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是周六。
安室透鬱悶的是,這回他果然沒變回去,依舊是小孩子的身體沒動靜。
“好了,彆鬱悶了,做透醬的日子過一天少一天,以後想變都變不回來呢。”花山院漣安慰。
“但那不是你讓我穿這種東西的理由。”安室透面無表情地丟開衣服。
“這是很正經的和服!”花山院漣振振有詞,“我今天請了那麼多大人物,代表的是花山院家家主的身份,當然要打扮得正式一點。”
“你管這叫‘正式’?”安室透瞪圓了眼睛,指著那件粉白色滿是貓爪印的和服,不可置信地看他,“花山院漣,你對‘正式’這個詞是有什麼誤解?”
“可是……需要打扮得正式的人是我啊。”花山院漣眨巴這眼睛,一臉無辜地看他。
“……”安室透無語,“那我呢?”
“透醬當然隻要負責可愛!”花山院漣理所當然道。
安室透磨了磨牙,撥開了護腕的開關。
“彆彆彆。”花山院漣急忙抓住他的手,“我可不是赤井先生,挨不了你一拳,會死人的!我是陰陽師,是身板脆弱的法師係,可不是T!”
安室透一低頭,一口咬在他手上。
花山院漣哈哈一笑,抱著他轉了半圈,丟到床上:“你自己換衣服還是我幫你?”
“不要!”安室透垂死掙紮,“我選擇不去!”
“不、行!”花山院漣委屈,“你這兩天都在陪小瞳玩,都沒理我!我生氣了!”
安室透一怔,又無奈:“跟小孩子生什麼氣,那是你妹妹。”
“妹妹也不行。”花山院漣咕噥,“限定版透醬,看一眼少一眼。”
安室透扶額,他都已經太熟悉這小混蛋的套路了,裝可憐裝委屈讓他心軟,然後理直氣壯要求補償……再想起那個所謂“補償”的內容就忍不住臉紅。
“漣,再下去可就是犯罪了。”萩原研二笑眯眯地出現在旁邊。
“什麼?”花山院漣一怔,“我怎麼了?”
天地良心,他對安室透可真沒什麼歪心眼,畢竟那麼長時間的相處,早就習慣了。
“你沒想歪,不表示他不會想歪。”萩原研二毫不客氣地調侃。
“Hagi!”安室透怒視了他一眼。
“哈哈哈哈……”萩原研二大笑,又拿起被他扔在一邊的貓爪和服展開,“挺好看的啊,為什麼不喜歡?”
“我討厭紅色!”安室透一抬下巴。
“這個不是紅色,是粉紅。”萩原研二辯解。
“粉紅就不是紅了?”安室透詫異。
“但是……這是我親~手為透醬挑的,真的不能穿給我看看嗎?”花山院漣眼淚汪汪。
“不!”安室透彆過頭,堅定拒絕。
“這樣啊,那我就隻好……”花山院漣語氣一轉,喊道,“Hagi,鬆田,抓住他!”
安室透:???!!!
“來嘛,試試看,我覺得你會喜歡的。”花山院漣拎著和服走過去,活像是逼良為娼的惡棍。
“是你喜歡吧,我才不要!”安室透給他一個白眼,右手上浮現起朦朧的淡金色光芒,隨即突然發難,一拳把鬆田打飛。
“小降穀用靈力越來越熟練了啊。”萩原研二吹了聲口哨,卻在他的拳頭打過來的時候,直接虛化了自己的半身。
拳頭從虛影中穿過,再收回,完全沒有打到東西的實際感——哪怕他打飛鬆田是個鬼,也是有觸感的。
“你們還差得太遠呢,我可是……式神啊。”萩原研二笑眯眯地看著他們。
安室透一怔,這才反應過來,他似乎弄錯了順序。
因為印象裡鬆田的格鬥能力比萩原強,所以他下意識就選擇了先從強的那個下手。可他卻忘了,最熟悉式神和靈力的就是萩原研二了,畢竟他陪伴了花山院漣七年。
“小降穀這麼可愛,穿什麼都一樣可愛哦。”萩原研二居然還給了他一個wink。
“你……呃!”安室透瞪了他一眼,正要說什麼,猛然間,一股熟悉的心絞痛又湧了上來。
“啊~!”他雙手攥著胸口的衣服,在床上縮成一團。
“透!”花山院漣臉色一變,撲了上去,“透?你怎麼樣?哪裡不舒服?”
“不是……”安室透死死捏著他的手腕,咬牙道,“要……變回去了。”
“現在?”花山院漣傻眼。
“呃!”安室透整個人縮得更緊了。
“沒事沒事,我在這裡。”這還是花山院漣第一次看見他當場變化,也沒想到變化的時候是會這麼疼的。
“漣……啊~~”安室透終於忍不住一聲慘叫。
一個人的時候,無論什麼樣的痛苦都能忍。但是在男朋友懷裡,他也可以任性地哭一下的是不是?
太疼了啊,從來沒有哪次變化這麼疼過,就好像要把前幾天變小時沒遭受的疼痛都補回來似的。
“透?”花山院漣目瞪口呆地看著懷裡幼童的身體漸漸變得手腳修長,臉也從帶著點嬰兒肥的圓潤變化出尖尖的下巴。
隻是,原本身上的睡袍就撐不住了,鬆垮垮地掛在腰上。
“零!”花山院漣撲上去就直接親了一口。
“小混蛋。”降穀零清亮的聲音響起,大大方方按住他的後腦,把他拉下來接吻。
“這麼自覺?”花山院漣低笑。
“……”降穀零咬了一口他的下唇,憤憤地說道,“止痛。”
“還疼?”花山院漣眼底閃過一絲心疼。
“好了。”降穀零答道。
在身體徹底變回來的瞬間,那種仿佛要把人的心臟撕裂的劇痛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隻是精神上還殘留著太強大的刺激,導致潛意識總覺得還在疼。
“真可惜,穿不了了。”花山院漣拿起那件貓爪和服歎氣。
降穀零掃視了一圈,沒看見萩原研二üü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便推開他起身,自己到櫃子裡找了一件寶藍色繡著銀色海浪紋的和服穿上。
花山院漣唉聲歎氣,無精打采地收拾東西丟進旅行包裡。
弓箭是一定要帶的,然後是另一套怪盜基德的裝備,一會兒諸伏景光可能得用。
然後就是一張古怪的面具。
——這是一張眼睛上沒有開孔的面具,比一般面具厚實得多。
“這個真能對付蜘蛛的催眠?”降穀零好奇地拿起面具。
“我問過快鬥,他說催眠術本質還是依靠欺騙視覺和聽覺發動的,隻要不看不聽,催眠就發揮不了作用。”花山院漣拉上背包的拉鏈,一邊說道,“我不會和蜘蛛近身,聽覺關係不大,但射箭的話,起碼要看著對方,太危險了。這個面具是我請阿笠博士幫忙製作的產品,說是面具,裡面其實有不少小功能。尤其裝載了熱感儀,我可以用熱感認人,而不是眼睛。”
“你要親自出手的話,計劃就等同於失敗了。”降穀零搖頭。
“我知道,以防萬一的東西罷了,應該是用不上。”花山院漣拉上拉鏈,意味深長地笑起來,“畢竟,我今天的任務隻是讓那些擋箭牌都呆在該在的位置上,最好能多發光發熱幾次。”
降穀零哭笑不得地白了他一眼。
就在這時,手機鈴響了起來。
花山院漣一看屏幕,微微挑眉:“蘭,怎麼了?”
“……”對面的毛利蘭似乎焦急地在說些什麼。
花山院漣沉默了一會兒才答道,“我都知道了,回來見面再說。”
“怎麼了?”降穀零問道。
“彩排的時候,日買電視台被人炸了。”花山院漣幽幽地說道。
“!!!”降穀零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某人是不是說過,皋月杯肯定得出事來著?什麼烏鴉嘴啊!
花山院漣一攤手,表示無辜:明明就是工藤新一那個死神的錯。
“然後呢?大家都沒受傷吧?”降穀零又問道。
“都沒事,隻是遠山小姐受了點驚。”花山院漣說著,滿臉黑氣,“昨晚總司隻告訴我紅葉拿到了冠軍,居然沒告訴我阿知波會長和皋月夫人都是殺人凶手,連總決賽的舞台都塌了!”
“總之,人沒事就好。”降穀零安慰。
花山院漣歎了口氣,為紅葉掬了一把同情淚。好好參加個比賽,都是被死神小學生連累的!
而且,被衝田總司這個直男癌晚期夾在肋下,直接從幾十米高的總決賽舞台上無保護跳下去,隻憑一把菊一文字減緩速度……這種經曆相信沒人願意嘗試。
不過,大阪的案子總算在柯南和服部平次的忙碌下告一段落。
晚上7點,花山院漣帶著降穀零,由衝矢昴開車,把他們送到了米花劇院的大門口。
“花山院君,晚上好。”藤井議員第一個迎了上來。
“藤井先生。”花山院漣冷淡地點點頭。
降穀零落後一步,保持在護衛的位置上,避免這些大人物把問題引到他身上。這個角度,也更適合觀察花山院漣。
平時懶洋洋仿佛很不靠譜的少年人,這會兒周旋在一群政客中間,長袖善舞,那言笑殷殷的模樣,仿佛都是他的老朋友。
從容、淡定、自信。
整個人仿佛會發光。
降穀零眼中浮起一絲著迷,又勾勒起笑意:這個耀眼的人,他是我的!
花山院漣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抓住了他的手。
他們的位置在第一排正中間,坐下後,又有幾波人過來打招呼。
花山院漣一一回應,既不熱情,也不會讓人覺得冷淡。
直到“啪”的一聲,劇場的燈光熄滅了。
舞台上的幕布緩緩拉開,一個金發的青年站在搭建起來的高台上,抬起右手,清脆地打了個響指——
花山院漣隻覺得“轟”的一下,眼前就變了景象。!