鬨出那麼大動靜,棒梗坐在火炕上,竟然不哭不鬨。

眾人這才想起棒梗來,齊齊扭頭看去。

這一看。

霍,了不得了。

不知何時,棒梗竟然把火炕上的小玩意全攬在了懷裡,正一個一個的往褲衩裡裝。

印章、紅袖箍、筆、錢幣...褲衩子裡裝得滿滿騰騰的。

賬本太大,棒梗太小。

他抓不動,懊惱得哇哇大叫,伸出小手把賬本撕成碎片。

眾人還沒見過如此豪橫的孩子,一時間驚呆了。

“我這大孫子,將來是乾大事的啊!”

賈張氏大笑兩聲,抱起棒梗,高高舉起,在空中轉圈。

“就是,你也不看看是誰的種!”賈旭東興奮得合不攏嘴,湊過去大聲稱讚。

嘩啦啦...

水龍頭滋出一股淡黃色液體。

咕嘟...

嘔~

賈東旭差點被嗆住,強忍住不適,吞咽下去。

豎起大拇指:“我兒子,厲害了!”

屋內頓時歡笑聲一片。

....

抓周本來是要舉辦筵席的。

等到中午,也沒見賈家生火做飯,住戶們也不覺得奇怪,隻能背著手各回各家。

走在路上,大家夥還對棒梗的神奇表現,連連稱奇。

一致認為棒梗將來肯定能成為人才。

“賈張氏有福氣了!”

正讚歎著,遠處傳來劉光天的鬼哭狼嚎聲。

甭問就知道,劉家此時正在上演一出父慈子愛的大戲。

大家夥對此已經習以為常,壓根沒有吃瓜的心思。

...

許大茂哼著小曲回到家。

剛進門,就被許吉祥拉進裡屋。

“大茂,今天這事兒你咋看?”

“咋看?當然是用眼睛看了!”

“.....”

要不是許家隻有這麼一個兒子,還指望他傳宗接代,許吉祥的大逼兜子早就呼上去了。

許吉祥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來:“以後你少招惹李愛國,今兒我算是看明白了,那小子本來就沒打算把那些人都送進去,就是為了訛錢。再加上這小子以後說不定能進鐵道上,咱們少不了得找人家幫忙。”

許大茂不以為然,要論小手段,他可比李愛國厲害多了。

隻是想到李愛國把傻柱揍得毫無招架之力,跪地求饒,心中有些羨慕。

這小子在哪裡拜了名師,有機會得請教一二。

“還有一點,你最近得老實點,你娘已經跟婁譚氏提過了。

婁曉娥雖不是嫡女,卻深得婁振華的喜歡。

你要是能娶到她,將來肯定能進步。”

許吉祥停頓一下,繼續交待道。

“婁振華同意了?”許大茂眼睛一亮。

他見過婁曉娥,模樣雖沒秦淮茹出挑,但人長得水靈靈的,身材豐腴,完美的炮架子。

還有那富貴人家出來的氣質,遠不是鄉下那些柴火妞能比的。

“八九不離十吧,婁振華看上咱家三代貧民的成分。”

許吉祥點點頭:“等你跟婁曉娥的事情有了眉目,爹就申請提前退休,讓你接班。在這段時間裡,你得把放電影那套玩意弄熟,弄透。”

許大茂現在也是軋鋼廠電影放映員。

不過是臨時工,每個月隻能拿十五塊錢的工資。

聽到這話,慌忙不迭的點頭。

...

與此同時,閻埠貴回到了家。

三大媽挺著大肚子,站起身,遞給他一缸子涼茶,關切的問:“解成他爹,中院是咋回事?”

“易中海打雁不成反被雁啄了眼唄。”

閻埠貴大口喝兩口,舒服的打了個飽嗝,得意的說道:

“事情很簡單,那幾家人見李家破敗了,李愛國又是個靦腆的性子,就起了歹心,想圖謀李家的房子。

正好借著替賈東旭出頭的名義,想要了李愛國的命。

這年頭鬨饑荒,城外來了很多逃荒的,哪個月街道上不得抬走幾個人。

李愛國孤身一人,無父無母,沒有親戚,沒有單位,就算是死在了屋裡,易中海也有辦法遮掩。

當時老易還找過我,請咱家解成也出手。

到時候那李家的棉襖,熱水壺,暖水瓶那些雜七雜八的玩意分給咱家。

我清楚老易的心思。

不就是想用這點小恩小惠,堵我這個三大爺的嘴嘛。

說到這裡,閻埠貴興奮起來:

“沒想到李愛國那小子竟然把所有人都玩了。

他裝作傷勢嚴重,在家裡躺了幾天,聯係了鐵道上的人,還提前讓咱家解放喊來街道辦王主任。

反戈一擊,當時你不在場,那張小嘴厲害著呢!

懟得易中海語無倫次,不但掙到了兩百塊,還把傻柱送到了派出所裡。

這小子真是有勇有謀。

以後,這大院裡的人,絕對不敢輕易招惹李愛國。”

“幸虧你當時沒答應易中海,要不然咱家也得出五十塊。”三大媽高興得就跟撿了五十塊似的。

閻埠貴扶了扶眼鏡框,神情得意:“我好歹也是個老教員,是文化人,哪能乾出那些喪儘天良的事情。”

他頓了頓,看向三大媽:“你身子重了,要不然,我還想讓你去給李愛國洗刷被褥,當年你生解成的時候,咱們家鬨饑荒,多虧了李老哥給的十斤豆渣。”

“嗐,這有啥,不就是洗洗衣服嘛,我累不著。”三大媽一口應承下來。

她生解成的時候,正趕上鬨饑荒,隻能挺著大肚子,跑到郊外跟著閻埠貴一塊薅野菜。

還沒薅一籮筐野菜,肚子實在疼得受不了。

閻埠貴這才慌了手腳,找來一輛牛車。

三大媽是在牛車上,生下了閻解成。

閻結成腦袋後的那塊疤,就是被牛尾巴掃到,受了傷形成的。

隻是有頭發遮著,外人看不到。

跟在牛車上生孩子相比,這點活計,確實算不了什麼。

兩人正聊著,閻解放蹦蹦跳跳的進來了。

“解放,今兒李愛國給你的一毛錢呢?趕緊上繳。”閻埠貴站起身攔住他。

閻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