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大門關上。
“進去!彆動!”中年男人推搡著萩原研二往裡走。
“那個……有話好說?”萩原研二試探著想交流一下,畢竟,警察有挽救失足市民的義務啊。要是等花山院漣出手,就不是坐牢那麼簡單了。青山第四醫院了解一下。
“閉嘴!”中年男人顯然不太領情,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刀子晃了晃,壓住他的脖子,威脅道,“再說廢話,就讓你見見血!”
萩原研二:……其實我倒是挺想見血的,問題是沒有啊。就算你紮我十七八刀,也不會有血流出來的,我怕你自己被嚇死。
“我的預感沒錯吧?零。”花山院漣歎了口氣,放下刀叉。
“但是,這可真的不是柯南君的錯了。”降穀零也無奈。
就不能有一次讓他們好好度個假的嗎?虧他還想補償一下小孩,準備了燭光晚餐呢。
一瞬間,一點沒關好的殺氣從眼底流露出來。
花山院漣差點“哇”一聲驚歎,零肯定是氣狠了,波本瞳都露出來了呢!
“你們……”中年男子看到眼前的場景也有點傻。
兩個男人,在吃燭光晚餐?還有這個穿著燕尾服的……男人?是管家嗎?難道他是誤入了什麼吸血鬼的老巢什麼的?怎麼看起來這麼詭異呢?
就在這時,一陣警笛聲由遠到近,呼嘯而來。
“看起來不是入室搶劫。”降穀零了然。
警察來得太快了,何況根本沒人報警。應該是這人原本就在躲避警察追捕,才闖到這裡來的。
“你們安靜,否則我殺了他!”中年男人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神色緊張,額頭虛汗直冒,甚至雙腿可見有些顫抖,很顯然,情緒在崩潰邊緣。
“喂,你冷靜點。”萩原研二試圖安撫。
這個蠟像人偶做起來可費事了,要是被不小心劃壞了,嚇死人事小,耽誤了他們出去玩事大!
“我說了,都閉嘴!”中年男人吼道,“反正我已經殺人了,不在乎多殺那麼一兩個的!”
花山院漣皺了皺眉,神色間也冷了下來。
彆墅外,幾輛警車停了下來。
“糟糕,慢了一步。”大和敢助錘了一下車頂。
“景光,這座彆墅……”諸伏高明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字條看了看,表情有點嚴肅。
“好像是……漣的?”諸伏景光遲疑道。
“什麼?”上原由衣失聲道,“糟了,那家夥怎麼偏偏挑了花山院君的彆墅!要是那位家主大人在長野出了事……”
“不是碰巧。”諸伏高明搖頭,“他知道自己跑不了,唯一的辦法是劫持人質。但這邊是度假區,平時很少有人。我們一路經過的彆墅,隻有這座門口停著車,屋裡有光,是有人居住的。”
“那怎麼辦?”上原由衣憂心忡忡。
“唔……”大和敢助撓了撓頭,問道,“我記得,和花山院君在一起的那
位,是公安警察吧?”
“對。”諸伏景光很驕傲,“Zero很厲害的,當年他就是警校第一,畢業生代表。不過他畢業後就接了長期任務去一個犯罪組織臥底,最近才完成任務回來,所以才沒什麼名氣。”
“那麼,有一位這麼厲害的公安警察在,我們能希望那個犯人自動送上門反而被製服了嗎?”大和敢助不抱希望地問道。
“那樣的話,聽到警笛聲,他們早就應該開門了。”諸伏高明一聲歎息。
“我就是想想,果然不行麼。”大和敢助無奈。
“我們怎麼辦?”上原由衣問道。
犯人是殺過人的,還處在精神崩潰邊緣,狀態極度危險。劫持人質已經很麻煩了,偏偏被劫持的那位身份還那麼特殊!
“景光,彆墅裡還有彆人?”諸伏高明突然問道。
“哎?”諸伏景光一愣。
“警報係統沒有啟動,說明他不是強行撬門破窗,而是按了門鈴騙開大門的。”諸伏高明說道,“花山院君應該不會自己去開門,可如果開門的是降穀君,就算猝不及防,他也不該被一個殺人犯拿捏,畢竟那個人的武器是刀不是槍。”
“我不太清楚,這裡我沒來過。”諸伏景光搖了搖頭,把嘴邊的一句話咽了回去:就算沒傭人在,可不排除花山院漣對打擾他約會的家夥打擊報複。
何況,沒人,還有鬼呢。他其實更想問的是,那位倒黴的殺人犯君,現在還安好嗎?
“大和警部!”一個警員拿了個擴音喇叭過來。
大和敢助接過,打開開關,清了清嗓子,舉著喇叭喊道:“裡面的犯人聽著,放開人質,出來投降,還能算你自首,從輕發落。如果……”
“呯!”
他一句話還沒喊完,就見窗子被人大力拉開了。
“走開!都走開!否則我殺了他!”中年男子一條手臂掐著萩原研二的脖子,拿著刀子亂晃。
“你冷靜點!冷靜!”大和敢助急忙說道。
“給我一輛裝滿油的車,然後你們滾遠點,等我到了安全的地方就放人!”中年男子吼道。
“我們這裡隻有警車,你要是開走,馬上就會被攔下來。”大和敢助說道。
“那就給我把門口這輛馬自達加滿油!快!”中年男子喊道。
諸伏景光扶額,嘴角直抽。
完了,這孩子沒救了。敢動漣的寶貝車,不讓你見見鬼怎麼說得過去。
“我們要去取抽油的工具,你等一等。”大和敢助一面拖時間,一面在身後打手勢,示意手下散開包圍彆墅。
“快!”
“諸伏君,那位是彆墅的管家嗎?”上原由衣問道。
“大概?”諸伏景光有些遲疑。
他不知道漣有沒有在彆墅裡留人,如果有傭人也不奇怪。而有傭人在的話,門鈴響了,當然是傭人去開門,被劫持……也不奇怪。
但是,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忽然間,他就見到那個被劫持的人質很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拋過來一個wink。
諸伏景光無語:Hagi你夠了啊!
“怎麼了?”諸伏高明感覺到了他們的視線交彙,低聲問道。
諸伏景光忍了忍,無奈地問道:“如果我說,彆管他們了,讓大家回去休息,愛咋咋的……行嗎?”
長野組:…………
“那個……諸伏君就不擔心花山院君的安危嗎?”上原由衣忍不住問道。
“我比較擔心犯人的生命安全……”諸伏景光笑得很尷尬。
上原由衣:???你擔心誰?你再說一遍?
諸伏高明眼底閃過一絲恍然,低聲道:“景光,讓他們彆玩了,這是個連環殺人犯,我們追蹤了他好多天,整個專案組連軸轉,大家都很累了,想早點回去休息。”
“喂,高明……”大和敢助黑線。
“……就是這樣。”諸伏景光提高了聲音。
“這樣啊。”萩原研二扁扁嘴,遺憾道,“我還是第一次當人質,有點新奇呢。”
中年男子一愣,下意識抬起刀往他脖子上抹去。
“啪”的一下,萩原研二淡定地抓住了他握刀的手腕,那刀鋒就在距離他脖子不到一公分的地方停下,再也劃不下去。
“你!”中年男子驚恐地掙紮了一下,但手腕就像是被鐵鉗禁錮住了一樣,紋絲不動。
“劫持人質居然不控製人質的手,真是太不專業了。”萩原研二吐槽了一句,一個漂亮的過肩摔,把人扔到地板上。
“快!衝進去!”大和敢助喊道。
“等等……”諸伏景光一句話說完了,不由得歎氣。
“怎麼了?”諸伏高明笑著問道。
“我就是想說,等等,不要破壞人家的私有財產,那扇門很貴的。”諸伏景光一攤手。
說話間,警察已經撞開大門,衝進彆墅內。
“走吧。”諸伏高明說道。
諸伏景光乖巧地跟在哥哥身後進門。
客廳的頂燈已經被打開,一片亮堂。犯人躺在地板中間,雙眼翻白,臉上還殘留著驚恐的神色,臉色甚至發青,嘴角還有白沫。剛剛還被劫持的人質一臉無辜地站在旁邊,很是無害的樣子。
另一邊,餐桌上擺著吃完的鐵盤刀叉,中間的水果拚盤還沒動。花瓶裡的紅玫瑰嬌豔欲滴,藝術蠟燭剩下三分之一沒燒完,隻是在明亮的燈光下,那點浪漫而曖昧的氣氛已經一掃而空。
花山院漣生無可戀地趴在桌上,仿佛靈魂出竅。
大和敢助拄著拐杖走到倒黴的犯人旁邊,蹲下身摸了摸大動脈。
很好,還活著。
但是……這個狀態,就像是被嚇的一樣。就算人質其實是個扮豬吃虎的高手被反殺了,至於害怕成這個樣子嗎?
怕什麼?怕逃跑失敗會坐牢?膽子這麼小是怎麼敢殺人的啊喂!
“不是我打的。”萩原研二攤了攤手,後退一步,“我頂多就把他摔到地上,之後可一根手指都沒碰他。
“不怪你。”大和敢助隨口說道。
這犯人身上除了腦袋上有個包,和手腕上一圈被捏出來的淤青,粗看並沒有什麼傷痕。何況,從反殺到警察衝進門,前後不過半分鐘,怎麼看也不像是這位人質先生乾的。
“這是嚇暈的?”諸伏高明看了一眼說道。
就算他們不是法醫,但這麼明顯的表情狀態,不可能看不出來。
“膽子這麼小就彆殺人啊。”諸伏景光歎了口氣,說出了這些警察的心裡話。
——你一個連環殺人犯被人質嚇暈了,你像話嗎?
萩原研二眨眨眼睛,跟著上原由衣到一邊做筆錄,絲毫沒提他在警察進門前的那半分鐘裡,給犯人表演了一個活人大變人偶的戲碼。
誰叫這倒黴催的家夥被他扔出去後居然想劫持漣……他的小家主被打擾了約會可是很生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