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搜查會議過後,降穀零就正式休假結束,進入了高強度的加班狀態。
幸好,為了花山院漣的反噬還沒結束,無論加班到多晚,起碼他晚上都還會回家睡覺。就算真忘了,也會被諸伏景光提醒。在提醒無效的情況下,直接拉電閘。
又是一個普通的夜晚。
“Zero,差不多了。”諸伏景光敲門進來。
“Hiro?稍等一下,我把這份報告寫完。”降穀零頭也不抬地說道。
“快零點了。”諸伏景光一臉無奈,手已經放在電閘開關上,“我數到十,要是你還沒收拾好,我就拉電了。10……”
“Hiro!”降穀零鼓起了臉,加快速度簽名,合上文件夾,起身穿外套,一邊抱怨,“好無情!這是明天圍剿組織據點的人員安排,我還想再確認一遍的。”
諸伏景光可是有前科,說10秒就10秒,時間一到就拉閘。上次晚了幾秒,導致電腦文檔沒有保存,第二天全部重寫後,他就再也不敢了。
“我是為了你。”諸伏景光的表情很嚴肅,“Zero,你還活著。”
——要好好的。
降穀零扣扣子的手微微一頓。
“回去吧,剩下的確認我幫你做。”諸伏景光把他推出去,又笑了笑,“畢竟,我不用睡覺,但是你需要。”
“謝謝。”降穀零心裡也是一暖。
“對了,明天的行動你要參加?”諸伏景光突然想起來。
“當然了,有什麼問題嗎?”降穀零一怔。
“你是不是忘記了,明天是什麼日子?”諸伏景光看他的眼神很複雜。
“明天?”降穀零遲疑了一下,腦子裡終於把公務騰出去一點,留下位置思考彆的。
明天,10月1日。不是紀念日不是法定假期……
“前幾天的晨間新聞,你不是和他一起看的嗎?”諸伏景光扶額。
“啊!”降穀零背脊一僵,整個人愣住了。
10月1日,日本正式出台《同性婚姻法案》……
“Zero,你們是要過一輩子的人,工作是做不完的。組織的存在,不過是我們人生的一個小插曲,彆把它看得太重要了,好好過日子才是真的。”諸伏景光溫和地說道。
“我知道了。”降穀零乖巧點頭。
“所以,明天的行動,我來……”諸伏景光滿意地點頭。
“不用,我會參與的。”降穀零打斷。
“啊?”諸伏景光目瞪口呆:敢情我剛才的話都是白說了?
“行動時間是淩晨五點,婚姻登記處九點才上班,來得及。”降穀零答道。
諸伏景光:……所以,你是打算乾完組織後趕場子去登記結婚嗎?
“就這樣,我先回去了。”降穀零說完,匆匆離開。
諸伏景光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沒打小報告。
還是讓他倆自己解決吧
……
降穀零幾乎是踩著限速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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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宅安安靜靜,除了院子裡照明的石燈,屋子裡一片黑暗。
“睡了嗎?”降穀零默默鬆了口氣,放輕腳步,小心翼翼地拉開房門。
下一刻他就被突然伸出來的一雙手臂摟著腰拖進了房間裡。
“你!”降穀零還來不及抗議,就被摁在牆上吻住了。
“我頭疼。”花山院漣特彆理直氣壯。
降穀零心裡一軟,又忍不住問道:“為什麼你沒氣息啊。”
“隱身符啊。”花山院漣抱著他蹭蹭,低頭悶笑。
降穀零歎氣,明明這麼好用的技能,就是不用來乾正事。
“零真是越來越晚了,記不記得明天……不,今天要去做什麼啊。”花山院漣抱怨道。
“當然記得。”降穀零眼底閃過一絲心虛,但立刻回答。
花山院漣氣呼呼地捏了捏他的腰:記得才怪!肯定是誰提醒你的!
“我先去洗澡。”降穀零推開他,拿起浴袍走向後面的浴室。
“那你明天還有工作嗎?”花山院漣問道。
降穀零的腳步微微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答道:“大多數交給Hiro了,不過明天有個外勤行動,我一早先去公安看一眼。”
“隻是看一眼?”花山院漣不太相信。
“很快。”降穀零的聲音和水聲一起傳來,“你先去,在登記處門口等我,不會遲到的。”
“……”花山院漣揉了揉太陽穴,苦笑。
嘛,不過這是他喜歡的降穀零。如果不是把國家當戀人的零也不會這麼讓他著迷了。
晚上自然是什麼都沒做。
降穀零隻睡了不到三小時就爬起來出門,趕往郊外的一處廢棄工廠。
為了不吵醒彆人,他都沒在廚房開火,隻是路過24小時便利店時,買了熱咖啡和兩個包子當早餐。
“降穀先生,人員都配置好了。”風見裕也走過來,遞上平板。
降穀零接過來點了點,查看過所有人的位置,微微點頭,又抬腕看了一下手表。
04:50
“降穀先生,還有什麼吩咐嗎?”風見裕也問道。
“安靜,聽我命令。”降穀零說著,又作勢敲了敲耳機,直接用靈力問道,“Hiro,沒異常吧?”
“沒有。”天台頂上,諸伏景光迎著風,用狙擊鏡觀察對面的大樓,冷靜地回答。
“ok。”降穀零深吸了一口,看著表上的指針。
“突擊!”
“好慢啊……”花山院漣坐在婚姻登記處門口的台階上,打了個哈欠。
才早上八點,登記處還沒開門,但他一身正裝坐在這裡,路過的上班族和學生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表哥!”遠遠的,少年少女並肩走過來。
“你倆不上課?”花山院漣沒好氣。
“路上碰到個案子,
剛剛解決……”工藤新一抓了抓頭發。
花山院漣:???為什麼你都變回來了,還能天天碰見案子?柯南的後遺症還沒過嗎?
表哥你怎麼一個人?,降穀先生呢?”毛利蘭疑惑地問道。
“他說9點到。”花山院漣往牆上一靠,無可奈何。
工藤新一倒是隱約聽說了公安的行動,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不過還是什麼都沒說。
開玩笑,報複心這麼強,嘴賤一下很可能會慘很久的。
“行了行了,上課去,已經遲到了。”花山院漣直接趕人。
“但是……”毛利蘭有點猶豫。
總覺得一個人在這裡等的花山院漣有點可憐。
“走吧走吧。”工藤新一毫不猶豫地轉身拉走自家青梅。
“哎?新、新一!等等……”毛利蘭抗議。
“噓。”工藤新一朝她比了個手勢,壓低聲音,“快走,彆壞了漣的好事。”
“什麼好事?”毛利蘭不解。
“這都看不出來嗎?”工藤新一翻了個白眼,“約了9點,他這麼早乾嘛?登記處都沒開門,而且以他的身份,1號怕是早就預約好了,還用得著一大早來排隊?”
“那是?”毛利蘭更茫然了。
“裝唄。”工藤新一嗤笑,“裝可憐給降穀先生看,讓他愧疚、心軟,然後底線一退再退!”
“是嗎?”毛利蘭回頭看了一眼,不太相信。
“就是!”工藤新一用力點頭。
隻是還有句話沒說出來,降穀零……也未必不知道他是裝的,不過是心照不宣。
嘖,小情侶的惡趣味!
“怎麼還不來。”花山院漣轉著手裡的號碼牌嘀咕,“明明Hiro說已經結束了啊。”
“這麼急就問問到哪了。”鬆田陣平出現在他身前。
“不要打擾我開盲盒的驚喜。”花山院漣懶洋洋地說道。
“萬一他趕不上呢?”鬆田陣平好奇地問道。
“那就等唄?還能怎麼樣。”花山院漣奇怪地看他。
鬆田陣平被噎住:好問題!不等還能怎麼辦?這婚不結了?
但很快,他又反應過來:“你不是想要第一個拿證書的嗎?”
“那就一起等啊。”花山院漣不假思索地回答。
鬆田陣平:……
“要什麼我給什麼,不過是等會兒罷了,原本我就是一號。”花山院漣的回答霸道又不講理,但好像又挑不出什麼毛病。
他的底線就是世上沒有他付不出的條件。
“再說了,就算今天是第一天出台法規,也不會有多少人來的。”花山院漣搖頭。
大多數人還是會選擇稍稍觀望一下,能毫不猶豫直奔登記處的隻是極少數。畢竟,這世上哪有那麼多轟轟烈烈的生死絕戀啊……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可婚姻是兩個家庭的事。
“快點。”降穀零一邊填表,一邊吩咐。
開車的是風見裕也,強忍著好奇不敢去看上司在寫什麼。
還是第一次看見降穀零結束任務後不留下來善後,而是把工作交給彆人,自己抽身離開的。
降穀零又看了看手表,忍不住“嘖”了一聲。
本來早就結束了,誰知道有個人趴在地上裝死,幸好諸伏景光及時發現,立刻開槍。然而距離太近,西裝被濺到了血也沒辦法,隻能臨時去換一身。
回家太遠了,還麻煩,最近的地點居然就是當初花山院漣給他的那個私人安全屋。雖然之後他沒怎麼用過,但裡面需要的東西一應俱全。
不過等他收拾妥當,距離約定的時間也不差幾分鐘了。
“降穀先生,您趕時間?”風見裕也實在忍不住問道,“是還有什麼任務……”
“我給你的地址在哪裡?”降穀零沒好氣地問道。
“啊,東京都豐島區……”風見裕也說到一半就啞了。
那個地方,好像、好像是……
“我去結婚。”降穀零把填好的登記表拿起來。
“……哎?????”風見裕也差點把車子開成S形。
08:58
聽到熟悉的引擎聲,花山院漣眯了眯眼睛,抬起頭。
白色的馬自達RX7飛馳而來,仿佛召喚幸福的青鳥,乖巧地停留在面前。
“抱歉,來晚了。”降穀零跳下車,有些氣喘。
“不晚,剛剛好。”花山院漣笑著伸手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