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降穀零重重地摔門出去。
“怎麼辦?小降穀好像真的生氣了。”萩原研二說道。
“都怪你!”花山院漣瞪諸伏景光。
“但是火上澆油的那個是你。”諸伏景光也很無辜。
他是式神,Zero其實知道他死不了,也就是氣一氣就過了。但是花山院漣可是活人,拿著刀子割得自己滿手是血……
“我要怎麼哄?”花山院漣問道。
“小降穀心軟,你纏他就行了。”萩原研二笑眯眯地摸他的腦袋,“這時候你就要慶幸自己的年紀,要是年長10歲,還哄呢?他不把你拉訓練場去揍一頓就好了。”
花山院漣後腦冒出一滴冷汗。
“我先換個衣服吧。”諸伏景光飄回人偶裡,扯了扯背心。
幸虧Zero因為漣在氣頭上,沒看見他胸口的破洞。
花山院漣歎了口氣,隨手修好他腰上的那個洞。
“對了,班長去哪兒了?”諸伏景光左右看看,隨意問道。
連娜塔莉都在,卻沒見伊達航,肯定不正常。
“班長去找……啊,回來了。”花山院漣抬頭看去。
伊達航飄進門,對上他們的視線,疑惑道:“你們就在這裡等我?”
“找到了?”花山院漣問道。
“對。”伊達航點頭,“水無憐奈已經回到了安全屋,看起來沒有和組織其他人接觸。我看她那個安全屋似乎布置了很久,不像是一次性廢棄的消耗品,就先回來了。”
“很好,我們走吧。”花山院漣愉快地點頭。
“……”伊達航茫然,“現在?”
“不然還要挑個黃道吉日嗎?”花山院漣詫異。
“總有種上門踢館的感覺。”諸伏景光穿上新的背心,撓頭。
“我還挺喜歡踢館的。”花山院漣微笑。
“走吧。”幾隻式神一起進了式神空間,隻留下伊達航準備指路。
然而,花山院漣悄悄摸到車庫,手剛放到車門上,就聽“啪”的一聲,車裡的燈亮了。
“呃……”
“上車。”降穀零面無表情。
“哦……”花山院漣轉了半圈,上了副駕駛,一邊扣安全帶,一邊問道,“零,你在等我?”
“一直沒看見班長,就知道你們準備搞事。”降穀零一聲冷笑,發動了車子。
“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嘛。”花山院漣吐了吐舌頭。
“驚喜?我怕是驚嚇。”降穀零目不斜視,身上還彌漫著低氣壓。
“啊哈哈……”花山院漣乾笑了兩聲。
“我說,你們——”降穀零一句話沒說完,猛地一踩刹車,停了下來。
“怎麼……”花山院漣被安全帶一拉扯,甩回椅背,剛剛問了一句,又不僅黑線了。
“喲。”已經戴好假面的衝矢昴一手插在褲袋裡走過來,敲了敲車窗。
降穀零沒說話,隻是板著臉跟他對望。
對峙良久,終於還是後座的諸伏景光打開了車門。
“謝謝。”衝矢昴毫不客氣地上車。
“你來乾嘛。”降穀零很沒好氣。
“嘛,彆這樣嘛。”衝矢昴好脾氣地笑笑,又說道,“貝爾摩得約我見面,我們可以一晚上搞定。”
“先見貝爾摩得再見基爾?”花山院漣忍不住吐槽,“我怎麼覺得,我是帶著三尊大神故意欺負人呢。”
“地點。”降穀零很乾脆地問道。
衝矢昴報了一家酒吧的名字。
降穀零一撇嘴,拐過方向。
貝爾摩得選的酒吧當然不是混亂的那種,隻是位置不太好找,還是會員製的。
當然,用她的話說,如果連進來的辦法都沒有,也沒什麼好談的。
“漣留在車上,我們進去。”降穀零直接說道。
“為什麼?我能幫忙的!”花山院漣抗議。
“未成年進什麼酒吧。”降穀零訓斥。
“哎?”花山院漣傻眼。
要說是保護他,不想他接觸危險,或者說外面需要有人接應倒也罷了。
【未成年進什麼酒吧】。
不帶這樣的啊!
“讚成。”諸伏景光笑道。
“……”花山院漣狠狠地瞪他:早知道就不幫你修彈孔了!
諸伏景光心虛地彆開目光。
不過,降穀零的決定不容反抗,他隻能不情不願地應了。
“乖~”降穀零親手把耳麥戴到他耳朵上,湊過去輕笑,“獎勵,你就在外面聽著。”
“知道了。”花山院漣點頭。
“走吧。”見自家小孩聽話,降穀零也露出一個笑容,一邊朝酒吧門口走,一邊從錢包裡翻出一張金卡。
“你怎麼有這家酒吧的會員卡?”衝矢昴驚訝道。
“和貝爾摩得一起辦的。”降穀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衝矢昴無語了。難怪降穀零對這邊的路這麼熟,難怪貝爾摩得要約在這裡。
門口的保安刷了卡,恭敬地還給降穀零,隻是臉上有些遲疑。
“怎麼了嗎?”降穀零淡淡地問道。
“那個……男孩,你成年了嗎?”保安嚴肅地問道,“該不會是偷拿了你爸爸的卡出來玩的吧?”
降穀零:……???!!!
“噗……”衝矢昴直接笑噴,眯著的眼睛都微微睜開,露出一絲綠色。
“我、成、年、了!”降穀零咬牙切齒。
“唔……好吧。”兩個保安互相看看,雖然還是覺得“你騙我”,但終究還是放他們進去了。
車上,花山院漣聽到耳麥裡傳來的聲音,樂得差點滾到座椅下面去。
零本來就長了一張凍齡的娃娃臉,在變成銀色子彈的體質後,更顯得幼態,難怪會被當做未成年。
很快,耳麥裡就
傳來音樂的聲音。
並不是某些酒吧裡那種震耳欲聾的喧囂,而是一首很舒緩的老情歌。
他又等了一會兒,這才溜下車,很淡定地給了自己一個隱身咒,然後和式神一起,大模大樣地走進去了。
這個隱身符,最開始的時候隻能維持五分鐘。但到了現在,彆說五分鐘,就算五天也是綽綽有餘。
進入酒吧,左右都沒看見人。再聽耳機裡傳來的聲音,音樂似乎隔著一層。
“包廂麼。”花山院漣沒想一個個去找,來到吧台坐下。
“喝點什麼?”酒保問道。
“給我一杯橙汁。”花山院漣注意著耳機裡的動靜,隨口說道。
“你到酒吧裡喝橙汁?”酒保一臉“你是不是找茬”的表情。
花山院漣怔了怔,這才抬頭看他。想了想,答道:“好的,給我一杯橙色莫吉托,不加白蘭地。”
酒保:???不是,你有病?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聲音:“給我一杯橙色莫吉托,不加檸檬汁!”
酒保:…………
“不要歧視白蘭地謝謝。”花山院漣語重心長地說道。
酒保抽了抽嘴角,拿出杯子,給他倒了一杯橙汁加檸檬汁,放在他面前。
“謝謝。”花山院漣很有禮貌地道謝。
“怪人。”酒保搖搖頭,去給另一位女士調酒了。
花山院漣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飲料,繼續聽包廂裡的動靜。
“你果然活著,蘇格蘭。”貝爾摩得的神色間帶著一絲果然如此的篤定,又忍不住失笑,“一個小組全是臥底,boss看人也挺有意思的。”
“非要見面才說,是有很重要的事?”衝矢昴問道。
“這個。”貝爾摩得從胸口摸出一個U盤,丟在桌上滑過去,淡淡地說道,“組織的一部分實驗資料。”
“謝謝。”衝矢昴也沒說灰原哀已經把解藥研究出來了,不需要資料了。
“不是隻為了送資料吧?”降穀零說道。
“有個消息,想來你們會感興趣的。”貝爾摩得一手端著紅酒杯輕輕晃動,悠然開口,“朗姆看中了一個人,想拉他入夥。”
“你不願意那個人入夥。”諸伏景光說道。
“啊,對我來說,組織多了一個我的替代品可不是什麼好事。”貝爾摩得很坦然說道。
不老魔女,千變萬化。可如果易容不再是她獨有的技能,她在組織裡的地位也不會這麼特殊了。
“朗姆看上了怪盜基德?”降穀零明知故問。
“基德要是想活命,也隻能接受朗姆的招攬了。”貝爾摩得一聳肩,“畢竟,能硬抗那個動物園一樣的組織的人,世界上也不多見。”
“你想要我們阻止?”衝矢昴說道。
“組織多一個強大的幫手,對你們也沒好處,是不是?”貝爾摩得反問。
“那麼,公安抓捕基德,你也沒意見吧。”降穀零笑了起來,“畢竟,那個小偷偷走的深海之心,原本是我男朋友的東西呢。”
“當然。”貝爾摩得微微一頓,毫不猶豫地答應。
對那孩子來說,兩個組織一樣危險,處在夾縫中生存遲早出事,相比起來坐牢都是更安全的選項了!
“了解。”降穀零也很滿意。
果然,讓基德主動去投靠,不如讓朗姆找過來更好。送上門的都不會被珍惜,就是要讓朗姆費勁千辛萬苦,最後終於如願弄到手,花費了心血精力,他才會在乎!
“沒事的話,我們走了。”衝矢昴站起來。
“下次不需要帶兩個保鏢,彆忘了你們威士忌組早就解體了。”貝爾摩得沒好氣道。
“誰是……”降穀零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諸伏景光拖走了。
就……要吵架回去吵,不能丟臉丟到貝爾摩得面前去吧!
“Hiro真是的。”降穀零抱怨了一句,正要往酒吧門口走,目光無意中從吧台上掃過,不覺一愣。
那杯還剩下一半的飲料跟前,早已人去樓空。
隻是……到底是什麼奇葩才會進酒吧點一杯橙汁?
“怎麼了?”諸伏景光問了一句,眼神故意避開了那個杯子。
嘛……進了酒吧都記得不能喝酒,其實自家小孩也挺乖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